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靈山之中的慌亂和迷茫,靈山外則更加的平靜一些,因為周玄空認定了,那白發小子拿自己的寒毒沒辦法。


    要知道這東西也是他背後那位利用職權才拿到的東西,唯一的一枚,本來是想著用在周青雅的身上,不過對方開啟秘術之後便逃得很果斷,並且對方也認出了這東西,於是就沒有用到。


    原本是想著不會用到,這東西他就可以昧下來,但是這個小子強得有些過分了。


    ....


    “長老,這就是你來找我說的你我不插手!”


    劍主在看到那枚漆黑的珠子時,整個人就沉默了下去,手中的杯子被她捏碎,她也知道這東西多半是身旁正樂嗬嗬的老家夥所給。


    麵對劍主鋒芒畢露的殺機與怒氣,這位青蓮劍派的太上長老絲毫沒有慌亂,依舊樂嗬嗬的。


    “哎,宗主大人別那麽大的火氣嘛,這東西可是之前周玄空出去曆練時所求的保命之物。


    我當時也是想著他好歹也是我們青蓮劍派的長老,若是被人家弄死在外麵也不太好,折了他一人倒也事小,若是折了我們青蓮劍派的臉麵那才是大事,於是我便動用了一點宗門貢獻給他兌換了這東西。


    不過這家夥曆練沒用到,竟然在這次的賭鬥中用了出來。唉!可惜了那白發小子啊....多好的天賦,若是能收入我派門下多半就是又一位您了。”


    太上長老說的那叫一個惋惜異常,但是其中的那一絲戲謔更是明顯。奈何她也沒什麽辦法,若是直接翻臉,誰也奈何不了誰不說,還會影響大局。


    有時候她真不是特別想管這些,甚至權利她也隻是監察,而不是掌控在手中。此番想掌權也隻是這些家夥太過放肆,已經影響到了門派的發展。


    這些四大主脈、八大分支,以及門派當中大大小小的山頭,這些人就像是一種毒瘤一般吸附於青蓮劍派這個龐然大物的身上瘋狂的吸著血。


    而這些大大小小的山頭都很排外,甚至自己姓的人都排,隻要不是在自己一邊的人他們都排斥。


    外門弟子,有天賦的那些弟子除非依附,否則別說成才了,就算是一般正常的水平他們都達不到。


    這些年這些情況她都看在眼中,但是她沒辦法,因為她能幫一個但絕對幫不了所有。


    於是她開始對權利開始進行回收,但是她放縱的太久了,放出去簡單,但收回困難。


    原本以為有著那個小子的幫忙,這次賭局已經開始奠下了基礎,但是因為周玄空那老小子,以及旁邊這個老東西的不要臉,現在勝利的天平慢慢從她這邊揚起,倒向了這個老家夥。


    “此事過後,周玄空發配無盡沙海的青蓮府進行教學,為期一百年。”


    “宗主大人!”


    “太上長老,你有什麽問題嗎?!!”


    聽著自己身旁劍主的話,笑臉盈盈的太上長老瞬間就換了一副嚴肅的臉龐,同樣的語氣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隨和,而是多了幾分的鋒銳之感。


    但這位劍主大人的決心比他想的要重,一把碧藍色的長劍浮於她與自己的中間,並且長劍已經有了出鞘的跡象。


    那一絲鋒芒在出鞘的區域綻放著,像是隨時會咬傷他的毒蛇一般。


    “或者說太上長老已經插手其中了,那要不我也下場出手一次,不多說別的,隻要周玄空能接下我一劍,我宗主之位都能讓給周玄空。


    當然,太上長老若是願意,也可以替周玄空擋下,但這後麵的情況就不是你我說了算了。”


    青蓮劍主悠然的說著,不過語氣之中明顯有一絲期待。


    她是真的不想管這爛攤子了,本來自己徒弟遭到這般,她帶著徒弟前去中州便是。


    不過若是她走,那麽青蓮劍派恐就要不複存在了,或許會依舊保持著青蓮劍派這一名頭,但是實則是四家分治,最後會不會爆發分宗大戰誰也說不清楚。


    “宗主說笑了,既然宗主有意鍛煉周玄空這小子,那就讓他去吧,無盡沙海那塊地方機緣大了去了,保不定還能有所收獲....”


