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的氣質在人群中不動都是獨領風騷,打眼一瞧就不是個好人形象,路過的人人下意識的往邊上走生怕惹上麻煩。


    他自己也感覺到了其他人異樣的目光,低頭側身不想正麵示人。


    “我都打扮成這樣的有為青年了,怎麽還用那種眼神看我。”


    張三對自己的判斷出現了反方向的偏差,有些時候空有皮囊也掩蓋不了由內而外散發出的人格。


    “我是來蹲點的…”


    “這麽多人注意到我可不是好事。”


    他後知後覺地躲到了一處咖啡廳裏,這個時間副手小王估計已經進入辦公樓,他先享受一下精致生活點了杯咖啡,等著他出來再跟蹤。


    但他一看賬單時,嘴裏的齙牙直接凸出來。


    “一杯咖啡50塊?!”


    “搶錢都沒這麽高的效率!”


    張三幹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累死累活掙不了幾個子兒,一杯飲料就夠他一天的飯錢了。


    “先生,您點的是超大杯。”


    “超大杯就是這個價錢。”


    服務員語氣和體態相當禮貌,這種事情估計是遇到很多次了。


    “什麽?!”


    “你跟我說是超大杯?”


    “頂多是個中杯好吧?”


    怪不得張三矯情,超大杯的份量真沒那麽多,喝不了幾口就沒了。


    “先生這就是超大杯。”


    服務員依舊是不帶一絲波瀾地向他解釋。


    “行了行了,哥們兒也不缺這點錢。”


    張三的心在滴血,早知道就坐在路邊的早點攤上買杯豆漿喝了,重重的敲了下桌子。


    咚……


    希望把書包放在桌上發出了聲響想吸引緣緣的注意,結果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們之間怎麽了?”


    “緣緣好像在生悶氣。”


    芳芳和緣緣交流了幾句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對她的態度似乎也不像平時那麽隨和了。


    “什麽都沒有,早上見麵時就這樣了,”


    希望和芳芳小聲說。


    他靈機一動指尖搓出了絨絨和曹操的兩張卡牌,絨絨的卡牌中心貓爪有節奏的起伏著,卡牌能反應出它們的各自狀態,而曹操的卡牌是變奏閃爍,時而強烈,時而虛弱,看起來不太穩定。


    “是曹操出問題了?”芳芳覺得這倒是可能讓緣緣變得心情很差。


    “沒有,她說曹操很好。”


    “而是曹操要是像絨絨那樣穩重才是異常狀態。”


    希望邊說邊朝著她看,不止是肢體上的抗拒連氣場都想要跟他劃清界限似的。


    “先觀察半天,青春期女孩兒的心思猜不透的。”


    芳芳說得像自己不是一樣。


    希望夾在中間無所適從,左右的兩個同桌狀態和性格如同對調靈魂一般,來了個乾坤大挪移。


    芳芳正是春風得意從心魔中掙脫的時刻,而緣緣卻被不知名的事物給困住了。


    他高興又憂心,隻能硬著頭皮先看看情況,而且leo沒來上學同樣讓人操心。


    不想秦甄誌的那一幕再次上演了。


    “這最近兩周班長請假了,芳芳你暫時來代替他。”


    班主任在早自習時交代了一下。


    “老師,他因為什麽請假的?”


    希望想了解清楚原因。


    “說是生病了,要調養一下。”


    老師摸著下巴回憶道。


    “生病了?”


