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緣緣欣然接受,芳芳無動於衷。


    梅惜忘打了個響指,天花板其中的一塊緩緩移開,一顆圓球慢慢降下,室內光線暗了下來。


    那顆燈球閃耀起來。


    “進入ktv模式。”


    房間裏回響起沒有感情的機械音。


    氣氛已經烘托到位了,他們落座沙發,將麥克風交到緣緣手中。


    希望坐在緣緣對側,而梅惜忘作為主人坐在了兩個女孩旁邊。


    緣緣點了一首歌對著屏幕上的節拍開始清唱。


    在燈光的映襯下,分明的下頜線勾勒出精致的側顏,認真的目光和柔美的聲線令人沉醉。


    “說不上為什麽,我變得很主動…”


    “………”


    “我想大聲宣布…”


    “………”


    “連隔壁鄰居都猜到我現在的感受…”


    緣緣應著旋律擺動著肩膀,標誌性地笑容掛在臉上,她很開心。


    “我想帶你騎單車,我想和你看棒球。”


    “像這樣沒擔憂唱著歌一直走。”


    “………”


    梅惜忘找準時機開麥對唱起來。


    緣緣有意停下等他唱完,一直看著屏幕中的mv。


    芳芳知趣地躲開坐到希望那邊去。


    “你沒點表示嗎?我看他倆還挺般配的。”


    “嗯?唱個歌而已。”


    希望並沒有在意歌詞的內容,梅惜忘根本沒出現在他的視線裏,看著和緣緣同步晃動著身體。


    緣緣很久沒有剪發了,先前齊耳短發的長度垂到了肩膀。


    青澀中增添了些許成熟。


    “這歌詞裏可有故事呢,情歌對唱。”


    芳芳給他提了個醒。


    “周傑倫的《簡單愛》嗎?”


    希望表現得很淡定,沒有情緒上的波瀾,眼中隻有緣緣的模樣。


    一首歌過後,大家意猶未盡。


    緣緣心滿意足地結束,轉而看向希望和芳芳這邊,招呼他們過來。


    “你們要不要唱一首?”


    “希望,我還沒有聽過你正經唱歌呢~”


    麵對緣緣的邀請希望擺手推脫,他是個多數時間情感不豐富的人,沒有過多情緒,隻是身邊的這幾個朋友讓他煥發了活力。


    所以對於唱歌這種事除非像那天苟世雄把記者大叔和鄭警官找來,被帶動起心情才嚎叫出的“風往北吹”外,他基本是作為聽眾保持沉默的。


    即便開口目前來看都是完全不在調上,歌喉是屬於領先幾個世紀的審美。


    “別扭扭捏捏地了,好好表現,硬著頭皮也得上了。”


    芳芳瞧著希望這不爭氣的表現逼著他去唱。


    緣緣見希望不主動直接遞過來塞在他的手裏,拉著他站起身,自己坐在希望的位置上。


    “想聽你認真的聲音。”


    緣緣做了個wink。


    希望心裏癢癢的,一種說不上來的悸動。他站在中間,選歌花了很長時間才確定。


    音樂前奏響起,舒緩悠揚。


    緣緣閉上眼睛,靜候佳音。


    芳芳為他捏了把汗,攥了攥拳,別吊兒郎當的,就算唱得不好聽至少要用心,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情況了。


    希望吐了口氣,讓自己沉下心來,認真對待,至於能發出怎樣的聲音隻能聽天由命了。


    屏幕上提示的五個點,一個個的變少。


    希望深吸一口氣,拿著麥克風放到嘴邊,準備發聲。


    “這風鈴…跟心動很接近。”


    一句話過後,緣緣聽到熟悉又陌生的音色睜開了眼。


    芳芳懷疑起自己的耳朵和麵前站在中間的這個人。


    他很好得跟上節拍,音調和原曲幾乎一致,一開始的聲音有些緊,不過對於希望來說已經做得相當出色了。


    開口脆!


    與平時的聲音不同的是,認真起來的他,音色沉穩細膩,發聲的位置更靠下了。


    別有一番味道,辨識度非常高,像是換了個人。


    聲音擴散至牆壁形成美妙的回聲。


    “這封信 還在懷念旅行。”


    “路過的……都太年輕。”


    “你是我 想要 再回去 的風景…”


    希望少有的全身心投入到一件事中,他也聽不出自己唱得如何。


    看著屏幕上滾動的文字,他的思緒和歌詞契合在一起似的,訴說著他的內心。


    “這……被拚裝成秘密。”


    “這雛菊 美得像詩句。”


    “而我在風中等你 的消息。”


    “等月光落雪地。”


    “等楓紅染秋季的相遇。”


    一首耳熟能詳的歌,被希望唱出了屬於自己的味道。


    這一刻換到緣緣坐在那裏靜靜地看著他。


    依舊是那張側臉正如在教室裏一瞥就能見到的那樣。


    不知她能感受出有何不同。


    “希望十多年後會成長為這個樣子吧。”


    芳芳和他相識許久,這應該是第一次覺得希望會是個成熟可靠的男孩兒,雖然隻是一瞬間的感覺。


    “會的!”


    緣緣一向地對他人有美好的期許。


    “我 重溫 午後 的 陽光 ……………”


    “跟多年前一樣 我們輕輕地唱 去任何地方…”


    希望的眼前似乎出現了未來的畫麵,聚焦在一點,深情地望著屏幕的某處合上了雙眼。


    “…………記憶裏 在微甜。”


    “我看著你的臉 …………”


    “……………手寫的從前。”


    “……………”


    “我將你 深埋在 心裏麵…”


    副歌響起,希望沒有繼續唱下去,低下頭朝緣緣這邊瞄了一眼。


    把麥克風放在原來的位置上,坐到了梅惜忘旁邊。


    “唱得真不錯,之前完全看不出。”


    梅惜忘對於希望的演唱大加讚賞。


    希望很敷衍地點頭回應。


    緣芳反而沒有什麽評價,表情上的認可沒有化作語言的表達。


    在沒有被她們點名表揚前,希望心裏的弦就一直繃得緊緊的。


    他不敢往對麵看,生怕瞧見她們失落的樣子。


    梅惜忘見大家差不多盡興了,調亮了室內的燈光,領著三人再向上方樓層參觀。


    幾個人互相能看清對方的臉,不用在略暗的光線條件下交流了。


    “這才像樣。”


    芳芳沒看著他撂下四個字。


    “喜歡聽你唱歌,以後要經常唱給我聽喲~”


    白嫩臉頰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粉妝,緣緣微笑著,雙眼像彎月一樣透亮,兩處梨渦俏皮可愛。


    希望內心深處僵硬的心結震動了,同時融化了他內心的堅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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