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楊三生歎了口氣,直接說道。


    “對於薩摩藩的藩主島津忠恒來說,琉球群島和首裏城的得失和麾下那支大軍相比較,肯定是那支大軍更重要,畢竟琉球群島和首裏城,丟了可以再搶回來,而那支大軍一旦出事,薩摩藩丟掉的就不僅僅是琉球群島和首裏城,而是支撐他們薩摩藩強大的根基。


    就像笨港要是失去了大部分的戰船,你認為笨港還能守得住嗎?沒了海運和製海權,僅憑笨港和安平堡目前的產出,能養活數十萬的百姓嗎!”


    “原來如此,大哥早這麽說,小弟我不就明白了嘛。”


    反應過來的高安嘿嘿一笑。


    “因此,薩摩藩必然會派人再次來找張開平,讓張開平答應他們的條件,而我讓張開平說出了三倍的賠償之事,就是在告訴薩摩藩主島津忠恒,此次行動,鄭芝龍是勢在必得,必須得到薩摩藩的幫助,因此,島津忠恒必然會用此事做文章。”


    “噢,屬下明白了,少將軍是想讓薩摩藩認為,鄭芝龍離不開他們,恰好薩摩藩也正需要借助外力幫他們解救被圍困在首裏城的那支大軍,如此,雙方都有不得不動手以及聯合的理由和需求。”


    “不錯,看來你還不算太笨,還有得救。”


    楊三生笑了笑,隨即大聲喊道。


    “來人!”


    很快,門外守衛的侍衛就進來了。


    “章明,命你持我軍令,立刻乘飛象號,趕往首裏城,命孟超率飛狼號,戰船十五艘,海軍一千二百人,陸軍一千五人,並盡可能多的裝載火藥和炮彈,於7天內趕到大隅海峽!”


    “屬下領命。”


    接過令牌,章明正準備離開,楊三生突然開口道。


    “記住,此次行動至關重要,能否全殲薩摩藩水師,全看你們能否按時抵達。”


    “請少將軍放心,屬下必不負少將軍所望。”


    走到甲板上,望著飛象號離去的身影,楊三生嘴裏喃喃道。


    “五千海軍,五十艘戰船,一艘蓋倫船,兩艘三桅帆船加上兩千陸軍,再加上孟超的一千二百海軍,十五艘戰船,一艘三桅帆船和一千五百陸軍,共計戰船六十五艘,外加一艘蓋倫船及三艘三桅帆船,海軍六千二百人,陸軍三千五百人,再加上對馬藩的艦隊,應該足夠剿滅薩摩藩剩餘的水師力量,以及攻上種子島了。”


    此番選擇伏擊薩摩藩的殘餘水師,楊三生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由於如今的薩摩藩失去了大部分的水師,要是讓他們去距離本土很遠的海域作戰,怕是他們不會來,隻有把地點選在薩摩藩熟悉的地方,對方才可能會上鉤。


    因此,大隅海峽就是最合適的地方,畢竟楊三生就算封鎖了薩摩藩艦隊北上的逃生通道,他們也可以南下去種子島逃命,畢竟種子島也屬於薩摩藩的領地。


    此番作戰,必然會牽扯到登陸戰。


    而且從首裏城繳獲的鄭芝龍與薩摩藩的來往信件來看,對方最初的計劃是在長崎港內伏擊貿易船隊,但楊三生不按套路出牌,先去對馬島,再從瀨戶內海進入,直接繞過了九州島,這才導致他們的計劃落空,隻能重新找機會。


    如今,鄭芝龍派遣的那支伏擊艦隊,此刻應該還在五島周邊海域徘徊,並等待商隊中的內奸傳遞最新消息。


    為了不打草驚蛇,伏擊艦隊並沒有直接派船隻與薩摩藩交涉,要是他們這麽一大批船隻被楊三生的巡邏船隻發現,必然功虧一簣,因此,這也給了楊三生逐個擊破的機會。


    ………………………………


    三天後,江戶港旅店


    楊三生的猜測不錯,大清早,薩摩藩就緊急派人找到張開平,並要求鄭芝龍的伏擊艦隊在此次行動過後,必須配合薩摩藩的水師共同行動,一同前往首裏城擊敗正在入侵首裏城的敵人,否則,薩摩藩將拒絕出兵。


    張開平先是裝作為難,隨後則硬著頭皮勉強答應下來,讓這些倭人等消息,張開平則緊急前往安平堡號找到楊三生,在得到楊三生的許可後,張開平則逗留在安平堡號上,直到第五天傍晚時,張開平才登上江戶港,找到這些倭人,告訴他們鄭家同意他們的要求。


    隨後,雙方簽署了條約,並蓋上了各自的印章。


    張開平作為聯絡倭人的負責人,必然會有鄭家的印章,否則,怎麽能負責聯絡倭人。


    而後,楊三生又收到一封來自於對馬藩的信件,信件上隻有四個扭扭曲曲的大字‘大隅海峽’,顯然,寫這四個字的人,非常著急。


    ………………………………


    翌日清晨


    楊三生回頭看了一眼江戶港,隨後下令艦隊出發,向著大隅海峽航行。


    此番在江戶港貿易的商船,幾乎全都購買了大量糧食,目前楊三生麾下並不缺乏糧食,但如今的大明烽煙四起,大量的難民在大明境內四處流竄,楊三生現在的糧食儲存量也不算多,目前他才剛剛拿下安平堡,笨港也才剛剛穩定,產出的糧食,扣除百姓的日常用度和軍隊的用度,基本上也沒有剩下多少。


    甚至於,要是楊三生真的占下了濟州島,開始往濟州島大量移民時,怕是還會前往東南亞等地大量購買糧食,畢竟大明北方這片區域,經過長年戰爭,以及滿清韃子的劫掠,至少有上百萬的百姓缺糧少衣。


    搖了搖頭,楊三生把思緒拉了回來。


    “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搞定再說吧。”


    ………………………………


    三日後,大隅海峽


    “義直君,此番你對馬藩能援助3500水兵及500戰船,我代家父感謝對馬藩的援助,今後對馬藩有事召喚,我薩摩藩必然相助。”


    一艘大點的安宅船上,島津光久正對著宗義直客氣道。


    島津光久(1616年7月15日-1695年1月14日),薩摩藩第二代藩主,島津忠恒長子。


    “光久君客氣了,我對馬藩本就是小藩,又靠海為生,如今能和薩摩藩並肩作戰,乃是我對馬藩的榮幸。”


    宗義直也對著島津光久客套道。


    然而,此刻雙方的心裏都有著自己的小九九。


    薩摩藩如今麾下隻剩下戰船450艘,可戰水兵4000人,這可是薩摩藩最後的家底,由於島津宗義的無能,害得島津忠恒直接氣的吐血,要不是島津忠恒舍得下血本,重金請來對馬藩的艦隊,此次伏擊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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