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萬木老哥?”杜子軒看著這位老哥的眼神有些不太對,隨後問到。


    “額,倒沒什麽?我那位老友呢?出大殿的時候忘記拿控製陣盤....”萬木有些尷尬的笑著說。


    想來也是,這陣解雖然不是什麽絕世寶典,但確實讓萬木受益匪淺,再加上有這般不錯的收獲,一時間有些得意而忘也很正常。


    杜子軒微微一笑,隨後手指一點,在兩人的前方便有一個不小的陣法顯現出來,而其中可不正是萬木尋找的趙旗。


    “趙前輩與晚輩交談甚歡,隨後便是心癢難耐,於是便想鬥陣一番,我便布了一個臨時的陣法,讓趙前輩去破了。”


    萬木聞言神情似乎有些欲動,但最後還是搖頭苦笑一聲,隨後便看向了陣中有所動作的趙旗。


    “這是一道幻困之陣,不過因為是臨時倉促布置的原因,有些簡陋,但恰恰是這樣的原因,我也可以利用這一點來設置陷阱。


    趙前輩出發點沒錯,但有時候太注重形式上的破陣方法,特別是真真假假的漏洞引誘趙老前輩,萬木老哥,你看,現在的趙前輩已經是慢慢在方寸之地打轉了。”


    杜子軒在萬木看著的同時,一邊給對方說著自己的陣法,以及陣中趙旗的失誤和缺點。


    萬木一邊看著自己的好友在這一道陣法當中吃癟,一邊看著陣法的運轉。


    因為杜子軒特意放開陣法的布置,陣法的運轉,靈力的流動,以及因為趙旗行動而變化的各處,一時間萬木也看呆了,這陣法雖然布的殘缺,但其中的奧妙卻不好參悟。


    他喜陣,自己這位塵軒老弟既然願意放開陣法給他看,他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機會。


    杜子軒看著兩人,一人在陣中企圖破陣,一人則是在陣外想要從陣法中學的一些什麽。


    “都是愛陣之人啊...”


    感慨一聲,杜子軒便自顧自的坐下了,待到慢慢將杯中的茶水喝盡,布陣的靈石也開始有些暗淡,陣法開始不穩,甚至開始自行解體。


    ....


    “不對,這裏應該是破陣節點啊,但是....為什麽啊?!不..不對,既然沒破陣那就是還沒破解.....”


    陣中的趙旗額頭開始冒出細密的汗水,他感覺他的腦袋都快要炸了,汗水不斷滲出,並且在不低的體溫之下化作白霧升騰。


    此刻的趙旗已經有些放棄了,他明白自己已經徹底被鎖在這陣法當中,隻能等杜子軒放他出去,或者是就地等待等著布陣靈石的消耗殆盡。


    但就在他心思急轉,五味雜陳之時,他周圍的場景似乎有些變幻。


    “這...莫非我沒錯?”


    這一發現讓趙旗有些激動,當即收起了自己有些萎靡的神情,再次開始破陣。


    ....


    此刻的陣法,哪哪都是缺陷,原本就是破綻的點更是破綻當中的破綻,不是破綻的陷阱也成為了破綻。


    趙旗是越破越來勁,越破心中的豪氣就越澎湃,而陣法在靈力缺失和內部破壞的情況下,慢慢解體最後消散。


    趙旗破陣而出,隨後一臉笑意的出現在萬木麵前,但當其看到的是萬木那一張老臉後,當即就垮了下去。


    萬木嘿嘿一笑,隨後就坐到了移植上悠閑的喝著茶水。


    “老家夥別站著了,快來,這可是塵軒道友的靈茶,妙用非凡啊。”說著,萬木便將杜子軒早已倒好的靈茶遞到了趙旗手中。


    趙旗似乎不太想看到萬木的那一臉壞笑,不過對於這似乎散發著異香的茶水還是很感興趣。


    他嗅著空氣當中的那一絲水汽時,都感覺內心和識海有些平靜,之前的那些異樣情緒都微微散去,似乎就連萬木這老家夥的賤笑臉也不是不能看下去了。


    ....


