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隊長將莎夏的身份牌放在了一個手持終端上讀取了一下,而後略微有些驚訝的反複打量莎夏。


    “身份牌沒問題,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要再詢問一些問題,畢竟你的身份現在有點敏感。”


    莎夏相當鎮定,點點頭,畢竟這裏看上去隻有她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並且還沒來得及上崗。


    “你是怎麽獲得這張的身份牌的?”


    “你們部長為我安排的職位,有人給了我這張身份牌。”


    隊長從終端上移開目光,嚴肅的看著莎夏:“你一個行政部門的人進中央實驗室幹嘛?不知道這裏是機密地區,即便級別足夠,也需要申請才能進入嗎?”


    莎夏一愣,搖搖頭,指著許晨:“不知道,我是今天才到這裏,是他帶我來的。”


    保衛隊長將目光移到許晨身上,眼神極為犀利:“你的身份牌呢?”


    許晨理虧,這裏愈發像當初自己製定的規定,比如嚴格按照身份牌來製定可通行區域,這條是抄基金會的,但許晨沒想到自己手下的實驗室居然能發育的這麽快,短短幾個月時間內就建立了一個研究所,並且開始施行行之有效的製度,並且已經在研究所內實施。


    這個保衛隊長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是部長,不過自己平時也是深居簡出,見的人一般也都是自己那些學者,更何況他也沒宣揚自己的身份,不認識自己也似乎很正常。


    他老老實實的說:“忘帶了,要不,我回去拿?”


    保衛隊長聞言,眼神一下子就變得犀利:“恐怕不行,為了確保基地安全,需要請你們跟我走一趟了。”


    旁邊的莎夏更是用難以形容的眼神看著許晨,像是在說,你不是部長嗎?怎麽咱倆還快被你手下抓起來了。


    許晨也是一呆,連忙叫喊:“等等,容我掏一下證件。”


    說完想把手上箱子放下,騰出手掏自己的軍官證。


    “別動。”隊長厲吼一聲,把手伸向腰間,嗬止許晨的動作,似乎一旦許晨再有任何異動就要給他身上開幾個窟窿,隨即許晨感覺他身後戰士的槍口又無聲的逼近幾分。


    “你旁邊女孩剛剛上任,不知道這裏的條例或許還很正常,但是你竟然連身份牌也拿不出來,你的問題大了去,我警告你,不要做任何動作,有什麽事去問詢室說。”說完,保衛隊長從口袋中拿出紮帶,想要控製許晨。


    許晨一陣苦笑,這特麽什麽事啊。


    “行,那你們先幫我保管好這箱子裏麵的東西,別弄丟了……”


    “等等,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旁邊傳來心平氣和的聲音,這個聲音似乎絲毫沒有受到這裏劍拔弩張氣息的影響。


    許晨扭頭一看,是趙院士,她的背後是她的學生還有幾個許晨不認識的人。


    旁邊的保衛隊長見到趙院士立馬就是一個敬禮,趙院士也還了一禮,然後他看了看許晨猶豫了一下:“你是說,有誤會?”


    趙院士點點頭:“我認識他,他不可能是什麽情報人員,你不妨讓他拿出證件給看一下?”


    保衛隊長似乎知道趙院士的地位,見到她柔聲細語,意識到了什麽,於是走到許晨麵前:“同誌,請拿出證件配合我們調查。”


    許晨這才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可以自辯了,於是他把東西放下,拿出證件交給安保隊長。


    他隻是看了兩眼,表情驟變,看了看許晨又看了趙院士,然後左手虛壓,做了一個放下槍的手勢,他背後的戰士立馬幹脆收槍。


    而後保衛隊長敬了一禮後,恭敬的將證件交還:“職責所在,請原諒。”


    許晨撓撓頭,重新拿起箱子:“你們幹的不錯,有你們保衛研究所,我還是放心的。”


    保衛隊長沒有立馬離開,而是盯了許晨片刻,開口:“這裏的感應門警報係統都已經接通了保衛科,一旦發現非法訪問我們將會進行嚴厲的調查與問詢,目的是為了確保中央實驗室的安全,這是對策部中央製定的規章製度,目前已經實施,還請您親自遵守。”


    他潛意思是,你定的規定你自己得遵守,不然我們有點難辦。


    許晨苦笑一下,點點頭:“我知道了,就今天先破一回例,我現在有緊急事情要辦。”