    棄子,此刻的周玄空已經徹底被打上了棄子的標簽,不管他之後能否將周青雅給擊殺,或者擒住。無論杜子軒會不會被他弄死,他都會成為去無盡沙海的一名棄子。


    青蓮府,那是青蓮劍宗為了將手伸到無盡沙海這一巨大的寶盆當中的一隻手。


    但是無盡沙海當中的勢力如何駁雜,就算中州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家族都有所伸手,所以青蓮府也就是其中的一顆稍微大些的塵埃,去到那裏的人。


    無非就兩種,一種是接了宗門委托的,或是三五年,或是十年八年,總會離開那裏。


    而剩下的一眾就是被宗門之中那些大小山頭排擠出青蓮劍派的修士,這種修士一般都是安插一個子虛烏有的罪名,不至死也不到被派發那些糟糕之處的罪名,最後這些人統一丟到青蓮府去為了宗門開疆拓土或者是傳播威名。


    不幹?那你看劍主和其他個長老會不會整治你,畢竟宗門也不會克扣他們的供奉,若是他們有了修為上的突破或者是靈藥靈材的需求,這些都離不開青蓮劍派這一龐然大物啊。


    ....


    此刻的周玄空怎麽也想不到他已經變成了一枚可有可無的棄子,並且即將要發配無盡沙海那邊的青蓮府了。


    他此刻的心神都在靈山之上,如果沒了那白發小子,單純的靠這麽一道陣法,根本沒辦法擋住他們。


    所以此刻的白發小子三人和周青雅都是他們的甕中之鱉,隻是看什麽時候沒有反抗之力,他們就能下去收獲了。


    不過他所不知道的是,在靈山之中的杜子軒已經有了一些好轉,他體內的寒氣確實是修行以來第一次遇見。


    但是就在他用靈力、劍意去阻擋時都吃了癟,不過在他用兩者去阻擋時,他發現他的靈力正在緩慢的吞噬這股寒氣。


    隻不過比起吞噬的寒氣而言,他體內那龐大的寒氣如一座大山一般,他每次隻能消化去一塊小石頭的那種程度。


    “不行,若是單純的依靠靈力去消化這股寒氣,那麽就算給自己一個月也不好說能清理幹淨。


    等等....寒氣...龍濱可能會有辦法吧。”一直在糾結寒氣,杜子軒都差點忘記了在靈獸袋當中沉睡的龍濱。


    龍濱好歹也是半寒蛟血脈,再加上玄月蟒血脈所賦予的那些奇特之處,想來可能會對他祛除這寒氣有所作用。


    沒有猶豫,杜子軒當即將自己的神識滲入靈獸袋中,喚醒了在沉睡的龍濱。


    “龍濱,來助我。記得收一下你的體型....”


    而麵對杜子軒的焦急,儲物袋中的龍濱活動活動自己身子隨後在擁擠的空間當中微微的吼了一聲,似乎是回應杜子軒。


    而杜子軒說的後麵一句話則是為了讓龍濱不暴露,畢竟這一座小屋子還放不下伸展開來的龍濱。


    而龍濱在上一次完成血脈蛻變後,就有了一些龍種妖獸的威能,比如已經可以按照自己內心的想法變化自己的身形,雖然沒辦法變成那種指甲蓋大小,但是讓一個房間能容納它還是能做到的。


    當然這也是龍濱目前的極限了,若是再想縮小一些,那是在為難它,不過杜子軒覺得等龍濱血脈再純化幾次,肯定能如那些書中記載一般。


    而在龍濱出現的瞬間,它的兩隻蛇眸就定在了杜子軒的左手,也就是寒氣的根源。


    “龍濱,我身體當中有一股難以抵抗的寒氣,單靠我一個人處理,不太容易,你有沒有辦法。”


    杜子軒神識傳音,龍濱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然後在杜子軒疑惑的目光之下,將自己的頭頂的鼓包放到了杜子軒的左手處。


    鼓包一靠上左手,他就感覺到有一股微弱的吸引力從鼓包處出現,而身體當中的寒氣現實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開始慢慢進入龍濱的鼓包和身體當中。


