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一路追過來遇到了多起交通事故,人流和車流混亂不堪,但隨著絨絨到達目的地醫院附近的能見度逐漸提升向兩側拉開白幕,城市的風景顯現,日光投在玻璃上一片歲月靜好的樣子。


    靠邊泊車後,望向遊泳館的位置卻是兩幅景象被漸變濃度的霧氣分隔開來。


    天氣影響下醫院內相對清閑,鄭毅忐忑地撥通了斑馬的電話。


    嘟嘟…嘟…


    他很心急響鈴三聲未接就把手機揣進兜裏不顧一切地跑向斑馬所在的科室。


    “喂…鄭毅?”


    “喂?”


    “聽得到嗎?”


    斑馬隻是晚接了一秒錯過了,鄭毅也沒有聽到她的聲音,而她那邊一陣淩亂地腳步的回聲和手機在口袋裏摩擦出的噪音。


    “斑馬!”


    鄭毅一把推開了診室的門大喊,裏麵是一個陌生的醫生在看診,把人家和病人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醫鬧呢!


    “那個…不好意思,薑醫生在嗎?”


    他把門關上一半在門縫中詢問。


    “她今天在病房,住院部那裏。”


    醫生舒了口氣,這年頭除了看病察言觀色的本事也不能少。


    “好的,謝謝。”


    鄭毅弓著腰退到門外將門關上不敢發出聲響來。


    到了住院部有些護士還記得他便很輕鬆地給他指路,在不起眼的角落一個高挑的背影立刻被鄭毅捕捉到,鬼鬼祟祟地打開儲物間的門往裏邁步滑了進去。


    鄭毅百分之百確定是斑馬沒錯,霧散了,人也沒事就說明絨絨目前是沒有危險性的。


    他在門外徘徊了一會兒見沒人注意跟著進去了。


    “在做什麽?”


    鄭毅想要給斑馬一個突然出現的驚喜,語氣故作低沉還有點胸腔共鳴來展現他的成熟魅力。


    “啊!”


    “我就是進來休息,這裏什麽都沒有。”


    斑馬張開雙臂在隱藏著某些事情,沒聽出是鄭毅的聲音,低頭用長發遮麵不敢看向對方。


    “額…”


    “是我,鄭毅。”


    他撥開了斑馬的長發,湊近舔著個大臉憨笑。


    結果被斑馬一撇嘴怨念地一把推開。


    “不會好好說話是吧?”


    “跟領導抓包似的。”


    喵~喵~


    絨絨從斑馬的腿邊露出了一隻小耳朵探出頭來,徑直走向鄭毅,尾巴勾住了他的腳踝往外拉。


    “對了,緣緣那孩子呢?”


    “情況怎麽樣?”


    斑馬和絨絨對沒事就差緣緣了。


    “發燒了,在輸液,剛睡著。”


    斑馬雖然不清楚在緣緣身上發生了什麽,但可以肯定絕對是被他們牽連進來了,口氣平淡。


    “我換好衣服從更衣室出來,就看見緣緣穿著泳衣躺在門口,隻有這小貓守在她身邊。”


    “你們幾個是掃把星嗎?”


    斑馬不吐不快,雙手在空中比劃,劈頭蓋臉地數落著鄭毅。


    “還不清楚原因。”


    “但確實又卷入事件中了。”


    鄭毅百口莫辯,他也不知從何說起。


    “我可以去看看她嗎?”


    “好通知她們別太擔心。”


    “行,輕聲慢步。”


    “還有把這隻小貓帶走,這裏不是寵物醫院。”


    斑馬領著他去到病房,絨絨也很配合地鑽進鄭毅的懷裏。


    躺在床上的緣緣呼吸平穩打著吊瓶,臉上恢複了些血色,睡得很沉。


    “我看外麵起霧就估摸著又出問題了,退燒了,觀察半天就可以回去了。”


    斑馬摸了摸緣緣的額頭,手插兜轉身做個樣子踢了鄭毅一腳。


    “跟你們幾個有關的人包括我都慢慢被扯進來,最好給我一個充分的解釋。”


    斑馬看都不看鄭毅,翻閱著手中的病曆。


    “緣緣沒大礙我先回去支援。”


    “希望他們困在遊泳館還沒出來。”


    鄭毅知道自己給不出讓斑馬滿意的回複,撂下一句話就匆匆離開。


    斑馬歎了口氣,對此也習慣了回到工作中去查房。


    “嗯,她沒事,平安地送到醫院了。”


    鄭毅聯係記者大叔讓他轉告芳芳。


    “那就好,那就好,沒事就好。”


    芳芳捂著胸口慶幸著,麵色一轉搶過了電話。


    “絨絨呢?它在哪?”


