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在安保人員的幫助下,終於是突出重圍,進入到了大樓內。


    經過方才的一幕,他也將一件事提上了日程,畢竟他不是呂布,能夠以一敵萬,所以助理可以不要,但是必須得招一個保鏢。


    有時,這種場麵相當的危險,有些無良媒體的字典裏就沒有“尊重”兩個字,上來話筒、照相機、攝影機直接是往臉上懟的。


    然而剛逃離狼窩,又落入虎口。


    沈浪被央視記者逮住。


    人家有編製,甩是甩不掉了。


    他對著攝影機,先是給電視機前的觀眾拜了年,然後簡單回答了幾個問題。


    還好,問的都是關於春晚的。


    隨後,在工作人員的接引下,沈浪來到了後台。


    好家夥,比起彩排時,人多了幾倍,說話聲,吵鬧聲,甚至還有哭聲,怎一個“亂”字了得。


    化妝間少,基本要排隊。


    沈浪與合唱班的孩子們匯合,一起等待化妝。


    中學生自理能力比較強了,會比較的省心。


    而那些年齡較小的兒童,有的撒歡到處亂跑,有的哭著喊著要找媽媽爸爸,有的緊張的尿了褲子,老師和工作人員是忙得不可開交。


    約摸一刻鍾,蓀燕姿通過手機聯係,找到了沈浪。


    她是第一次到這樣的場合,整個後台演出人員+工作人員+安保人員足足有上千人,她都不知道要站哪好,所以第一時間就找沈浪。


    看到了沈浪,心裏一下就踏實了。


    至於說周訊和田振,根本就淹沒在了人海中,人影都沒瞧見。


    17:30,央視1號演播廳的候播室,擺起了各式各樣的菜肴,這就是所有人的年夜飯。


    因為演員太多,得分成好幾撥。


    大家早已顧不上形象,或站、或蹲吃得正香。


    沈浪和蓀燕姿把菜飯放在旋轉樓梯上,正邊聊邊吃。


    央視記者見他倆有說有笑,就過去問吃得可香?


    蓀燕姿微笑著,道:“挺合我胃口的。”


    沈浪與她相反,一臉愁容,道:“要說菜吧,是不錯的,可已經吃不出味道來了,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化妝,這頓飯更像是例行公事。”


    記者也是個熱心腸,說去幫他們問問。


    一晃,後台牆上掛的電子鍾即將跳轉到20:00。


    除夕之樂,共度新春,全國上下無數家庭打開了電視機,與家人一起等待春晚的開始。


    今年春晚的讚助商是哈藥六廠護彤,正好在去年年底沈浪給他們拍了一條廣告,此刻倒計時的背景,是他拿著藥的畫麵。


    “……5、4、3、2、1!”


    準時準點,燕京主會場倪蘋、朱軍、文青、周檮、李永、王小丫,鵬城分會場曹穎、張政,魔都分會場夢幻想風組合,主持人直接參與開場歌舞《和春天一起來》。


    緊接著,宋組英登台獻唱《風景這邊獨好》。


    按照慣例,輪到語言類節目了,由馮鞏、郭冬臨、陸鳴帶來相聲《台上台下》。


    三人盡顯“塑料花兄弟情”,人前教科書級別的“互捧”,人後彈幕式“刷黑評”,同行間毫不留情互相拆台。


    除了耍嘴皮子,這次還將樂器玩到底。


    馮鞏用一把吉他讓原本想要拉攏觀眾的郭冬臨唱著唱著就被帶歪,變味的說起了津門快板,然後馮鞏也難逃郭冬臨的套路,莫名其妙的被誘導,好好的彈吉他硬是變成了彈棉花。


    他們也是春晚常客了,配合默契,台上台下好不歡樂。


    後麵上的次數多了,有人開始煩了,說年年都是這幾個人,再後麵不上了,又有人開始想念了,說現在的還不如以前那些人。


    接著是歌舞類節目、語言類節目輪著上,中間穿插下獨苗魔術和戲曲。


    “與世界聯網西方有人造的神話


    與世界聯網東方有天成的風華


    與世界聯網讓鴿子飛翔波斯灣


    與世界聯網讓童心飄過百幕大……”


    孫燕姿和解小東的《與世界聯網》在第十個出場。


    這首歌怎麽說呢,純為應景而寫的吧。


    是那種不會聽第二遍的。


    挨著上的,陸易、周訊、蝶組合、布丁果果組合帶來的《今年如此精彩》亦是一樣。


    春晚的歌舞類節目曆來都是一個重頭戲,但好像是從九十年代末起,請來了一批又一批港台歌手,又是天王,又是天後,可他們拿出自己最紅最火的歌曲,卻再難以打動觀眾的心。


    熱鬧過後,很多人都表示,感覺什麽也沒有記住。


    《我的華夏心》、《故鄉的雲》、《冬天裏的一把火》等歌曲一夜之間征服了億萬觀眾的景象,似乎再也不會重現了。


    就連今年春晚最受期待的沈浪都是如此。


    大家以為他會用新歌賀新年。


    結果上來唱了一首《一起向未來》。


    同一時間,燕京某小區。


    吃了年夜飯,高園園和父母都在沙發上看春晚。


    一家三口最為關注的也是沈浪。


    當他登台演唱。


    高爸爸輕歎一聲,評價道:“講真的,若不是帶有奧運屬性,這首歌非常一般,是他所有歌曲裏麵墊底的存在,怎麽唱這個呢?”


    高媽媽跟著道:“那首《追夢赤子心》都要好得多,聽著心血澎湃多了。”


    高園園幫忙解釋道:“他沒得選的,要聽節目組的安排,不然按照喜愛度和熱度,肯定是要唱《童話》。”


    電視機前是許許多多失望的眼神。


    沈浪要是知道大家的想法,肯定會跟節目組爭取的,但現在發聲的地方太少。


    不過即使他去爭取了,也不一定能實現,因為春晚水很深,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


    記得趙苯山退出春晚後在一次訪談中說:“央視的審核永遠是這樣的,觀眾都笑翻了,就他們幾個的臉是青的,你想一想,他們快樂不起來,他們緊張,他們是怕不好看,完了他們又不懂!”


    而這次,三人組的節目也略顯平庸。


    高爸爸失望的道:“老趙這節目,有點像是趕工出來的。”


    高媽媽附和道:“沒有去年的笑點多。”


    高園園點頭讚同,但還是道:“可能壓力太大了。”


    如果把歌舞、戲劇等等藝術形式薈萃一堂的春晚比作一場運動會,那麽小品和相聲就是其中最吸引人眼球的大項目。


    每年春節過後,都會有幾句來自於這些節目裏的精彩片段變成泛濫街巷的市麵流行語,但有所不同的是,今年的春晚,卻沒有蹦出一句“馬年新俚語”。


    趙苯山、範煒、高秀慜接續去年的小品《賣車》,東北話帶來的喜劇效果沒有上一部《賣拐》來得那麽猛烈。


    去年,“沒事走兩步”、“要什麽自行車”、“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夥夫”這些台詞可是都成為了流行語。


    而演員們在下台後紛紛長鬆一口氣,不管怎樣,完成了任務。


    “我走了。”


    “拜拜。”


    沈浪已經把蓀燕姿送到機場了。


    才好上就分別,蓀燕姿有點傷感。


    不過年後沈浪會到寶島省宣傳《十八歲的天空》,很快又能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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