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天空中打了幾道閃電,接踵而至的是轟隆的雷雨,傾盆而至,打破了這短暫的歡樂。


    顯而易見,緊接著就會是隕石盛宴。


    幾人快速往湖泊的邊上靠近,以躲避火球。


    伴著瓢潑大雨,湖水開始像往常一樣沸騰,接著就是一隻接著一隻的黑魚,爭先恐後躍出湖泊。


    七皇子甚至興奮得用手去抓了一隻。


    誰知,這魚忽而露出兩排尖尖的小牙,一口咬住了七皇子的手指。


    七皇子尖叫一聲,驚慌得甩著手上的魚。


    幾人也緊張了起來,躲避著飛出來的黑色大魚。


    這魚突然露出牙齒,是幾人沒有想到的。


    無雙邊給七皇子往下錘那魚,邊罵道:“蕭旭,你怎麽不說這魚有牙,這麽危險。”


    “我處理魚的時候,沒有發現牙齒。”蕭旭護著懷裏的鄭旦,嚴肅道。


    “那什麽意思?剛剛…長的嗎?”久久沒有開過口的劉禹錫問道。手裏還不停得揮著折扇,擋著不斷湧出來的魚。


    幾人被逼在湖泊邊,不能行動。


    一邊是,近在咫尺的,從天而降的火球,一邊是,蜂擁而來的黑魚。


    鄭旦急道:“照這樣下去,你們遲早會力竭。怎麽辦?”


    話音未落,便見一道更大的閃電,從天際劃下,竟然直接射在那黢黑的木樁上,接著折射到另一側,又在幾人驚訝的目光中,直折射進湖泊,激起千層浪。


    幾人反應迅速,閃身躲避著,突如其來的閃電。


    當蕭旭帶著鄭旦躍開的那一刻。便見,被閃電擊中的水麵,頓時湧出更大量的黑魚。


    但是這次,這些魚仿佛受到了指揮,一隻挨著一隻,黑茫茫的一片,硬生生將水麵扯開,形成一個斜向下延伸的黑色通道。


    鄭旦的腦子,忽而閃現了,通往魔域的那一道黑色橋梁,於是,掙脫開蕭旭,鬼使神差便踏了上去。


    幾人看著鄭旦,行走在這些黑魚上,簡直如履平地,便也跟了上去。


    蕭旭急問:“哥哥,怎麽回事?”


    “那木樁就好似一把鎖,這閃電便是開啟湖泊的鑰匙,還有…震代表寅時,一天中陽氣開始複蘇,巽代表的是卯時,陽氣漸起。我們現在正處在卯時。這便是開啟的條件。”


    鄭旦頓了頓,繼續道:“不是這個時辰的任何一場雷暴都無濟於事。”


    “沒想到…殿下這麽快就破解了。”劉禹錫插了一言。


    “汗,猜測罷了。”


    鄭旦看向劉禹錫,卻發現劉禹錫臉色有些蒼白,濕透的衣衫緊緊貼在身上。


    鄭旦皺了皺眉頭,停下了腳步,扶住劉禹錫的身形,問道:“禹錫,你怎麽了?”


    便見劉禹錫捂著腹部,一副痛苦的神色,道:“殿下,我沒事。隻是去探另一個湖泊的時候,落下來的火球擊中了山石,我大意了,被一塊飛濺而來的石片擊中。本來上了藥,也沒什麽事。剛剛耗力多了些,才…”


    “禹錫別說話,蕭郎,快給禹錫上藥。”


    鄭旦扯開劉禹錫的衣衫,便見腹部一個長達十厘米的不規則傷口,還在殷殷滲著血跡,傷口周圍呈現鮮紅色。


    鄭旦那眉皺得更深了,“這山石裏有氰化物,禹錫可能是氰化物中毒。”


    說話間,便聽無雙大叫起來,“快走,路塌了!”


    聞言,幾人齊齊向後看去,便見先前走過的地方,黑魚一片接著一片,像死了一樣,開始坍塌,洪水也開始極速倒灌。


    蕭旭大喊一聲,“快走”。一手攬了鄭旦,一手攜了劉禹錫,直向下奔去。


    無雙看著眨眼間已然消失的身影,大罵一聲“踏馬的,等等我。”扛了七皇子,用上自己最快的速度,緊跟其後。


    直行至盡頭,蕭旭忽的停下身形,三人看著眼前的水麵,都呆了……


    不錯。麵前是一麵水牆,根本沒有路。


    但是可以看見水牆後麵有強烈的光亮。這就是阿福所說的亮光。


    鄭旦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就和平時的水麵一樣。


    後麵的洪水如猛獸般緊緊跟在無雙身後。


    蕭旭與鄭旦對視一眼,左右已無退路。


    蕭旭對著遠處的無雙喊了一聲,“進來。”便帶著鄭旦,劉禹錫兩人闖進這水牆……


    這水牆,果然可以通過。


    三人剛穿過這水牆,蕭旭本想使了輕功落至地麵。


    不曾想,一進入這個空間,就好像落入虛空。現實中的功力,根本無法施展。


    蕭旭暗道一聲“不好”,一個翻身將鄭旦攬進懷裏。順手放開了劉禹錫。接著便悶哼一聲,背部重重砸在地上。


    “蕭郎,你怎麽樣?”鄭旦看著身下扯著痛苦麵具的蕭旭,急急問道。


    蕭旭換了個笑臉,戲謔道:“哥哥,這麽胖,應該好生養才對。”


