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們也大多圍繞了這麽幾點來說,可以說是中規中矩,其中不乏說的精彩者,趙佶、蔡京等人也是紛紛報以掌聲,可惜張安安卻覺得索然無味,就憑著自己還需要蔡京翻譯,就知道這些考生注定是要被淘汰的!


    直到朱勔上場,張安安不由眼前一亮,喝止了正要將朱勔趕下場的官員,微笑著鼓勵朱勔繼續!


    朱勔這人吧,腦子雖然聰明,但就是讀不進書,這一點和張安安蠻像的,喜歡耍小聰明,做點投機取巧的事。


    之前蔡京落難,正是朱勔用奇貨可居的典故說服了父親朱衝,賭上了全部家產,為蔡京雪中送炭,幫助蔡京巴結上了童貫,得以重返京城。


    蔡京鹹魚翻身,朱衝、朱勔父子豪賭成功,自然是緊隨蔡京來到京城。


    此時的蔡京羽翼未豐,還沒有站穩腳跟,朱衝、朱勔父子也不好強求,於是就在東京定居了。


    朱衝、朱勔父子知道,再好的交情若是長時間的不來往,那麽也要大打折扣的,所以三天兩頭就到蔡京府上敘敘舊!


    有一次,蔡京喝高了,說起了張安安,這是蔡京怕朱衝、朱勔父子不小心得罪了張安安連累自己,所以故意透露了一點點,雖然沒有點明張安安的身份,但是朱衝、朱勔父子也因此知道了花花惡少是連蔡相公都十分忌憚的。


    那天蔡京說得有點多,其中就有張安安隻會說白話,對於文言文那是一竅不通!朱衝記下了。


    這次恩科,說實話,朱勔其實還沒有那個資格報名,是主考官蔡京打了招呼才得以報名的。


    宋朝時候的科舉比起明清來,那還是寬鬆了許多,梁師成一個閹人,在原本的曆史上也利用了宋徽宗趙佶的寵信,給自己搞了一個進士出身,所以蔡京安排朱勔,也就是一個招呼就可以了。


    朱勔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水平,報名資格雖然有了,但是想在這麽多的考生中殺出重圍,那根本就屬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朱勔的性格中十分好賭,之前說服父親朱衝押注在蔡京身上,便帶有很大的賭的成分。


    當時的蔡京已經打壓成這樣了,一擼到底,在道觀掃地了,誰能想得到沒過多久就鹹魚翻身了,朱衝、朱勔父子就敢賭!而且還賭贏了!


    所以這場恩科,等到顧問張安安宣布了考題,並且是脫稿演講,朱勔就決定再賭一次,賭蔡京當時不是酒後亂語!


    當朱勔上場後,用白話演講引起一片軒然,就簡直就是有辱斯文,考場居然出現了白話!考官也是趕緊上前就要將朱勔趕下去並取消朱勔的資格,但是顧問張安安出手了,喝止了考官,並且微笑著鼓勵朱勔繼續!


    朱勔見此就知道自己是賭對了,心神大定,穩定地發揮,一氣嗬成,是目前上場的考生中唯一一個被顧問報以掌聲的。


    有了朱勔這個例子,後麵的考生中有些知道比不上別人的,就有那麽十幾個也毅然選擇了白話。


    考場上曆來都有投其所好的習慣,研究主考官的愛好便是考生的重要功課之一,雖然主考官是蔡京,但是在場的考生現在都知道真正能做主的是張安安這個顧問。


    雖然說白話有點離經叛道有辱斯文,但架不住顧問喜歡啊,而且這場科考是依次上場,這就有了比較,反正自己上去也肯定比不上別人了,那麽不如放手一搏,試試白話又如何?


    終於最後一個考生結束,張安安站起來報以熱烈的掌聲,趙佶等人緊隨其後。


    所有人都看向了張安安,激動人心的時刻終於要到來了,是官是民就看這一刻了,而有些考生已經提前歡呼了,因為有比較嘛,自己文采出眾,沒道理不取自己啊!


    張安安微微一笑:“這輪考核,我和蔡相公說了不算!”


    在眾考生一片驚愕之聲中,張安安已經指揮官吏拉開了幕布,指著幕布後麵說道:“他們說了算!”


    幕布被拉開,十個張安安口中說了算之人已經渾身發抖,其中一個更是哭著說道:“公子,我等可是聽了您的吩咐啊!”


    這十個人能不害怕嗎?自己都是些什麽人?大字都不識一個!居然來給文曲星做評委,這是要折壽的呀!但是花花惡少給的賞錢實在是太誘人了,一百貫一個人啊,這得賺多少年才能賺得到啊,就是折壽老子也認了!


    一方麵錢財動人心,另一方麵,花花惡少的人說了,有幕布擋著,那些考生不知道你們是誰!


    最關鍵的是,花花惡少的人說了,很簡單,聽得懂打個勾,聽不懂打個差,其他的是自有官吏!


    有了這些保證,這十個人才硬著頭皮接下了這份工作,沒想到幕布居然會被拉開了,自己就這麽暴露在文曲星們麵前,這要是被這些文曲星們知道,自己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打差,那還得了?


    三個膽子小一點已經是在哭了,花花惡少的錢不好賺啊,現在退錢還來得及嗎?其他七個也好不到哪裏去,害怕得渾身發抖!


    張安安來到這十人中間,開始了介紹!


    “這位是賣胡餅的崔大郎,這位是李記雜貨的李胖子,這位是。。。”十個人介紹完畢,都是販夫走卒,沒一個是讀書人。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給這一屆考生打分的居然是是個大字都識一個的販夫走卒,考生們怒了,不是一般的怒,這要是傳了出去,就算是考取了也是個笑話!


    蔡京作為主考官是知道這個情況的,也正是知道了,以蔡京這麽多年的官場經曆也是不知道怎麽辦,隻能安慰自己,天機不可泄露,一切都有仙尊之子!


    趙佶不知道啊!趙佶看到幕布後麵的那是個說了算之人,心裏也是哇涼哇涼的,這要是傳來出去,自己這個皇帝豈不是要被人笑死!


    不過趙佶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怕什麽,仙尊之子早就說過天機不可泄露,其中必有深意,隻是凡夫俗子不能理解而已!


    趙佶對張安安現在已經是盲目的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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