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練的庭院深處,數位佳人亭亭而立,皆是姿容絕世,千嬌百媚。


    唯獨二姐手中牽引之人,嘴臉卻是顯得醃臢,與周遭美景格格不入。


    五妹手提燈籠,燭光搖曳間,細細打量這位新郎官,不禁噗嗤一笑:“我道娘親日思夜想的是個什麽俊俏郎君,卻不曾想竟然生的如此憨醜!”


    三姐輕搖團扇,掩口而笑,其性溫婉,遂圓場道:“嘴臉是有些醃臢,不過既然母親喜歡,那萬事皆好!”


    二姐聞言,腳步一頓,神秘兮兮地道:“貌醜不假,可聽聞此人昔日在天上可是威風八麵,娘親為擒他入門,連家傳至寶都傾巢而出,那可是費了姥姥勁了。”


    言罷,三姐與五妹皆投以好奇之色,對這“嘴臉醃臢”之豬心生探究之意。


    此時,遠處傳來四妹清冷之音,她手執茶杯,言辭間卻暗含鋒芒:“二姐真是勤勉,抓了好東西,也不讓姐妹們先嚐嚐。”


    二姐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緩步逼近,眼中閃過狡黠:“此乃娘親魂牽夢繞之人,若稍有閃失,你我皆難逃責罰。”


    言下之意,威脅之意甚濃。


    四妹聞言,身形一震,旋即站起,杯中茶水微漾,似有波瀾暗生。


    “二姐此言差矣,妹妹我隻是想,既為家族大事,自當姐妹齊心,豈能讓二姐獨美?”


    於那月光傾灑的庭院之中,二姐和四妹四目相對,有了一絲劍拔弩張。


    “你也想看嗎?”忽見四妹玉手輕抬,其上竟有蜘蛛靈活遊走,似欲一窺這傳說中的憨醜之貌。


    “嗬,這便是你們的新郎官麽?”一陣低沉的聲音兀響起。


    穿透了夜色,傳入眾女耳中,皆是一驚。


    眾女心頭一緊,紛紛轉身望去。


    隻見四妹身旁,不知何時已多了一位身著白袍的男子。


    他身姿挺拔,即便身處黑暗,亦如明月般皎潔無瑕,不染塵埃。


    四妹手中的蜘蛛仿佛感受到了什麽,嗖的一聲,竄入了她的衣袖中,藏得無影無蹤。


    四妹秀眉微蹙:“你怎麽來了?現在可不是鬧著玩的時候!”


    其餘姐妹亦是麵色凝重,警惕地打量著這位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


    二姐怒喝一聲:“你是誰?為何會在出現在萬慈窟?”


    江末初輕笑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指著狼狽的豬八戒緩緩開口道:“諸位不必驚慌,我與那新郎官有舊,特來觀禮。”


    二姐聞言,眉頭一挑,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客氣:“觀禮?哼,你這觀禮的方式倒是別致,深更半夜,悄無聲息,倒像是來做賊的。”


    江末初哈哈一笑,毫不在意二姐的諷刺:“賊?二小姐言重了。我不過是想瞧瞧,我二叔究竟有何特別之處,能讓貴府如此興師動眾。”


    二姐見他和四妹並肩而立,眉宇間閃過一絲詭異之色。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開口:“四妹啊,你這又是從哪兒領回來的奇人異士?平日裏你四處遊蕩也就罷了,今日可是娘親的大喜之日,莫非你也想插一腳,攪了這趟渾水?”


    四妹剛欲啟唇反駁,江末初卻是徑直向前,直勾勾地盯著豬八戒,一臉疑惑地問道:“二叔,您這是唱的哪一出啊?成親這等大事,怎地也不通知小侄一聲?”


    豬八戒悠然醒轉,見到江末初出現在自己麵前,憨笑不語,隻是撓了撓頭。


    江末初話鋒一轉,笑道:“莫非,您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天命之人?”


