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也不講什麽招數,就是一招一招硬抗,每一擊都是兵器硬碰硬撞擊,燕離皺著眉,這是什麽打法,項零身法招式明明比田七要高明許多,現在怎麽用這麽笨的打法,要知道他的靈氣總量是遠遠低於田七的,築基境並不能自主吸收天地靈氣,而金丹境就會自主吸收了,從這個角度上講,築基跟金丹打消耗戰是最不明智的。風采麵色嚴峻,項零這麽打他也不理解,這不是舍長取短嗎?


    兩人互擊二十幾次,暫時還是不相上下,田七冷笑一聲,這人居然跟自己拚起消耗來,要知道自己是金丹境啊,力量也是自己的長處啊。燕離突然笑道:“項師這是在麻痹對方啊,你看,項師動了。”風采一看,果然項零這次在兵器接觸的一瞬間,手腕突然一抖,戟頭貼著大錘的錘柄刺了過去,眼見著月牙與錘柄擦出激烈的火花,田七獰笑一聲,早就防著你呢,你以為你一個使戟的敢來戰我,我會那麽大意麽。


    田七手一鬆,大錘掉落,又是身子一側,手掌避過戟尖,往前抓住錘柄,順勢一擺,大錘帶著一道金光向項零腰間砸去。項零明顯步法在他之上,畫戟一揮將大錘蕩開。燕離看的頻頻點頭,這就是一場教育課,項零現在還在維持蓄勢階段,而田七的蓄勢隻維持了兩人硬抗的第一下,就在一次次的硬碰硬中被消耗殆盡,項零的每次的撞擊都帶有一定的戟法,比如微微一撥,卸掉了一些力道,等到田七的蓄勢完全被消耗完,他馬上換了打法,充分發揮自己畫戟長的優勢,挑撥攔擋,主要還是以消耗對方為主,現在絕不跟田七硬碰硬。


    拓跋拎著暈過去的萬壽過來,皺著眉說道:“很少看到老項打的這麽艱苦啊。”燕離已經完全將自己代入到項零的角色中,手裏也在微微的抖動,拓跋奇道:“小師弟這是?”風采笑道:“模仿,假想。”


    突然燕離瞪大眼睛,項零的右手蓬的燃起一道火焰,大喝一聲:“接我一招。”緊跟著就是一招起式就不在停歇,他打出一招就往前走一步,壓迫的田七就要退一步,一百零七招過去,項零已經全身迸發著火紅的靈氣火焰,大喝一聲,戟頭上衝出一龍二虎在揮舞的畫戟端部凝成一道巨大的月牙呼嘯著向田七劈砍過去,燕離叫道:“這是誅仙滅魂?怎麽這麽複雜?不對呀,不對,不對,跟我學的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可是為什麽我就知道是同一招?”看他似乎有些魔怔了,拓跋伸手就要去拉他,卻被風采抓住了手,搖頭示意他不要碰他。第一式“誅仙滅魂”,第二式“殺神破碎”,第三式“降妖絕影”,第四式“伏魔亂舞”,第五式“斬鬼天下”,第六式“霸氣縱橫”,第七式“吞天滅地”,


    燕離眼睛盯著項零,紫府裏卻竄出個少年也在一招一式的練戟,同樣是誅仙滅魂卻隻有十一招,也是劈出了巨大的月牙,跟著項零慢慢舞動,燕離直覺告訴自己,項零用的是第二式殺神破碎,可是紫府裏那個少年卻循環不停的在那裏練習這十一招,最後一招就是不肯打出來,燕離燕離看到的項零正在瘋狂的進攻著田七,身上氣勢越來越強,起手式還有些相似,後麵完全不像了,但是最後一式殺招又是一模一樣。這兩招他之前是知道的,現在腦海裏有個小人一招一式的練出來,眼睛裏看到的又是極為繁複的項零,紫府小人總是循環那十來招,等也要等到項零一起打出最後一招。


    項零並沒有停手,緊跟著就是第三招降妖絕影,不但攻擊力大幅提升,就是身影也開始虛幻起來,田七之前還能抽空還個兩招三招,現在根本連項零的身影都看不清楚了,隻能被動的抵擋。燕離低吼一聲,這一招在他腦海裏從來沒有出現過,但是年輕人依然很流暢的使了出來,依然是循環不停的打出來,最後一招跟項零保持同步。


    拓跋看到燕離腦門上已經滲出了汗珠,雙手緊握,忍不住問道:“小師弟真沒事?”風采搖搖頭:“我不知道。”拓跋怒道:“那你愣在這裏做什麽?小師弟要是出了什麽差錯,老師不說扒掉咱們的皮,也得把咱們逐出師門。”風采歎口氣說道:“那你說說,咱們該怎麽做?”


