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詩詩就這樣,被無情地丟在了東亞國的夢幻島。


    永遠都是這樣,霍宗亮發起怒來,根本不聽她的解釋。


    至於那先前說好的,什麽離婚後,要怎樣補償她,就更是成了泡影。


    不過這次,艾詩詩知道了,為什麽霍宗亮那麽容易相信外界對她的誣陷,因為在他心裏,他一直都是輕賤她的。


    是的。輕賤。


    在他看來,她勾引範文軒就是為了他們離婚後,以便順利地傍上個青年才俊,從而給她自己找一個合適的下家。


    包括上次也是,之所以會相信王菲力找人截的圖片,也是因為懷疑,她在得知要離婚後,急著為自己尋找出路。


    真是可氣,明明是他為了去找他的白月光,要和她離婚。


    她不但成全他們,還答應給霍家生子留後。


    現在倒好,他無視她的一切付出也就算了,還動不動就因為外界的陷害,嘲諷她,蔑視她。


    這樣一想,霍宗亮先前為她所做的那些浪漫行徑,都隻是為了圓滿完成計劃而做的鋪墊。


    全全和愛情無關。


    想到這裏,艾詩詩歎了口氣,唉,霍宗亮又哪裏會和她有什麽愛情可言。


    沒有,從來沒有。


    所以這一次,艾詩詩任憑霍宗亮甩手而去,她一句挽留的話也沒有。


    她扯開被子,將自己蒙在裏麵,任眼淚肆意流淌。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做了一個夢。


    夢裏,還是前一天快樂的場景。


    霍宗亮摟著她,繼續聊她那本完結小說《讓傷成為過往》裏的歌詞。


    “宗亮,你還記得嗎,上次我念的是小說裏,夏天男主剛愛上女主的歌詞。這次,我再給你念一首後麵秋天,男主深愛女主的歌詞,怎麽樣?”


    “可以呀。嗯嗯,我好奇你小說裏一共寫了幾首歌?”


    “哈,一共四首,分別是夏秋冬春,我是想通過四季的進程,反映男主與女主的愛情進展。”


    “咦?有點意思。快快,念一下這首秋天熱戀的,我很感興趣。”


    她做了個ok的手勢,捧著小說,快樂地邊念邊唱。


    ……


    《最亮的星星向我招手》


    一說到秋,總是有人緊鎖眉頭;


    一說到秋,總是讓人無限哀愁;


    讀秋的詩,首首都是歎友人分手;


    唱秋的歌,每每都會忍不住淚流。


    滿街的葉,被風刮下隨風遊走;


    地上的草,勉強掙紮挺到最後;


    思鄉的情,迫不及待湧上心頭;


    孤單的人,多麽想牽手走到最後。


    小時候,媽媽囑咐要扣緊心袖;


    翻開書,女子傷春男子悲秋;


    長大了,發現情緒會隨心境左右;


    一仰頭,看看最亮的星星向我招手。


    從今以後,秋天不再鬱鬱憂憂;


    從今以後,秋天不再思思愁愁;


    因為有你,在向我招手,向我招手!


    ……


    再說到秋,莫名的心在顫抖;


    再說到秋,莫名的手像魚一樣雲遊;


    讀秋的詩,偶爾也會有風景如酒;


    唱秋的歌,偶爾也會有相擁相守。


    天上的月,圓得讓人忍不住仰首;


    豐碩的果,顆顆都如精雕細琢;


    楓樹的豔,讓親吻的戀人不願鬆口;


    桂花的香,沁人心脾令人久久難忘。


    小時候,媽媽囑咐要扣緊心袖;


    翻開書,女子傷春男子悲秋;


    長大了,發現情緒會隨心境左右;


    一仰頭,看見最亮的星星向我招手。


    從今以後,秋天不再鬱鬱憂憂;


    從今以後,秋天不再思思愁愁;


    因為有你,在向我招手!向我招手!


