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界中,風雲變幻。


    廣袤天地間,鐵棒與神鞭相交。


    鐵棒在江末初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揮舞都帶動著天地元氣。


    兩人身形交錯,鐵棒與趕山鞭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絢麗的軌跡,仿佛要將這天地割裂開來。


    觀戰的二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激烈、如此純粹的戰鬥。


    “這……這……蠻荒那群古神打架就是這樣的嗎!”四妹驚歎道。


    二郎神與江末初都使出了渾身解數,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驚天動地的威力。


    他們的身影在天地間跳躍、翻騰,仿佛是兩道永不熄滅的火焰,照亮了整個浮屠世界。


    二郎神大喝一聲,趕山鞭猛然揮出,一道璀璨的光芒劃破天際,直奔江末初而去。


    江末初神兵一揮,同樣是一道光芒迎了上去。


    兩道光芒在空中相遇,能夠看到這一戰的眾人隻覺眼前一黑,仿佛所有的光亮都被那兩道光芒給吸走。


    他們屏住呼吸,緊緊盯著那兩道身影,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二郎神與江末初的激戰已至白熱化。


    兩人皆使出渾身解數,法天象地,身形龐大如山,威勢震天動地。


    二郎神手持趕山鞭,感受到那足以撕碎一切的力量,。


    他看向江末初,隻見對方眼神堅定,仿佛有著將天都撕碎的決心。


    這份力量,這份決心,讓二郎神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敬意。


    “好!”二郎神大喝一聲,混鐵棍猛然揮下,帶著狂暴的力量,直取江末初。


    江末初也不甘示弱,他手中的混鐵棍同樣光芒大盛,迎上了二郎神的混鐵棍。


    兩股力量碰撞在一起,頓時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周圍的所有物質頃刻間毀滅,狂暴的力量四散開來,竟然傳遞到了畫壁之外。


    在浮屠塔外,


    彌勒佛與袁守誠兩位大能正悠然自得地觀賞著壁畫中的好戲,仿佛此間一切紛擾都與他們無關。


    突然,壁畫中傳出一股驚世駭俗的力量,如同開天辟地一般,讓整個浮屠塔都為之震動。


    就連彌勒佛那向來樂嗬嗬的臉龐,此刻也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這二人在壁畫中大打出手,竟能引發如此異動?”袁守誠驚呼道,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彌勒佛單手舉起,身上瞬間浮現出金色光華,宛如一尊金色的巨佛,將那股力量穩穩地擋了回去。


    隻聽“嘩啦”一聲,整個浮屠塔好似都黯淡了瞬間,但隨即又有佛光浮現而出,最終恢複了寧靜。


    彌勒佛輕舒一口氣,在石壁上輕輕一抹,那股躁動的力量便徹底被鎮壓下來。


    然而,他的臉上卻沒有了初始的那種輕鬆之色,反而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看來,未來有變。”彌勒佛沉聲道。


    袁守誠瞧著彌勒佛那變幻莫測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輕聲道:“未來佛祖,您現在可還確信,那未來的未來,仍是您心中所想的模樣?”


    彌勒佛聞言,哈哈一笑,重新恢複了那副坦然自若的模樣,:“未來既未至,那便仍是未定之數!天也難算!”


    雖是如此說,但他他心中仍有一絲驚駭。


    回想起先前那一刻,江末初的爆發如同驚雷般震撼,竟直接打破了那方浮屠世界的壁障,若非他及時施展神通,恐怕整個浮屠界都將毀於一旦。


    “這天命之人的力量,已遠非當初的鬥戰勝佛所能比擬。”彌勒佛心中暗忖,他深知,這天命之人已開始逐步掙脫天命的束縛,未來的走向,將更加撲朔迷離。


    袁守誠見狀,目光中閃爍著希冀之色,他緩緩說道:“大劫將至,本應是你彌勒佛出世救世,奈何世事無常,世尊竟先一步遊入輪回,最終重登佛位。這其中的曲折變故,究竟哪個才是真的未來呢?”


    彌勒佛仿佛未聞袁守誠之言,隻是笑而不語,眼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輕聲道:“哪個到了,那個便是真的,何必庸人自擾。”


    畫壁之內,梅山的雪景宛若仙境,漫天雪花紛飛,卻突然間,周圍情景變得混沌不堪,仿佛天地未開之時的混沌狀態。


    眾仙聖隻覺眼前一黑,時間的概念在這一刻仿佛被無情地拉扯,變得模糊不清。


    就在眾人驚慌失措之際,周圍的情景又突然重新清晰起來,如同撥雲見日,一切又恢複了原狀。


    然而,遠處的雪地裏,豬八戒卻已被厚厚的積雪掩埋,隻露出一個圓滾滾的腦袋,在雪土中眨巴眨巴著眼睛。


    他奮力震開周圍的雪花,騰空而起,卻驚訝地發現,那遠處激戰的兩人已然不見蹤影,隻留下一片被徹底焚毀的大地,黑煙滾滾,觸目驚心。


    豬八戒心中一時五味雜陳,既有震驚,又有擔憂,他喃喃自語道:“想不到賢侄竟如此厲害,竟能與那二郎神戰得難解難分,真是後生可畏啊!”


