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琢月從自己目前敏銳的聽力之中,捕獲到了不止一次的‘特殊’二字。


    而現在這樣的場麵,也正是因為這個‘特殊’的老人家而起。


    可這個老太太,在源琢月看來,唯一覺得值得她關注的特殊之處。就是剛才粘附在老人家身上,像是帶著尖刺蠕蟲般的焦黑藤蔓。


    也就是金色的小立方體口中的【汙穢】。


    那麽……是維持社會治安正常運轉的管理機構,察覺到了【汙穢】的存在,並且知道這樣東西會產生的危害。


    所以才做出了相對應的措施?


    如果確實如此的話,隻能說她以前完全就是一隻井底之蛙,並未了解過這個世界存在的另一麵。


    而如今換了個角度,就看見了截然不同,又充滿了未知的世界。


    思及此處,源琢月不由的沉思了起來,等下她該用什麽樣的方式離開呢?


    原本這警察局外麵,還是冷冷清清的一片,並沒有這麽多新增的警力把守的情況下。


    源琢月是打算讓,現在已經清醒過來的老太太,隨便做出一些舉動,吸引住大家的注意力。


    好讓她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以一種合理的方式退場。


    畢竟她先前也從,那名為楊傑的警察的通話之中,聽的一清二楚,要封鎖現場,限製所有人員的出入。


    她這個‘黑戶’在這裏,可不是一查一個準嘛!


    可現在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情況有變,在所有的出入口,都被封鎖的情況下,隻要她能從這裏離開,那就完全不可能合理的起來。


    至於留下來,完成扮演,讓那些會對她進行調查和問詢的人員,認可她的身份?


    然後在完成任務之後,獲得來源於鍾離身上,某一種能力?


    無論這個自稱係統的金色的小立方體,不久之前對她所說的承諾,是否屬實。


    源琢月都覺得,短暫的接觸,別人或許還無法從她的言行舉止之間,還無法發現她身上的違和之處。


    但長期的觀察,以及對話,那一定會暴露她身上不對勁的地方。


    而如今隻是一位,看上去沒有什麽特殊之處的老人家,就引來了這樣的動靜。


    無論究其原因如何,他們這些與老太太有過接觸的人,必然是會受到詢問與調查。


    更何況,就算是普通案件,都是要做筆錄的,而如今還這麽‘特殊’。


    源琢月在深思熟慮,自己從警局溜走之後,該如何躲避,官方人員的追尋。


    雖然她不介意,為其他人提供一些幫助,但她也不想卷入到什麽,比較麻煩的事件之中。


    而且還屬於難以脫身的這種狀況。


    但源琢月想著想著,就發現了自己究竟忽略了什麽,她如今所使用的身軀並非是自己的,且屬於一位異界來客。


    那還思個毛線啊!


    直接走就是了,反正這一份身份,與她本身並未有任何的聯係,又查不到她的頭上。


    源琢月一下子,就覺得豁然開朗,本來有些焦躁不安的心,也在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雖然她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一個大變活人,但源琢月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決定等一下隨便找一個借口。


    到一個避開眾人視線的地方,在使用這具身體所蘊含的能量,離開這個地方。


    突然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


    那是從先前那個中年警察所走出來的房間之中,又冒出來了一個人影,那人剛一出來,就滿臉怒氣的道:“我要投訴你!你怎麽當警察的?不是說在給我們調解嗎?怎麽接了一個電話就跑走了!”


    可是緊隨其後的一人,這是指著先走出來的那個人影說道:“就你?還投訴!人家願意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來勸你就不錯了,還有臉說投訴!人家沒把你直接抓起來,已經算給你麵子了!”


