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陣法……”


    淩弦容臉色陰沉,銳利的目光緊盯著不遠處的少女。


    這種被當傻子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在容遙破開隱匿陣前,就應江鈺要求在周圍先布下障眼法,隔絕其他人的氣息。


    “原來第一宗行事和我們這些小門小戶沒什麽區別。”淩弦容嘲諷出聲。


    這些大宗向來是最在意名聲的,他都這樣說了,承天宗肯定……


    江鈺:“嗯嗯。”


    ?


    淩弦容本想道德綁架,但見江鈺敷衍的回答臉上笑容一僵,又把矛頭對準相柏:“你如今難不成連手下的師妹都管教不了?任由她這般沒有教養,敗壞承天宗的名聲?”


    話落,承天宗眾人對淩弦容麵露幾分憐憫,淩弦容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承天宗誰不知道相柏最寵愛的就是便是江鈺,如今淩弦容當著他麵說江鈺壞話……


    祝你成功吧。


    江鈺眨巴著眼看向相柏。


    果然,相柏原本半永久鑲在嘴邊的溫和笑意陡然變得陰森,身形一閃,已經劈劍衝向淩弦容。


    “野狗還是沒牙的好。”


    見相柏動手,其餘身影默契地掠過孟長青,也如餓虎撲食一般衝向曜靈四人。


    曜靈心中暗叫不好,轉身想要逃跑,卻被淩弦容緊緊箍在懷裏,絲毫動彈不得。


    四人麵對來勢洶洶的十人,剛開始還能夠憑借靈活的身手躲避攻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隻有挨打的份。


    施蔓珍手握流星錘,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弧線,直直砸在調戲江鈺的那男子頭上。


    孟挽花目標明確,混在眾人之間,時不時拿劍鞘抽曜靈。


    而沈逢春見淩弦容還要偷襲,直接一劍斬去他的衣袖,頓時,幾百根細如牛毛的鋼針叮當哐啷地散落一地。


    “好家夥,你是真不怕紮到自己啊。”江鈺見狀,忍不住開口吐槽,手中的劍鞘也更加用力地揮向敵人。


    空間裏的嘯風本也想出去湊個熱鬧,結果被江鈺按回去。


    “打人別打臉啊!!!”


    合歡宗的那兩個男子,眼見自己根本不是對手,隻好拚盡全力護住他們那張耗費了大量金錢保養過的臉蛋,嘴裏不斷哀求。


    曜靈雖被淩弦容緊緊護在懷裏,但奈何孟挽花眼疾手快,曜靈最終還是結結實實地挨了好幾棍子。


    而淩弦容本就隻著外袍,再加上衣袖已破,現在他和沒穿衣服幾乎沒有區別。


    年紀最小的江鈺和盛琛芝眼神都不自主落在某兩點,接著又都紅了臉。


    “豎子!安敢毀我道心!”


    盛琛芝擦去嘴角口水,高聲怒喊,手裏大刀毫不留情地砸下。


    場麵一度陷入混亂,每個人恨不得都多砸幾下為江鈺報仇,孟長青和江鈺本人都被擠在外圍。


    “你不勸勸他們?”孟長青看著人群中的曜靈有些心疼,想出手又怕傷到其他人。


    江鈺無奈地攤攤手:“這場麵,我進去也得挨個嘴巴子。”


    孟長青默默看一眼正在狂扇合歡宗弟子的相柏,沉默了。


    你們真的是承天宗弟子嗎啊喂!


    ——


    “承天宗這般行事,無半分規矩,時長老,你可要好好管教管教。”


    齊長老陰陽怪氣。


    花槐今日沒來,時逍就成了齊長老攻擊的對象。


    可他算是惹錯人了。


    “真是奇怪,那勞什子曜靈強搶我們宗江鈺時,齊長老可安靜得很呢。”


    “人家合歡宗挨揍的還沒說話,齊長老可真是樂於助人啊。”


    “孟長青為什麽沒挨打?齊長老還是多思考思考自己的原因吧,是不是沒努力好好教其他弟子?”


    “歹竹出好筍,真是難為孟長青了。”


    時逍一串話直接堵住齊長老後麵的話,他隻能忿忿道:“嗬嗬,時長老真是年輕氣盛。”


    “畢竟我確實比某個老東西年輕幾百歲。”


    時逍毫不掩飾地斜睨著他,從鼻孔中發出了一聲輕蔑的輕哼。


    這句話仿佛一把利劍,直直地戳中了那些年紀稍長的“老東西”們的心窩子。


    他們紛紛暗中瞪向齊長老,沒事提什麽年齡!


    時逍曾是中州第一大刺頭,如今就算當了長老,攻擊力仍不減當年。


    在座長老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承天宗幾個親傳裏就最小的江鈺將時逍當年的樣子學了個十成十。


    兩人都是臉上常帶著笑,看起來好相處,實際肚子裏全是壞水,腹黑的一批。


    秘境內。


    隨著盛琛芝猛地揮出一刀,砍落在地麵上,整個大地突然開始劇烈地震顫起來。打得正起興的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抬起頭。


    “你力氣這麽大?”郭闌茫然看向盛琛芝,挨了少女“嬌羞”的一拳。


    “是秘境裂縫開了。”


    在遙遠的天際邊,一道巨大的裂縫突然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半空中,並伴隨著耀眼奪目的金色光芒緩緩擴張開來。


    江鈺伸了個懶腰:“收隊。”


    聞言,承天宗眾人有組織有紀律地朝裂縫趕去,留在地麵上的那四個人依然保持著剛才被暴揍一頓後的狼狽姿勢。


    曜靈狠狠抓著地上的土撒氣。


    憑什麽?!