    此言一出,眾蜘蛛精皆是心頭一震,瞬間明白了江末初的身份。


    二姐身形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戒備,向前一步,暗運法力,似乎隨時準備應對突變。


    江末初卻隻是輕輕點了點手指,隻見金色光線在他指尖流轉,豬八戒的額頭上頓時泛起一陣金光,一枚金色針狀法寶緩緩浮現。


    “住手?”二姐見狀,怒喝一聲,手中白色蛛絲如箭般射出,直取江末初。


    江末初身形一閃,輕鬆躲過,同時笑道:“二姐莫急,我隻是確認一下二叔的身份罷了。畢竟,這天命之人,可是咱們家族的未來希望啊。”


    二姐怒容未消,冷聲道:“確認身份?哼,你當我們姐妹是瞎子嗎?這憨貨若是天命之人,那全天下的瞎子都要笑掉大牙了!”


    話音未落,直接抬手一揮,從袖口中揚出無數白色蛛絲。


    然而,江末初卻隻是輕輕一揮衣袖,那二姐射出的白色蛛絲便如同遇到了無形的屏障,瞬間消散於無形。


    江末初哈哈一笑:“二姐此言差矣,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二叔雖然外表憨厚,但誰又知道他內心藏著怎樣的驚世之才呢?”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金色針狀法寶已被他輕鬆握在手中。


    他細細打量,卻發現這針已被某種力量改造,昔日的神力已不複存在。


    見狀,其餘的蜘蛛精紛紛擺開了架勢,眼中閃爍著警惕與敵意,仿佛隨時準備向江末初發起攻擊。


    庭院中的氣氛頓時緊張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豬八戒卻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狠狠地給了自己兩個耳光,眼中的紅光逐漸消散,終於看清了眼前的場景。


    他愣了愣,隨即大喜過望,喊道:“哎呀,賢侄,你怎麽才來啊!我都等得急死了!”


    江末初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緩步走向豬八戒,說道:“二叔,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怎滴在這當起新郎官來了。”


    豬八戒憨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嘿嘿,我這不是被這些蜘蛛精給迷了心竅嘛。還好你及時出現,不然我可就真的完蛋了。”


    江末初搖了搖頭,笑道:“二叔啊二叔,你這次可真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


    “哼!”周圍的幾位蜘蛛精麵色皆是一變,她們自幼隨紫蛛兒長大,深知母親對這頭豬既渴望又依賴。


    好不容易盼來了今日,怎能容許他人來攪局?


    四妹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正欲開口,卻被江末初打斷。


    他悠閑地坐到一旁,笑道:“各位莫急,我不過是來喝杯喜酒,順便認認朱家的大門。


    日後若是我尋媳婦,也來此處找找緣分,豈不美哉?”


    豬八戒一聽,頓時眼睛一亮,提議道:“賢侄此言差矣,叔叔我年紀大了,又是出家人,這婚不結也罷。不如你替我當了這新郎官,如何?”


    二姐聞言,麵色一沉,嚴肅地說道:“不管你們如何巧舌如簧,今日既然到了這裏,便要按我的規矩辦事。妹妹們,動手將他們拿下!”


    隨著二姐的話音落下,三姐和五妹皆是身形一震,準備化作蜘蛛法相,發動攻擊。


    說著,他身形一閃,已來到了三姐和五妹的身前,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她們的攻勢。


    二姐見狀,怒喝一聲,親自出手,白色蛛絲如箭般射出,直取江末初。


    江末初身形如電,輕鬆躲過,同時笑道:“二姐,你這蛛絲雖厲害,但對我來說,卻是小菜一碟。不如我們打個商量,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如何?”


    二姐怒容未消,但見江末初身手如此了得,心中也不禁有些忌憚。又見四妹在旁紋絲不動,急道:“四妹,怎麽還不出手!”


    四妹的麵色瞬間變得複雜,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掙紮。


    “定!”


    江末初輕喝一聲,施展出定身法,將眾蜘蛛精皆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四妹,調侃道:“你這幾個姐妹,真是何必呢?我不過是來討杯酒水喝,何必如此大動幹戈?”


