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祭酒沒有搭理他,坐在椅上問道:“修煉大力金剛手很痛苦吧?”燕離連連點頭,即便是現在,他也忍的很辛苦,更別提當初直接痛暈過去了。王祭酒笑道:“那應該就是最痛了吧,你覺得還會不會有更痛的?”燕離搖搖頭:“不可能了,我都痛暈過去了,再痛還能把我痛死嗎?”王祭酒晃晃腦袋:“從來沒有最痛,隻有更痛,痛暈了算什麽,痛暈了還能痛醒,這麽折騰幾次,你覺得你會不會瘋。”看到燕離似乎不太明白,用手指指太陽穴:“紫府裏那個小人會不會痛死?我不妨告訴你,如果真照你說的來,簡單一點說就是剝皮抽筋,在你活著的時候。你未必撐得住。不過我聽你說,你現在淬煉的時候,可以一邊淬煉一邊跟人家鬥嘴,應該來說有七成的機會能撐住。”燕離張張嘴,還沒有說出聲音,王祭酒擺擺手,示意他聽自己說完:“即使你撐住了,右臂依舊會痛三天,這三天極為關鍵,不但要撐住,意識還不能模糊,你必須引導自己的靈氣在筋脈內運行,這樣殘餘的藥力才能通過全身筋脈慢慢排出去,對你整個身體都有裨益,如果不能引導的話,殘餘的藥力和藥毒就會堆積在右臂筋脈之中,處理起來非常麻煩,甚至可能造成右臂筋脈淤積堵塞。如果成了,三天之後你就可以滾蛋了,然後之後五年你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就要抽著痛兩下,也許兩三天才痛一次,也許一天痛兩三次。要是正好遇見你跟敵人對戰,說不定你就被幹掉了。閉嘴,聽老夫說完。但是如果你不用這種手段,現在我可以幫你打通右臂和全身的筋脈,你可以慢慢用靈氣去滋養,有個兩年的功夫,應該就痊愈了,當然肯定不如全身筋脈了,估計到大力金剛手大成的時候,右臂這些比較弱的筋脈能比全身筋脈略強一些吧。我去睡一會,吃完午飯你給我一個消息。”


    王祭酒美美的睡了一覺,他說的很輕鬆,其實這個秘法甚是耗費體力,他是金丹巔峰,對付燕離這麽一個小渣渣,這個方麵是輕而易舉了,但是畢竟年老體衰,用秘術將靈藥送進去之後,燕離的靈氣暫時是進不來的,而且劇痛之下他也無法控製好自己的靈氣,筋脈那時畢竟還非常稚嫩,稍不注意就會撐破,隻能是他來幫助化開藥力,等到三小時結束,筋脈熔煉完畢,燕離的靈氣才能進來,他就可以休息了。


    童子端上來一碗清粥,王祭酒皺了眉頭:“我今天要做體力活,這點東西撐不住,把你吃的拿來,我得吃飽了才行。恩?那個客人?不管他,我免費給他治病,難道還要吃我的?你跟他說,不許吃東西,不許喝水。”


    王祭酒打了個飽嗝,讓童子把燕離找來,看到燕離麵容憔悴,並沒有什麽精神,知道這事對他來說實在難以抉擇,不使用這個秘術其實跟以前並沒有多大區別,雖然耽誤了兩三年,但是他還年輕,兩三年不算什麽,以後金丹肯定是沒有問題,按照他這個勢頭下去,將來元嬰也還是有指望的,但是也基本到了上限。若是使用這個秘術,那麽他的筋脈遠遠強於身體,在築基境就能獲得金丹境的筋脈,這上限就沒法說了,而且右臂筋脈問題解決之後,築基境就可以使用中上品法器,戰力在築基境那是數一數二的了,修行之路就是要奮勇爭先,你爭得到的資源越多,以後的路就越好走,但是這麽做風險實在太大,失敗的幾率有三成,委實難以做出抉擇。


    王祭酒笑嗬嗬的問道:“決定了?”燕離嗯了一聲,問了一句:“在腰椎上開孔,注入軟銀,是不是也很痛?”王祭酒笑道:“你是說楚家那小子吧?也很痛,也要撐三天,腰椎雖然內有骨血,但是畢竟是骨頭,就身體來說,皮肉骨血筋,骨頭隻是排在第三位,血隻是第二位,所以應該比你這個稍稍輕一丁點。之後兩年,每天都會痛二十分鍾左右。”燕離展開笑容:“那我心裏就有數了。”