    兩人瞬間又吵吵張張的起來,並且在三兩句之後,就升級為了互相推推嚷嚷。


    那中年警察見狀直接插入到了兩人之間,一左一右兩手稍稍用力,就將兩個幾乎要貼在一起的人,給分離開來了。


    已經有過處理此類糾紛的經驗的楊傑,也立即衝上前去,以行動為自己的師父減輕壓力。兩人一左一右,分別拉住了一個人,連哄帶勸的,拉開了一段距離。


    避免了矛盾進一步的惡化。


    而就在這時,一直拉著源琢月的手的老太太,突然就鬆開了她的手,並站起身來。


    然後這個之前一直絮絮叨叨碎碎念念的老人家,就用那毫不收斂的聲音,說道:“我要去解手!”


    而老太太身邊的文婷,聞言也立即站起身來,抬手虛扶著這個老人家:“好,我帶你去衛生間,奶奶你跟我過來啊。”


    就立馬攙著老人家,向衛生間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畢竟據他所知的老人家的情況而言,找不找得到衛生間是一回事。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情況,而導致她摔倒就不好說了。


    畢竟她的年紀已經大了,老人家的身體情況遠不如年輕人,萬一一不小心摔倒了,弄不好就容易骨折。


    為了避免這樣的狀況發生,文婷幾乎都沒有怎麽想,就直接決定陪著老人家去衛生間。


    而現在的情況就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正在發生的某些事情所吸引,並未有餘力來關心,並未有什麽特殊狀況的源琢月。


    而源琢月直接就借此機會溜了,她溜的是毫不猶豫,並且十分的光明正大。


    其他人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察覺到她,要離開的打算。


    也主要是警局之內的人,並未想到她,在這個時候,竟然會不配合的選擇離開。


    又或許沒人,能夠想到在四麵八方,都有警員駐守的情況下,還有人能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離開。


    當然源琢月也沒有囂張到,直接就當場給大家表演了個大變活人,而是在長椅之上,靜坐了片刻之後。


    還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追尋著先前那個老人家與文婷所在的方向,閑庭信步的走了過去。


    隻不過走到了一個旁邊就是樓梯間的位置,源琢月瞄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麽監控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就直接拐了進去。


    幾乎是她踏入到這片區域的時候,淡金色的光影籠罩在了她的身上,緊接著再邁出下一步的時候。


    她就已經離開了警局,到達了離警局不算太遠,透著一股年代感的兩層小樓的樓梯間內。


    在這個位置,在路邊那茂密的綠化樹木的遮擋之下,以她如今的目力,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幾百米開外。


    被警戒線所圍繞,又有著重重警察所把守的警局。


    即便現在尚且還是清晨時分,這個地方即便在這個大城市內,也地處偏僻,可街道上也已經出現了不少往來的車輛以及行人。


    其中有不少人在此做駐足圍觀,甚至於掏出了手機。


    而奇怪的是,站在此處,限製警察局內人員出入的那些警員,並沒有阻攔這些群眾的行動。


    源琢月通過窗框稍稍觀察了一會兒,然後若無其事的從中走了出來。


    而在源琢月剛離開了警察局,這才走出了幾步之後,卻又突兀的停下了腳步。


    因為她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有些無奈的低聲歎道:“先前有些草率從事了……”


    她那時不應該圖方便,就直接向那個看上去就特別傻白甜,眼睛之中透著一股不染紅塵世事的清澈,正處於容易輕信於人的這一階段。


    還沒有被工作磨平棱角,變得圓滑,目前還可以被她忽悠的住的小年輕。


    借了手機,並向自己的號碼,過去了電話。


    她因這樣的疏忽,留下了指向性如此明確的一條線索,這條線索說不定會給自己造成一些不小的麻煩。


    不過也應該沒關係……


    她在通話之時並沒有說話,如果有人找她核查之時,她大可以說自己,因為職業特殊的關係,不會掛斷任何一個未知的來電。


    但在接通電話之後,她並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那陌生號碼的通訊就被掛斷了。


    可目前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她並不在自己的身軀之中。


    如此就不知道,接通她撥出去電話的那個存在,麵對這樣的情況,會給予調查者怎樣的一個回複?


    但如果現在的情況,就正如她所猜想的那般,目前她身體的使用者,也必然是會給予一個滴水不漏,完美無缺的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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