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鳳溪城的醉仙樓依舊燈火通明,笙歌盈耳,樓中賓客絡繹不絕,喧嘩熱鬧之聲不絕於耳。


    此刻,醉仙樓裏新來的美貌女子白淺,已經不知不覺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她坐在台上,輕輕撥弄琴弦,一曲琴聲悠揚而婉轉,宛如山澗清泉流淌,令人陶醉。


    周圍的客人們,個個看得目不轉睛,被她的美貌和才藝迷得神魂顛倒。


    白淺眼波流轉,笑意盈盈,宛若春風拂麵。


    然而那微笑之下,卻隱藏著徹骨的冰冷。


    她此次來到鳳溪城,一為完成黑牙犬王之命,暗殺陳夕,二則為替自己那些死去的部下複仇。


    斷頭山崖一戰,她的眾多忠心部屬慘遭屠戮,這等血海深仇,她誓要陳夕以性命來償還。


    臨行之前,黑牙犬王特地賜下了一顆“極狐內丹”,那丹藥通體晶瑩,幽光閃爍,蘊含著六尾狐族無窮的靈力。


    服下內丹後,可以短暫突破後天境,並使自身實力成倍增加,但隻能持續一炷香的時間。


    一炷香之後,服用者的修為會連跌兩個大境界,並在十二時辰內無法恢複。


    顯然,這是黑牙犬王為白淺準備的最後手段。


    白淺雖然對自己極為自信,但也不得不承認,黑牙犬王的考慮是有道理的。


    陳夕的實力,絕非尋常煉骨境的修士可以輕易對付,而且此人足智多謀,身邊還有著鳳溪城衙門的眾多捕快協助。


    要在這種情況下行刺成功,白淺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是以,白淺並不急於出手,而是化作一位絕色女子,悄然入了鳳溪城的醉仙樓。


    陳夕經常光顧此地,喜歡在青樓中聽曲品酒。隻要她能成為醉仙樓的頭牌,必定能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接近陳夕,並伺機下手。


    事實證明,白淺的計劃進行得異常順利。


    憑借六尾白狐一族天生的媚態,再加之她傾城之姿與優雅風采,她迅速成了醉仙樓的頭牌。


    那些富商大戶、豪紳名流,無不為之傾倒。


    她隨意一個眼神,便如電光石火,令人心神俱醉;一聲輕笑,更似鶯啼燕語,足以教人神魂顛倒。


    而她,也在這份表麵的紙醉金迷之中,暗暗謀劃著對陳夕的刺殺。


    “姑娘,今日的曲子真是好聽極了。”一個富態的中年男子搖著折扇,滿臉堆笑地向白淺湊近,言辭之間充滿了討好之意。


    白淺微微一笑,朱唇輕啟,聲如珠玉般道:“客官過譽了,小女子不過拙奏幾曲,能博君一笑,便已心滿意足。”


    那中年男子被白淺這一笑弄得神魂顛倒,連連說道:“好好好!姑娘彈得好!來人,再給姑娘送上一份厚禮!”


    一旁的小廝連忙應聲而去,很快便捧來一大疊銀票,恭恭敬敬地遞到白淺麵前。


    白淺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收下,心中卻在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陳夕啊陳夕,你這貪花好色之徒,可知大難臨頭?”白淺心中冷笑,眸中寒光一閃而逝,宛若冬夜寒星。


    幾日後,陳夕果然再次光臨醉仙樓。


    白淺得知這個消息後,便在內堂中準備了一番,將自己打扮得更加嫵媚動人。


    一襲輕紗長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眼波流轉間更是透著無盡的風情。


    她知道,今晚將是她接近陳夕的最佳時機。


    醉仙樓的大堂內,陳夕正與幾名捕快一邊喝酒,一邊聽著樓裏的姑娘們彈唱。


    今日他剛處理完一件棘手的案子,心情正好,於是便帶著幾名下屬來到醉仙樓小酌一番,稍作放鬆。


    就在這時,門簾輕動,白淺款款而出,儀態萬方。


    她蓮步輕移,走上台去,微微含笑,向眾人福了一禮,纖纖玉指輕撫琴弦,琴音如泠泠流水,悠悠揚揚,在醉仙樓中緩緩蕩開,仿若天籟之音。


    陳夕正端著酒杯,聽到這琴聲不由得微微一愣,轉頭看向台上。


    隻見一位美貌女子,身姿婀娜,容顏如畫,正低眉撫琴。她的眼神中帶著若有似無的嫵媚,似秋水橫波,舉手投足間仿佛不經意便攝住了人心魂,令人不由自主沉醉其中。


    “這女子是誰?”陳夕低聲問道,一旁的捕快笑道:“頭兒,這是最近新來的姑娘,叫做白淺,聽說她的琴藝了得,長得也是國色天香,這幾天已經成了醉仙樓的頭牌了。”


    陳夕聞言,點了點頭,目光中透出幾分好奇:“白淺麽……倒是個好名字。”


    台上的白淺似乎感受到了陳夕的目光,她輕輕抬頭,目光與陳夕對上,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陳夕心中微微一動,舉杯向她示意,白淺則是輕輕頷首,琴音依舊悠揚婉轉,仿佛流動的清泉一般沁人心脾。


    一曲終了,白淺起身向眾人行禮,隨後在掌聲中緩緩退下。


    然而,在她轉身的一瞬間,目光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殺意,卻沒有逃過陳夕的眼睛。