    “它也沒事兒,在我懷裏。”


    “我馬上趕回去,先掛了。”


    鄭毅掛斷電話打開了車載地圖趁著記憶清晰,標定絨絨大致停留的範圍,等過後在逐個排除做進一步調查。


    “大叔,你恢複工作了嗎?”


    “這次會報道些什麽?”


    “你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拿到很多獨家情報呢!”


    芳芳交換了電話,不放心地敲打著這個客客氣氣慈眉善目的老實人。


    “我都沒有認讀能力了。”


    “寫不出什麽報道來。”


    “而且我這個歲數口風緊知道什麽能說什麽不能。”


    記者大叔坦誠地打消了芳芳的疑慮,一屁股坐在馬路牙子上,這一早上對大病初愈的他也是極大的消耗。


    遊泳館內,leo與不斷湧入的海水進行對抗著,海水將他向上推又不時來個暗流幹擾他,使得木鎧的封堵進度大打折扣,效率不高。


    樹枝藤蔓無法在被流水衝刷鬆軟的地下紮根,而且大量的體力消耗leo在水下憋氣時間驟減,不得已從掌心生出一根細長的枝條勾住他預先鋪在水麵的大網,一拉一提將他從深水中拖上來。


    “小子!搞定沒有?”


    齊高達在樹柱中段等候,看他露出水麵便朝他喊道。


    leo搖頭氣餒地看著水位一點點抬升,海水已經沒過泳池排到館內各處了,一部分流到馬路凹陷的大坑裏。


    “那就想辦法,這次隻能靠你們兩個臭小子,我給你們打輔助。”


    英雄無用武之地,齊高達也很無奈。


    leo絞盡腦汁之際被他掐斷的白色麻繩從他眼前飄過,眼疾手快一把抓到手心。


    “有了!交錯的雙螺旋!!!”


    他吸滿了口氣一頭紮進水中。


    因為木頭的密度小於水且很難在複雜流動的水下環境紮根,那就擰成一股繩交錯排布,斜向疊放增大阻力從而堵住洞口。


    leo遊到洞口以自身為支點爆發出渾身解數,一團綠光在水底發散浸染了流水。


    枝條不止是從手臂向外生長,胸口,後背,腿部,每一處都有螺旋緊湊的藤蔓衝破流水360環繞無死角的球狀展開。


    “萬手蘇生!”


    縈繞在leo周身的綠光從體內溢出所到之處木鎧的直徑和韌性大幅加持。


    “好像起效果了。”


    齊高達見水麵不再上漲,趕快告訴上方平台的韓冰冰。


    “我也準備就緒了。”


    她很有信心地回答道,一切正在按著她預想的計劃進行。


    “希望這回沒你出場的機會了。”


    齊高達敏捷地回到高處把韓冰冰帶到水麵上。


    “抓緊了,別被衝走。”


    他把韓冰冰的腿拉到身前夾住自己的將軍肚。


    “調整好呼吸,1,2,3!”


    齊高達倒計時結束蹬著樹幹雙腿像彈簧一樣蓄力把自己如同魚雷發射到水中。


    快速下潛讓韓冰冰有些吃不消,她的身體素質頂多是個訓練有素的正常人,跟這兩個天賦怪不同,入水的一刻起她就覺得自己太天真了,千算萬算沒算到水中環境的困難程度。


    韓冰冰勒緊齊高達的脖子不然會被甩出去,她眯著眼睛靠近著越來越刺眼的綠光。


    leo不見蹤影隻有一團巨大的木球沉入水底,中間的縫隙正在被填補完整,這有效的堵住了缺口。


    韓冰冰揪著齊高達的領子來控製移動方向,把自己的上級當做坐騎使喚。


    她在入水前已經將身體中釋放出的寒流先行順著邊沿排下,瞬間集中冰封是有機會附著冰蓋抵擋一陣子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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