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念山從墓穴出來。


    族長已經不見了,張念山猜想他應當已經離開,便也沒有打算再返回殷獸族所在的山城,而是想著早些回宗門一趟,盡快再去往戰場與魔物拚殺。


    打定主意,張念山便向著蠻荒界的入口而去。


    一路少了罡風的阻擾,張念山走得很快,原本三日的路程,他一日便已經到了。


    張念山抬頭往遠處看了看,那座圓形的拱門已經可以瞧見。


    他正想加快腳步,突然見到三個身影從拱門走了進來。而走在最前頭的是位女子,且看上去有些眼熟。


    “天劍門的那位姑娘!”


    “他們為何待到今日才進來?”


    張念山心裏嘀咕一聲,他瞧了出來,這走在最前頭的紅裙女子,正是前幾日自己在蠻荒界入口處遇上的那位女子。


    不過在那日,雖然這姑娘好意提醒了自己一句,但自己與她並不熟識,所以打算暫時隱藏起來,待他們走遠了,自己再從這兒出去。


    “嗡嗡嗡......”


    張念山剛隱藏身形,腰間的弑魔刀開始劇烈震顫起來。


    “魔物!”


    張念山心中一驚,他想起來了老八贈送弑魔刀的時候說過的話,這弑魔刀因是取魔種鑄煉而成,對魔物有著感應之力。


    “這眼前的三人有問題?”


    張念山開始慶幸前幾日並沒有搭理這紅裙女子,但此時他也放棄了放任此三人離開的想法,因為腰間的弑魔刀已戰意滿滿,欲要宣泄幾百年的孤寂。


    不過張念山現在不打算出手,隻因此時離蠻荒界的入口還是太近了些,萬一無法在短時間內將這三人斬殺,讓他們從入口逃了出去,他可沒有自信僅憑自己煉氣境的修為,在外界靈氣充盈之地能夠敵得過他們。


    張念山將氣息收斂,同時隱藏自己的身形,就這麽跟著這三人走了約半盞茶的功夫。


    為了穩妥起見,他覺得現在的距離還不夠,不適合下手,正當他打算在跟隨一段時間後,前麵的三人卻出了狀況。


    隻見那紅裙女子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身後那名黑袍男子,怒斥道:


    “我等天劍門弟子,豈會真與爾等魔修為伍!師兄,如今已到蠻荒之地,我等不用再擔心他的修為,你我殊死一搏,將此魔修就此斬殺!”


    這名女子說完,看了看黑袍男子身邊的人,示意他趕緊到自己身邊來。


    “師妹,不必如此,我看這位前輩也並無惡意,我倆即使跟隨也並無不好!”


    這名被女子稱為師兄的男子似乎並不讚同女子的話,直接出言勸說起來。


    “師兄,你糊塗呀!魔修以天下萬民為血食,與我正道人士應為死敵,我們怎可與其為伍!”


    這名紅裙女子顯得十分震驚,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的師兄會說出這番話來。


    “師妹,修道隻為長生,你我既得了這位前輩恩賜的魔種,已是天大的造化,換做是在宗門內,僅憑我倆的資質,怕是難得宗內叔伯的青睞,此生道途堪憂!”


    “不如現在好好煉化魔種,日後突破修為瓶頸,你我可在這方天地逍遙快活!”


    這天劍門的男弟子越說越激動,似乎自己已達羽化境般,執此女子的手遨遊於這天地間。


    “師兄,你若是執迷不悟,你我現在便劃清界限,待會動起手來,勿要留情!”


    這紅裙女子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噙滿淚水,但語氣卻顯得十分堅決。


    “你這小姑娘看來是一心求死了?”


    那黑袍男子突然語氣不悅地說道,身上已泛起殺意。


    “前輩勿要生氣,我再勸說勸說我師妹。”


    天劍門的男弟子急忙打起圓場,剛安撫了黑袍男子,便又朝紅裙女子走近了幾步,開口說道:


    “師妹,若真動起手來,我哪會傷你?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你我即使入了魔道,亦能成為彼此的道侶,共同求得這大道長生!”


    “師兄,我看你已是被魔種侵蝕了心智。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兄長,從未有過兒女情長之意!正道朗朗,即使悟道求長生,也不可入了魔道,染血萬民呀!”


    紅裙女子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奪眶而出,順著眼角滑落,滴落在地上的碎石。


    “兄長?”


