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財可通神,但你真通一個給我看看。


    而劉晉在吳匡眼中,那就是實實在在的神,殺神。


    這殺神有身份,有地位,文才武藝樣樣不缺,手下也是能人輩出,一般東西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吳家那些錢財說好聽點是吳家的,說難聽點,當權者想要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就看人家有沒有那心了。


    與其如此,吳匡直接雙手奉上,說不定還能落個好,最差讓太子別翻舊賬也行。


    當然,這是吳匡能拿出來的最大誠意,太子如果不願意,那就隻能再搭進自己的小命,來換取吳家子孫的平安喜樂了。


    劉晉默然無語,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身前的案子,直到吳匡吳懿麵色灰白才開口道:


    “行了,都起來吧,以後記得用心辦事。”


    吳匡吳懿猛然抬頭,臉上浮現一絲潮紅,眼裏激動之色難掩,終於,沒事了,剛才他們內心的煎熬和恐懼差點沒把他們給吞噬了。


    “多謝太子!”兩人麻溜的爬起來謝恩,門下走狗就門下走狗了,太子的走狗,三公九卿之下哪個不得給幾分麵子。


    劉晉點點頭,他本來就沒準備殺吳匡,一頓飽和頓頓飽他還是分的清楚的,經營著那麽大的家業,這吳匡也是有幾把刷子的。


    所以劉晉也就嚇唬嚇唬吳匡,畢竟自己找上門多少有些被動,有些事情不好做的太過,但現在對方主動臣服甘願被驅使,那自己可就處於主動了,隨便造。


    而對吳匡吳懿來說,錢財他們不缺,他們缺的是一條大腿,一座靠山,要不然那就是無根浮萍,惶惶不可終日。


    而整個大漢現在還有比太子的腿更粗的嗎,沒有,皇帝也比不過。


    所以,吳家絕對不虧。


    心總算放到肚子裏的吳匡,立馬讓酒舍掌櫃準備最高規格的酒宴,作為半個東道主,他得給太子接風洗塵。


    沒錯,吳家在益州隻能算是半個東道主。


    因為他們祖籍兗州陳留,之前也一直居住在陳留,典韋、衛茲所在的那個陳留。


    益州這裏隻能說是吳家的生意重心所在,畢竟蜀錦天下聞名,這其中的利潤可不小。


    吳匡有意讓吳家走上仕途,於是花費大量錢財打通了何進的關係,一舉成為了何進的心腹親信,就等著將來皇子辨繼位,吳家能獲得封賞呢。


    結果,劉晉橫空出世,何進全家都被滅殺,皇後和皇子辨大勢不在。


    吳匡當時差點嚇尿了,為了防止劉晉趕盡殺絕,吳匡又重新尋找了一座靠山,宗親劉焉,你們好歹是一家人,下手多少會留幾分情麵的吧。


    吳匡的兄長,也就是吳懿的父親,生前與劉焉的交情很好,再加上錢財開路,吳匡很順利的投入到了劉焉的懷抱。


    不過不幸的事情發生了,吳匡連劉焉手下的人都沒認全呢,劉焉就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那種,八成是涼涼了。


    吳匡內心有種強烈的直覺,這事就是劉晉幹的,雖然劉晉當時已經離開了洛陽,但最不可能的人選往往就是最可能的。


    所以,吳匡直接提桶跑路,這洛陽是不能呆了,他麽的有毒。


    至於跑到哪裏,那肯定首選益州啊,山高皇帝遠的,就不信還能被針對,如果真要有個萬一,也可以出塞避難。


    結果躲來躲去,最後還是遇到了劉晉,好在結局比較圓滿,要不然,吳匡肯定質問老天,我隻是想進步,我有什麽錯啊。


    劉晉聽完吳匡的遭遇也是滿臉無語,老實說,吳匡的思路是沒什麽毛病的,就是運氣有些背,還有腦補的有點多。


    你直接上門表明身份,哪有後邊那麽多波折。


    不過事關全家生死,劉晉倒是也能理解吳匡的所作所為。


    至於劉焉的事情,劉晉直接大方承認就是他派人處理掉的。


    吳匡吳懿兩人嚇得兩腿直打哆嗦,我的祖宗唉,您老不用說,我們也不想聽,現場這麽多人,這要是傳出去算誰的鍋啊。


    沒奈何,兩人隻得賭咒發誓,絕對不會傳出去,要不然提頭來見。


    劉晉倒是不以為意,傳出去就傳出去唄,沒有證據的事情誰敢瞎逼逼,當心老子告他誹謗。


    ……


    另一邊,涪縣縣衙。


    怒火中燒、氣急敗壞的郤揖把眼前能看到的東西全給砸了,這輩子就沒受過這麽大的委屈。


    牆角一個身材不高卻頗為粗大的中年男子如同鵪鶉一般瑟瑟發抖,正是涪縣縣令楊進。


    “楊進,立即派出全部人馬捉拿那賊人,本公子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郤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那神情中流露出深深的怨恨,讓人不寒而栗。


    “公子放心,隻要他還在這涪縣,老夫定讓他插翅難逃。”楊進擦了擦額頭冷汗,不斷拍著胸脯保證。


    “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本公子。”郤揖若有所思,對方本領不弱,隻憑縣衙那些廢物怕是難以建功。


    “這樣,你先派人封鎖城門,堅決不能讓對方跑了,然後給本公子舅父傳信,就說本公子受欺負了,讓他發兵支援。”


    郤揖嘴角掛起一絲冷笑,大軍出擊,這次看你怎麽死。


    “是,公子。”楊進匆匆下去安排,同時替惹了郤揖的人默哀,你們或許來頭不小,但在益州,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這裏是郤家的天下。


    而郤揖的舅父張莽,那可是涪縣的守城校尉,麾下有五千精銳,頂的上一個小郡全郡的兵力了。


    讓軍隊對付幾個狂徒,楊進隻能說背後有人就是任性啊。


    ……


    收到命令的大牛和柱子又開始偷偷摸摸嚼舌根。


    “大牛哥,你說那群人到底做了什麽,居然惹的縣令要關閉城門,這是要趕盡殺絕啊。”柱子咂咂嘴,狗縣令又要開始折騰人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大牛翻了個白眼,你小子領著守門的錢,卻關心起縣令的事,簡直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可是大牛哥,你不是說那群人騎的馬,把咱縣令賣了也買不起嗎,那咱縣令能鬥得過那群人不?”柱子眼中隱隱帶著股興奮,要是能把狗縣令給宰了多好。


    大牛愣住了,這個問題,問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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