    他環顧四周,卻再也找不到那兩人的蹤跡,隻得無奈地搖了搖頭。


    豬八戒瞪著遠處那片混沌未明的區域,哼哼唧唧地道:“哎,早知我那賢侄有如此神通,老豬我還怕天上那些鳥人作甚?早該跟緊他的步伐,看誰還敢來招惹咱們?”


    正自言語間,他忽地注意到遠處的四妹。


    隻見她身上雖也覆蓋著雪花,但情況顯然比他要好得多,至少沒被雪給埋了個嚴實。


    想來是她身上被施了什麽護身法術,這才得以保全。


    四妹此刻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她胸口起伏不定,顯然是在那無盡的雲層中焦急地尋找著什麽。


    先前天地昏暗,有那麽一瞬間,她的腦子都仿佛被混沌所吞噬,一片空白。


    她站在那裏,如同木偶一般,對周圍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心中既感奇怪又帶幾分擔憂。


    雖然她知道江末初實力強橫,但眼前的情景實在太過詭異,讓人心中難安。


    “四妹,你這是在找什麽呢?”豬八戒晃悠著腦袋,踱步到四妹身旁,好奇地問道。


    四妹聞言,回過神來,瞥了豬八戒一眼,沒好氣地道:“還不是在找你那賢侄和二郎神?他們兩人打起來,動靜這麽大,萬一傷到了無辜,那可怎麽是好?”


    豬八戒嘿嘿一笑,擺手道:“你放心,我那賢侄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兩人打起來,咱們就好好瞧著便罷!”


    但豬八戒心中明白,他那位賢侄麵對的對手,可是威名赫赫的二郎顯聖真君啊!


    他心頭一緊,正欲開口提醒四妹,卻見她好似察覺到了什麽,身形一展,便如同離弦之箭般向前飛去。


    “侄女!慢著些!”豬八戒急忙呼喊,心中卻是害怕不已。


    他深知這種級別的戰鬥,實在是厲害得緊,四妹這種實力,恐怕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


    他生怕四妹一時衝動,陷入險境。


    然而,四妹卻仿佛沒聽到他的呼喊,一心隻想著去查看戰況。


    豬八戒無奈,隻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那戰鬥已經結束,免得四妹卷入其中。


    兩人一前一後,飛至遠處的山麓間。隻見二郎神竟然躺在雪地中,嘴角還掛著絲絲血跡,手中的神兵利器也隨意地散落在身旁。


    他看上去雖然有些狼狽,但眼中卻分明帶著釋然之情,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痛快淋漓的戰鬥。


    “師父……”四妹見狀,急忙上前攙扶二郎神,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與關切。


    二郎神微微一笑,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他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笑道:“痛快,真是痛快!許久未曾遇到如此強勁的對手了,今日一戰,當真是暢快淋漓!”


    豬八戒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嘀咕:“這二郎神莫非是個瘋子?受了傷還如此高興?”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二郎神這種豁達與豪邁,實在是令人敬佩。


    “師父,”


    一旁的江末初正欲開口與二郎神言語,卻見二郎神輕輕搖頭,雙目緊閉,那略顯漆黑的豎眼卻在此刻猛然睜開。


    霎時間,無數的黑霧自天眼中流淌而出,如同黑龍般騰空而起,旋轉著衝向天際,場景瞬間變幻莫測。


    就在這黑霧繚繞之中,一陣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仿佛穿越時空而來……


    “如來,我聽見人講說,那妖精與你有親哩。”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與不羈。


    江末初聞言,心中一驚,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正是那齊天大聖孫悟空的聲音。


    他抬頭望向漫天黑霧,宛若颶風,將幾人籠罩,其間似乎有光影閃爍,映照出孫悟空那桀驁不馴的身影。


    “俺老孫比那王位還高千倍,他敬之如父母,事之如神明,你怎麽說出‘為奴’二字?”孫悟空的聲音再次響起,充滿了不屑與憤怒。


    緊接著,又有一個聲音響起,帶著幾分哀求與無奈:“望如來方便,把鬆箍兒咒念一念,褪下這個金箍,交換如來,我好還俗去也!”


    江末初雙眸微抬,凝視著那漫天的黑霧,心中已然明了。


    這些熟悉的聲音,這些光影交錯的畫麵,似乎是在講述著孫悟空那傳奇而神聖的一生。


    他眼中閃爍著因果之光,看出了那黑霧的根源,與自己有著不解之緣,或許與自己身上所帶的五根神秘之物相連。


    這正是孫悟空那段不朽的記憶,是他作為齊天大聖意根中最為珍貴的部分。有了這份記憶,齊天大聖才有可能真正地重返世間!


    “睜開你的狗眼,我這就摘下來給你看!”


    隨著那桀驁不馴的聲音再次響起,江末初仿佛看到了孫悟空那囂張跋扈的身影,依舊是那麽的不服管束,那麽的自由自在。


    那無數的意念匯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向江末初湧來。


    他緩緩伸出手,將那記憶儲存在自己手中,同時與身上的五根神秘之物相連,他感受到了大聖的存在。


    他的破妄神眸能夠洞察一切虛妄。


    此刻他看出這並非孫悟空完整的意根、意念和欲望,而隻是其中最為重要的部分。


    他心中暗自思量:“難道說,這是孫悟空留給後世的某種遺願或使命?”