    而龍濱對於這股寒氣的到來,似乎也受到了一些傷害,杜子軒是知道的,龍濱體內的寒氣是比不上的,也就是說這寒氣的威力就算是龍濱可能也不好受。


    但龍濱對於這寒氣卻十分的受用,就像是吸了那啥一樣,雖然會對自己纏身傷害,但它也沒有選擇停下。


    “龍濱應該是吸收這些寒氣為自己所用,這寒氣確實有些威能,龍濱若是能吸收,想來和那些煉丹師捕捉地火或者是煉化妖獸的火焰差不多,那就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龍濱若是扛不住,你就撤開,我要將這東西推過去你那邊了。


    杜子軒說完這一句,就放棄了用靈力和劍意煉化祛除這股寒氣,而是將兩者混在一起,隨後放棄吸收,全然推動著這座大山。


    而有著龍濱這一本源的寒氣和血脈在,寒氣似乎也不再糾結於杜子軒,而是開始向著龍濱而去。


    壓力自此從杜子軒的身上轉到了龍濱的身上,不過龍濱的肉身比杜子軒強太多了,並且還是有著寒蛟血脈,對於這東西的抗性不是一般的妖獸和修士所能比。


    “吼...吼!”


    寒氣的傾注讓龍濱也發出了一陣陣蘊含著疼痛的吼叫,杜子軒打算抽離手掌時,龍濱卻睜開雙眸繼續貼住。


    “好吧,若是實在扛不住就不要硬撐....”對於龍濱的選擇,杜子軒也不好去改變,他體內的寒氣已經被龍濱吸收了大半了。


    剩下的那些,雖然無法被他的劍意或者是靈氣祛除,但是他似乎可以將其先封住在左臂之中,隻要他扛得住,這寒氣就不會對他造成什麽影響。


    不管是事後慢慢煉化還是慢慢轉渡給龍濱都可以,當然前提是他扛得住,而杜子軒從感覺上來看,他最多可以將寒氣鎖在左臂三日,過了三日之後,這寒氣就會迎來一次爆發,到時候恐怕龍濱也不好吸收,他也無法祛除。


    這寒氣就會如一條附著在他經脈當中的蘚一般,影響他日後的修煉。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杜子軒感覺體內的寒氣已經被龍濱全然引入了自己的體內。


    “多謝你了,好好吸收這股寒氣,爭取能納為自用吧。對了,這東西你吃下去吧。”


    杜子軒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葫蘆,一灘如鍾乳的靈液在半空出現,並且還有著數十株的靈藥。


    這乃是他所剩不多的地靈漿和他這一路以來收集的一些有助於強化肉身的靈藥。


    有了這些東西的助力,龍濱應該能輕鬆的吸收寒氣。而龍濱也沒有拒絕,大口一張便將空中的東西吞下,隨後盤踞在房間當中。


    杜子軒手一揮,將其收進靈獸袋之中,看著地麵那些還在冒著寒氣的冰晶,他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意。


    “該出去了,情況似乎並不好。”


    靈力一撫,房間當中的冰晶化作微不可查的碎末消散,而杜子軒將房間的陣法接觸,入耳就是一陣轟鳴。


    衝出房間,杜子泉和杜卓森正在向著半空的陣盤灌注著靈力,兩人的麵部表情算不上輕鬆。


    猙獰的麵孔訴說著二人的不輕鬆,而周青雅則已經昏迷在旁邊,周玲兒正焦急的給她喂著丹藥,絲毫沒有發覺杜子軒出來了。


    杜子軒從儲物袋中拋出無數靈石,落在山頭之上,而懸浮於杜子泉二人上方的陣盤也從半空飛入他的手中。


    “準備出去迎敵。”


    杜子軒說完,將陣法鞏固好,隨後便來到了周青雅的身旁,發現她隻是靈力枯竭,好好恢複一下就好。


    而孔玲兒已經給她喂了丹藥,那麽也就不用再喂丹藥了。


    “老師...”


    “照顧好她,有我們在。”說完,杜子軒就看了一眼已經吞了丹藥,抽出各自靈器的杜卓森二人。


    三人對視一眼,隨後直接飛出了陣法之外,原本以為是投降的周玄空一行人,還哈哈笑著指了指杜子泉和杜卓森。


    但下一秒,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最起碼周玄空一行人是笑不出來了,因為那個恐怖的白發小子竟然出現在他們麵前。


    看其模樣似乎和沒有中招之前一般,眾人還在錯愕之際,三人便各自尋找對手殺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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