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旦其實對什麽封侯封地並不感興趣。自己已經穿越過多回,而且在修真界待了兩千多年,對錢也沒有多大興趣,夠吃夠喝夠睡,見到新鮮事物起起心性。而且不一定什麽時候自己又會穿越離開,所以對名利不甚在意。


    這一晚,鄭旦讓小安子守在身旁,還把自己捆了起來。本來是想堅持一晚的,沒想到困意來襲,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再醒來,果然,又回到了“一家飯莊”。


    鄭旦被折騰的沒了脾氣,慢悠悠回到仙人殿,見小安子迎上來,質問道:“小安子,不是讓你看著我嗎?怎麽回事?你這成了總管忘乎所以了?”


    小安子扶著鄭旦的手臂,驚恐道:“侯爺,奴才哪敢。是昨日突然就感覺好困,等奴才醒來,奴才還睡在地上呢,頭都磕紅了。”說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鄭旦看著小安子那紅腫的額頭,懶進搖椅裏,心想,看來不是自己夢遊,是有人使了迷香。


    難道是蕭郎?


    鄭旦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蕭旭,倒要看看這人要幹啥,於是等到晚上,鄭旦用兩團棉花堵住鼻孔,再在口鼻上覆上好幾層棉花。背對著外麵,側躺在床上,等著蕭旭。


    鄭旦假寐著,心告誡自己一定不能睡著。


    不多時,便聽到窗戶吱呀了一聲,仿佛有人進來了,腳步很輕。


    鄭旦心下冷哼一聲,愛走窗戶的,除了蕭郎還有誰?


    思忖間,這人便坐到了床邊,瞧了瞧鄭旦,還把鄭旦輕輕翻過,平躺著。看到鄭旦手捂口鼻,輕哼一聲,“哥哥,別裝了。這次,你倒是反應挺快嘛。才三日呢。”


    鄭旦睜開眼,把棉花拿開,幽幽道:“蕭郎,你很閑嗎?”


    蕭旭看著鄭旦的樣子,皺了皺眉,“哥哥,你這樣真醜,”順手扯下鄭旦鼻孔中的那兩團棉花,“怎麽?哥哥現在是侯爺了,是真不想回‘一家飯莊’了?”


    鄭旦撇了撇嘴,“那當然,這多舒服,每天一堆小丫鬟伺候著。”


    “哥哥,你真無情。”蕭旭俯下身,貼近了些。


    鄭旦一骨碌爬起來,瞄一眼蕭旭,不知怎麽的,脫口而出,“你不去陪你的心上人,大半夜捉弄我幹什麽?”


    “心上人?皇上跟你說的?”蕭旭顯了一絲驚訝,跟著便換上了嬉皮笑臉,“哥哥不想知道我的心上人是誰?”


    “嗬嗬,誰稀罕。蕭郎還是走吧。我要睡覺。”鄭旦翻了個身,不理蕭旭。


    蕭旭一把拉起鄭旦,“不行,哥哥現在可是我的人。得跟我走。”


    鄭旦一把推開蕭旭那手,惱怒道:“別鬧了,幼稚。”


    蕭旭忽的冷了下來,“難道哥哥真想做皇上的‘鄭意侯’?”


    不知是這天氣燥熱,使人煩躁,還是別的什麽,鄭旦就是心裏塞著一團火,想跟蕭旭對著幹,於是頂了上去,“我現在可不就是‘鄭意侯’嗎?如假包換。皇上多好,人帥有錢又有權……”


    “唔……”


    蕭旭一把捂住鄭旦的嘴,一字一句道:“哥哥,可知道在說什麽?再給哥哥一個機會,重新組織語言!”蕭旭盯著鄭旦。


    鄭旦被盯的發毛,那眼裏似有火焰流動。


    鄭旦不敢再看,一秒就慫。心下暗暗思忖,好漢不吃眼前虧。


    於是立馬換上一副嘴臉,燦燦道:“這侯是皇上封的,不是我的意思。我和皇上是兄弟。嘿嘿,蕭郎,咱不是回‘一家飯莊’嗎?走吧!”鄭旦乖巧得下了地,嘻嘻笑著。


    蕭旭嘴角扯了一下,“哥哥,以後也要這麽乖。不然,哥哥會死的很慘!”


    後半句是壓在鄭旦耳邊說的,鬼氣森森……鄭旦聽著直打了個哆嗦。


    蕭旭帶著鄭旦回到“一家飯莊”,直等著鄭旦上了床,走到窗前,“哥哥,睡吧。不準再去皇宮。明天我來找你。你不是對那義莊之事有興趣嗎?我帶你去看看。”隨後,翻窗而出。


    翌日。


    鄭旦感覺心情不錯,於是到門口等蕭旭。天氣卻是不怎麽好,大有山雨欲來之勢。待蕭旭到了,竟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整個夏季幾乎都沒下過雨,這小雨倒讓悶熱的天氣,有了一絲舒適。


    蕭旭倒是帶了傘。進了門,合上傘,甩了甩,問道:“哥哥,下雨了。還去嗎?”


    “去啊,為什麽不去?這天氣多好,都多久沒見過雨了。”說著就往外走,沒回頭,問道:“咱先去哪個義莊?”