    燕離輕輕的把玉瓶放在桌上,他還是選擇了使用秘術,自己上午找了一上午的理由鼓勵自己使用秘術,可是不管怎麽去想,還是平穩修煉是最好的選擇,臨進門的時候,突然決定還是要使用秘術,現在總算是找到一條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不禁有些開心。王祭酒拿起玉瓶,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天予不取,自取其禍。那就來吧。”


    說是靜室,其實就是書房後的一個小房間,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有當中兩個蒲團。燕離乖乖的將衣服脫了個精光,手上的乾坤戒也取了放在外麵書房,現在可以說是真的一無所有了。乾坤戒裏的東西確實很值錢,但是這次機會絕對用錢買不到,再多的錢也不可能請到王祭酒這樣的大家出手。


    王祭酒笑道:“這具身體打熬的不錯,若是你堅持下來,老夫可以贈你一套煉體的法門,雖然不可能把身體煉的跟你的右臂一樣,但是也不會比項家弱多少。當是給你的獎勵。”燕離擠出一絲笑容,王祭酒哈哈大笑:“小兔崽子,笑的比哭還難看,不過比楚家小子強一點,那小子一直板著臉。”


    王祭酒摸出一個桃子大小的果子,說是木檳榔,算是一種靈果,讓他咬在嘴裏,免得碎了牙齒,說是若是疼的咬出汁水來,有輕微的麻痹效果,能夠稍稍減輕一丁點痛感。又取出十幾根銀針紮在燕離心髒附近,說是可以有效減緩心跳的速度。


    笑盈盈的摸出兩個特殊的器具,卻是尾大頭小的兩根空心針管,歪著頭促狹的問道:“你是盯著看,還是用布蒙上眼睛?”燕離舔舔嘴唇問道:“楚頌呢?”王祭酒扁扁嘴:“他又不是丹師,學這個做什麽?”燕離艱難的咽下口水,您老人家這意思,我還是丹師,應該趁著這個機會學習啦,您都這麽說了,我還能說蒙上眼不學?


    王祭酒也不跟他客氣,兩根空心針撲哧就插了進去,一根在手腕,一根在肩部,也不管針管裏飆血,認真的說道:“右臂的筋脈就屬這段最粗,所以選擇這兩個地方,手腕這裏最靈巧,主脈出來的支脈在這裏分叉最多,手掌上的支脈十分細小,所以從這裏注進去最省力氣,肩頭那裏注進去的主要是方便主脈,那裏筋脈相對要厚一點,能有比較大的空間將靈藥完全氣化,就算操作稍稍大了一些,也不妨礙。我們先來主脈。”


    燕離看著玉瓶裏的藥膏飛了出來,就在空中盤旋然後開始攪動,慢慢的變成液體,王祭酒說道:“世間醫生能做成這個樣子已經十分難得了,但是在丹師看來依舊過於粗糙,你看其中的粗顆粒,就是當初水平不夠沒有完全熬煮好的,不過保存的可以,藥效起碼還有十之八九。”燕離感到藥液中傳來一股強大的生命力,拚命的想向燕離右臂上兩根針管裏鑽。王祭酒閉上眼,燕離感覺一股靈氣托在針底,緩緩的靠近自己的主脈,靈氣小心的將針尖放在主脈上,對了好幾次,這才用力刺入,燕離悶哼一聲,王祭酒笑道:“表現不錯,一動不動的。”燕離不是不動,而是根本動不了,王祭酒怕他動,特意用威壓製住他。


    藥液跟之前噴出的血液已經攪在一起,變成鮮紅色,王祭酒解釋道:“龍骨畢竟是化石,雖然被製成膏,但是藥力還得用鮮血才能激活,否則一會進入體內,跟其他靈藥藥力發作有個時間差,無法完全發揮這生肌散的功效,你看,這裏麵星星點點的就是龍骨了,要等到完全看不見了,才算可以了。”


    約莫過了兩三分鍾,藥液一分為二,多的一部分直接灌入了肩頭空心針,燕離瞳孔猛地放大,牙齒狠狠咬住木檳榔,這種疼痛比淬煉也差不到哪裏去,好在隻在肩頭一處。在王祭酒的靈氣引導下,燕離看到自己的肩頭筋脈裏,一大坨藥液堆積在那裏,想順著筋脈流動,卻被火紅的靈氣包裹住,藥液漸漸沸騰起來,慢慢的靈氣包裹順著筋脈脹大,大約過了二十分鍾,靈氣包裹裏再無一絲藥液,靈氣包裹端頭像是被刺破了一般,蓬的將氣化的靈藥噴了出去,燕離隻覺眼前一黑,竟是暈了過去。過了不足五秒,燕離又被痛醒過來,雖然緊咬著木檳榔,但是整張臉不停的打顫,額頭的冷汗順著臉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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