    豬八戒見狀,頓時得意忘形,拍手笑道:“賢侄,定得好!咱們這就去搗毀這大院,把師兄的東西搶回來。至於這幾個女妖精,賢侄要是願意,全部帶回去做老婆也未嚐不可啊!”


    他仿佛又回到了大師兄在時的風光日子,腰板都挺直了許多。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道身影緩緩走出。


    那女子輕聲歎道:“真是狠心的人啊。母親想你這麽久,甚至為你落下了病根,你既然來了,卻也不想去看看她嗎?”


    說話間,那女子已走到門口。,她相貌雖不出眾,卻透著一股溫柔的氣質。


    那女子氣質溫柔平和,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母性的體貼,讓人心生親近。


    她相貌本不醜,隻是嘴唇旁故意點著的兩顆痣,似乎破壞了這份美感。江末初目光流轉,細細打量她的麵容,隻覺似曾相識。


    四妹手中的小蜘蛛也落在她身後,亭亭玉立,長得頗有圍棋職業二段的水準。


    “大姐!”四妹雖向來特立獨行,但見到大姐,仍禮貌地行禮。


    大姐回望四妹,輕聲問道:“四妹,你認識這位公子?”


    她心中本有忌憚,不敢輕易向江末初出手。


    此刻見四妹眼神閃爍,似乎明白了什麽。


    這個向來有主見的四妹,似乎對眼前的天命之人有著莫名的情愫。


    正當大姐思索之際。


    “吱呀!~”一聲。


    後方的大門豁然大開。


    從門洞之內,一位身穿紅色嫁衣的老婦人緩步走出。


    她骨相極美,即便年歲已高,仍能看出年輕時是個美人胚子。


    “哥哥,你終於來了。”老婦人笑著看向豬八戒,仿佛旁若無人。


    豬八戒自然認得這紫蛛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卻又在瞬間被掐斷。


    紫蛛兒苦笑一聲,感歎道:“這天上的日子,可真不是人過的啊。”


    隨後笑容微斂,輕聲道:“哥哥,你可知我等你多久?這些年,我日夜思念,隻盼你能回來看我一眼。”


    豬八戒聞言,心中五味雜陳。他看向江末初,似在尋求幫助。


    江末初好似沒看見,眼神閃爍,不斷的打量著周圍的風景。


    紫蛛兒含笑凝視著豬八戒,輕聲細語道:“能來便好。”


    她站在那裏,周身仿佛都靜止了,眼中隻有豬八戒一人。


    “什麽能來便好!”豬八戒故作鎮靜,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你這婆娘,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想著那些情情愛愛的。我勸你還是識相點,早些將那東西交給我,老豬也能法外開恩,再饒你們一命。”


    紫蛛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她並未發作,隻是緩緩向下走動,輕聲道:“哥哥,到了此時,難道你心中惦記的竟還是那隻猴子!”


    豬八戒見她如此,隻是嗬嗬冷笑,手一揮,上寶沁金耙便出現在手中,閃爍著寒光。


    紫蛛兒的腳步微微一頓,臉上卻閃過一抹笑容,仿佛早就猜到了這一幕。


    “好侄子,”豬八戒轉頭看向江末初,雖然氣勢洶洶,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不忍,


    “還不快點使你那定身法,將這老蜘蛛精定住,咱們也好早點找到那猴子的東西,了結此事。”


    江末初一直在旁觀戰,早已看出兩人之間的情絲未斷。


    他心中暗想:“這二人雖表麵勢如水火,但實則情深意重,我若貿然出手,隻怕會傷了他們的和氣。”


    於是,他微微一笑,說道:“二叔,何必如此動怒?紫蛛兒姑娘既然肯見你,便說明她心中還有你”。


    “有你奶奶!”豬八戒聞言,恨不得衝上去咬上江末初幾口。


    江末初眼中閃過一絲八卦之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說道:“我說二叔,咱們此行是為了尋找大聖的傷藥,你何不犧牲一下,陪你的老相好度過一夜,咱們也能和和美美,豈不是皆大歡喜?”


