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法真笑了,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願聞其詳。”劉晉洗耳恭聽。


    法真想了想,開口解釋道:


    “如果隻有小正一人,老夫是不擔心的,他從小就聰慧,才智非凡,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同輩人中,能跟他做朋友的,基本沒有。”


    “直到遇到了小達,兩人一見如故,談天說地,很是合得來,就是小達這人多少有些不正經,嘴巴上也經常不饒人。”


    “可能跟出身有關吧,孟家是商人出身,商人重利,喜歡斤斤計較,所以小達大多時候隻注重眼前的利益得失,沒辦法站在全局的高度去考慮問題。”


    “所以注定了他隻能為將,不能為帥。”


    “不過人無完人,隻要兩人彼此都是真心,老夫不會插手他們的交往。”


    “就是吧,一旦踏入官場,小達的處事風格,八成會得罪不少人,如果有人落井下石,小正必定不會袖手旁觀,一個不好,怕是倆人都會搭進去,這不是老夫想看到的。”


    “因此老夫才希望太子到時候能給他們一個機會,相信以小正的本事,不會讓太子失望的。”


    “當然,如果他們所作所為傷天害理,那死了也是活該,九泉之下,老夫同樣不會放過他們。”


    法真絮絮叨叨了很多,最後語氣更是斬釘截鐵。


    與其說是畫了一條底線,倒不如說是對法正和孟達為人的自信。


    “好,吾答應你。”


    劉晉果斷應承,這跟白嫖有什麽區別,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猶豫一秒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多謝太子。”法真笑了,要什麽詩啊,不能吃不能喝,除了一個虛無的名頭,啥也不是。


    要知道,有時候免費的,才是最貴的好吧。


    “看來玄德先生是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啊。”


    劉晉感慨,雖說是為後輩鋪路,其實跟安排後事也差不多。


    “哈哈,太子快人快語,最近幾年老夫精力已大不如從前,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去見那些老朋友了。”


    法真一臉不以為意,活到他這個歲數,該做的事都做了,該享的福也享了,除了子孫後輩,其他都能放下了。


    “玄德先生豁達。”劉晉心悅誠服,年紀越大越怕死,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麵對死亡的。


    法真笑著搖搖頭,好奇的問道:“不知太子能否告知,老夫還有多少時日?”


    這個問題,怕是沒人能免俗。


    “少則半年,多則兩年。”劉晉據實相告,這不是病,沒轍。


    “半年……足夠了。”法真喃喃自語。


    劉晉不再吭聲,專心致誌的泡起了熱水澡。


    ……


    到了晚上,法家準備了豐盛的酒宴招待劉晉等人。


    劉晉也投桃報李,請法真品嚐下茅台仙釀。


    當然,管飽就別想了,他可不想直接把人送走。


    至於法正和孟達,你倆也想喝啊,嗯,想想就好。


    兩個小屁孩,學什麽喝酒,不務正業,功課做完了嗎。


    一句功課直接讓兩人成了霜打的茄子,你拳頭大,你說的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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