    憑什麽都那麽護著江鈺?!


    而孟長青並不知道她內心的想法,心疼地撈起曜靈,給喻成業傳音後便跟上江鈺等人的步伐。


    而此時秘境裂縫的廣場外,各宗長老早已在此等候。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露出大白牙的時逍正在向著他們招手示意,而花槐則靜靜地站在他的身旁,臉上的笑容透出一絲欣慰之意。


    “孩子們!”


    “長老!”\/“師尊!”


    內門五人立刻簇擁到了兩人的身邊,七嘴八舌地講述著他們在秘境中的種種經曆,眼裏閃爍著興奮的光。


    江鈺此時正沉浸式和嘯風對話。


    “喂,被困那麽久,真不出來看看?”


    “你剛剛不是不讓吾出去。”嘯風頭埋在兩個大爪子下,甕聲甕氣道。


    “不是吧不是吧,你就這麽小心眼啊。”


    “就小心眼。”嘯風小小聲回答。


    這時相柏輕撫江鈺被風吹亂的頭發,打斷了她和嘯風的對話:“你不去嗎?”


    “師兄,在你眼裏我是個小孩子嗎?”江鈺有些不滿地抓住相柏的手,“摸頭容易長不高的。”


    相柏的手掌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他微微低頭,半晌後嘴角上揚,低聲說道:“沒有,是大姑娘了。”


    另一邊的萬劍宗氛圍完全不一樣。喻成業等人先出來,被齊長老冷落在一邊。


    “喻成業,今後每日揮劍數增加到八千下,其餘人也都增加到五千下。”


    齊長老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卻讓喻成業幾人背後一涼,瑟縮在一起。


    後孟長青背著曜靈姍姍來遲,齊長老迎上去,對上曜靈哭到紅腫的眼睛,終究還是什麽責備的話都沒說。


    “先把療傷丹吃了,什麽事回宗門再說。”


    一個時辰後,秘境內的各宗弟子都陸續出來。長春閣的幾位長老在確認各宗人員到齊後,便開始驗收環節。


    “清元閣,72顆。”


    “合歡宗,39顆。”


    ……


    “萬劍宗,88顆。”


    一位長老走到承天宗幾人麵前,江鈺將七八個不同顏色的芥子袋一股腦塞過去。


    那長老頓了頓,高聲喊道:“承天宗,250顆!”


    奪少?!!!


    江鈺嘴角一抽,不能這麽巧吧。


    那邊已然將數量登記在冊。一圈下來後,承天宗以250顆金珠的絕對優勢拿下本次比試第一。


    “我宣布,本次秘境,承天宗第一!”


    “二百五!二百五!”


    熱烈的掌聲響起,不知道從哪出來的氣氛組,舉著個大喇叭喊,喊得江鈺頭上青筋凸起。


    伴隨著竊竊私語聲,長春閣長老拿出一個精致小盒遞給花槐,笑容真誠:“花長老,恭喜了。”


    靠近承天宗的幾個宗門也紛紛過來,借著攀談的由頭觀察人群裏的江鈺。無數條視線和紅外線一樣把江鈺上上下下掃了個遍。


    早就按耐不住的烏長老跨越人山人海,鬼鬼祟祟來到江鈺身邊。


    “咳,江小道友。”


    江鈺回頭,就見烏長老一臉褶子笑得頗為慈祥。


    “長老您好,叫我江鈺就可以。”雖不知來人身份,但江鈺仍客氣地向他行禮。


    “哎,好。”烏長老是越看越滿意,笑容愈發燦爛:“江鈺,你覺醒空間後身體可有何不適啊?”


    江鈺麵不改色:“回長老,並無不適。”


    “那就好,那就好。”烏長老掏掏兜,拿出一枚四級妖獸晶核:“你契約的那株藤蔓,多讓她吸收些晶核,說不定會有變化。”


    藤藤?


    江鈺本想拒絕,那枚晶核卻直接被烏長老塞進她手裏。


    “長老,那藤蔓?”江鈺她揣著晶核,試探著問。


    “如果老夫沒有看錯的話,那藤蔓應是七殺藤一脈。”


    七殺藤,靈州四大護衛之一,忠誠卻嗜血,主掌暗殺一職,被譽為靈州最鋒利的刀刃。


    江鈺現在雖不知這些,但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藤藤的身世不簡單。


    烏長老繼續道:“我是化靈山的烏長老,以後你若是在靈寵方麵有什麽疑惑,隨時可以來問我。”


    一個覺醒空間的天才,無論從宗門和個人角度,同其交好都是最優選擇。


    清元閣也抱著同樣想法,長老帶著師問夏幾人來到江鈺身旁道謝,隻說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來清元閣。


    江鈺趁機提出丹爐一事,那長老也是大氣一揮手,讓她找個時間來清元閣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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