    豬八戒聞言,頓時惱怒不已,他怒聲喝道:“你說得輕巧!你怎不陪那蜘蛛精睡覺,怎不與她和和美美?”


    江末初嘿嘿一笑,眼神閃爍,看向一旁的四妹,說道:“倒也不是不可?”


    他話語未落,隻見房間內一道蛛網如閃電般射出,直接將豬八戒的身軀困在網中。


    豬八戒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之前受到金針激蕩,神通大減,竟無法掙脫這蛛網的束縛。


    紫蛛兒見狀,微微一笑,看向江末初,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那蛛網收縮,那被困在蛛網中的豬八戒瞬間拉入房間之中。


    紫蛛兒緩緩走進屋內。屋內頓時傳來豬八戒的怒罵聲。


    江末初站在屋外,嘴角含笑,心中暗自思量:“這豬八戒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心中卻是個有情有義之人。這次或許能解開他們之間的心結。”


    他之前就便看穿了紫蛛兒體內的秘密——大聖的根器藏於她身體裏,被人當了容器!


    他心中暗驚:“這三界之事,當真是詭異至極!”


    他重新坐下,心中卻如翻江倒海,思緒萬千。


    隨即,他輕輕一揮手,解開了定身術,二姐、三姐等人見狀,皆麵麵相覷,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暫且按兵不動。


    江末初沉吟片刻,心中已有了計較。


    他深知豬八戒與紫蛛兒之間的恩怨糾葛,決定伸出援手,助他們一臂之力。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心中暗想:“這豬八戒究竟在搞什麽鬼?!”


    江末初心中暗自思量,深知一旦與豬八戒扯上關係,必會被那神佛當作棋子來擺布,就如同當初的花果山一般,難以逃脫被利用的命運。


    如今的盤絲洞,顯然已經被上頭的勢力盯上,若再放任不管,隻怕大聖還未出世,他們還未有機會攪鬧三界,昆侖或天庭的兵馬就要先行一步,將這裏夷為平地。


    想到此處,江末初不禁眉頭緊鎖,心中憂慮重重。要設法將這些人全部救出去。


    若是不盡快行動,這幾個蜘蛛精說不定都會落得個被煉化的下場。


    畢竟,他已經決意要救四妹脫離苦海,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剩下的蜘蛛精去送死呢?


    四妹見江末初眉頭緊鎖,似乎心事重重,便旁若無人地坐到他身旁,輕聲詢問道:“我母親每到這時候,都會變得有些不正常,那隻豬……你真的不打算救他一救嗎?”


    江末初目光掃過那間孤零零的木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緩緩開口道:“他乃是淨壇使者,曾幾何時還是天蓬元帥,如今身上又無那金針控製,若他真的不願,你母親怕是也奈何他不得。”


    四妹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目光也投向了那小木屋的方向。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巨響,遠處的木屋竟猛然炸裂,塵土飛揚,碎片四濺。


    “這婆娘,真是豈有此理!”一道憤怒的聲音伴隨著黑豬的身影騰空而起,正是豬八戒所化,“不過是歡好一夜,竟想要了老豬的性命!真是過分至極,若非念在當初相識一場,老豬定要給你戳上九個窟窿!”


    話音未落,隻見一隻龐大的大黑蜘蛛從塵埃中衝出,顯然是紫蛛兒所化。


    豬八戒見狀,似乎並不想與她鬥法,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黑煙,落在了後方。


    “都做了夫妻,女兒都有了,還這麽不懂事!”江末初搖頭苦笑,隨即抖開手中的畫卷,對著紫蛛兒說道,“正好,我這如意畫軸空間寬敞,要不你進來,咱們好好聊聊?”


    紫蛛兒氣勢洶洶,正欲發作,卻聽江末初此言,不由得一愣。


    她目光閃爍,似乎在權衡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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