    …………


    隨著歌聲停下,艾詩詩突然在半夢半醒間大喊。


    “宗亮,宗亮,我沒有,沒有……。”


    再然後,艾詩詩掀開被子,徹底醒來,一個人孤寂的坐在床上發呆。


    這會兒,當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將一個人在東亞國時,頓覺膽怯和無助。


    霍宗亮就這樣走了,仿佛她是他在東亞國豔遇,現在豔遇結束了,他和她的關係也就結束了。


    要追回國嗎?再解釋解釋?或是請霍太太出麵,調查清楚?


    一時間,艾詩詩腦子裏,閃出n個想法。


    然而最後,她一個也沒有采納。


    他既然輕賤她,她又何必再去自尋輕賤呢?


    霍太太如果相信她,相信自必會出麵調查清楚。


    那麽,在這之前,她還是不要去主動找他的好。讓他先冷靜冷靜。


    可是,就算不回國解釋,她也是不能再留在東亞國啊。


    萬一霍宗亮停了這裏的房費,斷了她的口糧怎麽辦,這次可不比上次,怕是連個刷盤子的工作都難得找。


    想到這些,艾詩詩趕緊收拾了行李,用自己為數不多的銀行存款,買了當天最晚的航班回國。


    也就在艾詩詩回國的當晚,誣陷她放蕩的範文軒,則在霍宗亮的邀約下,來到了霍氏。


    這個時候,盡管霍氏所有員工都已經下班,但霍宗亮為了防止萬一,還是將辦公室的門鎖得嚴嚴實實。


    “文軒,我剛回國,我問你,你錄那視頻是什麽意思?!”


    範文軒早知道,霍宗亮會找他問這事。


    “表哥,我哪會去錄呢?我可沒那不良嗜好。是房裏的監控。”


    為了讓霍宗亮相信,範文軒馬上解釋。


    “表哥,這次回國,公司為了確保我的安全,早在客廳裏裝了監控。唉,也還好有監控,不然表嫂那樣……,我還不知道怎麽向你形容呢。”


    霍宗亮聽罷,忍不住問了句。


    “那你就……,就沒有動過邪念?你這小子,可別又當又立!”


    “表哥,看你說的。我要真是那樣的人,還把監控錄像傳你?表哥,我平常看表嫂不像那樣放蕩的人,這樣看來,是我知人知麵不知性啊。不過,這次還好是我,要是別人那可就保不定了。”


    範文軒說到這兒,不由拿出手機,又提供一個艾詩詩勾引他的證據。


    “表哥,你看。這是當天表嫂在來的路上,給我發的微信。”


    霍宗亮眼一斜,見還真是艾詩詩的微信圖標。


    “這是什麽,這麽長,寫的詩?”


    範文軒見霍宗亮對微信上的句子,儼然不是很熟悉,便故意一臉正色道。


    “嗯嗯,表哥,你猜對了一半,這的確是首詩,但不是表嫂寫給我的,而是表嫂複製名家名作的。你仔細看,表嫂的意思很明顯,她是想通過這首詩,傳遞她當時的心情。不然,你說,從古至今,那麽多首詩,為什麽表嫂偏偏在來的路上,要給我發這首呢?”


    霍宗亮向來不喜歡文學。


    聽範文軒這樣一說,忍不住認真看了一遍那詩。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站在你麵前,


    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站在你麵前,


    你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愛到癡迷,


    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


    而是想你痛徹心脾,


    卻隻能深埋心底;


    ……


    這下,霍宗亮更加確信艾詩詩勾引範文軒了。


    “這個賤貨,還真是會調情啊!這種微信,也發得出來?!”


    隨著一聲大罵,霍宗亮徹底相信了艾詩詩勾引範文軒屬實。


    範文軒見此,又進一步推波助瀾。


    “表哥,對不起啊,可能是我前陣子,經常和表嫂談論文學,探討小說,讓表嫂誤會了,是我,是我沒有處理好關係,我不應該和表嫂太過親近。”


    霍宗亮吸了一口煙,搖頭道。


    “文軒,不怪你,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那個女人竟這麽放蕩和下賤。


    好了,你回去吧,這事你先別告訴我媽,我會處理。”


    “哦,好,表哥,那我走了。”


    範文軒退到門口,又多說了句,“表哥你,你也不要太生氣。早發現總比晚發現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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