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祝燾大人的身影逐漸遠去,鑰踏上了前往聖山的旅程,而淩溪則站在原地,望著妹妹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既有不舍,也有對未來的無限憧憬。他知道,這段分離,是為了更好的重逢。在晨曦微露的漁村邊緣,淩溪與鑰站在被朝霞染金的碼頭邊,海風帶著鹹濕與自由的氣息,輕輕拂過兩人的麵頰。淩溪溫柔地凝視著鑰,眼中滿是不舍與期許:“鑰兒,待你踏入聖山的神秘門檻,我便化作海風中的一縷,守候在這老屋的每一個角落,直到你榮耀歸來。”


    鑰抬頭,眼中閃爍著對未知的渴望與對哥哥的依戀:“哥哥,你擁有操控自然的秘法,為何不與我並肩探索聖山的奧秘?”淩溪輕笑,手指輕輕彈去鑰發梢上的細沙,聲音裏滿是寵溺與無奈:“鑰兒,我雖習得些許巫術皮毛,卻非真正的大巫。你的路,需由你自己一步步踏實走過。我會在這裏,用我的心,為你築起最堅實的後盾。”


    就這樣,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耀在古老的漁村上,淩溪牽著鑰的手,踏上了前往聖山的征途。然而,他們的旅程並非想象中那般浪漫,而是由祝燾大巫引領,進行了一場名為“磨礪”的朝聖之旅。


    祝燾,這位神秘莫測的大巫,以他那看似永不疲憊的步伐,領著淩溪與鑰穿越了崇山峻嶺,荒漠草原。一個月的時光,如同一條不息的河流,在無數次的日落日出中悄然流逝。淩溪暗自驚歎,祝燾非但無需馬車代步,更仿佛遺忘了疲憊與饑渴,僅靠偶爾摘下的野果充饑,仿佛他的身體與靈魂都已超脫於凡塵之上。這份修行的嚴苛,讓淩溪對妹妹未來的路途既擔憂又充滿敬意。


    然而,在這段非凡旅程中,淩溪也發現了祝燾不為人知的一麵。每當夜幕降臨,萬籟俱寂之時,祝燾總會以他那深邃的巫力,溫柔地治愈那些因誤入旅途而受傷的小生靈。這份慈悲,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淩溪心中的某個角落,讓他對巫者的世界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敬畏。


    最令人捧腹的是祝燾的“不洗澡”習慣,淩溪常常在內心暗自嘀咕,這黑袍之下究竟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但他深知,這不過是祝燾修行方式的一部分,是他與世界獨特對話的方式。而淩溪也因此更加慶幸自己跟隨而來,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確保鑰在祝燾身邊,不會因生活習慣的差異而受苦。


    終於,當他們站在聖山腳下,那座隻屬於巫者的神秘殿堂前,離別的氛圍悄然彌漫。鑰緊緊抱住淩溪,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用盡力氣,將心中所有的牽掛與不舍化為一句句叮嚀:“哥哥,記得小灰,記得希亞,記得我的每一件小物……還有,一定要等我回來。”


    淩溪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鑰兒,我會在這裏,用每一天的等待,編織成你最堅實的盔甲。當你歸來時,這裏依舊是你的港灣。”說罷,他輕輕放開了鑰,目送她一步步踏入聖山的懷抱,心中既有不舍,也有對妹妹未來無限可能的期許。在那片被晨曦輕撫的蔚藍海岸邊,一句溫柔得能融化冰雪的“我會想你”,如同春日裏最細膩的風,輕輕拂過淩溪的心田,卻激起了他眼眶中決堤的淚海。這孩子,是他心尖上的露珠,用六年光陰細細雕琢的珍寶,才不過豆蔻年華,十歲的小小身軀即將踏入未知的迷霧森林,那裏藏著古老巫族的秘密與傳說。


    “哥哥,我走了。”小女孩的聲音,清脆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堅定地邁向那片被神秘濃霧包裹的山林。淩溪的目光,如同織網般緊緊跟隨,直到那抹身影完全隱匿於霧氣之中,他的心也隨之被抽空,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感席卷而來。他試圖追尋,但腳步卻像被無形的鎖鏈束縛,聖山的禁製提醒他,非巫族之人,無法穿越這迷霧的屏障,任何嚐試都不過是徒勞的輪回。


    自鑰離開後,淩溪的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他曾嚐試用各種方式填補那份空虛,卻都顯得蒼白無力。他買下奴隸,試圖在荒蕪之島上建起一座城堡,但那冰冷的磚石間,少了鑰的歡聲笑語,一切便失去了意義;他救出海祭的少年少女,給予他們重生的希望,但每當夜幕降臨,他總會想起鑰依偎在他身旁聽故事的模樣;他改良農具,傳授棉花織布之術,讓整個島嶼煥發新生,可穿上新衣的人們,誰也無法替代鑰在他心中的位置;男爵的爵位、交易中心的建立、甚至是那座被戲稱為“白雲城”的荒島,都不過是孤獨時分的自我慰藉,他的心,始終為鑰留著一片空缺。


