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混社團的,要是當二五仔,下場有多慘。


    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她死也不會承認的。


    十三妹直接站了起來,走到莎莎麵前。


    一把拽起她的手腕,從上麵狠狠地扯下了那隻versace鑽石表。


    “前天晚上你不是出去打牌嗎,回來突然多了一隻versace手表,這隻表怎麽來的,你說得明白嗎?”


    莎莎沉默了片刻,眼珠一轉立馬道:“妹姐,這是我打牌贏來的,我說過的。”


    “艸,當我元朗鄉下土鱉啊,什麽牌局搞這麽大?”


    “versace鑽石表,這支表售價十幾萬港幣。”


    “而且還是情侶表,你跟花弗一人一隻,哼,還真騷,找死吧你。”


    十三妹說完,狠狠地把手表摔在莎莎臉上,在她滑嫩的臉上劃出一抹血痕。


    花弗也在缽蘭街,低頭不見抬頭見,她見過花弗帶另外一隻男表。


    “不是的,大姐,這是用我的私房錢買的。”


    莎莎還在狡辯。


    十三妹失望地怒道:“你全身上下都是我買給你的,你真把我當大冤種啊。”


    “你當我是白癡,當鵬哥也看不穿啊?”


    “人家一眼就看破你了。”


    阿敏拽著莎莎,恨鐵不成鋼地道:“賤人,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大姐,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念在我們兩個的情分上,饒了我吧。”


    莎莎典型的不見棺材不掉淚。


    現在被點破,也沒辦法再裝下去了,隻能苦苦求饒。


    阿敏憤怒地踹了她一腳:“媽的,你什麽東西都是大姐給你的,還當二五仔,搞毛啊。”


    莎莎連滾帶爬地撲了上來,抱住十三妹的大腿。


    撕心裂肺地喊道:


    “妹姐,求求你饒了我,讓我走,我什麽都還給你,你的金卡,你的衣服,你給我買首飾,全部還給你。”


    莎莎一邊哭喊,一邊把錢包,衣服,首飾全部扒下來,放在一旁。


    然後抱著十三妹的大腿,瘋狂地搖擺求饒。


    十三妹冷著臉,冷漠地從口中蹦出幾個字:“花弗讓你跟著我來找鵬哥,想幹什麽?”


    莎莎似乎嗅到了一線生機,連忙道:


    “花弗讓我拿到鵬哥的指紋和抽過的煙頭,其他的我真的沒有背叛你。”


    十三妹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向莎莎,然後直接兩腳把她踹飛。


    “阿敏,把她捆結實了,先看好。”


    按照洪興幫規,莎莎這樣的二五仔,那得三刀六洞,然後沉海喂魚...十三妹留她一命,是估摸著莎莎還有用處。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她的心裏還是隱隱作痛。


    推開倉庫門,此時的周晟鵬已經吃完了食物,正在擦嘴。


    沒有後世的三花蛋奶,科技與狠活,他吃得很滿足。


    “對不起,老大,我沒有約束好手下,給你添麻煩了。”


    十三妹眼裏冒著火,拳頭上還殘留著血跡,垂著頭道。


    周晟鵬倒是沒有十三妹這麽生氣。


    現在盤子越來越大,手下的人越來越多,冒出個別心懷異心的手下很正常。


    更何況,缽蘭街的事業一飛衝天,手下的人急劇擴張,是人是鬼也是需要時間去辨別的。


    周晟鵬遞過去一杯檸檬水,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矮騾子是這樣的啦,分錢的時候,大佬大佬的叫,個個看起來都忠心耿耿。”


    “真到了有利益誘惑的時候,出賣大佬都嫌慢。”


    “你指望手下個個都能像在關二爺麵前起誓的時候一樣,對兄弟兩肋插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那是不可能的。”


    “誰忠心,誰不忠心,要靠時間來考驗的嘛。”


    十三妹被周晟鵬這麽一勸,心裏好受了不少。


    不過她還是感覺臉上火辣辣的,覺得辜負了周晟鵬的信任。


    她從周晟鵬手裏接過冰鎮檸檬水,咕嘟咕嘟,一口氣灌了個透心涼。


    不過這也沒有完全澆滅她的火氣。


    “莎莎這個賤人,我死都沒有想到,她在我麵前小貓一樣,會背著我和花弗有瓜葛,出賣我們。”


    越想,十三妹心裏就越氣,感覺一腔真心都喂狗了。


    “小妹,你現在當了缽蘭街楂fit人,手下小妹加矮騾子幾百號人,以後這種事隻多不會少的。”


    “回頭,你仔細查查手下那些人的底細,把不幹淨的先摘出去。”


    “莎莎被我們抓到,算她命不好,那些暫時沒發現的,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做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吃一塹長一智就行。”


