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往外傳,不然老頭我就完了。”王老頭嘿嘿笑著。


    “行了吧王老頭,你這釀酒技術,這酒館也離不開你。”陳慶葉聞了聞高粱酒,確實酒香很濃。


    他知道這高粱酒肯定是這老頭私下搞出來的東西,這時代屬於投機倒把了,但陳慶葉覺得這再正常不過了。


    有需求就有供給,就跟黑市的出現一樣。


    酒館是街道辦的,屬於公家,因為王老頭釀酒技術,被聘來當了經理。


    但這年頭糧食缺少,根本無法釀出多少酒來,因此生意慘淡,連個店員都懶的招了。


    光杆司令王老頭聽到陳慶葉的話,嘿嘿一笑,臉上滿是傲色。


    “不是跟你吹,當年宮裏頭的酒,我都釀過。”


    “你就不怕閃了舌頭,讓人抓起來?”陳慶葉喝了一大口,熱流入口後,心裏才舒服了點。


    “哼,我一個糟老頭,這大把年紀了,還在給你們做貢獻,我在乎什麽成分?要抓早抓我了。”


    王老頭根本不在乎,他知道街道辦的人也不在乎他,所以才聘他當酒館經理。


    “唉,可惜了這年月,我這釀酒的本事,恐怕以後要被我帶棺材裏去了。”


    王老頭不光是酒館的光杆司令,同樣也是孤家寡人一個。


    “不行傳給我好了。”陳慶葉隨口說著。


    “你?你就算了,放著工人不當,來釀酒算什麽,而且我看你也不適合釀酒。”


    “那就算了,能喝到就行。”陳慶葉不知道老頭怎麽看出來他不適合的。


    喝完回到四合院,他沒有去詢問賈家為何照顧王小軍,但絕對沒安好心,他想起了醫生說的食物中毒。


    但目前並沒有證據,他隻能暫時先回去了,準備下一次要把賈家抓個現行。


    晚上,陳慶葉來到楊繼農屋裏,吃晚飯的時候,想開口詢問什麽,但看到兩口子情緒低落,一直低頭吃飯沒說話。


    於是想著明天繼續跟蹤看看。


    第二日早上


    陳慶葉依舊如此,之前他已和廠裏打過招呼請假了,現在對於軋鋼廠的工作,他也幹的有點幹枯燥了已經。


    準備找個時間,想辦法把工作給換一個。


    依舊如昨天那樣,遠遠吊在後麵的陳慶葉,這次卻發現楊繼農兩口子並沒有去向工業大學的方向。


    奇怪,怎麽跑到郊外去了?陳慶葉見兩口子坐了公交,又在一個路口下去了。


    沒辦法, 他隻能把車放在一旁小樹林裏,步行繼續跟著兩人。


    隨著兩人的路線越加的偏僻,陳慶葉發現這是之前自己在上交物資的時候,那座荒廢的寺廟線路。


    果然,陳慶葉發現兩人真的來到了荒廢寺廟,遠遠跟在後麵的他,看到兩人左右觀望了下後,便進去了。


    “這老兩口子,來這裏幹嘛?到底出了什麽事。”


    陳慶葉同樣觀察了下四周,就摸到了寺院門口,偷偷看進去,隻見三道人影正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


    “小犬,你們小鬼子言而無信,當年在青島,就被你們欺騙了一次,這次是不可能。”


    楊繼農的聲音充滿悔恨。


    “哈哈,楊繼農,當年我們是沒有給你找到女兒,但我們給了你足夠的錢,讓你們自己去找女兒。”


    “這也是公平的交易,難道不是嗎?”這道聲音,普通話極為標準。


    “小鬼子?”陳慶葉震驚!他看向這名男子,穿著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灰色工衣。


    “你們放屁,當年是你們用我女兒作為誘餌,才讓我們上當。”林嬸憤怒反駁。


    “嗬嗬,我不想跟你浪費時間,現在你們的女兒也找到了,如果不答應,我就告訴你們女兒,她的親生父母,是大家口中的敵特。”


    被楊繼農稱小犬的人,語氣帶著諷刺說著。


    “你竟然如此卑鄙,我們這次就算去自首,也不會再做出賣國家的事情。”


    “而且...”楊繼農話還沒說完,隻見小犬掏出了一把手槍。


    烏黑的洞口對準了兩口子。


    “你盡管開槍就是。”楊繼農拉起了林嬸的手。


    “幸虧沒認女兒,但見到她好好的,我已經很滿足了。”林嬸低聲歎道。


    “放心,我不會殺死你們,但我可知道你們的女兒的行蹤。”


    “你無恥,和我女兒沒關係。”楊繼農想衝上前拚命,卻被對方一腳踢倒在地。


    “老楊~~”林嬸慌忙扶起楊繼農。


    “這次和當年一樣簡單,隻要在你們軋鋼廠那裏,拿到這次從香江運輸過來的設備,是從哪個國家賣給你們的就行。”


    “你到底想怎麽樣?我怎麽知道從哪裏拿到這些信息。”楊繼農絕望了,他不敢賭對方是否真的找自己女兒。


    “你們廠長辦公室裏,就有這些信息,我們隻要知道是從哪個國家賣給你們就行。”


    “再說,廠長的辦公室,你肯定有辦法進去的,當年,你不也在青島進過一次嗎?”


    “事成後,我永遠不會再打擾你們,還有你們美麗的女兒。”


    小犬一臉輕鬆,他很享受兩口子這副絕望的表情,尤其說他們女兒的時候。


    “不,我們這次絕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你們這些畜生。”


    林嬸抓緊楊繼農的胳膊。


    “好好考慮你們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兒吧,哈哈。”


    小犬收起了槍,正準備離開時,一道汽車的發動機聲越來越近。


    躲在一旁的陳慶葉,早已經聽到,此時他快速的摸到了寺院的另一邊屋頂貓了下來。


    “該死,是你們引過來的?”小犬快速跑到門口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兩輛軍用汽車,此刻快速的駛來,眼看就要到達荒廢的寺院。


    “找死。”小犬再次掏出手槍,這次沒有二話,向楊繼農直接開槍。


    一旁專注的陳慶葉,在這名日本人掏槍的瞬間,立刻飛身跳下,在不可思議的速度中,衝向了楊繼農。


    “砰!”槍聲響起,楊繼農被陳慶葉撲倒,但手臂依然中槍。


    “混蛋,我不會放過你們女兒的。”小犬看到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此刻憤怒的吼叫了一聲。


    隨後,小犬同樣向另一旁的牆上翻身過去,他要先逃跑保命了。


    也在這個時候,門口衝進來了三名公安和三名戰士,為首的,赫然就來收過陳慶葉物資的軍管部李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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