    二郎神緩緩站起身,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說道:“我等了五百年,也就為了這一刻,那一戰後,我才知道,一世名,鎖不住他,一道箍,困不住他,以肉身之死,換意念永續!”


    二郎神說到最後,臉上滿是肅穆之情,但心結似乎已解開,臉色逐漸恢複,變得如陽光般明媚。


    江末初看向自家師父,心中滿是震撼:“師父您用五百年留存意根,並在此等候,還收我做了徒弟,引我去尋找天命。之後一路遣諸位師叔與我相見,便是為了今日?”


    二郎神輕輕搖頭,嘴角微揚:“你的路,還很長,我,不過舉手之勞。”


    江末初卻是一本正經,眼中滿是尊敬:“師父,您別這麽說。我能有今天,全是因為當初與您的相遇。您引我前去梅山,又注意到我身具天命,與那猴子有所關聯,所以才帶我入局。雖然您說是火坑,但對我來說,卻是天大的機緣。”


    二郎神聞言,淡然一笑:“我當日引你前去,也是因為心有所感,才化身梅山。沒想到你小子真的與那猴子有緣,觸摸靈石時竟然得到了他殘留意識的認可。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簡單。”


    江末初也是若有所思,他回想起當初在梅山上的情景,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正當江末初心中感慨萬分之際,豬八戒等人相繼趕來。


    豬八戒瞅瞅二郎神,又瞅瞅江末初,臉上滿是得意之色,笑道:“賢侄如今真是了不得了,連二郎真君你都能打贏,以後若是發達了,可莫要忘了老叔我啊!”


    江末初謙遜一笑,輕輕搖頭道:“二叔言重了,真君乃是我師父,方才不過師徒間的切磋罷了。”


    豬八戒聞言一愣,疑惑道:“你不是那猴子的後人嗎?如何卻成了二郎真君的弟子?”


    江末初淡然一笑,想起那個小和尚,學著他神秘兮兮地說道:“因緣際會,一切皆有定數。”


    他並不想過多解釋,畢竟這段奇緣,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二郎神見狀,微微一笑,將手中神槍輕輕一拋,遞給了江末初。


    接著,他又將趕山鞭取出,說道:“這東西便送你了,雖然以你如今的神通,這東西可能起不了多大作用,但也是個紀念。”


    江末初接過神槍和趕山鞭,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深知,這兩件寶物不僅是師父的饋贈,更是對自己的一種肯定和鼓勵。


    “真給啊!”豬八戒見到二郎神慷慨地給出了寶物,眼睛頓時瞪得如銅鈴般大,嘴裏的口水都差點流了出來。


    豬八戒在一旁看得眼饞,湊近江末初說道:“賢侄,你如今可是身懷重寶啊,可得小心些,別被那些妖魔鬼怪給惦記上了。要不我幫你拿幾個,雞蛋不能裝一個筐裏。”


    江末初卻是不理旁邊插科打諢的二叔。


    上前接過三尖兩刃神槍,心中有些忐忑,問道:“這是師父的兵器,我若拿了,豈不是……”


    二郎神哈哈一笑,打斷了他的話:“放心,沒了這神槍,我照樣是二郎真君。倒是你,你的路才剛剛開始,拿著這東西,讓那天上的人好好看看,我的徒兒也不是好惹的!”


    江末初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二郎神的意思。他這是明擺著要讓自己反天啊!不過,想到自己身負天命,又有著這麽多師叔的支持,他心中湧起一股豪情,決定放手一搏。


    “正好,今日故舊都在!”二郎神看了看四周,朗聲道,“那便在此大醉一場,等之後再行天命路。不過天命嘛,我想你現在也該不信了!”


    “此間事了,你再去花果山,見那猴頭一麵。”


    江末初輕輕點頭,心中暗自思量著二郎神的話語。


    而豬八戒則是心癢難耐,他先前雖聽到二郎神提及孫悟空的無敵之姿,但心中仍存疑惑,如同貓爪撓心,迫切想要弄個明白。


    “哎呀,郎君,你就別再賣關子了!”豬八戒嚷嚷著,手中的酒杯幾乎要被他捏碎,“快說說,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那猴子真的沒人能殺得了他?”


    “元帥別急。”二郎神微微一笑,並未多言,隻是輕輕一舉手中的酒杯,示意兄弟們開始擺酒宴。


    酒宴之上,菜肴雖無珍饈美味,但眾人相聚一堂,那份情誼卻比任何佳肴都要來得珍貴。


    豬八戒連番詢問,二郎神也不再隱瞞,緩緩道出了當年的情景。


    “那猴子,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連玉帝老兒的麵子也不給。”二郎神說到這裏,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他兵解之前,看著我說:“''睜開你的狗眼,我這就摘下來讓你看看!''哈哈,那猴子就是這般囂張,不過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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