    茶水入口一股清明之感湧上心頭,當即不由驚呼好茶,而杜子軒本身就是喝習慣了,萬木則是嘿嘿一笑,仿佛就該這般,畢竟自己當時的表情可比這家夥大多了。


    三人喝著茶,沒有再討論其他的事情,杜子軒閑著無事的將一本雜記拿了出來。


    萬木看到杜子軒在看書,當即微微正正身子,發現是雜記之類的書籍後便沒了興趣。


    “塵軒老弟還喜歡看著類雜記啊。”


    “嗯,自小便喜歡看各種古人前輩所撰寫的書籍,有時候也會從中發現一些有趣的東西。”


    杜子軒對於自己的喜好並沒有隱藏,他手中的這本雜記已經看去了一半要多,即將結束。


    而正好此刻的趙旗正在享受著第一飲用淩雲水仙茶葉的妙處,而萬木之前的那些指點也夠了,再多萬木也難以將其化作自己的東西了。


    “嗬嗬,其實我這桃山也有一處書閣,其中雖然是靈植一類的書籍玉簡居多,但也有一些雜記,不若明日我帶塵軒老弟你去,正好報答今日之恩。”


    “這般就謝過萬木老哥了。”


    ....


    兩人商議著事情,而趙旗也聽到了,但他的目光卻是凝視到了之前布陣的那處地方,靈石粉末還未來及處理,就在那裏待著,暗淡無光的靈石像是隕石一般砸進趙旗的心中。


    “這....哎!”


    此刻的趙旗才發現這一情況,之前破陣完全忘乎時間,全然沒有發現時間過去。


    而後麵陣法出現問題,顯然不是因為他那拙劣的破陣而是因為這陣法的靈石不足以供應陣法繼續維持。


    想到之前的種種,此刻的趙旗對坐在一旁的杜子軒那是十分服氣了,當即也是沒來由的起身躬身一禮。


    “塵軒道友果然是大師,日後定是那掛在天邊的璀璨明星,可惜,老頭子早生了一些,若是年齡小些,定當舍了這麵皮也要求一個在道友身旁做一小童的機會。


    這日幸得塵軒道友指點,外加這靈茶,當得是所獲非凡,且容老頭子在這裏拜謝塵軒道友。一會我就會回灰土鎮閉關,若是塵軒兄弟到了,別忘去我那兒坐坐,讓我以盡地主之誼。”


    說著,趙旗取出一塊類似象征身份的玉牌,上麵正是一個陣字和一個趙字。


    “塵軒道友,灰土鎮淨塵山,可別忘了。”


    “好。”


    杜子軒接過趙旗的玉牌,應了一聲,得到這樣的結果,趙旗也是滿足了,隨後向著杜子軒告謝一聲,又跟萬木說了一聲,隨後便轉身離去。


    “哎...”萬木看著離去的趙旗抬起了手,隨後又落了回去。


    “這家夥就是這般急躁,一有點什麽事就這般。算了,反正老家夥都離開了,那也不用等明日了,若是塵軒道友想去書閣便自去就行,那枚木牌應該還對書閣的陣法有效力。


    好了,塵軒老弟,你安心在桃山住下吧,隨便待,等待乏了再離開。我也要去接回那兩名弟子了,而且今日收獲還未吸收完全,所以也準備閉關。等我出關了,我再找塵軒老弟把酒言歡。”收回手,萬木對著杜子軒說著。


    杜子軒對於萬木的說話點頭表示感謝後,萬木便也是離開了。


    “自己收拾收拾吧,等看看萬木老哥的書閣過後再說其他吧。”杜子軒看著滿地狼藉,隨後便開始了打理。


    ....


    “差不多了,明日便出發離去了,子泉和卓森還沒有消息傳來,我便先去看看有沒有高年份的滌靈藤存在。


    若是沒有,那就隻能看看歐陽家的拍賣行了。”杜子軒在石階上走著,此刻距離趙旗和萬木兩位老前輩離去閉關已經是過去了五日的時間。


    他在這五日當中將萬木所說的書閣給盡數閱覽,其中果然如萬木所說,靈植方麵多些,其他的相對較少,但這些都化作了杜子軒知識的底蘊。


    “前輩好...”