    保衛隊長也點點頭表示緊急事務,可以理解,於是招呼自己的隊員離開。


    許晨隱約聽到外麵還有發動機的聲音,然後他才通過趙院士開啟的感應門來到了中央實驗室。


    許晨發現,中央實驗室地勢都有點不一樣,c位明顯是凹下去的圓形的場地,上麵是一台圓柱形狀的分析儀器,堪稱巨物,直達穹頂,透過機械的玻璃能夠看到靜靜的躺在儀器裏麵的耶萊之石。


    莎夏看著實驗室裏麵的一切,覺得非常新奇。


    趙院士來到與許晨對視的地方,輕輕歎了一口氣:“這裏的研究所安保等級非常高,別看剛才隻衝進來了一隊保衛科的人,實際上這是為了不擾亂研究所科研而采取最輕度的安保措施,這些小隊也正好可以控製局麵,外麵還部署了特種射手,裝甲車,步戰車,如果研究所內衝突升級,進來的就不隻是安保小隊了。


    研究所內從上月十八號已經開始實施最新的安全條款,那個保衛科的戰士說的沒錯,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還是攜帶上身份牌。”


    她還看了看四處張望的莎夏,目光停留在她的頭發上:“如果可以,最好也別攜帶外人,你的身份牌可以通行無阻,但是她可能不行。”


    “嗯,我知道了,不過她有用,不該知道的我不會讓她知道的。”許晨無奈的說,但是很快他看向趙院士:“你是說,你這麽又有什麽新成果了麽?”


    趙院士點點頭:“說起這個新成果,我必須先為你介紹一些人。”


    她讓開了身位,讓許晨看到她身後的人,似乎都是剛才跟她交流的教授與學者,這些人都用莫名的眼神看著許晨,並且都帶著一點熾熱。


    “這位是嚴純華,無機化學家,主攻稀土化學,是中科院化學部的院士,這位是吳奇,物理化學家,主攻結構化學,也是化學部的院士……”


    趙院士林林總總介紹了這五位,每介紹一位,那位院士都對許晨點點頭,許晨敏銳的發現這些都是化學部的大佬,頓時有些蒙圈。


    大佬,你這又是幹啥了?這高級人才不是大白菜,你是去哪裏薅的啊。


    “成果……跟化學有關?”許晨小心翼翼的問。


    “沒錯。”趙院士有些讚許,而後表情嚴肅:“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布雷特規則。”


    許晨如聽天書,頭大的很,他去哪裏知道布雷特規則去。


    趙院士一看,發現許晨露出這種表情,意識到他肯定不知道什麽是布雷特規則,於是耐心的跟他介紹了一下。


    原來布雷特規是1902年由德國化學家尤利烏斯·布雷特首次提出,並於1924年編纂成一條規則,它規定分子在橋連雙環分子的環連接處不能有碳碳雙鍵,這東西是由原子的共享電子來決定的,一旦一個原子有了這種碳碳雙鍵,那麽就會發生顯著的幾何應變,從而導致形成的分子及其不穩定而無法存在。


    就像是玩樂高強行掰著結構體建造的東西,非法組裝,遲早會因為自身零件的強度與延展性而斷裂,散落成一地零件。


    許晨總算是初步的了解了什麽是布雷特規則,但他還是不明白,疑惑的看著趙院士:“怎麽?我們能製作出反布雷特規則的分子了?不過即便如此,這好像跟我們對策部沒什麽關係吧?”


    趙院士微微一笑:“沒錯,因為反布雷特分子已經被外國科研團隊製備出來了,我們發現了,是更多製作類似反布雷特規則分子的方法。”


    許晨很快看向了實驗桌最中央的耶萊之石,含有穩定島元素en的礦物質。


    那個名為吳奇的物理化學家看上去文質彬彬,但此刻卻非常激動:“化學的本質就是電子波函數的相互作用,但是穩定島元素卻能似乎能幹涉其它原子的電子波函數……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什麽?”許晨愣愣的看著吳奇,下意識問。


    “這意味之前難以合成的分子變為了可能,不穩定的分子可以變得穩定,這些分子蘊含著我們難以想象的特性,最簡單的就是材料科學和催化領域發揮的巨大作用,更進一步,甚至震撼整個化工,軍工,醫療領域”吳奇興奮的說著,不忘推了推眼鏡:“不說別的,給我一斤這種石頭,我能想辦法給你研究出比疊氮陰離子還得勁的含能材料。”


    許晨頓時警覺,看了看這些院士,然後才醒悟過來。


    原來都是來這裏打秋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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