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甄譽的話,陽綱更加尷尬了,他又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要不是他二徒弟悟透玄機,他當時還真就放棄了。


    “甄前輩說的是,我奉上錢財後,左道長才告訴我們,涅盤之法,風險極大,基本上十死無生,不過左道長還卜了一卦,說是北方有一線生機,然後,眾目睽睽之下人就消失不見了。”


    陽綱說著一臉驚歎,老實說,左慈這手操作著實鎮住他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毫不猶豫就帶著兩個徒弟北上。


    “嗬,障眼法而已,也就唬唬那些沒見識的人。”


    甄譽嗤笑一聲,他可是對這招熟的不能再熟了,十分惡心人。


    陽綱師徒三人眼角不住跳動,沒見識的人,應該不是說我們吧。


    “另外,誰說涅盤之法十死無生的,他左慈沒辦法,並不代表老夫也沒辦法。”


    甄譽說著一臉傲然,左道就是左道,你哪怕玩出花來,不行還是不行,關鍵時刻還得靠老夫,的乖徒孫。


    陽綱三人大喜,果然,北方有一線生機,這兩位都是得道高人啊。


    “還請甄前輩垂憐,今後我們願效犬馬之勞。”


    “師公,您老學究天人,給我們講講唄。”劉晉也來了興致,這種逆天改命的事可不多見,他自己那種的不算。


    甄譽的虛榮心頓時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馬屁這個東西,分人,一般人拍的,老夫看不上。


    “好,那老夫就給你們說道說道。”甄譽哈哈一笑,開始給眾人講解。


    “鳳之臨世,身具五像,德、順、義、信、仁,如今德、順、義已經破了,隻需要把剩下的信和仁也給破了,那鳳命自然就會走到盡頭。”


    其他人不住點頭,這個我們知道了,問題是怎麽破,破了以後又該怎麽重塑。


    甄譽環顧一周後,才對著陽綱他們繼續開口道:


    “這五像與大漢息息相關,所以,要破信和仁,也得從這方麵入手。”


    “還算你們運氣好,如今郤儉身為益州刺史,卻在益州作惡,導致民不聊生,正是破仁的機會。”


    “子謙身為太子,是大漢的下一任皇帝,他到時候攜煌煌天威,斬妖除魔,信自然也就破了。”


    “這叫太子相害,破彼之信;郤儉作惡,破彼之仁。五德既衰,五像俱滅,生無可戀,魂歸幽冥。”


    潘鳳懵逼的眨眨眼,不是,我怎麽就成妖魔了,我可是一件壞事也沒做過啊。


    還有,這又是刺史,又是太子的,我配嗎。


    “那個,師公,您老能不能,說的再簡單點。”劉晉抓抓頭,聽不懂,完全聽不懂。


    甄譽白了劉晉一眼,不過對這個徒孫的要求,他基本上都是有求必應。


    “簡單點說,就是讓潘鳳去拜郤儉為主公,隻要事成,仁,不攻自破。”


    “而子謙你再去把潘鳳斬殺,信就破了,這就完成了五像俱滅的過程。”


    “當然,你也不用真下死手,怎麽也得留下一線生機,到時候這一線生機,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潘鳳懸起的心慢慢放下,不是真殺就好,要不然太子出手,我怕連個全屍也落不下。


    “甄前輩,這樣就逆天改命成功了嗎?”


    甄譽不屑的撇撇嘴,“這算什麽,如果隻是這樣,左慈就能辦到,哪裏還需要老夫出手。”


    潘鳳人都麻了,這都要被太子斬殺生死一線間了,居然還有?


    “還請甄前輩賜教。”潘鳳誠心向甄譽求教,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他還有這大好年華,隻要能夠活命,再苦再難,他也不會退縮。


    甄譽沒有為難潘鳳,直截了當道:“左慈有句話沒說錯,逆天改命,必有災殃,改命容易,但如何躲過老天的懲罰,卻是火鳳涅盤的重中之重,躲過了,天高海闊,躲不過,身死道消。”


    劉晉來了精神,天罰,這玩意兒他熟啊,很補的。


    潘鳳對著甄譽鄭重叩首,意思不言而喻,希望甄譽能傳授他躲災之法。


    甄譽笑著搖搖頭,“你拜錯人了,躲天罰,還得靠太子助你一臂之力。”


    潘鳳愣了一下,轉頭又對著劉晉參拜,鄭重其事道:


    “還請太子救我,潘鳳如若能夠苟活,日後必定唯太子馬首是瞻,為奴為仆,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潘鳳又不傻,人家祖孫兩個憑什麽幫自己,憑自己長得好看嗎。


    想來想去,也就自己這一身力氣還拿的出手,多少能報答下活命之恩。


    “徐晃也願意為奴為仆,不離左右,隻求太子救我師兄。”


    徐晃不知道這天罰好躲不好躲,他隻能盡力加大籌碼,希望能換取太子出手。


    劉晉笑了,師公還是很給力的,又是兩員大將到手。


    “為奴為仆就不必了,以後用心辦事就行。”劉晉自然沒有奢侈到用絕世武將當奴仆的地步,差一點的也用不起。


    “多謝太子。”潘鳳和徐晃眼裏湧出驚喜,如此一來他們反倒成了太子門客,風光無限。


    陽綱撫須沉思,還有這種好事,老夫這泡尿,尿的恰到好處啊。


    ……


    事情就這麽敲定了,本來陽綱三人準備先行一步,去刺史府拜碼頭的。


    不過劉晉考慮到他們翻山越嶺未必就比自己快,於是讓三人跟著同行,畢竟,他向來不喜歡走尋常路。


    一行人在山中又行走了十幾裏,就被一座大山阻攔,這座山高聳入雲,氣勢磅礴,山頂處雲霧繚繞,讓人望而生畏。


    本來他們是沿著山脈前行的,雖然都是些荊棘叢生的小路,蜿蜒曲折,但並沒有多高的山峰。


    現在卻是兩座山脈縱橫交錯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無邊無際的山脈網,一不小心就會迷失在其中。


    據陽綱所說,這條東西走向的山脈,綿延數百裏,繞是不好繞開的,隻能慢慢翻。


    劉晉皺眉沉思,有翻越懸崖峭壁那時間,他都能重新開一條路出來了。


    蜀中相對閉塞,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交通不便。


    時間、精力、糧草、錢財甚至生命,都消耗在了路上,既不利於互通有無,也不利於朝廷管理。


    這很不好。


    其他地方劉晉暫時無暇顧及,但眼前這座山,就先拿你開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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