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折了幾根樹棍往那邊樹林裏去了。”夫子往某個地方一指道。


    雖然夫子說得比較含蓄,但楊烽和卓然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楊烽倒也沒什麽,卓然卻微微皺起了眉頭,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許大民笑道:“哲思、卓師姐,你們別怪怕怕,他就是這樣的人。”


    “是的,陳怕怕這人就算是複生過的,也改不了他那一貫的秉性,這是刻在基因裏的,是先天的,改不了了的!”王盛名也笑道。


    “沒錯,這不陳怕怕一複生,放厥詞就隻能退居二位了,放厥詞和陳怕怕比,實在還是差得遠!”向元進也插話道。


    楊烽和卓然無暇聽許大民等人插科打諢,當下站在那裏,耐著性子等待著。


    又過了幾分鍾,卓然終於有點不耐煩了,忙低聲對楊烽說道:“你催催他!”


    楊烽忙大聲朝樹林那邊吆喝道:“陳怕怕你好了沒有?”


    隻聽陳怕怕甕聲甕氣的聲音遠遠傳來道:“正在揩……”


    “哈哈……”許大民等人都哈哈大笑,嚴肅的楊烽和卓然臉上也都浮現出了笑意。


    然而,僅過了一會兒,陳怕怕的聲音忽然變得張惶起來,甚至因為緊張而變了形:“誰?出來!”


    “怎麽回事?”楊烽率先趕了過去,許大民等人也緊隨其後——轉過一片小樹林,隻見陳怕怕拎著褲子站在那裏,正緊張不安地盯著不遠處更茂密的一片叢林,仿佛那裏麵藏著一個“鬼”!


    “陳怕怕,你看到什麽了?”楊烽問道。


    “有……有個人躲在那裏麵……”陳怕怕手指著那樹林道。


    “你確定是人而不是其他生物?”楊烽這時懷疑是不是周強、龍小羽那幾個愛搞惡作劇的家夥跟來了,想故意嚇唬陳怕怕?


    “是……是人!”陳怕怕結結巴巴地答道。


    “是臭小子他們嗎?”許大民也產生了和楊烽一樣的疑問。


    “不知道……”陳怕怕搖了搖頭。


    “還是過去看看吧!”王盛名說著越過陳怕怕站立的地方,向那邊的樹林走去。


    “王婆小心,別踩到陳怕怕的‘粑粑’了!”夫子大聲提醒道。


    王盛名忙下意識地低頭往腳下看去——他這一低頭的瞬間,早從樹林裏飛出來了一團粘乎乎的東西,正打在他的額頭上,黃糊糊的“稀粥”頓時塗滿了他的臉,一股惡心的臭味更是從他的鼻孔裏直竄到了他的腦門上,熏得他差點就嘔了出來!


    “混帳!竟敢拿糞便砸我!”王盛名氣得眼睛發綠,一時間找不到可以拋擲的東西,竟蹲到地上,用手指去摳抓陳怕怕的糞便,大概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王婆快住手!”楊烽急忙大聲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王盛名已經抓起了兩團糞便砸向了樹林,而糞便被他抓開後,那惡心的臭味頓時彌漫開來,飄進了所有人的鼻膜……


    “哈哈……”許大民、向元進和夫子等人笑得直揉肚子,楊烽搖搖頭,奔向了那片樹林——然而並未發現任何東西,除了灑落在樹葉上的一點糞汁糞液。


    “哲思,發現什麽了嗎?”卓然也轉了過來,望著楊烽道。


    楊烽搖搖頭道:“沒有什麽發現——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剛才確實有一個生物在這裏停留過,還向王婆投擲出了一坨穢物!”


    “那你認為是什麽?”


    “我起先以為是臭小子,但臭小子無論怎樣也不會無聊到摳屎砸人的地步,因此可以肯定,這個摳屎者一定是另有其人!”楊烽答道。


    “好,我和你留在此處繼續勘查現場,其他人趕快去那邊和王波他們會合!”卓然道。


    許大民等人便和王波他們會合去了,楊烽和卓然則繼續留在原地勘查現場。


    “你分析糞便,我勘查腳印!”卓然將“光榮”的任務分配給了楊烽。


    楊烽搔了搔後腦勺道:“卓師姐,我不會分析呀,又沒儀器,試管、測試紙什麽的都沒有……”


    “你笨啊!你不會‘望、聞、問、切’嗎?”卓然給了楊烽一個白眼,到附近勘查腳印去了。


    “又不是中醫號脈,還‘望、聞、問、切’……”楊烽盯著卓然的背影呆了半天,才萬般不情願地將目光轉向了散落在地上的那幾坨糞便。


    陳怕怕的糞便他是認得的,當然也不會去研究。他要研究的是砸向王盛名的那兩團來曆不明的糞便。


    他先是“望”,隻見那糞便呈暗褐色,外表很粗糙,似乎還有毛發和骨頭之類的東西,看起來不像是人類的糞便……


    他接著又“聞”:除了翔臭的味道外,似乎還有一股動物身上才有的腥膻味道……


    至於“問”那是不可能的,畢竟“翔”不會說話,因此這個環節算是省了。


    最後便是“切”了:楊烽找來一截小樹枝,小心翼翼地將糞便劃開,仔細觀察裏麵的情況:看到的同樣是粗糙的顆粒以及毛發和骨頭渣子之類的東西……


    “怎麽樣?有什麽發現沒有?”卓然已經從那邊轉了回來,詢問道。


    “這不像是人類的糞便,倒像是某種動物的,”楊烽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卓然,然後又提出了新的疑問,“可是,動物怎麽會拿糞便砸人呢?”


    “哈,會進行簡單投擲的動物可多了,比如猴子、猩猩、猿……”卓然哂笑道。


    “那……卓師姐有什麽發現?”楊烽訥訥道。


    “取到了幾個靈長類動物的腳印,估計就是普通的猿類,但也不排除其它的情況,你要知道,這裏是r戰區,所有的生物都曾經受到過嚴重的輻射以及其他的生化傷害……”


    “那就是說,它們既有可能是普通的猿類,也有可能已經產生了變異?”楊烽的神情漸漸凝重了起來。


    “卓師姐,你和哲思快回來,這裏出事了!”卓然正想要說什麽,身上的對講機忽然響了起來,傳來了王波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


    “波菜,出什麽事了?”卓然問道。


    “臭小子把陳怕怕的頭打破了,陳怕怕已經暈死了過去,現在正在搶救中……”王波答道。


    “臭小子怎麽把陳怕怕打了?”卓然的眉頭皺了起來,楊烽也隻覺得大跌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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