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弟子在地府查看生死簿時,看到自己的壽命隻有三百多。雖然在幻境之中弟子並不是跟著你修仙的,但那一身的修為卻不假,為什麽弟子在幻境之中的壽命還是有限的,鬼差還是來勾魂了?難道,這個世界不存在長生不老之術嗎?”


    孫悟空又問出了心中第二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林夜也是有所預料的,“這個嘛,悟空,在你的認知中,你覺得怎麽樣才配稱得上長生不老?”


    孫悟空本來對長生不老的概率是十分清晰的,可冷不丁的被師父這麽一問,他也開始有點不確定了,就用不怎麽確定的語氣答道:“一直不死,還能一直不變老?”


    林夜:“不老,對應一直不變老是對的。可長生就是一直不死嗎?一直不死與其說是長生,倒不如是說是永生。而且你所有的不死,是僅僅指自然死亡嗎?還是連被殺也包括其中?這可是有本質的區別哦!”


    孫悟空沒想到,一個長生不老,居然還有這麽多門道。


    可師父卻這麽清楚,難道?


    “那師父您會永生之法嗎?您能不被任何東西殺死嗎?”孫悟空在用充滿希望的眼神看向師父。


    林夜卻隻能讓悟空失望一回了,“為師可做不到永生,悟空你要知道,就是連宇宙,連我們所在的這片天地都是終焉之時,又何況是我們這些生靈呢?所以為師認為永生就是一個偽命題,是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我們修仙隻能追求長生之法,隻能不斷通過修行來延長我們的壽命,而不是想著一勞永逸追求永生。”


    “為師也不能保證沒有東西可以殺死我,正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大千世界又無奇不有,為師可不敢保證沒人是我的對手,也不敢保證世上就沒有克製我的存在。所以為師才告誡你們不要亂來,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以免一不小心被打得魂飛魄散,連輪回重新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就沒有什麽例外嗎?”孫悟空不甘心的問道。


    林夜想了想,答道:“例外?你覺得聖人算嗎?聖人可以將元神寄托在天道上,寄托於整個天地,隻要天道尚存,世界不被徹底毀滅,聖人就是不生不滅的存在。哪怕有人可以僥幸擊敗聖人,再將聖人的身體徹底毀滅,可隻要寄托在天道那裏的元神還在,聖人就可以輕易複活。可還是那句話,天地也是的壽命的。等到天地壽終正寢之後,聖人就算還有壽命也隻能跟著一起死,這也算是天道聖人的一個缺點吧。”


    突然感覺氣氛好像有些壓抑,林夜趕緊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不過好在天地的壽命還是十分悠久的,還遠沒有到壽終正寢之時,我們師徒倆就算成千上萬年後成聖,也還是不虧的。”


    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可惜效果不大。


    孫悟空唉聲歎氣道:“唉,連聖人都不能永生,都會跟著天地一起死去,看來永生之法真的不存在了,真的不存在例外了。”


    “誰說沒有例外了?”林夜又來了一個峰回路轉,“悟空,你可知鴻鈞祖師?”


    也就是鴻鈞祖師合道了,不能隨便出手幹涉三界的事務,林夜才敢直接說出這個名字。


    林夜也不太認為鴻鈞祖師真的不知道他的存在,隻是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沒管他這個來自其他世界的穿越者。


    要麽就是係統夠2給力,連鴻鈞祖師的感知都能屏蔽掉,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更不需要擔心直呼鴻鈞祖師的名字會帶來什麽麻煩了。


    更不要說,林夜也沒打算背地裏說鴻鈞祖師的壞話。


    “弟子知道,鴻鈞祖師是三清的老師,是此方天地玄門正道的開創者,世間所有修行之法,最初都源自於鴻鈞祖師。”因為對於太上老君的厭惡,孫悟空對鴻鈞祖師其實也沒啥好感,說這句話時一點敬重的意思都沒有。


    在孫悟空看來,他沒有直接爆粗口就已經是對這位祖師最大的尊重了。


    “嗯,雖然說祖師是世間所有修行之法的源頭略有誇張,但也基本符合事實。悟空,那你可知道祖師誕生於盤古大神開天辟地之前,誕生於上一個天地。上一個天地在壽終正寢之時,世界毀滅,天地帶著所有生靈一起消亡,重新回到混沌之中。唯有祖師幸存了下來,並堅持到了盤古開天辟地之後,才在這片天地重獲新生。”林夜將他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鴻鈞合道的時間太過就久遠了,天庭裏有關這位最早成聖的祖師,其實並沒有太多情報傳出,要不然在天庭刺探情報這麽久的孫悟空,不至於連鴻鈞是上一個天地的幸存者都不知道。


    “這麽厲害?祖師是怎麽做到的?”


    孫悟空不敢想象,居然真的有人能修煉到天地毀滅了他都沒有消亡,還能一直在什麽都沒有的混沌之中生存下去。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是不是真的可能實現永生?


    孫悟空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這個為師就不清楚了,有關祖師的事情為師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祖師已經合道,與天道融為一體了,已經不能輕易在三界露麵,不能隨便幹涉三界的一切事物了。悟空要是真的想知道,有機會可以找到祖師親自問,到時候要記得回來把答案告訴師父哦!”


    這個確實是不知道,有關鴻鈞的傳說有不少,林夜也不確定哪一個才是這個世界的鴻鈞所對應的版本。


    “嗯,師父放心,隻要弟子有機會問到了答案,就一定會回來告訴您的。”


    雖然孫悟空也知道這個很難的了,但還是這麽自信的做出來保證。


    經過師父這麽一開導,孫悟空對長生之法的認識也更清楚了,真正意識到修行是沒有止境的。


    隻有不斷的修行下去,才能活得更久,從來都不存在一勞永逸的長生之法。


    就算是聖人都會有死的那一天,但是聖人也是可以超越的。


    在掌握了長生之法後,孫悟空給自己定了一個新的目標,先成聖,然後再努力超越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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