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說侯亮平這人也是奇怪,他的想法更多的是以自我為中心,感覺自己才應該是最優秀的那個,無論是走到哪其他人的目光理所應當的就應該落在他的身上。


    現在更是因為袁知皓對祁同偉的態度而憤憤不平,其實他不知道的是,無論是袁沐還是袁知皓,對侯亮平的感官都不好,雖然前世的袁知皓沒有接觸侯亮平多少次,但他給人的感覺就不好。


    明明自己的家庭條件也不是很好,但總是瞧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攀上了鍾家這顆高枝就開始目空一切,高高在上。


    其實不止是侯亮平,就連鍾小艾都有這個毛病,他們就是典型的站在高處的時間太長了,已經忘了自己祖輩同樣也是個農民,說得好聽他們是生活太好沒吃過苦,說的不好聽他們這就是忘本。


    而袁知皓從小就被袁沐教育,袁沐出身於底層,時刻都警醒自己不能忘記當初自己的身份,也從來沒說拿著架子,目空一切,這點袁知皓完美的繼承了老爸袁沐的意誌。


    “同偉,接下來什麽打算啊?”高育良坐在一邊看著祁同偉問道。


    “老師,我想跟上級申請,看看能不能調到京都去,那樣我就能夠跟陽陽在一起了。”祁同偉笑著看了眼陳陽道,反觀陳陽這個時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高育良心裏歎息了一聲,祁同偉的想法倒是不錯,但能不能實現可就不得而知了,梁璐要是鐵了心不想放過他,估計他提交上去的報告應該也不會批的。


    而且京都那是什麽地方啊?怎麽可能是說想去就去的呢?反正高育良是不太看好,就怕祁同偉還要栽跟頭啊。


    。。。。。。。。。


    兩個多月後,祁同偉的傷好的差不多了,警隊特意為他開了一次表彰會,祁同偉榮獲緝毒英雄稱號,並且榮立一等功。


    但除了這些似乎就沒有其他的獎勵了,給了點錢,但職位卻一絲變動都沒有,按理來說這麽大的功勞,再加上祁同偉本身的學曆升職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但事實並沒有如此。


    不過祁同偉此時沒有考慮那麽多,他現在一門心思的就想去京都,於是他寫了一份報告遞交給了上級。


    可是沒多久他的報告就被打回來了,祁同偉不甘心,沒多久他又一次的提交了報告,可是跟上次一樣,報告同樣被打回,甚至祁同偉還被上級叫到辦公室,當麵訓斥了一頓。


    這下好了,祁同偉不僅沒有升職,就連去京都的希望也都泡湯了,一時間祁同偉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跟他作對,現在的他空有一個一等功和一個榮譽稱號,其他的,什麽也沒得到。


    直到這一刻祁同偉似乎明白了一切,他所做的這一切似乎成為了一個笑話,他從小學習就好,一步步的從農村來到了大城市,上了大學也讀了研究生,他當過學生會主席,入了黨,他是學校中非常耀眼的那顆星。


    但畢了業他被分配到了鄉鎮司法所工作,他沒有因此自暴自棄反而是重整旗鼓主動要求調入最危險的緝毒隊,就想靠著自己的努力實現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他想要的並不多,也並不過分,難道一個一等功,一個緝毒英雄想要調到京都很過分嗎?或許調到京都是有些困難,畢竟全國那麽多人呢,想要調到京都不容易。


    但給他升個職不難吧?他一個政法大學的研究生連一個副科都上不去,這難道不是一種侮辱嗎?


    跟他同期的學生,人家畢了業不是進入市檢察院就是進入公安局要不就是進入市法院,還有好一些的直接進入省檢察院、省法院的,更有甚者直接進入了省委大院!


    那批學生現在級別最低的都是副科了,而他呢?連個副科都不是,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緝毒警察,身中三槍最終什麽也沒換回來,可悲,可笑。


    很多人叫他英雄,當初的他還很高興,但現在的他明白了,英雄是什麽?英雄就是權力的工具,不管你是什麽英雄,你在權力麵前是拗不過的。


    他想到了陳陽,本來想的很好,等他調到京都工作穩定後就跟他結婚,但現在看來一切都不可能了,倆人本來離得就遠,異地戀是很難的,更何況陳陽的家裏還不同意兩人在一起,這就是難上加難。


    唉!


    一聲歎息道盡了祁同偉內心的苦澀,難道真的要跟那個女人低頭嗎?難道真的不能靠自己走出一條路嗎?


    。。。。。。。。。


    時間來到一九九四年,經過三年多的時間,呂州已經是大變樣了,城市道路交通規範,各村之間都修上了公路,袁沐甚至還計劃要修建幾條高速公路,這樣能夠節省更多的時間。


    一棟棟高樓拔地而起,一二三產業蓬勃發展,現在呂州的總gdp較之他剛上任呂州之時足足翻了十倍還要多,這可是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預期,現在的呂州經濟產值已經超越了京州市,一躍成為了漢東經濟最好的城市。


    作為呂州的副班長,田弘義的日子過得可不好,雖然他也能跟著混點政績,但他在呂州過得日子可實在是太憋屈了,現在的他被袁沐壓製的已經不像是一個市長了。


    本來田弘義想的是,等到呂州再發展發展,把他的副省級解決後再走,但現在看來再不走真不行了,袁沐是真不慣著他啊,而且他看出來了,袁沐就是故意打壓他。


    這些年他也陸續拉來了一些投資,但袁沐總會以種種原因讓他的項目無法上馬,轉過身袁沐就自己搞,完全把他撇到了一邊,他是敢怒不敢言。


    三年多的時間,袁沐已經徹底將呂州變成了自己的一言堂,可以說袁沐說啥是啥,沒有任何人膽敢反駁他,田弘義提拔的那些幹部不是今天出事就是明天出事,搞得現在沒人敢去向他靠攏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袁沐,目的也很清晰,就是想趕他走,趕他離開呂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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