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逐漸西沉,最後的餘暉如火焰般灑落在王府的屋簷之上,為整座府邸披上一層淡紅的光暈。


    王府的院落內外,氣氛緊張得如同一根拉到極限的弓弦,隨時都可能斷裂。


    王家上下,家丁護衛嚴陣以待,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恐懼與倔強。


    “今天倒是有趣,看這陣仗,還真有些熱鬧。”


    薑蘭抬眼望了望西沉的夕陽,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緩緩朝王府大門走去,身旁的陳夕一臉無奈地跟在她身邊,似乎對於這一切早已習以為常。


    王府大門緊閉,高牆之上布滿了弓箭手,冷箭在火光映照下閃爍著森冷的寒芒。


    王府正門前,王家家主王震天雙手負於身後,麵容陰沉,眼中卻透著一股莫名的硬氣,顯然已經等候多時。


    “薑蘭,今日你擅闖我王府,難道真不怕死嗎?”


    王震天聲音中帶著幾分冷意和不屈的怒火,眼前這女子的氣息如海般深不可測,但想到王府之內的老祖撐腰,他那股倔強的狠勁便越發地堅硬。


    薑蘭輕笑了一聲,微微側頭看了看陳夕:“喲,陳夕,你瞧瞧,這家夥還挺有骨氣的。”


    陳夕聳了聳肩,低聲嘟囔道:“估計是腦袋不太好使。”


    “找死?”薑蘭笑容中滿是輕蔑,她目光如刀,直直看向王震天,“我薑蘭說到做到。你明知道我說要讓王家雞犬不留,那就必然不會食言。難道你真的覺得,有個老不死的在,你們就能翻天?”


    王震天聽到這話,胸口一陣怒火騰起,冷笑一聲,目光中盡是瘋狂:“老祖在此,縱使你薑蘭是宗師又如何?你莫要太過自負!”


    薑蘭搖了搖頭,露出幾分無奈的笑意:“我倒是頭一次見到這般上趕著找死的。王家,還真是嫌命長。”


    她抬手一揮,一股強大的氣勢陡然間如海潮般朝王震天壓去,空氣都被這股力量壓得劇烈震顫。


    陳夕站在一旁,看著薑蘭不緊不慢的樣子,忍不住搖頭歎道:“這姐,火氣真是越來越大了。”


    就在薑蘭的氣勢即將完全壓下王震天時,忽然,一股磅礴的氣勢從王府深處衝天而起,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整個王府都在這一刻震動起來。


    “轟——!”


    王府禁地之中,一道強烈的氣息如颶風般擴散開來,震得院中的樹木紛紛搖曳。


    那是一種充滿壓迫感的氣勢,宛如大山般沉重,帶著無可匹敵的力量與久逢甘霖的生命欲望。


    薑蘭微微抬眼,目光中透著一絲嘲諷:“王家那個老不死的突破了?”


    王震天原本因為薑蘭的威壓而幾乎屈服的身軀,在感受到這股熟悉而強大的氣息後,忽然挺直了。


    他感受到了王天霸散發出的磅礴力量,臉上露出狂喜之色,目光充滿了狂傲,笑聲越發肆意。


    “哈哈哈!薑蘭,你太過狂妄了!我王家老祖突破宗師境,這便是天命!你又能如何!”


    薑蘭眉頭微挑,語氣中盡是譏諷:“突破宗師續命百年?嗬,果真是個老不死的啊,還舍不得這條命。”


    王震天見老祖的氣勢衝天而起,整個人仿佛換了一個樣子,眼中的恐懼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狂妄自大的囂張神情。


    他大步向前,指著薑蘭和陳夕,眼中滿是輕蔑與得意。


    “薑蘭,陳夕,你們現在若跪下來磕頭受死,服下‘噬心丹’,從此臣服於我王家,甘願做我王家的奴隸,或許我還可以大發慈悲,讓你們苟延殘喘地活下去。”


    薑蘭聽聞此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目光裏滿是嘲諷:“噬心丹?你還真是小人得誌,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王震天一見薑蘭如此態度,心中愈發得意,目光中帶著幾分癲狂之意:


    “薑蘭,你真當自己天下無敵?老祖他已經踏入宗師境,就算你是宗師,今日也別想活著離開!”他哈哈大笑起來,勝券在握,“給你們一條活路,不知珍惜,那便隻有死路一條!”


    陳夕看著王震天這副嘴臉,忍不住搖頭,低聲對薑蘭道:


    “看來這王家真是頑冥不化,這家夥是沒腦子還是怎麽,王家家主是比誰更囂張選出來的嗎?”


    薑蘭聳了聳肩,一臉不屑:“小人得誌,真是令人惡心。我還真想看看,這種程度的突破,能給你們帶來什麽樣的自信。”


    王震天見兩人毫無畏懼之色,臉色變得陰沉下來,他指揮著周圍的護衛,厲聲喝道:“給我上!我要他們跪地求饒!”


