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七葉一枝花太貴重了,臣不能收。”


    張仲景回過神來連忙拒絕,他是眼熱這東西,但無功不受祿,他的功勞沒那麽大,收了晚上會睡不著覺的。


    “張神醫你就收著吧,後麵還有需要你出力的地方。”


    劉晉擺擺手,要不是千年人參師娘還要用,他高低給張仲景來上一截。


    “對對對,張卿啊,讓你收著你就收著,你要實在不想要,朕可以花錢從你那買。”


    張仲景還沒說話,劉宏就先坐不住了,雖然他不認識這玩意兒,但並不妨礙他眼饞,能讓他這好大兒拿出來當謝禮的,怎麽也比茅台酒強吧。


    劉晉斜了劉宏一眼,你屬狗的吧。


    “這是解毒聖藥,父皇肯定是不希望用到的。”


    給你大概率就是壓箱底,給張仲景那才是物盡其用。


    “好東西誰又會嫌少呢。”劉宏可不管那麽多,跟命有關的東西,那肯定是多多益善啊。


    我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


    用不著我可以傳給我兒子,傳給我孫子。


    嗯?好像哪裏有些不對。


    先不管那些,反正從張卿手裏討要可比太子手裏簡單多了。


    於是劉宏對著張仲景狂使眼色,你敢不收一個試試,朕的大刀可是已經饑渴難耐了。


    “這……那臣就卻之不恭了,臣這身醫術還勉強能拿的出手,今後太子有用得著臣的地方,臣必定全力以赴。”


    張仲景苦笑連連,他能說什麽,再拒絕下去,陛下第一個饒不了他。


    劉晉輕輕點了點頭,反正東西他已經送出去了,張仲景怎麽處置那是他的事,送人也好,傳家也罷,都跟自己沒關係。


    不過,該警告還是得警告一番,免得有人巧取豪奪。


    “父皇,這七葉一枝花,市場價,十億錢起步,你看著辦吧。”


    劉晉話裏威脅的意味很濃,想要可以,拿等價的東西去換。


    你敢以勢壓人,我也能以勢壓你。


    劉宏臉都綠了,什麽鬼,十億錢,你那是金子做的啊,金子做的也沒這麽貴吧。


    “子謙你太小看朕了,朕豈能幹出那種強盜之事。”


    不管心裏怎麽想,反正劉宏臉上是大義凜然,朕是皇帝,怎麽會惦記臣子的東西。


    張卿醫術高絕,也是時候給他升升官了。


    朕如此看重他,他感謝一下朕,這誰也說不出什麽不是吧。


    劉晉都懶得搭理劉宏,厚顏無恥之徒,早晚把你坑個底朝天。


    “對了父皇,殺神衛開疆拓土,怎麽沒見朝廷的封賞啊。”


    劉晉岔開話題,這才是他來的目的,一群手下轉戰萬裏,功勞都被狗吃了嗎。


    “你說這個啊,被朕壓下來了,你的人,你自己封賞吧,聖旨玉璽你隨便用,朕不插手,朝堂上估計也沒人敢反對。”


    劉宏一臉不以為意,反正那些人又不聽自己的,還不如賣個人情,你盡管收攏人心,朕相信你。


    “行吧。”劉晉也沒矯情,自己封流程還能快點。


    幾人又閑聊了幾句,忽然劉宏嘿嘿一笑,對劉晉神神秘秘道:


    “子謙,朕和你說件事,何氏瘋了。”


    “何氏?何皇後?”劉晉愣了一下,隨即眉頭皺了起來,瘋了,真的假的。


    “不錯,那何氏禁足期間,居然敢在宮內行巫蠱之事,朕豈能容她,便收了她的璽綬,將她打入了冷宮。”


    “誰曾想她承受不了打擊,直接瘋了,現在整日叫囂著自己是皇後,自己的兒子是未來的皇帝,簡直不知所謂。”


    劉宏說著冷哼一聲,都進冷宮了還做什麽春秋大夢,朕還沒死呢。


    “巫蠱之事?父皇派人做的?”


    劉晉很快反應了過來,這簡直就是宋皇後的翻版,絕對出自劉宏的手筆。


    “陛下、太子,臣先行告退。”張仲景心頭一跳,連忙請辭,這不是自己能聽的,除非是不想活了。


    劉宏擺擺手,其實他也不怕這事被人聽了去,反正滿朝文武一個個都心知肚明。


    不過既然人家不想聽,他也不會勉強就是。


    等張仲景走後,劉宏才點頭承認道:


    “沒錯,確實是朕讓人幹的,那何氏跟王甫沆瀣一氣,戲耍於朕,朕沒殺她已經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了,如今瘋了也算是咎由自取。”


    “況且你如今身為太子,總得名正言順才是,朕已經重新封你母親為皇後,棺槨也移到了皇陵。”


    劉晉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劉宏表演,說一千道一萬,這隻不過是拳頭大的產物罷了。


    悔過,那是個什麽坤巴。


    劉宏見劉晉麵無表情,越說越心虛,越說聲音越小,遭了,要完。


    氣氛一時間異常尷尬,正在劉宏不知所措時,劉辯來了。


    劉宏內心一喜,連忙讓人把劉辯帶進來,好兒子,你來的可太是時候了。


    劉辯畏畏縮縮走了進來,腦袋深深垂下:“見過父皇、皇兄,晚宴已經就緒,皇祖母讓我來請父皇和皇兄。”


    “抬起頭來我看看。”劉晉輕咦一聲,這小兄弟變化很大啊。


    “是……”劉辯沉默幾息,然後緩緩抬起來了腦袋。


    劉晉眼睛眯了起來,幾年不見,劉辯高了些許,也憔悴了不少,最引人注目的是,左邊臉頰居然多了一條長長的傷疤,從耳朵蔓延到嘴角,猙獰可怖,算是徹底毀容了。


    “怎麽回事?”劉晉眉頭頓時挑了起來,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劉宏,你個老小子不會這麽狠吧。


    劉宏差點破防,你那什麽眼神,朕有那麽差勁嗎。


    “回皇兄,我隻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倒黴正好磕到一塊石頭上麵。”劉辯抿了抿嘴,輕聲回道。


    “摔了一跤?”劉晉細細打量劉辯臉上的傷疤,整體呈線性,上深下淺,很明顯,這是利器劃傷,還他麽是自己劃的。


    自保,劉晉腦海裏閃過兩個字。


    毀容了就代表著與那個位子徹底無緣,代表著徹底沒有了威脅。


    這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和立場啊。


    “你大可不必如此的。”劉晉歎了口氣,看把孩子給嚇的,我有那麽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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