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那也不是感覺不到疼痛了,而是因為憑生的隔膜,提高了她對於疼痛所能承受的閾值。


    所以,現在這個在她耳邊,嘰裏呱啦嘚啵個不停,十分沒有眼力見的金色小立方體,對她而言也依舊是太過吵鬧了。


    源琢月忍受著因為產生的肢體活動,骨骼肌肉的牽拉移動,而加劇的疼痛。抬起手一巴掌,把這個聒噪的金色小立方體,拍在了地上,和她一起享受這充滿草木泥土芬芳的大地上。


    啊,耳根子終於清淨了……


    那麽一會兒。


    源琢月能夠感到,被她按在掌下的金色的小立方體,的確是安靜了那麽一會兒。


    但又很快的在她手底下開始掙紮,並且像個螞蚱一跳一跳的,似乎在嚐試著將她的手給推開。


    折騰片刻後,金色的小立方體仍被源琢月按在掌下,終於也消停了下來,停止了掙紮。


    並憤憤不平的說道:“你幹嘛又打我?我又沒招惹你,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源琢月扯動嘴角,原本是想發出一聲嗤笑,結果從她嘴裏冒出來的是一道有氣無力的氣,後麵接著的話也是氣若遊絲,像是馬上要斷氣一般:“嗬……你和……精神病人……講……道理?”


    “你真的是夠了!”金色的小立方體一聽這和之前完全一模一樣的話,有些忍無可忍的道:“別再拿你那破精神病來說事了!”


    源琢月並沒有理會,又開始在她手掌下跳動的金色的小立方體,她闔目又在地上躺了一會兒,才忍著痛,有些艱難的翻身坐起。


    隻是如此簡單的動作,卻讓她痛得眼前陣陣發黑,讓耳中已經減退的耳鳴聲,又再次尖銳了起來。


    為了避免站起來後,又因為現在的糟糕狀態,一頭栽倒在地,摔個四仰八叉。


    源琢月屈膝在原地靜坐了片刻,眼前那種冒著金星一般五彩光般的黑暗逐漸消退,縈繞在耳中的尖銳耳鳴,也靜靜的平息了下來,骨骼肌理以及髒腑中不散的疼痛,也漸漸變得沒有那麽難以忍受。


    這時她也才有了下一步的動作,稍稍放鬆了,壓在金色的小立方體上麵的手掌,又將這個深陷在草坪中的小立方體,給摳了出來握在了手中。


    又一次被拿捏在源琢月手中,金色的小立方體那是半點也不敢吱聲了,生怕自己哪句話不對,又惹得這個自稱是精神病人的家夥,來給他表演一個當場發癲。


    這個下手不知輕重的家夥,說不定能直接將他給送走。


    雖然他不會真的死,但會疼。


    源琢月見手裏頭的金色的小立方體安安靜靜,不似之前那樣吵鬧跳脫,雖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卻也在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安靜點就好。


    她本來渾身上下都難受死了,再聽這個聒噪的小東西不停的吵吵,那簡直就是身心上的雙重折磨。


    源琢月這才拖著這具,被自己折騰的從頭到腳都疼的不行身體,以一種十分緩慢的速度站了起來,最終成功的站穩了身形。


    然後拖著有些艱難的步伐,緩緩向這花壇的邊緣走去。


    但這挪動的步伐艱難緩慢,剛才那一下也著實把她摔的不輕,讓她現在還有一種自己身上的零件,是屬於一種鬆散的狀態,導致自己的運動係統不能正常的運作的錯覺。


    源琢月不太能形容現在的感受,就有點像是在肢體出現了麻木的時候。


    她想要稍稍活動一下自己的肢體,讓它們盡快的恢複知覺。


    但邁出步伐的時候,因為劇烈的疼痛,讓她根本無法判斷,自己的雙腿有沒有到一處適合的位置,是否能支撐住自己的身軀,讓她不再這種影響到她的判斷的疼痛感覺消退之前,因為失去平衡栽倒在地。


    那個時候她所感到的是麻木,而現在她所感到的隻是疼痛。


    好在現在就和腿麻的時候一樣,她緩慢的挪動了幾步後,終於從疼痛中找回了肢體的感覺。


    但也沒辦法走的太快,因為下腳的時候仍有些不知輕重的感覺,不確定自己在疼痛蒙蔽了感知的情況下,邁出的下一步是否已經站穩。


    隻得緩緩踏出步伐,朝著花壇的邊緣,慢慢的走了過去。


    時間雖然沒有過去太久,源琢月卻能感受到縈繞在身上的疼痛的感覺,在以一種相當迅速的速度消退,等到她挪到了花壇邊的時候。


    讓她難以承受的疼痛,就已經幾乎消散無蹤。


    而麵對身前這個道,由被修剪成平頂,連成一片,像是一道圍欄的茂密灌木,源琢月遲疑片刻,目測了一下灌木的高度,又微微垂首,瞅了一眼自己現在的大長腿。


    然後抬腿,從花壇上十分輕鬆的跨了過去,成功的在花壇之外的行人步道上站定,心中感慨了一下。


    哎呀媽呀,我這腿真長!


    源琢月本想就此離去,卻沒想到一扭頭,就看到同在一條道上,不遠處的昏暗路燈下。


    有一個紮著丸子頭的年輕姑娘,一手提著幾個裝了東西的塑料袋,另一隻手拿著已經打開了手電筒功能的手機。


    而那個年輕姑娘,用手機照亮的方向,正是自己這邊。


    緊接著現在擁有極好視力的源琢月,就看見丸子頭姑娘臉上露出了,像是見了鬼一般,極為驚恐的表情。


    像是一隻被掐住了脖子的大鵝一樣,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叫聲。


    同時手裏頭拿著那個,沒有帶手機殼的手機,就直接從她的手中墜落了下來,在其中的一角磕在了地上之後。


    在地上彈了幾圈,最後落在了源琢月的腳邊,是完好無損的散發出了明亮光線的屏幕,默默訴說著它的堅挺。


    還在看那個紮著丸子頭的姑娘,保持著一個十分別扭難受的姿勢,僵在了原地,就像是在玩木頭人遊戲一樣一動不動,生怕自己一有什麽動作,就被淘汰出了遊戲。


    幾乎不用思索,源琢月都知道對方現在這種驚恐狀態,究竟是從何而來。


    這個紮著丸子頭的年輕姑娘,很有可能是親眼目睹,她從樓頂上跳下來,掉在了花壇裏,然後又看見她從花壇中走出來,這一係列的過程。


    原本源琢月這個驚嚇到無辜路人的罪魁禍首,是打算立即離開,但目光在觸及到這個紮著丸子頭年輕女性的手指的時候,停滯了下來。


    也瞬間改變了自己要馬上離去的想法,俯身撿起了地上的手機,向著這個保持著驚恐表情,卻一動也不敢動的姑娘走去。


    再將手機交還到對方手中的時候,源琢月裝作無意間的觸碰到了對方食指的指節處,然後用指尖攆起來了她看到的東西,並成功的將這樣東西,從對方的手指上給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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