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的權勢夠盛了吧,十常侍的權勢夠盛了吧。


    太子還不是說殺就殺,絲毫顧慮也沒有。


    就連陛下都被太子壓製的不敢有任何怨言,讓往東絕不敢往西,讓偷狗絕不敢攆雞。


    他麽的你們算老幾啊。


    仗著人多勢眾以為太子就不能奈你們何了?


    問問那些皇宮禁衛,他們墳頭草現在都三尺高了。


    找死也沒見過這樣找的。


    簡直不知所謂。


    果然,劉晉森寒無比的聲音傳來:


    “說的很好,下輩子記得別說了。”


    下輩子,什麽下輩子?


    這是晉文最後的念頭。


    然後他的身體就倒了下去,眉心一點殷紅,眼裏疑惑的神采還未消散,就死不瞑目。


    “死……死了……”黃艾和剩下的學子頓時驚駭欲絕,嚇的連連後退,他們什麽時候見過這種一言不合就下殺手的存在,還是在這莊嚴肅穆、百官議事的大殿之上。


    “說吧,誰讓你們來的?”劉晉冰冷的目光投向黃艾,要說背後沒人指使,打死他都不信。


    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吃飽了撐的才會來攻擊他。


    “你……你……你……”黃艾哆哆嗦嗦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心裏隻剩一個念頭,這與計劃不符啊,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啊。


    “嘭!”黃艾身邊的一個學子仰麵栽倒在地,眉心流血,死不瞑目。


    “誰讓你們來的?”劉晉輕聲輕語的問道,仿佛剛才死的隻是一隻螞蟻。


    “沒……沒人……讓我們來。”黃艾依依舊嘴硬道。


    收受錢財的事情要是爆出來,自己以後的名聲就全毀了。


    身為一個讀書人,居然沾染銅臭,這必定是跟崔烈一個下場,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嘭!”又一個學子死不瞑目。


    剩下的學子頓時如同兔子一般,一臉驚恐的從黃艾身邊跳開,離的遠遠的,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吾不急,你可以慢慢想。”劉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慢慢想,我慢慢殺。


    黃艾整個人都嚇傻了,額頭冷汗直冒,就幾句話的功夫,直接殺了三個人,太子他是魔鬼吧。


    還有,陛下和滿朝諸公,你們倒是說句話啊,他這麽肆無忌憚,是在打你們臉啊,你們怎麽做到無動於衷的。


    “我……我……”黃艾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


    “嘭!”又一人死亡。


    “黃艾!你個狗娘養的,到底是誰指使你的,你倒是快說啊。”


    “是啊,黃艾,虧我們還以為你是真的為國為民,結果全是為了一己之私,你趕緊說啊,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就是,黃艾,你想害死大家夥不成嗎。”


    “你他麽的倒是說啊。”


    ……


    接二連三的有人喪生,剩下的學子徹底繃不住了,開始厲聲質問黃艾,甚至有人已經擼起了袖子,準備動手砸開黃艾的嘴巴。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黃艾驚魂未定,喃喃自語。


    “嘭!”又一人倒下。


    “黃艾!”有人癲狂了,衝上來就給了黃艾一拳,直接把他打翻在地,黃艾臉頰頓時腫了起來。


    “你說,還是不說!”那人緊握雙拳,雙目赤紅,哼哧哼哧喘著粗氣,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黃艾也被打蒙了,哀嚎一聲,連忙解釋。


    那名學子徹底怒了,眼珠子通紅無比,直接騎到黃艾身上,一拳一拳往下砸。


    “不知道?我讓你不知道,讓你不知道。”


    還有幾人也圍了上來,對著黃艾就是一通踹。


    黃艾是顧得了上頭顧不了下頭,隻得蜷縮起身子,雙手護住頭部。


    可就算如此,他也是被打的不住哭嚎。


    劉晉冷眼旁觀,這就是人性,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們什麽事也幹的出來。


    眾臣都靜靜的看著這場鬧劇,沒人敢吭聲。


    現在隻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背後有人指使,誰若開口,那就準備直麵太子的威勢吧。


    “別打了,我說,我全說。”黃艾終於是扛不住了,再打下去,真就掛了。


    聲名狼藉跟被亂拳打死比起來,算個屁啊。


    “是有人送了我和晉文一筆錢財,讓我們抨擊太子的。”黃艾快速說了出來,生怕慢了再挨上幾拳。


    “什麽人送的?”毆打黃艾的幾名學子繼續逼問。


    “這個我真不知道,那人神神秘秘的,什麽也不肯透露。”黃艾老實交代,把和那人交易的情況,事無巨細,一一道來。


    隨後幾名學子又打了黃艾半刻鍾,眼見實在逼問不出什麽,隻得停手。


    “太子殿下,您也聽到了,不關我們的事啊,全是晉文和黃艾幹的好事,我們也是被他蠱惑的。”剩下的學子可憐兮兮的向劉晉解釋。


    “嗤!”劉晉冷笑一聲,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廷尉卿,詆毀太子,是何罪名?”劉晉直接看向了宣璠,意味深長的問道。


    宣璠愣住了,看看劉晉,又看了看那些學子,內心頓時產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不管了,拚一把,成則榮華富貴,敗了就準備逃亡天涯吧。


    風險越大,收益越高。


    於是宣璠站了出來,慷慨激昂道:


    “回太子,這些學子所列太子十大罪狀,條條殺人誅心,意在逼反太子,此行為,罪同謀反,當,夷三族!”


    “嘶!”眾臣目瞪口呆,你他娘的是真敢說啊,這帽子扣得,還怪合情合理的。


    “好,既然如此,那就依律法處置吧。”劉晉滿意的笑了,不錯不錯,東廠領導人,這不就有了嗎。


    那些學子隻感覺天旋地轉,眼冒金星,不是來揚名立萬的嗎,怎麽就成夷三族了。


    “還請太子息怒。”盧植不得不站出來,他現在已經是太子的老師,勸諫那是本職工作,真要為了這點事就夷人三族,顯然是不妥當的。


    “太子,這些學子雖有過錯,但也是受人挑撥,並非本意,念在他們多年寒窗苦讀,還有些用處,不如隻誅首惡,其他人等,小懲大誡,如此方顯太子仁德,他們也定會感激不盡。”


    “是啊,太子,我們知錯了,願受責罰。”一眾學子連忙請罪,並對盧植投去感激的目光。


    劉晉不置可否,隻是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盧師,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那太子一怒,當伏屍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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