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可盧安斯特頭頂的天空卻逐漸陰沉起來。兩名騎士拖著瓦爾特與拉斐爾的屍體,隨意丟進了某處小巷的陰影中。


    其中一人抬起頭看著矮牆之間的昏暗天空,不禁催了催一旁的同伴,“快走吧,好像要下雨了…抓緊弄完回城裏去。”


    另一名騎士的鼻頭泛著淤青,顯然是被瓦爾特毆打過的其中一人。他正蹲在地上,伸手在瓦爾特的胸口不停摸索,“嘿!有了!”


    騎士扒開瓦爾特的衣服,不知從哪掏出了一隻染血的錢袋。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興衝衝地拎在手裏掂了掂,手上傳來的重量讓他一掃先前被毆打的晦氣。


    “這老家夥還挺有錢!”騎士將錢袋打開,裏麵裝了許多銀幣與銅幣,雖然被瓦爾特的血浸染,但錢畢竟是錢嘛,又何談幹淨與肮髒呢?


    這其中,自然也包含了菲妮克絲臨走前留給瓦爾特一家的銀幣…


    “平分平分,你可不能獨吞啊!”另一人見狀也湊過來,他同樣摸了拉斐爾的屍體,可除了掏出一手黑乎乎的粘稠物外,什麽值錢的都沒有。


    “好說,好說…不過得保密啊,我還得留著回家送我兒子去教會學校呢,最近都開始收錢了。”騎士揉了揉自己淤青的鼻頭,不禁又咧嘴吸了口氣,隨即兩人便把瓦爾特身上的錢幣給瓜分幹淨了。


    而此時,頭頂的“烏雲”也在迅速蔓延堆積,漸漸遮蔽了陽光,看上去好像快要入夜似得。騎士們抬頭看了下東邊的天空還泛著稀薄的亮光,自是明白了這烏雲應該是從西邊飄來的。


    “終於要下雨了!暢快!哈哈哈”兩人感慨著最近幹燥的天氣,相互吐槽著往空地的方向走去。他們誰也沒有發現,倒在陰影中的拉斐爾屍體,好像忽然抖動了一下。


    ………


    時間稍稍往回倒一些,一身白衣的江渚,正帶著名為菲妮克絲的助手,站在盧安斯特最大的教堂——奧古斯丁大教堂中。


    他在做完“準備工作”,又在棚戶區外圍布下了幾處法陣後便急匆匆趕回了城裏。畢竟比起可有可無的“暴怒”種子,還是烏爾班的公開庭審更為重要。


    一群被欲望奴役的人,究竟會上演出怎樣一場拙劣且滑稽的演出?江渚對此還是十分期待的,而且他也相信…最合適的觀眾,也一定會在最適宜的時候登場。


    她將從觀眾變成主角,將一切盡收囊中…江渚看著眼前那來來回回晃蕩的教士與陪審員,人們正在混亂中相互見禮、交談,再紛紛落座,各懷心思。


    主人格從心底裏鄙視這群虛偽的家夥,他與這些人有本質的區別。自己是欲望的主人,而他們則是欲望的奴隸。


    生活紛紛擾擾,他們早已被汙蔽了雙眼,迷失其中了。這些人不值得拯救,既然如此…全部殺光豈不是快事!畢竟,這也是完整時期的江渚想做卻不敢做的念頭。


    “克裏斯閣下,感謝您來出席裁判所的公開庭審。”


    正當江渚滿腦子都想著怎麽殺光所有人時,艾爾薇婭的聲音忽然從側邊響起。審判官身後站著數名主教,都是從王都趕來的有頭有臉的人物,而其中最顯眼的,莫過於紅衣大主教盧西恩了。


    審判官此時恢複了工作模式,臉上掛著程序性的微笑,完全看不出喜歡摸魚劃水的樣子。她不斷向克裏斯介紹著教會中的諸位主教,江渚每當她報出名字後,便能立刻在人偶的記憶中翻找到這人的大量信息。


    “這位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驅魔師,克裏斯先生。”艾爾薇婭好不容易把江渚介紹給自己的上司們後,這才終於轉過臉鬆了口氣。


    而江渚隻是微笑著衝盧西恩等人點點頭,簡單打了招呼後便不再搭理,像足了魔導師的那種傲氣。而除了大主教麵無表情外,其餘眾人都隱約有些不滿。


    隻不過是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魔導師,也太沒禮貌了!


    雖然教會有心拉攏這位驅魔師,可聖魔導師教會裏也有不少,真不知道盧西恩大人究竟看中了他哪一點?明明這家夥怎麽看也沒有可愛的魔導師審判官靠譜啊。


    “烏爾班,怎麽也算是我的雇主…”江渚無視了那幾名主教慍怒的表情,直接衝著盧西恩說道,“他的清白與否,我還是很關心的。”


    “閣下請放心,我作為負責裁判所的樞機主教,既然來到了這裏,就絕對會查清這樁案子,不會讓清白之人蒙羞。”盧西恩那老態龍鍾的臉上看不清表情,隻是有皺紋在隨著說話的動作而微微抖動。


    “哦?”江渚回頭看了眼默不作聲的菲妮克絲,臉上露出了期待的表情,“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看看這沐浴了光明神聖光的大教堂,…”


    “究竟能不能審出光明與公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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