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潘意身穿了件暗灰藍色布依錦織錦蟒袍,腰間係著白色祥雲紋金縷帶。


    趙夢月平日裏就愛看戲文,現在見到潘意要和張安安賭上一局,不由浮想翩翩,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帶著殷切而又期盼的眼神看向了張安安。


    撼山婦與趙夢月心意相通,當即有一名撼山婦上前將欽成皇後生前曾有意將趙夢月下嫁潘意說與了張安安。


    張安安以前在網上看書,可沒少看這些片段。


    張安安更是曾有幾回做夢,夢到情敵上門挑戰,自己是如何當眾打臉,最後抱得美人歸。


    等到夢醒,看著鏡子裏自己那付尊榮,張安安也隻能暗自感傷,沒想到夢中之事居然真的出現了,激動地渾身發抖的張安安脫口而出:“好,那就賭上一局。”


    張安安此言一出,便大感後悔,看看潘意的相貌,再想想自己的樣貌,再看看潘意身後人山人海的支持者,張安安感覺自己很像某些小說橋段裏的反派,專門給主角打臉的那種。


    可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再看看趙夢月那殷切而又期盼的眼神,張安安也沒臉反悔,隻能苦苦思索自己該如何贏下賭局,不能打臉不成反被打。


    俗話說得好,有賭未必輸,可見這賭,隻要不出千,誰都沒把握一定能贏。


    想到出千,張安安將自己以前看過的賭片快速地回憶了一遍,發現被挑戰者可以指定賭博的方式,不由大喜,說道:“既然賭局是潘將軍挑起的,那麽方式就應該由我來定了吧。”


    這個規矩可以說是古今中外通用的,總不能一個飯桶來挑戰別人,然後狂吃二十碗米飯,示意你若不認輸,我還能再吃二十碗。所以,挑戰方式隻能由被挑戰者來指定。


    潘意當然也知道這個規矩:“那是當然。”


    張安安見潘意認可賭局方式由自己指定,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了下來,當即說道:“既然是賭局,那麽彩頭是什麽呢?”


    “你那百花樓邊上的如意賭坊便是我的,我若是輸了,如意賭坊就歸你,你若是輸了,百花樓歸我。”潘意說道。


    潘意為什麽敢和張安安賭上一局,那是潘意精通各種賭術,隻要是賭,潘意就不懼任何人。


    潘意深恨剛才王忠全譏笑自己,想著將百花樓贏過來,自己不但能當眾打張安安的臉,連王家王忠全的臉也一起打了。


    張安安對潘意的這個賭注也很滿意,這如意賭坊就在百花樓的邊上,張安安可是見過的,雖然沒有進去玩過,但從外表來看就知道不比百花樓差。


    老潘家不注重名聲,潘意在京城的名聲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京城百姓對於這種紈絝子弟狗咬狗的橋段自然是極為熱情,誰輸了都大快人心,紛紛在一旁起哄。


    張安安說道:“既然賭鬥的方式由我來定,那麽以你我的身份,不如來點特別的。”


    張安安雖然不清楚這個左衛將軍是個多大的官,但是潘意有資格讓公主下嫁,身份地位自然不會低了。


    張安安繼續說道:“今天我倆的賭鬥方式就是用水生火。”


    “用水生火?”潘意挖了挖耳朵,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這個怎麽可能呢?用水滅火見過,用水生火這個真的從沒聽說過啊。


    “沒錯,就是用水生火,隻要潘將軍能做到的話,我立馬認輸。”張安安說道。


    京城百姓也被張安安的這個賭鬥方式給驚呆了,一時間議論紛紛,連一心備戰的魯智深和楊誌也忍不住上前,先睹為快。


    潘意呆呆地站立著,冥思苦想這個用水怎麽能生火?軍中有猛火油,遇水反而燃燒更猛,可這猛火油也需要火點燃啊,它生不了火啊?


    潘意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能用什麽方法用水生火,不由說道:“張安安,你別故弄玄虛了,用水生火的奧秘就在這水上,這水必定與眾不同,不知我所說的可對?”


    張安安哈哈大笑,讓趙默默打了一桶水過來。


    張安安指著水桶中清澈的井水說道:“就用這水,你若還不信,你自己打桶水來也行。”


    潘意一個箭步來到水桶前,伸出手指蘸了蘸水,撚了兩下,又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確定這桶裏的水就是普通的井水,並無特異之處。


    “這個怎麽可能?”潘意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潘意突然抬起來頭,高聲說道:“用水生火,我是做不到,但是這個方式是你張安安提出來的,你若是也做不到,該如何?”


    張安安露出了跟著高世德學來的迷之微笑:“我若是做不到,百花樓就歸你了。”


    張安安正要當眾演示如何用水生火,這時人群之中走出一名女子,說道:“這賭鬥為防作弊,以示公正,曆來都有中人,小女子不才,願做這中人,以確保賭鬥的公正公平。”


    小娘子的這個說法,張安安還是比較認同的,不就是裁判嘛,這個可以有。


    但是小娘子話裏話外都是作弊,公正公平,張安安聽著就很不舒服了,這個小娘子分明就是針對自己來的嘛。


    張安安很是不悅地說道:“楊誌他們的賭鬥怎麽沒有中人,到了我這就要了?”


    小娘子很是驚訝:“楊誌他們的賭鬥誰說沒有中人?你作為莊家居然不知道?”


    圍觀群眾也是哄然大笑:“花花惡少做個莊,居然連有沒有中人都不知道,看來你是輸定了。。。”


    張安安大囧,不由惱羞成怒:“這個中人沒經過我的同意,怎麽可以呢?”


    小娘子用一付看著白癡的表情看著張安安:“賭鬥的是楊誌和智深大師,他倆同意就可以了,你就一開賭局坐莊的,憑什麽要經過你的同意?”


    張安安被小娘子的一番話懟得一口氣差點沒回過來,但小娘子說的一點都沒錯,楊誌和魯智深的賭鬥,張安安隻是開了個外圍賭局,中人也就是裁判,魯智深和楊誌雙方認可就行,沒張安安什麽事。


    而張安安和潘意的賭局,這個中人就必須要張安安和潘意認可了,所以小娘子才會上前自薦,如果張安安不認可的話,小娘子就不能做這個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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