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兩年便過去了。


    “那將軍,聽說你要走了?”


    剛剛回到軍營的張念山,便被眾將士團團圍住,而眾人口中的那將軍正是張念山,隻是他在兩年前返回殷獸族時,便將“那劄”作為在蠻荒之地的化名。


    此時他剛從戰場返回,甲胄上的血跡還未完全幹涸,飽經風霜的臉上盡顯滄桑,皮膚也較之兩年前要黑上了許多,而這時,一隻雪鷹從高空俯衝下來,落在張念山的肩上。。


    “嗯,確有此事!今日與魔物的大戰已經結束,近期它們應當不會再敢來犯!”


    張念山將從馬背上下來,看著大家,坦誠地告知了眾人。


    “留下來吧,那將軍,有您在,魔族大軍定當不敢來犯,就算來犯,您也能帶著我們再次將其斬殺!”


    “是呀,是呀,那將軍,留下來吧!”


    “留下來吧!”


    “......”


    張念山的周圍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均在勸說其留下。


    這兩年間,張念山依照族長的安排,領著布魯達要塞的那一千餘人東征西討,麵對魔族主動出擊,挫敗了數十次魔族意圖攻占的城鎮,同時也支援過除了夏暝族之外的其他部族。他在軍中的威望越來越高,與他一同征戰過的將士無不對其異常尊崇。


    “都散了,都散了!那將軍自有決斷!”


    一個熟悉的身影撥開人群,朝張念山走來。


    “劄校尉!”


    張念山看清來人的麵容,快步迎上前去。


    眾人見劄校尉發了話,雖有些不舍,但也慢慢退去。


    “我還是想喚你小兄弟!”


    劄校尉輕輕在張念山的胸口擊了一拳,開著玩笑。


    “那還不是隨你,哈哈!帳內說話,請!”


    張念山與劄校尉倒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也不再客套,直接將他帶往自己的營帳。


    “真的要走?”


    剛進營帳,劄校尉的笑容就消失了。


    “確實要離開一陣兒!”


    張念山倒也坦誠,直接回答道。


    “雖知道你為外界來的人,但這兩年相處下來,我早已將你當做了我殷獸族的族人般,更是將你視作一家兄弟。如今到了你真要離開之時,心裏還是有些不舍呀!”


    劄校尉麵如愁容,看著張念山,道盡了心裏話。


    “我宗門如今百廢待興,確實也有些事情需要回去一趟,況且我也答應了一位女子,兩年之約已到,我須去尋尋她。”


    張念山這兩年與蠻荒之地的士卒結下了深厚的情誼,自己也有萬般不舍。


    “我明白,隻是心裏這話不說出來,我憋得難受,不吐不快!”


    劄校尉的愁容淡去,換上了一副笑臉。


    “劄校尉放心,與魔族之戰,至死方休,隻要魔族未被清除出洪武界,我張念山定會再來與你並肩殺敵!”


    張念山眼神堅毅,這番話也是他的肺腑之言。


    “好!”


    劄校尉拍了拍張念山的肩膀,笑意更濃。


    “那你幾時走?”


    劄校尉如今心情舒暢了不少,直接問道。


    “換神衣裳便走,你代我向那耶庫將軍道個別,如今他鎮守鎮海樓,我就不去當麵與他辭行了,我回一趟族地,同族長說一聲。”


    張念山邊說邊解自己身上的甲胄。


    “好,那耶庫將軍也是一時走不開,才遣我過來與你說說話。”


    劄校尉說著也走上前,幫著張念山將背後的甲胄鬆開。


    “多謝了!”


    張念山將甲胄脫下,換上了一件殷獸族族人的普通衣裳。


    他本想更換一件落霞宗的道袍,但帶過的道袍卻不合身了,隻能回宗後再討要幾件。


    “劄校尉,那我走了,保重!”


    張念山換好衣裳,將自己的甲胄放到劄校尉的手上。


    “嗯,你也一路保重,得空來這找我吃酒!”


    劄校尉說完,直接咧嘴笑了起來。


    “好!”


    張念山回應了一句,便走出了營帳。


    “那將軍!”


    “那將軍!”


    “那將軍!”


    “......”


    帳外再次擠滿了密密麻麻的士卒,都是些與張念山出生入死的弟兄,此時齊聲呼喊著他。


    隨著張念山環視了眾人一眼,人聲漸漸平息。


    當初去往漢海關求援的那位士卒,此時走出人群,將雙手捧著的一杯美酒遞到張念山身前。


    “將軍,請飲下此酒,勿忘這兩年的兄弟!”


    他單膝跪下,對張念山說道。


    “請將軍飲下此酒,勿忘這兩年的兄弟!”


    周圍的人齊刷刷地單膝跪下,異口同聲地喊道。


    張念山低頭看了看這位士卒,雙手將其攙扶起來,將他手裏的酒杯拿到自己手裏,讓眾人也都站了起來。


    “諸位兄弟,我那劄有幸與你們比肩殺敵,實乃我人生一大樂事,待我將外麵的事情處理妥當,定當再與諸位奔赴戰場,飲盡杯中酒、斬盡眼前魔!”


    張念山大喊一聲,聲如洪鍾。


    言罷,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他緩步向軍營外走去,眾人給他讓出一條道路來,直至將他送出了軍營。


    眾人久久不願散去,但張念山也不再回頭。


    分別總是令人感傷,就如此時的秋風,生生吹進眼裏,竟讓人有些落淚的衝動。


    “呼——”


    天上的雪鷹再次俯衝而下,落在了張念山的肩頭。


    “道友,你這是哭了?”


    雪鷹突然開口對張念山問道。


    “說了別喚我道友,若是叫名字顯得生分,直接喚我小山亦可!”


    張念山見被這雪鷹瞧見了自己的窘態,語氣也變得不太和善。


    “好好好,以後就叫小山,誰讓我隻能聽你的呢!”


    雪鷹語氣立馬軟了下來。


    原來這雪鷹便是兩年前那魔修元嬰寄居的,當時張念山沒有當初將其斬殺,而是帶到了殷獸族族長麵前。族長本意也是將其斬殺,以絕後患,但張念山念及自己承諾過的話,並不打算如此做。


    後在族長的要求下,這魔修元嬰立下血誓,不可再入魔道,不可對張念山做出不利之事,便也應予了他寄居這雪鷹身體裏,跟隨張念山一同奔赴戰場與魔物拚殺。


    張念山也不再理會他,一人一鷹,又花上了時間,終於在正午前回到了殷獸族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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