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工廠內,到處都是鏽蝕的痕跡,塵土落的很厚,一看就是人跡罕至的地方。


    雜草遍地多少增添些生機,夾縫中投射進來的光線為它們提供生長的能量。


    蜷縮著跪在地上的鄭毅身為警察多年都不曾受過這樣的羞辱,況且這還是自己人下的毒手,一點不留情麵。


    他此刻有遲疑也有動搖。


    “我到底被安排到什麽樣的組織裏?”


    “真的身處正義的一方嗎?”


    鄭毅思索著,局長不會把他往火坑裏推,而身邊的齊高達和希望都是過命的交情,隻有今天碰頭的上級與他們格格不入,就當做新官上任三把火了。


    一身黑色裝束,墨鏡遮擋無法直接眼神交流,麵無表情,多一點信息都不外露。


    不隻是不尊重這麽簡單,他們或許都不被這個名為“昕”的組織信任。


    在保護尤希望和韓冰冰的同時他們也是受到監視的。


    看似瘦小的上級,迅速隱蔽的一拳能讓訓練有素的警察直接失去戰鬥力,著實令人印象深刻。


    即便有所準備,鄭毅自知未必能體麵地躲過去。


    不過,他也把這次記在心裏,埋入心底。


    “如果這個組織違背了我作為警察的初心,我定不會坐以待斃,唯命是從的!”


    鄭毅拍了拍身上的土,起身振作,暗自發誓,在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保留自身的篤信是極為重要的,沒有主心骨隻會成為別人手下的工具。


    他本想撿起手邊一根樹枝扔出去,發泄下鬱悶的情緒,誰料上麵竟有一隻偽裝著的枯葉蝶。


    它振翅飛舞,一張一合散出一陣灰塵,翅膀似有破損晃晃悠悠地向一邊傾倒。


    在這樣的環境中盲目流浪,尋不到花的折翼枯葉蝶,永遠也看不見凋謝…


    蝶不遇花,花盡芳華。


    鄭毅看著它飛向了牆邊,目光隨之而動。


    在一眾鋼筋混凝土的遮掩下有一塊大理石質地的方磚。


    在中心位置發現了“曇”所講的凹槽。


    如果不是枯葉蝶的指引鄭毅或許自己找到目標還要多花些時間。


    他再次檢查手中的小物件和凹槽比對,一個圓形區域,半部分是實心的,剩下的彎曲弧形就是可鑲嵌的位置。


    “這看樣子是曲玉。”


    鄭毅掂了掂,又仔細察看凹槽的形狀。


    “太極圖!”


    “陰陽曲玉。”


    他持有的是白色的一勾曲玉,在頭部上有個黑點,正好吻合太極圖的特征。


    曲玉也可稱作勾玉,是中國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一種首飾,呈月牙狀,形似標點符號的逗號。


    有首尾之分,首端寬而圓,有一鑽孔,可係繩,尾端則尖而細。


    常見材質大多為翡翠、瑪瑙、水晶、滑石等,也有陶土製品。偶見有金屬製品但流傳至今的不多,金屬容易鏽蝕是主因之一。


    這枚便是金屬材質,表麵光滑,但顏色氧化嚴重說不好它的具體年代。


    一黑一白,兩張互補正是太極圖的造型。


    枯葉蝶像是完成使命一般,隨後落在樹根下化作一片孤單的落葉。


    “昕…”


    “曲玉…”


    “太極圖…”


    “記得曲玉有月亮的寓意。”


    “還是我自己去探探虛實吧。”


    鄭毅作為隊長麵對上級不得信任,以他個人角度而言,剛才的碰頭難說體麵。


    無禮和蔑視是他的直觀感受,這樣如何讓雙方一起共事呢。


    他也要為其他的三人負責。


    於是,他大膽地決定,趁著沒走遠,跟蹤他們的去向。


    目前掌握的線索太少了,根本沒辦法捋清思路。


    鄭毅把曲玉揣進兜裏,抓緊時間朝著入口跑去。


    才踏出工廠就撞見先前的三人麵對著他,好像吃準他會跟上來一樣。


    “你很有想法。”


    “可以做為隊長人選自然是善於思考的,”


    “但是你要清楚,你是執行者,不是決策者。”


    “完成你該做的,別試圖越級。”


    那個瘦小男人似乎在邏輯上更勝一籌,預判了鄭毅的思路。


    “互信是前提。”


    “我們到底是在做什麽事?”


    鄭毅氣勢上絲毫不讓,即使麵對蠻不講理的上級也是不卑不亢。


    “你沒資格提要求。”


    “不需要知道。”


    “告訴你的就是全部。”


    “可以說的是,你是四人中最沒價值的一個。”


    “所以你不要玩火。”


    “你是可以被替代的,而他們不行。”


    曇,十分輕蔑的看著他,完全不放在眼裏,他抬起手向前落下。


    身旁的兩個壯漢就條件反射似的啟動來到鄭毅左右。


    “你來當試驗品吧。”


    “正好讓你用身體了解感受你的好奇。”


    鄭毅被兩人擒住無法動彈,衝著關節出一踢就跪在了地上。


    曇慢慢悠悠地走過去擋住了他的麵龐,隻能看到三個黑衣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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