    陳夕眉頭微皺,心中暗道:“這女子看似柔弱,琴音中卻藏有一股深不可測的力量。她的目光中閃過的殺意,絕非尋常人所能擁有,看來此人並不簡單。”


    然而,陳夕臉上依舊帶著笑意,仿佛並未察覺任何異樣。


    他放下酒杯,繼續與捕快們談笑風生,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


    白淺退回內堂,心中卻微有疑慮。


    她本以為憑借自身魅惑之術,陳夕必定會心神蕩漾,難以自持,誰知那人態度淡然,仿佛並未為她所迷,不禁令她暗生幾分詫異。


    “這個陳夕倒是有些意思。”白淺輕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與殺機。


    一曲終了,下一曲旋即開始。


    白淺端坐在台上,手指輕輕撥動琴弦,一曲悠揚的琴聲緩緩流淌而出,仿佛輕風拂過春水,帶著幾分纏綿悱惻,又似山澗幽泉,清冽而動人。


    然而,這琴聲之中,卻蘊含著難以察覺的妖異之力。


    白淺的功力隨著琴音的流動而釋放,琴弦在她的掌下似乎活了過來,仿佛帶著精氣神般翩翩起舞。


    琴聲悠揚婉轉,漸漸在醉仙樓中彌漫開來,四周的客人們無不如癡如醉,沉浸在那迷幻的旋律之中。


    仿佛那琴聲中隱藏著某種無形的力量,將人的神魂輕輕牽引,帶入夢幻之境。


    在場的眾人眼中,一片迷離,仿佛看到了自己心中的貪欲與渴望,欲念之火在他們的內心深處燃燒,令他們忘記了一切,隻剩下了對欲望的追逐。


    白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輕輕轉動琴弦,琴音忽而如春風化雨,忽而如高山流水,細膩而變幻無窮。


    每一縷琴聲都仿佛化作了一根無形的絲線,將眾人的心神緊緊纏繞。


    此刻,大堂內的客人們已經完全沉浸其中,仿佛化作了一具具失去自我的軀殼,隻為那心中的妄念所驅使。


    “愚蠢的凡人,竟如此輕易便被欲望控製。”白淺心中暗道,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譏諷。


    她緩緩起身,停下了手中的琴音,眾人依舊沉浸在那虛幻之中,仿佛對周圍的一切毫無察覺。


    白淺輕輕拂袖,踏下台階,朝著醉仙樓二樓的包廂走去。


    今晚,便是取陳夕性命的絕佳機會。


    隻要進入那間包廂,她便可以趁其不備,一舉將其除去,為黑牙犬王立下大功。


    她的腳步輕盈無聲,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裙角在樓梯間輕輕飄揚,猶如一縷白煙,飄然而上。


    她走至陳夕的包廂門前,抬手輕輕一推,房門無聲地打開了。


    包廂之中,陳夕正半倚在搖椅上,手中端著酒杯,悠然自得地喝著小酒。


    他的神情懶散而自在,仿佛絲毫沒有受到剛才那曲琴聲的影響。


    白淺眉頭微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疑惑。


    她的琴音之中蘊含著六尾白狐一族的媚術,就算是修為不凡的高手,也很難完全不受影響,眼前的陳夕卻仿佛對此無動於衷,這顯然與她預想的情形有所不同。


    就在這時,陳夕緩緩扭過頭來,目光與白淺的眼神正好對上。


    白淺隻覺心中一顫,那目光中透出的冷靜與鋒芒,宛若一道利劍刺入她的內心。


    包廂內的氣氛在這一刻陡然緊張起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對,仿佛無形中已經交鋒了數個回合。


    白淺的手指微微顫動,袖中的“極狐內丹”被她緊緊握住,手心不由自主地滲出些許冷汗。


    陳夕看著眼前這位美貌如仙的女子,目光淡然,卻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姑娘這大晚上的,不好好在台上撫琴,來我這包廂,是想做什麽?”


    白淺強自鎮定,臉上露出一抹嫵媚的笑容:“陳判官,小女子不過是聞得陳判官名動鳳溪,特來敬上一杯,以表敬仰之意。”


    陳夕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酒杯放下,緩緩站起身來,身形挺拔,目光深邃:“哦?原來如此。隻是這琴聲頗為動人,若不是我心誌堅定,恐怕也要沉醉其中了。”


    白淺心中一驚,麵上卻不動聲色,輕笑道:“陳判官說笑了,小女子不過略懂琴藝,怎敢妄動判官大人。”


    陳夕緩緩向前邁出一步,距離白淺不過咫尺之遙,低聲道:“姑娘的琴音雖妙,卻夾雜著些許不該有的東西。你來此的目的,怕是不止敬酒這麽簡單吧?”


    白淺眼神微變,麵前的陳夕早已看穿了她的意圖,再繼續虛與委蛇已無意義。


    她目光一凝,袖中微動,便欲出手。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陳夕的目光中寒光乍現,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周身迸發而出,宛若狂風驟雨,瞬間壓向白淺。


    白淺隻覺胸口一緊,氣息一滯,心中暗暗叫苦:“此人到底是什麽來頭,怎會如此難纏!”


    自己今晚若想得手,恐怕並不容易。


    兩人之間的氣氛如弓弦般繃緊,劍拔弩張。


    房中燭火搖曳,映得兩人臉色忽明忽暗,白淺的手指已然扣住了“極狐內丹”,一場驚心動魄的對決,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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