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琢月對於夢域的概念很陌生,但對夢域相關的知識,卻很是了解。


    但那種了解,卻讓她十分的茫然,因為這樣的感覺,讓源琢月有一種隻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的迷茫之感。


    就像是上課的時候,老師洋洋灑灑的講了一大堆,需要記下來的知識點,她是記下來,聽進去了沒錯。


    但是,完全沒聽懂。


    而源琢月在來到了,這片空間之後,又莫名其妙的獲得了相關的知識時,就處於這種雲裏霧裏的狀態。


    她甚至已經看出來,這個夢域曾經的夢主,已然消逝。


    而如今之所以,還算穩定的存續,是被隱藏在這片空間之中的存在,施展了某些自帶的天賦技能,給強行穩定了下來。


    但是讓源琢月覺得詭異的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看出來的。


    而且她在這片空間內,甚至感覺自己,如今所使用的身軀之中,所蘊含的力量,要更加的活躍。


    也要更加的得心應手。


    在來此之前,在外界使用力量之時,那種略感滯澀之感,完全就消失的一幹二淨。


    讓源琢月感受到了,如今她體內所蘊含的力量,與她十分的契合。


    就像是她的眼,就像是她的手,是她身體之上,無法舍棄的一部分。


    就像是……這些力量,原本就屬於她一般。


    她在外界,利用如今這具身軀之內的力量,去感知周圍的環境的時候,就隻是單純的將力量放了出去。


    讓那些力量,代替她的感官,去接觸,去感受。


    但這樣的感受,也比較模糊,而源琢月所放出力量的最大範圍,也隻是囊括了她如今身處的這座城市。


    但她也並非是,無法將自己的力量放到更遠的地方,隻是她能感覺得到,如果超出了這個閾值與範圍。


    僅憑如今的她,根本無法完美的控製住,自己釋放出去的力量。


    源琢月因此也有所顧慮,讓自己變得稍微有些束手束腳,害怕因為自己的好奇心,引發出一些不必要的災害。


    畢竟她也能夠感受得到,在如今所使用的身軀之中,所蘊含的力量,實在是太過磅礴。


    而這樣的力量,很容易與她腳下的土地,與能夠被她的力量所觸及的地麵上的一切,建立起密不可分的聯係。


    而她甚至不需要做些什麽,隻需要那麽輕輕的一推,那麽所有能夠被她影響到的一切。


    就會如傾倒的多米諾骨牌一樣,引起連鎖反應,讓一切都徹底傾覆。


    而在這片空間之中,源琢月完全不用擔心,她無法掌控自己的力量這件事情。


    而她在其中放出的力量,要遠比在外界時,更為詳細的為她帶回了,一係列有關這片空間的信息。


    這片空間並不算大,在源琢月的感知之中,和她初中時,在山溝溝的那個校區,要稍微大了那麽一點點。


    而其中跑道,操場,籃球場,足球場,還有緊密排列在一起的,那些整整齊齊的樓房,以及排列在其中的桌椅板凳。


    以及靠近,她所在的這棟宿舍樓旁,麵積極為寬廣的三層建築,還有其中排列的整整齊齊的,那種桌椅相連的餐桌。


    這種在她的認知之中,與學校極為相似的建築與陳設,無疑說明了,這裏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學校。


    一個夢中的校園?


    這個夢域,曾經的主人,不是學校的學生,那麽很可能,就應該是學校的教職工吧?


    要不然,也不會對這個學校的印象這麽深刻,深刻到這學校不僅是在夢中被重構了出來,甚至還形成了穩定的域。


    可以容納生靈,在其中停留。


    源琢月不是沒有做過夢,甚至於她的不少夢境,在夢醒的時刻,在她的腦海之中,也異常的清晰。


    隻是在徹底的清醒過來後,那極為絢麗的夢境,也在她的腦海之中,漸漸的褪去了原本的色澤。


    夢中的那些經曆,也會被她逐漸淡忘,隻留下了模糊的輪廓,讓她依稀還記得一星半點的殘餘。


    而讓她留下最多印象的,是一個十分荒蕪的夢境,有一群人,在荒蕪的平原上奔走。


    她似乎身處於那群人之中,又遊離於那群人之外。


    這好似在遷徙的人群,會抵禦來犯的野獸,跨越平原河流,翻過高山深淵,一直向前不停的行走,就仿佛沒有盡頭一般。


    最終他們似乎尋找到了一個可以安居的角落,然後燃起了篝火,在一起載歌載舞,像是在慶祝。


    源琢月做過很多次這樣的夢,不過大多數的夢境,隻不過就是到了,那群人行走在遷徙的路上,就戛然而止。


    隻有偶爾幾次,能夠看到,那最後燃起的篝火。


    至於源琢月,為什麽會讓那模糊的夢境,留下那麽深刻的記憶。


    就是因為以前在她還小的時候,每次夢見了這樣的場景,那接踵而來的必然是場疾病。


    而夢到的越多,她病的也就越嚴重。


    她最後一次,出現了這樣的夢境,並且持續到最後,看到了那升起的篝火。


    是在她高三那年,當時她從門診輸液,一路幹到了住院,輾轉了多家醫院,陸陸續續在醫院待了小半年,甚至最後還在icu待了一個多月。


    甚至查不出病因究竟是什麽,隻是莫名其妙的高熱,並且各項指標不是高的異常,就是低到離譜。


    那是她病的最重的一次,情況已經嚴重到,當時她的主治醫生,都十分委婉的向他的父母表示,可以準備身後事的程度。


    而這場折磨了她小半年的未知疾病,來的並不突然,卻莫名其妙找不到緣由,而去的也相當突然,就那麽毫無預兆的戛然而止。


    甚至於在此之後,源琢月都不曾在夢見,那在荒蕪平原上遷徙的人群。


    也沒有再生過什麽較為嚴重的疾病,基本上是感冒發燒,頭疼腦熱,吃點藥兩三天就能好的小毛病。


    源琢月對於自己那些模糊不清的夢境,是具有十足的好奇心的,她以前年紀尚小的時候。


    每次做夢都覺得,自己是到達了另一片世界之中,在那片世界之中,進行了一場十分精彩的冒險旅行。


    而現在她真正的踏足到了夢境之中。


    雖然也隻是別人的夢境,甚至於現在這樣的環境,是她做夢都不願意來的學校。


    源琢月的心中,也不免升起了興奮的感覺,別人的夢境能夠形成容納生靈在其中生存的域。


    那麽她的夢,是否也可以?


    源琢月對此,抱有十足的好奇心,並且對這夢境的構成,充滿著探究的欲望。


    當然這樣的探究,是在不破壞這個夢域的情況下。


    因為源琢月,不想因為自己的喜惡,對她所生活的世界,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危害。


    而首先,她來到了夢域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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