    周晟鵬咕嚕咕咕地吸著杯子裏的菠蘿水,一張帥氣冷峻的臉,看不清楚心中所想。


    “老大,我知道,我錯了我認。”


    “可是,我就是氣不過莎莎這個吃裏扒外的撲街啊。”


    “我把她從黃大仙那裏救她出來,給她開高工資,買金銀首飾,穿名牌衣服。”


    “花弗那老色批,一塊手表就把她拐走了,不爽啊。”


    “這次我不好好殺雞儆猴,立下威,以後別人都當我十三妹是開善堂的,好欺負,好背叛。”


    十三妹說到氣憤處,捏得杯子都哢哢作響。


    周晟鵬鬆開十三妹的手指,把杯子放在桌上,然後搭著她的肩膀坐了下來。


    “莎莎和你又不是一個爹媽生的,有異心很正常的。”


    “與其氣壞自己,不如,想想怎麽對付花弗這個老陰比。”


    “敢搞到我頭上來,咱們得讓他嚐嚐反噬的痛苦,真當我是吃幹飯的?”


    周晟鵬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狠辣。


    “老大,所以你想怎麽做?”十三妹調整好情緒,正色問道。


    “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缽蘭街太鬧騰了,三足鼎立沒意思,一家獨大剛剛好。”


    “我要缽蘭街清一色。”


    周晟鵬點燃一根香煙,棱角分明的臉在煙霧中若隱若現。


    十三妹看著這張在眼前模糊的臉,心裏重新燃起了鬥誌。


    兩人坐下來仔細商議了一下細節。


    十三妹確定了以後點頭道:“老大,占士的事情,你放心去做,其它的,交給我。”


    周晟鵬端起飲料杯和十三妹輕輕碰了一下:“好好做。缽蘭街,是我們的。”


    三天後,聖約翰大教堂。


    這天的陽光極好,灑落在教堂白色的花紋和雕塑上,飄過高聳,修長的束柱,映射到繪有聖經的花窗玻璃。


    整個威嚴的教堂,在陽光下,散發著不怒自威的莊嚴。


    在門口的草地邊上,停著一排敞篷小跑。


    占士穿著白色的西裝,打著領結,和一夥殺雞組的兄弟們站在一起,喜氣洋洋。


    今天,是他結婚的日子。


    雖然他對周晟鵬很惱火,但是也隻能暫時先拋諸腦後,畢竟人生大事更加重要。


    一眾同事拿著相機,幫忙拍著照片,大家臉上都掛著喜悅的笑容。


    “占士。”


    突然,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了過去。


    一道倩影從草地邊緣小跑了過來,宛若一隻跳躍的精靈,非常輕盈。


    待那道倩影走近了,占士才看清,來的人正是刀疤淇。


    今天對方一改之前的頹敗,笑容燦爛,畫著精致的妝容,穿著一襲紫色白相間的小禮裙。


    像是一朵盛開的薔薇花,。


    就連原本脖子上有刀疤的地方,都用紫色的絲帶纏上。


    係成了一朵精致的小花,隨著她的跑動,飄蕩在身後。


    這一幕,仿佛回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占士都有些失神了。


    不過,他一想起今天是他結婚的日子,臉上又湧起濃濃的厭惡感。


    一群手下都知道兩人之間的愛恨糾葛,沒人說話。


    大家靜靜地目視著刀疤淇一步步走近。


    刀疤淇一臉深情地看向占士,笑容燦爛地道:“占士,我知道你今天結婚,特意過來看看你。”


    “你又想耍什麽花樣?我不是說過,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嗎?”


    占士不耐煩地看著她,這朵他親手蹂躪,捏碎的花,他早就沒有興趣了。


    甚至還想補上一腳,踩進爛泥裏麵。


    “這麽重要的日子,你去接新娘子,沒有買花嗎?”


    刀疤淇答非所問,笑著把花舉在胸前。


    占士眉頭皺起,狐疑地看了看刀疤淇。


    然後轉頭問身旁的兄弟們:“昨天讓你們準備的手捧花,沒準備嗎?”


    “是啊,花呢?”


    “哎呀,花忘記買了。”


    “糟糕了,忙起來把這事忘了。”


    占士身邊的兄弟們推推搡搡地互相指責了起來。


    刀疤淇莞爾一笑:“男人呐,就是沒良心。”


    “這麽重要的日子,鮮花都不知道準備一捧。”


    “拿去吧,你去接新娘吧。”


    占士見刀疤淇似乎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反倒貼心的準備好了手捧花。


    他看了看笑得很驚豔的她,有些遲疑地伸手過去,準備接過鮮花。


    刀疤淇突然之間從鮮花後頭抽出一把泛著白光的小刀。


    帶著恨意狠狠地刺向占士的腹部。


    一刀到底,抽出,再刺,再刺......她瘋狂地發泄著自己的恨意。


    這始料未及的一幕,把眾人都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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