    “還有心情開玩笑。”


    鄭旦白了一眼蕭旭,準備從蕭旭身上下來。便聽得上方傳來“啊”的一聲大叫。


    說時遲,那時快。蕭旭攬著鄭旦一個翻身,往旁邊滾了幾滾。


    接著便看到,無雙和七皇子,從天而降,“通”的一聲,砸在地上。


    無雙那五官都快扭曲了,抱著懷裏的七皇子,還不忘溫柔道:“娘子,你沒事吧?踏馬的,我倆差點就交代在這了。”


    話音未落,那猛獸般的潮水便“嘭”的一聲砸在,上方的水牆上。


    然後……融為一體。


    鄭旦翻身而起,慌張去看劉禹錫。


    雨水浸濕了劉禹錫的發絲,胡亂的貼在臉上,那精致的臉龐,也因疼痛變得更加蒼白。


    鄭旦扶了劉禹錫靠在自己身上,撥了撥那散亂的發絲,摸著滾燙的額頭,忽而有些心疼,輕喚著因中毒有些昏迷的劉禹錫,“禹錫,你感覺怎麽樣?”


    蕭旭捏開劉禹錫的嘴,彈入一粒藥丸,安撫著鄭旦,“哥哥,別太擔心,休息一下沒什麽事。”


    鄭旦一臉憂慮,“這跟平時的毒,應該不太一樣。要不然,以禹錫的能力,怎麽會到這般程度。”


    “殿下…你會拋棄我嗎?”劉禹錫虛弱著,依然緊緊抓住了鄭旦的手。


    “不會,永遠不會,別胡思亂想。”鄭旦反握了劉禹錫的手,不假思索道。


    “有殿下這句話,我便心滿意足了。殿下你走吧,我會拖累你的。”劉禹錫望著鄭旦。


    聽著這話,鄭旦更心疼了。讓蕭旭給劉禹錫上了藥。依然不放心,再一次割了自己手腕,滴了些血在傷口上。


    隻是這次,鄭旦也不確定有沒有用。


    蕭旭給鄭旦的手腕細細纏上絹帛,埋怨得看向劉禹錫,“哥哥,他沒事,你不要動不動傷害自己,我會心疼的。”


    “哎呀,反正會長好的,禹錫他都成這樣了。你不要老說涼薄的話。”


    鄭旦目不轉睛的看著蕭旭的動作,這霸道總裁,竟然還在內腕處,打了一個蝴蝶結。


    鄭旦安撫了劉禹錫,便開始打量,幾人掉下來的這個地方。


    這一看不要緊,鄭旦和蕭旭都驚呆了。


    便見整個穹頂都是水,依然在隱隱波動的水。


    幾人所踏的漢白玉的地麵也是虛空擱在空中的,再往下看,還是水。


    這場麵,就好像幾人在一個,水中形成的巨大空氣泡泡裏。


    這又觸及到了鄭旦的知識盲區。


    按理說。在水中形成的空氣泡,會因為水流,水壓作用,氣泡會逐漸變成一個空氣渦環,怎麽可能還是一個圓球。


    再看所踏的地麵,看起來也像是個虛影,但是卻能實實在在的感受到。


    此時,無雙和七皇子,正在東麵,研究那一道,可以稱作恢宏的大門。


    直上直下插入水中的大門,高處一顆巨大的夜明珠,將整個空間照的如同白晝。


    但是這門也是一個虛影。


    鄭旦的第一反應,是,幾人在一座海市蜃樓裏。


    漢白玉的地麵是虛影,漢白玉的大門也是,投射的虛影。


    但是,鄭旦越看這場景,越覺得有幾分相識。


    正苦思冥想之際,便見無雙用手推了推大門……


    然而,當無雙的手掌,剛剛觸碰到石門的一瞬,那石門竟然顯現出鐫刻著金色銘文的圖案。


    圖案在接觸到手掌的瞬間,發出一陣淡淡的金光,立時將無雙淩空反彈,掀翻在地。


    在鄭旦的眼球裏,這一切,都是那麽突然,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隻見無雙倒在地上,手捂著胸口,翻起身的瞬間,“哇”得吐出一口鮮血。


    但無雙依然得過個嘴癮,“踏馬的,敢偷襲老子。”


    鄭旦盯著那些,自無雙碰過後,開始忽隱忽現的金色流光,驚呆了,不由得飆了一個詞,“what?”


    這流動著的,七拐八彎,看不懂的金色銘文。


    這這這……這分明,就是長鈺的手筆。


    鄭旦搖了搖頭,往後退了幾步,喃喃著,“這不可能,一定隻是相像罷了。”


    有了這個發現,再看看這似曾相識的場景。


    這明明就是,歸一宗的山門!!!


    鄭旦徹底的懵了,在掉下來的兩年多一點的時間裏,形成的思想認識,仿佛要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


    難道自己根本沒有再次穿越,依然和長鈺,修容處在同一個時間線,同一個世界。


    如果是這樣,那就可以解釋,為什麽,每次穿越都帶不走上一世的東西,而這次,獨獨帶了這滴心頭血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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