    這天劍門的男子並沒有在意她此時梨花帶雨的模樣,而是嘴裏重複了這兩個字。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隨後又恢複了原樣。


    “師妹,是師兄糊塗了,你所言甚是在理,你我應當匡扶正道,與魔修勢不兩立!”


    他說完這話,直接朝紅裙女子走了過去。


    紅裙女子聽到這話,很是開心,眼裏的淚水也頓時止住了,她任由自己的師兄往這邊走來。


    待兩人距離不足三丈時,天劍門的男弟子突然發難,腳步瞬間加快,直接朝那紅裙女子衝去。


    “砰!”


    隨著一聲猛烈地撞擊之聲,天劍門的男子身體向後跌落地麵,而那紅裙女子的身上竟生出一個一丈餘高的金鍾護盾。


    “師妹,你居然防著我!”


    倒地的男子眼中盡是怨毒之色。


    “師兄,莫要怪我,你已被魔種奪了心智,若我脫困,定叫宗內長老前來搭救你!”


    紅裙女子說著說著,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這就不勞煩師妹操心了,你這金鍾護盾所需的真元甚巨,你隨身攜帶的靈石怕撐不了多久吧!待這護盾沒了,我今日便要與你把這生米煮成熟飯,讓你成為我的女人,也好遂了我所念多年之心。”


    這男子緩緩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嘴角露著幾絲淫邪的笑意。


    “師兄,你……”


    這紅裙女子的麵色,突然從傷感轉為了驚恐,不過沒一會兒她又變得十分淡然。


    她看了看自己的師兄,又將目光移到一旁那名黑袍男子身上,此時的他一副看熱鬧的心態,雙手相扣立在原地。


    “即使我不是你們的對手,你今日也休想毀我清白!”


    這紅裙女子話音方落,突然從戒指中取出一柄透著寒光的匕首,就欲要了結了自己的性命。


    “師妹,不要!”


    見到此幕的天劍門男子,急呼出聲,情緒異常激動,但他明顯快不過他師妹手中的匕首,眼中已生出一股絕望。


    “哢嚓!”


    一聲脆響立時傳來。


    隻見那金鍾護盾已經破碎,那名黑袍男子此時也出現在紅裙女子身前,單手扼住了她的脖子,而她手中的匕首也早已落在了黑袍男子的手中。


    “想要尋死?豈會如此簡單,我的魔種可不會白白浪費!”


    “居然敢在蠻荒之地捏碎靈石,施展術法,簡直愚不可及!不僅術法的效果大打折扣,還會給修為高的人施以便利,你這捏碎的靈石,可不單單隻會給你催動真元的靈力,老夫我可亦能受益。”


    黑袍男子戲謔地對紅裙女子說道。


    “今日落於你手,我楚瑤無話可說,終有一日,我天劍門定會為我報仇!”


    這紅裙女子原來名叫楚瑤,雖已經被黑袍男子擒住,但骨子裏並未屈服。


    黑袍男子聽到她的話,隻是笑了笑。


    隨後他重重在楚瑤的左肩上拍了一掌,隨手將她拋向不遠處的天劍門男子。


    “好好享用,我先行一步,你待會盡快趕上!”


    黑袍男子說完這話,頭也不回地往前方走去,,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幾分。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這名天劍門的男子急切地將拋飛的楚瑤接住,摟進自己的懷裏,嘴裏還不忘連連對黑袍男子道謝。


    而楚瑤此時卻已經動彈不得,唯一還能動的隻有眼睛,但這時的眼裏卻被不甘、憤恨、屈辱……填滿了。


    “師妹,我會好好待你的!”


    這天劍門的男子已經有些急不可耐,完全無視此時楚瑤眼裏流下的淚水,將她平放在地上,就上手開始解她的腰帶。


    黑袍男子已經走遠,而楚瑤的身上也僅剩一件褻衣。


    此時的她臉上全是羞憤之色,淚水似乎也已經幹涸,不知是不願見到這人麵獸心的師兄,還是不願看這頭頂的蒼穹,她已然將眼睛也閉上了。


    他的師兄因過於激動,撫摸在楚瑤如脂的肌膚上也變得有些顫抖。


    他將手慢慢伸向楚瑤褻衣的肩帶,正欲將其褪下。


    一個身影卻已手持長刀,立於他的身後,他卻渾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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