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話,逗得三女是開懷大笑。她們是不知道陳默到底備了多少的“姨媽巾”,以為那就是一句自嘲式的調侃,如果,三女知道了那龐大的“姨媽巾”數量後,估計和胡穎月當時的表情,也差不了多少。


    有吃有喝,有說有笑。逐漸就將來時、師生間那絲陰霾,給消散開去了不少。桶內還有不少的水,本著別浪費的原則,陳默自己也舒舒服服的衝了個涼。不光如此,又將三名男生,給招呼來,享受了一把這特殊的待遇。


    用陳默的話講,能力有限,隻能先緊著自己人享受。他倒是很想與其他人一起分享,可人多,嘴也雜。其他人未必就有,自己這些人好控製。因此,念頭自升起時,就此被掐滅在了萌芽間。


    陳默如今在五名學生的眼裏,那是無所不能的存在。既有錢、人又和善,還層出不窮的創造奇跡。能有這麽個大哥保駕護航,讓學生安心了不少。


    七個人連說帶笑的,一直呆到了晚上九點多。才起身離去,打發走了韓玲玲等人後,陳默才一一將帳篷等物收入了“乾坤袋”中。將行李箱內,空出來的地方,裝滿了驅蚊藥後。拖著兩個大號的行李箱,回到了寢室內。


    隨後,陳默就挨著屋子的,發放起了驅蚊三件套。都是職場內滾過來的人,自然懂得賣好的重要性。自己雖不是援非隊伍中的一員,能為這些出門在外的國人,做一些小事,也算是盡一份心力吧。再加上,韓玲玲和五名學生,也是需要有人幫襯的。為其討個好人緣,說不定日後就有所幫助呢!


    這一舉動,還真贏得了不少的好人卡。就連那些老隊員,都對陳默這個會來事的“家屬”,予以了極高的評價。東西不值錢,在國內,誰也不會當回事。可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非洲,那意義可就不同了。


    驅蚊三件套的強大,讓一眾人睡了個難得的好覺。這休息好了,精神頭自然也就足,情緒呢,也跟著高漲了很多。第二天起床後,由於停水的原因,每人洗漱隻能靠一瓶純淨水解決問題。


    精神好、心情好的眾人,對此也沒有在抱怨什麽。吃過早飯後,老隊員帶著新隊員,去了各自的工作崗位,開始正式接手援非工作。老隊員,會利用三天的時間,將一應事務交接給新隊員。之後,老隊員才會徹底卸任,光榮的返回祖國。


    所有人一走,整個大院剩下的,就隻有趙師傅,新來接班的廚師、李展鵬,最後就是陳默這個“家屬”了。


    陳默蹲在雞柵欄外,嘴裏嚼著牛肉幹,用手機給胡穎月報著平安。胡穎月那各種的“禁止令”,讓陳默是隻有連連點頭答應的份。總算是應付完了老婆的查崗,將手機收起後,從手中的食品袋子內,掏了一根牛肉幹,咬在了嘴裏,含糊的嘟囔了句:“相隔十萬八千裏,我就算幹點啥,你能未卜先知嗎?女人啊,疑心病還真重!”


    這時,肩搭一條白毛巾的李展鵬,端了一盆子雞飼料,樂嗬嗬的走了過來,開口與陳默打招呼道:“陳大哥,韓老師他們都去工作了,你要不要出去轉轉啊?要去的話,正好,趙師傅要帶我去集市上轉轉,一起唄?”


    李展鵬的年齡不大,也就二十剛出頭,是個白白胖胖的小夥子。人長大很喜慶,讓人一看就心情愉悅。陳默站起身,抽出一根牛肉幹,塞進了李展鵬的嘴裏,同時,開口道:“成啊,難得來一趟,我呀,跟著你們去見識見識。都說非洲人喜歡用頭頂東西,我去看看,他們的腦袋到底有多硬!”


    李展鵬笑著,打趣道:“這事我也聽過,也在很多視頻裏見過。我一直很疑惑,他們的脖子能受得了嘛!”


    將還剩小半袋的牛肉幹,丟進了胸前的背包內。拉好拉鏈,陳默轉身往食堂的方向走著,開口問道:“咋去啊?總不能走著去吧?”


    身後的李展鵬指了指院門口的一輛掉了漆的皮卡,開口道:“開車去,正好買些魚回來,晚上給大夥煲湯!”


    陳默點點頭,才走到石階處,還沒邁步上台階呢。趙師傅就急急忙忙的,從廚房內跑了出來。手裏舉著電話,一邊說著:“好、好·····你先別急,我馬上去找,然後給你們送過去!”一邊往寢室區跑。


    趙師傅那焦急的模樣,看的陳默很疑惑,老人都六十開外了,這急三火四的,陳默很怕老人一個不留神,給摔嘍!抬手,急忙招呼道:“趙叔,別急啊,慢點!”


    急忙往一間寢室跑的趙師傅,大聲的回道:“哪能不急啊,有個新來的醫療隊員,沒帶護照。半路就被盤查的人員給扣下了,我得趕緊找到後,送過去。這頭一次來,可別再讓咱們的小夥子,受了什麽委屈!”


    這種事,也的確很讓人無奈。陳默趕過去,幫著趙師傅,將那名隊員的護照,給找了出來。反正三個人也是要出門的,索性,由趙師傅開車,三個人直奔市中心而去。


    這說是市中心,以國內的標準來算,其富裕程度都趕不上陳默老家的一個鄉鎮。那滿大街包著各色頭巾、懷中抱著孩子、瞎溜達的黑人婦女,倒是隨處可見。


    一路上,陳默和李展鵬還真就看到了很多,將各種物品頂在頭上行走的人。一國一風俗,一陸一習慣。在這片非洲大陸上,有太多太多與亞洲不同的地方。但所過之處,看到那些穿行其中的白人,其地位明顯要高出很多。這不是順嘴瞎胡鄒,而是事實。大部分黑人見到白人,都會下意識的讓出道路。


    雖然白人與黑人間同樣友好,可哪任誰都能看出矮三分的麵部表情。這讓陳默不禁在心中,感到了無奈。因為相比於白人的地位,黃種人在這裏就沒有那般超然的存在感。東方人在街上行走的也有,但黑人並不會主動退讓。相互間同樣會打招呼,可沒有一個黑人,會如同對白人那般的,對待黃皮膚的東方人。


    這樣的兩極化差異,讓陳默微微攥緊了拳頭。東方崛起的時間的確很短,可這並不是讓黑人區別對待的原因所在。白人用大炮贏得了黑人的集體尊重,這可比東方用什麽拆開懷抱來的更實際,也更具有震懾力。


    東方不缺人才、不缺技術、如今更不缺對外的和善。可缺的,卻是那一份永遠得不到的尊重。即便表麵上是友善的,可骨子裏寫滿了“東方人就是冤大頭”的代號。而想要這群黑人改變根深蒂固的念頭,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更為強悍的鐵血手腕,壓到他們痛,他們怕。隻有痛了、怕了,尊重的點才會存在,才會被平等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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