    緊跟著就是第四式伏魔亂舞,攻勢如狂風暴雨一般,燕離的眼中已經明顯的空洞了,紫府的小人動作太快,他有些跟不上,似乎項零的身影也越來越近。額頭上已經滿是青筋。


    田七能看到隻能是無數龍虎瘋狂的撲了過來,大錘隻能擋住十之一二,金丹已經自動浮現在頭頂,無數龍虎從各個方向撞擊到罩著全身的金光上,心中暗暗叫苦,現在想要退出戰團已經做不到了。


    緊跟著第五式斬鬼天下,第六式霸氣縱橫,第七式吞天滅地就在這短短的三五分鍾中連續打出,田七的金丹已經明顯出現了裂痕,心裏驚駭無比,對方隻是築基境,居然能打碎自己金丹?不可能,絕不可能,突然感覺自己被敵人直接鎖定,一股巨大的靈壓直接碾壓過來,天地間風雲突變,巨大的靈氣旋渦匯集過來。


    項若急匆匆的跑進來叫道:“爺爺,父親的魂牌突然大放光芒,太爺爺叫我叫您趕緊過去。”項果身形一晃,大踏步朝著祠堂奔去。


    項真和一眾族老麵色嚴肅的站在祠堂偏殿裏,這裏擺放著的是項家所有在世的築基之上天才弟子的魂牌,項果衝了進來,果然看見兒子的魂牌綻放著七彩的光芒,驚道:“父親,這是怎麽回事?零兒?”項真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項零一定有了極大的變故這是真的,否則魂牌不會有任何動靜。


    七彩光芒突然聚集在一起,照在偏殿大門的一麵鎮殿鏡上,又被反射到了偏殿正中,眾人急忙避到兩側,殿中出現了項零和田七的身影,項果遲疑著說道:“這是靈氣漩渦?零兒這是最後一式?”項真盯著高舉的畫戟端頭凝聚的巨大龍神,扭頭說道:“你怎麽看?”一位須發皆白的項家族老謹慎的說道:“像是吞天滅地,你看他的對手一動不動,那是已經被這招鎖定了,他別無選擇,隻能接下這招。”另一位族老冷笑道:“如果真的是吞天滅地,以現在這種氣勢,他絕無可能接下。”


    項果忍不住問道:“那零兒為什麽還不劈下去?”項真沉吟了一會說道:“前麵我們沒看到,但是零兒一定是處心積慮在凝聚氣勢,否則即使是第七式也絕不可能有這等氣勢,現在凝住不動,隻能是一個解釋,那就是他的震天戟要晉級了。”一位族老驚道:“這怎麽可能,零兒的震天戟是我輔助他製造的,最是清楚不過,二十五年前就是下品法器,光看這戟現在的模樣,應該到了絕品法器,再晉級那就是法寶?”


    九陽山,一個白須老頭出現在山頂石窟之中,輕聲說道:“項家又有人結丹了,這氣勢,嘖嘖,不比呂傾侯當年差多少,你還是看不上麽?”石窟中出現一個虛幻的人影,慢慢的凝實,隻是沒有下半身,卻是一個穿著盔甲模樣的大漢,抬頭往那邊看了一眼說道:“最多也就是呂傾侯的水平罷了。”又冷笑一聲說道:“呂傾侯算不算被你害死的?”老頭微微一笑:“算也不算。”盔甲大漢冷笑道:“你那時有金丹九重吧?可是卻不敢持戟對抗九陰宗的元嬰,隻敢借著我的威勢勉強守住山門,還是呂傾侯憑借金丹六重持戟硬上,重創九陰宗那位元嬰,一口氣誅殺了十七名金丹,雖然借我的殺氣一年一個台階最後晉入元嬰,但是付出的代價卻是一百五十年壽命,你說可惜不可惜?”


    老頭沉默一會說道:“如果他不強行出手,憑借我的修為,借助你的殺氣,護住九陽山還是做得到的。隻要五年,我就能借助導引你的殺氣守山晉級元嬰,那時就能持戟將他們全部誅殺。嗬嗬,呂傾侯已經死了,說這些也沒有多大意義,項零是項氏一族嫡係子弟,今年不過五十四歲,到邊關去曆練十年,到金丹七重不是難事,到時再回到九陽山借助你的殺氣修煉,將來元嬰應該是有望的,你還看不上麽?”盔甲大漢哈哈大笑:“有命活著到我麵前再說吧。怎麽,嫌跟我在一起苦悶了麽?想下山去走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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