    “他還會生病?壯得跟頭牛一樣。”


    “而且現在還是春天的尾巴…”


    “不應該啊…”


    希望深吸了一口氣,反而珍惜起了千篇一律的平淡生活。


    “怎麽過了周末都不太順利…”


    芳芳向後看了眼苟世雄,他好像也不太精神的樣子,托著腮幫子打瞌睡。


    一上午的時間緣緣都沒有主動和他們兩個說話,隻有芳芳去關心時才會蹦出一兩個字的回複,更是沒有搭理過希望,連對視都沒有。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在你身邊,你卻選擇無視。


    緣緣的態度令希望崩潰,幾天不見為什麽有這樣大的反差。


    吃飯時,他們在一起,這回苟世雄也加入了進來。


    希望刻意地坐在緣緣對麵,像和她產生視線上的聯係,卻沒有得到回應。


    “怎麽今天氣氛這麽凝重啊…”


    “不歡迎我的話,我就去別的桌。”


    苟世雄看這三人的臉色都不大好,有點心虛。


    “不是你的事,繼續吃。”


    希望握住了想要起身離開苟世雄的手腕,並翻過來看了一眼,隨後斜對麵芳芳的,最後是自己的手腕內側。


    “那個黑點變大了…”


    “是錯覺嗎?”


    “難道跟這個有關係?”


    希望指的是緣緣前些日子左手手腕處多出的一點黑痣,現在看上去大了一圈的樣子。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緣緣和他像是陌路人一樣,和芳芳也沒有過多的互動。


    他和芳芳一籌莫展,芳芳有詢問過,但得到的回答就是沒什麽事,不用擔心這樣的敷衍了事。


    這種狀態和希望小時候的感覺類似,他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找不到原因。


    一連五天過去了,緣緣保持著同樣的狀態,完全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


    放學時,韓冰冰來接他們,她聽說緣緣的情況後也十分擔心決定來看看。


    “緣緣,咱們明天去醫院看看吧?”


    “黑痣大了些。”


    “查一下,心裏還踏實。”


    不能讓她這樣下去了,如果真和這個有關不能等,要趕緊處理,希望這一周度日如年,看著她冷漠的臉龐心裏很是煎熬。


    “不用了,沒感覺不舒服。”


    緣緣再三推脫,耐不住韓冰冰的窮追猛打。


    “好了,我幫你決定了。”


    “明天一早咱們就去醫院。”


    “別忘了…”


    “咱們在醫院有銀兒~”


    她一臉壞笑,厚著臉皮拉起緣緣的手十指緊扣,歡快地甩了幾下。


    緣緣的臉上劃過了一絲笑意,這是她這一周麵部表情最明顯的一次。


    僅僅是微微抬起嘴角就足以讓希望喜上眉梢,他們幾個感覺到了轉機。


    斑馬莫名躺槍,她是神經內科的醫生,不是這些小病小災的大夫,她有自己的科室不可能經常去其他地方去接應他們,更不存在人脈一說。


    同樣是一周時間,張三那邊做了五天現充,每天都和身邊人的異樣目光鬥智鬥勇,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足跡遍布城市的各個角落。


    今天晚上是他和齊高達匯報情報的日子,他們在河邊碰頭。


    “老大,您來啦!”


    張三在這裏恭候多時,齊高達反而是遲到了半小時,這也算是他pua的手段之一。


    “嗯,說吧。”


    “直截了當點。”


    齊高達抖了抖自己的外套。


    “是,老大。”


    “那個女人這周除了出門到菜市場買菜沒去過別的地方。”


    “就一保姆。”


    張三的語氣有點瞧不起,就像其他人瞧不起他的那種感覺。


    “嗯,男的呢?”


    阿姨的動向在齊高達的判斷之內。


    “男的,到處跑閑不下來。”


    “弄得我以為被他發現了,要甩開我。”


    “警局,不同的機關單位來回跑。”


    “後來我才明白不是個領導,就是個跑腿打雜的。”


    “人模狗樣的,跟我也沒多大區別嘛。”


    張三總想給自己臉上貼金,往好上蹭。


    “行了,行了,我不想聽這個。”


    “他有沒有重複到過的地方。”


    齊高達不想聽他抒發感情,暫時沒聽出有價值的情報來。


    “重複去過的…”


    “醫院!!”


    “我大部分時間都在跟蹤他,每天都會去醫院跑一趟。”


    “還有點躲著人的感覺。”


    張三一邊說著還演上了,弓著背聳肩,左右觀察,然後是關門的動作。


    “哪個醫院?”


    齊高達猜都猜到了。


    “市第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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