    一時間,弓箭手紛紛張弓搭箭,對準薑蘭和陳夕。


    四周的家丁護衛也紛紛抽出兵刃,目光中透著緊張,卻帶著拚死的決然。


    薑蘭輕蔑地掃視了一圈,冷冷道:“既然你們不知天高地厚,那我薑蘭便成全你們。”


    她緩緩抬起手,空氣中猛然間凝聚了一股冰冷的力量,天地之間瞬間變得死寂無聲。


    王震天的囂張在這一刻顯得尤為刺眼,薑蘭看著他,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薑蘭雙眼微眯,麵上再無一絲笑意。


    麵對王震天的囂張挑釁,她心中的怒火已然壓不住。


    她一步邁出,手掌一揮,一道無形的氣勁如狂風驟雨般席卷而出。


    “嘭!”


    王震天尚未反應過來,便隻覺得胸口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襲來,他眼前一黑,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而出。


    數十米的距離在眨眼間便被拋擲而過,他的身體重重地撞在王府的院牆上,整個院牆都被震得顫動起來,磚石四散飛濺,灰塵彌漫開來。


    王震天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被翻攪了一般,劇痛難忍。


    他張口猛地咳出一大口鮮血,紅色的血跡染紅了胸前的衣襟,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渾身的骨骼仿佛都被震碎了一般,手臂顫抖,幾次想要撐起身體,卻又無力地跌回地上。


    四周的王家護衛們在這一瞬間都呆住了,所有人臉上露出震驚與恐懼之色,整個院落寂靜得可怕。


    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薑蘭這一擊所蘊含的恐怖力量,那是一種超越凡俗的力量,讓人心生畏懼,隻要站在她的麵前,連呼吸都會變得困難。


    薑蘭緩緩收回手,冷冷看著倒在地上的王震天,眼神中盡是冰冷與不屑。


    她的氣勢如山嶽般沉重,無形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整個院落中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陳夕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他對薑蘭的實力一向有所了解,但即便如此,每當看到她真正出手時,還是會為那種無與倫比的力量而感到震撼。


    王震天艱難地喘息著,眼中滿是憤怒與恐懼交織的複雜神色。


    他強忍著劇痛,撐著身體半跪在地上,雙目死死盯著薑蘭,聲音嘶啞而充滿了不甘:“你……你敢如此羞辱我王家!”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仰頭朝著王府禁地的方向大聲咆哮道:“王家不肖子孫第十二代家主,懇請老祖出關!老祖,求您為王家出頭啊!”


    他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悲憤與無力,將心中的絕望全都嘶吼了出來。


    那一聲聲呼喊在寂靜的院落中回蕩,顯得無比淒涼而悲慘。


    薑蘭站在原地,冷眼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不肖子孫?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王震天的臉上滿是汗水與血汙,他咬緊牙關,雙目中滿是倔強與不甘。


    此時此刻,唯有老祖出關,才能挽救王家的顏麵和他的性命。


    他拚盡全力繼續喊道:“老祖,薑蘭欺我王家,辱我子孫,還請老祖出手相助!”


    院落中,除了王震天淒厲的叫喊聲,再無其他聲音。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光緊緊盯著王府禁地的方向,等待那個拯救他們的老祖出現。


    薑蘭不屑地掃了一眼地上的王震天,目光中帶著冰冷的蔑視:“就憑你們,也敢與我薑蘭叫板?還是依仗你們這個縮頭老祖,真是令人作嘔。”


    王震天的聲音漸漸嘶啞,喉嚨中發出沙啞的嗚咽,聲音變得越來越虛弱。


    此刻的他,哪裏還有之前那囂張跋扈的氣勢,完全是一條被折斷了脊梁的野狗,狼狽而可憐。


    然而,禁地之中,依舊寂靜無聲,王天霸並未聽到這呼喚,或是根本無意理會。


    王震天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他咬緊牙關,眼中充滿了不甘與無助。


    就在這一刻,禁地之中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地底的巨獸忽然蘇醒。


    接著,一道渾厚的氣息驟然爆發,直衝雲霄。


    那股氣息中帶著磅礴的威壓,仿佛能將天地都撕裂,所有人隻覺胸口一緊,呼吸都被掐住了一般。


    王震天的眼中頓時燃起了希望之火,他麵色蒼白,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狂喜的笑容,聲音顫抖地道:“老祖……老祖終於要出關了……薑蘭,你完了!”


    院中的護衛們也在這一刻激動起來,他們看向禁地的方向,眼中滿是敬畏與期待。


    薑蘭感受著那股洶湧而來的氣息,眼中閃過一絲冷色,但她的麵容依舊淡然,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來得正好,我倒要看看,這位老祖,能耐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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