裴旭扯了謊,說她肯定是聽錯了,是護士從邊上經過。


    裴老太太慢慢悠悠地合上眼皮,躺在床上點了點頭,冷著聲道:“你別和他計較,一個私生子,翻不起什麽風浪。”


    大概真的是老了,她一點也想不起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覺得在睡夢中很窒息很難受,像有一雙手將她拉入無邊黑河,身子不重反輕。


    老太太精氣神並不好,說了兩句就有些累了,裴旭陪著她待了一會,見她睡著了沒反應,踱步到隔間給他媽打了電話,“老太太估計沒些時候可活了,你來這裏守著吧,別讓人鑽了空子。”


    那邊聲音太過嘈雜,一聽便知道趙曉丹女士又在哪個地方瀟灑,自從離了婚去了國外,那潑辣的性格是一點也不掩飾。


    她好似又輸了錢,不過她兒子的事情便是大事,推掉要胡了的牌,提著包叫上人給她訂最近的航班。


    裴旭叮囑完這頭,又找人打聽發生的事情,就算裴沉掩蓋的再怎麽找不到蛛絲馬跡,總歸是逃不掉他派人二十四小時看護。


    是的,自從裴沉把他弄來的看護開掉後,他又找個人二十四小時在老太太看不見的地方站崗。


    心虛的人總會露出馬腳。


    “老太太這裏不用你親自盯著了,這些天你去盯著沈梔妤的動向,實時傳回消息給我。”


    惹了他,能有什麽好下場呢。


    他幾乎要坐實了這兩人的奸情。


    之後,他回了家,他要看看平日不爭不搶的小媽是怎樣的一副麵孔。


    *


    沈梔妤很快在裴沉的車裏找出她的小包,見他一副慘兮兮的模樣,也不知平日欺負人的勁去哪了,就這麽硬生生的站在人麵前任人毆打,給人當活靶子是什麽新鮮遊戲嗎?


    “不管我了?”


    裴沉翻開前麵的擋板照著臉上的傷口,散了點餘光瞧她。


    “管你做什麽呢?被人打死了才好。”


    沈梔妤冷笑一聲,男綠茶做到裴沉這份上她真是第一次見,她不是不知道裴沉打人多狠,更何況對麵還是裴旭,真較起勁來,裴旭哪是他的對手。


    沈梔妤氣憤推開車門,拿上東西就走。


    裴沉從後視鏡看她消失在街道拐角,眼眸逐漸黯淡,仔細瞧著還有幾分落寞和傷心,這傷怕是白挨了。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角的傷口,“嘶,下次見到他非把他給弄了不可。”


    “自己擦。”


    沈梔妤走到半路又後悔,跑去藥店買了些跌打損傷的藥,拎著塑料袋往他身上扔。


    “我們家妤妤最好了。”他摟住藥袋,驚愕下又立馬轉換了神色,半仰著頭看著她咧嘴笑,扯到傷口他又忍不住吃痛。


    “裴沉,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戲。”沈梔妤又坐回車裏,歎著氣,“你是在爭風吃醋嗎?或者你想讓我心疼你?”


    “……那我成功了嗎?”


    裴沉淡笑,似是十分篤定會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唔。”


    真是條瘋狗。


    沈梔妤所有的話被他吞沒。


    裴旭打的太狠了,他又不躲開,齒尖磨著口腔內的軟肉挨上那一拳鐵鏽味彌漫,裴沉瘋魔舔著她的小虎牙,又繞住她的軟舌與他共舞,他攻勢又猛又烈,沈梔妤毫無招架之力。


    她被卷入,不小心磕到了他的唇角,裴沉吃痛下意識把她抱得更緊,手也不老實亂動,在最後一步被沈梔妤製止。


    她雙目含情,暈染出點點磷光,看他的時候失了神:“不要……”


    “那你再說一次。”


    裴沉單手覆蓋在她的後腰,她的脊背很好看,勻稱地恰當好處,輕輕柔柔貼上去惹得她忽然顫動,腰身瞬間下塌勾著他的火。


    “自己都不心疼自己,我心疼什麽……啊!”


    沈梔妤的衣領被他扯下一點,她今日本就穿的較貼身,大方領款式的米色針織衫勾勒出完美的身材,他扯下那點布料下的肌膚觸碰到他微涼的指尖,瞬間身體僵硬,從上往下看,她隻能看到他濃密的睫毛,不見半分他癡迷神情。


    咬住一大口,一排牙印無比曖昧地印了痕跡。


    “裴沉!”


    “嗯,你未婚夫打了我,找你收取點報酬……不過分吧?”


    他忽而抬眼,染上情欲後的雙眼濕漉漉地看她,真誠地像一隻大型狼犬,低聲嗚汪擺著尾巴。


    “……”


    “行啦,不逗你了,幫我遞根棉簽好不好?”


    裴沉軟了聲和她撒嬌,這個男人天生一副討喜的笑臉,偽裝著皮子下麵危險的靈魂,他撩起衣服,小腹上的刀疤泛著紫紅,周邊一片淤青漫開。


    他利索掀了蓋子,沈梔妤接力將棉簽棒往裏麵一戳,讓萬花油充分浸潤內芯。


    裴沉伸手要拿,又被沈梔妤躲過,她歎了聲氣,嘟嘟囔囔似是不忍心:“算了,大小姐幫幫你吧。”


    她學著他方才的樣子,將他的褲邊往下一扯,又覺得皮帶礙事,隨手一扯直接將它抽了出來扔在後座。


    裴沉挑眉揶揄她,“嘖,學我?”


    “對啊,還不讓碰啊?你是金子做的嗎?”


    論報複,沈梔妤不會吃虧。


    “唔……那我勉為其難讓你占占便宜吧。”


    裴沉騷的厲害,講的話浪蕩入耳遐想非非,也不知他是不是和每一個逢場作戲的女人都這麽說,比如——岑菱?


    她可沒忘記裴沉和岑菱一起整她的樣子,夠她記一輩子了。


    什麽狗男人。


    她重力一壓,男人悶哼一聲,隱忍又性感的哼唧聲惹得沈梔妤抬眼瞪他。


    怎麽這麽會哼哼唧唧啊,男的騷氣起來真沒女人什麽事了。


    她惡作劇上心頭,低下頭往傷疤上哈了一口氣,大概是挨得太近了,她的耳朵不由得蹭到了他的西裝褲,鼓鼓的一坨瞬間壘高像小小的穀堆。


    ……


    四目相對,沈梔妤呼吸極淺地挪了挪屁股往後推,還沒來得及全身而退,就被男人五指壓著不讓動,他聲線低啞帶著古早唱片機那種沙沙的感覺,顆粒感十足,磨著她的耳朵好似入了定。


    “幹什麽,沈梔妤。”裴沉變著法子弄她,“管起火不管滅嗎?消防員見了你都得繞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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