    而在白雲城那片細軟如綢的沙灘上,淩溪仿佛化作了望夫石,身邊陪伴的隻有那匹忠誠的狼——小灰。他輕撫著狼背,話語中帶著幾分自嘲與無奈:“小灰啊,你說鑰怎麽還不回來呢?是不是連你也想她了?”小灰回應以低沉的“嗷嗚”,似乎在訴說著同樣的思念。


    正當淩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時,一陣突兀的狼嚎打破了寧靜。他抬頭,隻見又一匹狼悄然出現在不遠處,小灰似乎也顯得有些興奮,頻頻回望。淩溪苦笑,自言自語道:“春天果然來了,連狼都忙著談戀愛,我這二十六年的老光棍,活得還不如一頭狼呢。”


    就在這時,一名小少年氣喘籲籲地跑來,帶來了公爵府的邀請:“城主,碣公爵邀請您參加開土節盛宴,說是要共商島嶼大事。”淩溪微微點頭,心中卻暗潮湧動。他明白,無論外界如何喧囂,他的心,始終係在那個即將歸來的小女孩身上,那是他生命中最絢爛的色彩,也是他最深的牽掛。在公國的每一寸土地上,流傳著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事——一場匯聚了所有貴族榮耀與虔誠的宴會,其特別之處在於,竟邀請了傳說中的大巫,以天地為鑒,山川為誓,祈求來年五穀豐登,四季安康。這消息如同春風般迅速吹遍了每一個角落,激起了民眾無盡的遐想與期待。


    淩溪,一位身著華服、眼神中閃爍著好奇光芒的青年,在前往公爵府邸的蜿蜒小徑上,意外地踏入了一幅充滿魔力的畫卷。他路過一個被夕陽染金的寧靜村落,那裏上演著一幕溫馨而不可思議的奇跡。


    村口,一位衣衫樸素卻滿眼焦急的婦人,緊緊抱著懷中因病痛折磨而啼哭不止的嬰兒,跪在一位身著飄逸白衣的女子麵前。那女子,宛若月宮中的仙子降臨凡塵,膚若凝脂,眸含秋水,周身環繞著一股不可言喻的聖潔之氣。她,便是村民們口中的“巫大人”。


    隻見巫女輕啟朱唇,吟唱起古老而神秘的歌謠,那聲音如同天籟,穿透了時間與空間的枷鎖,直抵人心最柔軟之處。隨著她的每一個音節落下,嬰兒原本扭曲的小臉逐漸舒展,哭聲漸止,最終沉入了一個甜美而寧靜的夢鄉。這一幕,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生命之光的溫暖與希望。


    婦人感激涕零,跪拜不起,而巫女則以她那如同黃鸝初啼般清脆悅耳的聲音,溫柔地將她扶起:“快起來吧,孩子已得安寧,需好生照料。”言罷,一抹淡然的微笑掛在她的嘴角,如同春日裏最溫柔的風。


    淩溪站在一旁,心中泛起了層層漣漪。那巫女的容顏,竟讓他想起了久違的友人——鑰。但轉念一想,鑰那個野性難馴、膚色健康的小丫頭,又怎會如此超凡脫俗?然而,那份熟悉感卻如此強烈,讓他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正當他猶豫之際,巫女忽地一轉身,身形輕盈地躍入了旁側的密林之中,仿佛怕被人窺見她的秘密一般。淩溪心中一動,緊隨其後,卻意外地發現了一場“變身”大戲。


    林間,那白衣仙子瞬間“原形畢露”,隻見她手舞足蹈,又抓又撓,一臉痛苦地喊道:“癢死了,哪裏來的虱子啊!”這一幕,與之前的神聖形象形成了鮮明對比,讓人忍俊不禁。


    “噗噗……”淩溪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心中的疑慮煙消雲散。他走上前去,笑道:“鑰,你這換臉術玩得可真溜,差點連我都被騙了。”


    鑰聞聲抬頭,見是淩溪,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滿臉驚喜:“哥哥?你怎麽會在這裏?我正打算去找你呢!”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但更多的是重逢的喜悅。轉眼間,她又恢複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巫女”模樣,但隨即又破功,兩人相視而笑,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失色。


    “我嘛,是去參加碣公爵的宴會,路過這裏,看到個熟悉的影子,就跟來看看,沒想到真的是你。你這幾年躲哪兒去了,害我找得好苦。”淩溪說著,眼中閃過一絲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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