    蕭旭打了傘在鄭旦頭上,“當然是由近到遠啊。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嗯”鄭旦拿過傘合上,扔回飯莊,“這小雨,就是享受,男子漢大丈夫,打什麽傘。”然後意氣風發,大步流星向左走去。


    蕭旭上前拉住鄭旦,“哥哥,你是想回皇宮嗎?義莊可在右邊。”


    鄭旦不好意思道:“噢。嘿嘿。”


    蕭旭牽了鄭旦的手,向反方向走去,“哥哥,跟著我,別亂走。”


    鄭旦是摸不清這個人了,時而瘋狂,時而又像現在這樣溫柔的要命,於是疑惑的問道:“蕭郎,你是不是練功,走火入魔了?有時候會性情大變,異常狂躁?”


    蕭旭饒有興趣得端詳著鄭旦,“哥哥,你這腦瓜子,真是有異於常人。不過……哥哥要是一直乖巧,我都不會走火入魔。”


    鄭旦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


    到了最近的義莊,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隻是掀開棺蓋,裏麵都沒有屍體。看起來就是有人故意拿走屍體,還怕被人發現,全都複原了。所以幾個義莊屍體都丟了,還沒被人發現。


    兩人一路走了好幾個義莊,都是一樣,屍體全部丟失。


    蕭旭目光望向遠處,說道:“附近,隻剩一個比較遠的義莊了,也許那裏還沒被盜。如果那裏也被盜了,我們就要出了這皇城範圍,去別的鄉縣查了。”


    蕭旭側首看了看鄭旦,頭發和衣衫已經都濕了,貼在身上,於是問道:“哥哥,還去嗎?要不我們明天再去,哥哥你都淋濕了。”


    鄭旦急道:“當然去了,萬一那裏的屍體還沒被偷呢。人都死了,還要被盜,豈不死不瞑目。”


    蕭旭無奈,隻好帶鄭旦去。


    雨是越下越大了。蕭旭擔心鄭旦會生病,於是使了輕功,攜著鄭旦往義莊趕去。


    路途中,蕭旭突然問道:“哥哥,皇上為什麽要封你‘鄭意侯’?”


    鄭旦眼神閃躲,吞吞吐吐,“我不知道啊!”


    “哦?是嗎?”蕭旭頓了頓,“那皇上除了說我有意中人,還說了什麽?”


    鄭旦繼續裝傻,“沒……沒了。”


    總不能說皇上跟他表白了吧。這是能說的嗎?自己是女子還好。現在大老爺們的,這不得羞死了。


    “哥哥,好像又不乖了,我可是會走火入魔的。到時候會發生什麽,我可就不知道了。”蕭旭威脅道。


    說話間,兩人便到了義莊,輕輕落至門口。鄭旦依然裝傻充愣,推開門就往裏進。


    蕭旭一把拉住,“哥哥,還沒回答。”


    雨越下越大,甚至還響了一道驚雷,霎那間,大雨傾盆而至,鄭旦被澆了一身,嚷道:“我們快進去吧。”


    “不行!哥哥得說清楚!”蕭旭不依不饒,雨水已經順著蕭旭的麵頰淌了下來。


    眼見鄭旦遲遲不肯回答,雨水打在鄭旦的睫毛上,澆得鄭旦睜不開眼,蕭旭無奈,一把拉著鄭旦進了義莊。不再問……


    其實為什麽非得問呢?他自己心裏清楚的很呐!


    鄭旦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擰了擰衣袖。看蕭旭麵無表情的開始開棺檢查。鄭旦喏喏道:“皇上他說~喜歡我…”


    這最後三個字,輕不可聞!


    鄭旦也不敢看蕭旭的臉,也假裝去檢查棺材。心想:說個喜歡沒啥事吧?反正蕭郎也說過。自己也說過。想著還挺佩服自己。


    蕭旭的手頓了頓,鄭旦也沒觀察到,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打開的棺材內。


    一股惡臭襲來……鄭旦本能得捂住口鼻。


    “這裏真的沒被動過,我這裏有屍體,你那呢?”鄭旦看到棺內的屍體,邊捂著口鼻,邊激動的與蕭旭說。


    蕭旭淡淡道:“嗯,其實走近這裏的時候,我就已經聞到屍體腐爛的味道了。那幾個被偷的義莊,都幾乎沒有這種味道了。”


    鄭旦不敢再看棺內的人,實在有些反胃,整個人腫脹的跟泡發了一樣,看不出五官。鄭旦趕緊合上棺材。


    突然,聽得外麵由遠及近的人聲:“快點兒,他娘的,這雨越下越大。”


    鄭旦環顧了四周,看到蕭旭旁邊還有一間小屋,上麵掛著半截白色門簾,於是拉了蕭旭閃身進去。


    裏麵放著兩副棺材。


    鄭旦突然腦子一抽,心想,正好,一人一副……


    鄭旦自己走向裏麵靠窗的那副棺材,打開看了看,是空的!於是自己跳了進去,躺下。突然又好似想到了啥,坐起身指著蕭旭旁邊那一副,示意蕭旭也躲進去,然後自己悄悄蓋上了棺蓋。


    蕭旭望著鄭旦這驚掉下巴的舉動,實在想不通這人為什麽要躺進棺材,而且自己也不想進這臭烘烘的棺材。


    奈何,他心愛的哥哥在裏麵,蕭旭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向鄭旦……


    鄭旦躺的板正,雙手放在胸前。思忖著來人是偷屍體的人,還是,路過避雨的人。


    突然棺材被打開,閃進來一個人。鄭旦正要本能得喊,一把大手便捂住了他的嘴。


    “哥哥,是我。”蕭旭小聲道。


    “嗯?蕭郎,不是讓你去另一具棺材嗎?”鄭旦也是小聲的說道。


    “那副棺材裏有屍體。”


    說話間,便聽的幾人窸窸窣窣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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