    “前輩。”


    杜子軒走著,在快要進入偏殿的時候遇到了萬木的兩位道童徒弟,這些日子這兩個小家夥也會來向他請教關於修煉的問題,他也會解釋一二。


    一來二去,每日都來,三人都形成了一種默契,剛好這個時間就是這兩個小家夥的請教時間。


    “嗯...進來吧,今日我們不說修煉之道,每個修士因為家世、師從、環境...等各個原因都會有一些差別,這幾日我也給你們說了不少,說多了,影響你們的路。


    所以今日你們可以問問關於技藝的問題,我劍法、陣法、靈植、靈獸都有些接觸,你們可以問我一些問題,當然也不局限於這幾樣,比如煉器、煉丹、藥理都行,每人可問三個問題。”


    杜子軒很淡然的坐下,若非兩人都有些上進之心,他也不會給予指點。


    聞言的兩童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困惑,隨後就各自低頭思索。


    也不知是思索還是在迷茫,杜子軒也不催,這是他在這桃山的最後一日,他有的是時間。


    “不知前輩最擅長的是哪一樣?”這是萬木那歲數稍大的弟子所問。


    “劍術,這是你的第一個問題。”杜子軒沒有隱瞞,直接就說了出來,並且表示第一個問題已經結束。


    “那前輩可否教我等一二手?”這是萬木的第二個弟子,比較精明的那個小弟子。


    “可,不過我隻會基礎劍術,你等看著便是。”


    杜子軒搖手一點,偏殿一旁的一株古樹枝丫瞬間化作一道木棍進入他的手中,隨後他便開始了基礎劍法的演練。


    手中木棍的速度並不快,但在兩個小家夥的眼中卻是感覺有著其他的感覺,好像有些暈乎,兩人沒看兩下頭便暈乎乎的搖晃著,似乎下一秒就會倒下、睡去。


    杜子軒也發現了這個情況,隻能說,兩人都並非是什麽練劍的料子,最起碼現在還不是。


    兩人平日也會演練劍法,但兩人的劍法似乎和他不是一路的,兩人更加在乎劍法的品級和威力,而不是追求更高的存在。


    或許兩人也會在日後憑借所習劍法和機緣踏入劍氣乃至劍意,不過...


    “好了,你們一人還剩下兩個問題,劍術、劍法這一道就不要再問了,不然也隻是浪費機會。”杜子軒很快就練完了一套基礎劍法,兩人也暈乎乎的點著頭。


    見兩人還未緩過來,杜子軒手指一點,神識和劍意悄然扶過兩人的身體,瞬間便將這影響給平複而下。


    “前輩,後麵兩個問題我都不問了,但有一個疑惑還望前輩解惑。”


    “說。”對於萬木的這個大弟子,杜子軒還是有些期望的。


    “為何前輩隻是在揮舞基礎劍法,但為何我卻像是在看什麽高深劍法一般,而且看一會就感覺自己不會舞劍,腦袋也是暈乎乎的。”


    果然,杜子軒在聽到對方後麵兩個問題都不問,隻求解惑時,他就大致猜到了。


    隨後杜子軒神識一動便開始給這個大弟子解惑,而一旁的二弟子隻看見杜子軒嘴巴在動,但卻沒有聲音,而自己的師兄則是一臉恭敬的點著頭。


    ....


    “好了,你退下吧。”


    解惑結束的杜子軒喝著茶水,而萬木大弟子點頭隨後恭敬行一禮後便退了出去,幾息時間後他又看向了一旁的萬木二弟子。


    “你呢?”


    萬木的二弟子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隨後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於是乎便開口道:“我想知道師兄剛才所問和前輩所答。”


    ....


    “你自己去問你的師兄吧,想來他也不會不給你說。行了,你也退下吧,我這裏有一枚玉簡,你師尊若是出關了,就替我交於他。”


    杜子軒說著,便讓其退下。而雙手恭敬接過玉簡的小道童當即錯愕的看著杜子軒問道:“前輩這是要走?”


    “嗯,有些事需要去處理一下,而且我也要去其他鎮遊曆一下。”


    “是!”


    聞言的小道童恭敬的行禮後便退了出去,而杜子軒則是喝完茶,收起自己的東西後,便向著外麵而去。


    他給萬木所留的玉簡當中,多是關於桃山陣法的事,此外就是他告別之話。


    ...


    出了桃山,杜子軒便感應了一下腰間的比翼連枝,發現杜子泉和杜卓森跟之前一般沒有變化後,杜子軒留下一言,便向著滌靈根生長的地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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