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人喝道:“楚燕,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這麽小的姑娘也不放過,你還是人嗎?”燕離冷笑道:“你說的是十月五日夜裏,就是我打了靈獸回來的那天夜裏?”小姑娘點點頭,那天白天她還出去買了食物回家,背上還背著自家弟弟,這怎麽也賴不過去,而且自己是那天傍晚被王大牛帶過來的,說那晚肯定沒錯。


    燕離笑道:“你怎麽會知道那天是十月五日夜裏?你不是不識數麽?”小姑娘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說道:“那天是牛娃的生日,家裏吃了肉,所以知道是十月五日。”燕離點點頭說道:“好,前輩,你想我怎麽辦?”白胡子嗬嗬笑道:“我看你是個幹脆人,你把丫頭放回去,然後再賠他家一些錢財就好。”燕離看了一眼外麵貪婪的盯著自己的王大牛夫婦,冷笑道:“那麽請問賠多少合適呢?”白胡子想了想說道:“這孩子這麽小,就賠個兩金算了吧。”


    燕離點點頭說道:“兩金倒是不多。不過我有個小疑問,以前輩這麽高深的修為,應該看出這丫頭身上沒有什麽禁製,從十月五日到今天有十來天了,我家常常沒有人在,為什麽不走呢?不不,別著急,還有就是十月初八的時候,前輩過來跟我家爺爺下棋,那時在我家吃了飯的。十月十一的時候,前輩的兩個手下來我家收人頭稅,為什麽隻收了我們爺倆的?”


    白胡子語塞,支支吾吾的說道:“許是你藏在屋裏我沒瞧見。”燕離嗬嗬一笑:“許是吧。王大牛是個什麽東西,這個村裏誰不知道?那是好吃懶做誰也不願沾惹的,我也就是看他一家小孩飯都吃不飽,幾銀不算錢,所以可憐他們一下,要說錢,不瞞各位,我有的是。”燕離隨手亮出兩個靈石,說道:“王大牛你是築基,靈石你不會不認識吧,你說我用這兩個靈石買你的命,這裏會不會有人接?”又笑道:“這丫頭,不知道這裏有多少人看得上,不過羅老九你估計看得上,因為你也窮嘛,你找王寡婦,人家修為比你高,你要錢沒錢,要樣貌沒樣貌的,人家看不上你罷了。你說我出兩金,王寡婦會不會來我家住個三年五載的,當然吃住算我的,我家吃住有多好,你們問問這小姑娘就知道了。哦,對,前輩應該也是知道的吧。”


    周圍諸人歎口氣,燕離平時不惹事,也不怎麽說話,沒想到做事還是有一套的,外麵有人說道:“我不要兩個靈石,十金幣,我替你殺了他們全家。”燕離攤攤手說道:“我還得在這裏住一段時間,打打殺殺多不好啊,不過兩金幣估計有人願意打斷他們一家的腿,前輩,你說我是該賠她兩金幣,讓他們家以後有事就來勒索我好呢?還是給個誰,打斷他全家的腿好呢?”


    王大牛嚇的麵色蒼白,他是知道這個村的根底的,不用兩金幣,就是十銀,二十銀,說不定都有人願意幫燕離出手。看著燕離摸出兩個金幣,立馬向前跑了幾步,跪在柴門門口連連磕頭:“楚大哥,是我利欲熏心,想占你便宜,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這一次吧。”燕離哼了一聲說道:“你欠我三銀和一整隻靈獸頭和全副骨架內髒,哪位給估個價?”


    外麵有個嬌媚的聲音說道:“少說二三十銀是起碼的了。”燕離點頭道:“王寡婦,我剛才隨口說說,要不這樣,我把這丫頭交給你,他欠我的三十銀就當我給你賠罪如何?”王寡婦笑彎了眉眼,這是平白無故撿了錢麽?笑盈盈的扭著腰肢走出來,在小姑娘臉上捏了捏說道:“骨架還成,那就多謝小楚了。”


    王大牛稍稍鬆了一口氣,王寡婦隻要錢不要命,最多也就是讓大丫頭跟著她做那皮肉生意,不會要了自家的命。白胡子無奈,狠狠瞪了王大牛一眼,甩甩袖子走了。


    燕離哼了一聲,關上柴門,回到屋裏。齊思吉滿意的說道:“處理的很好,不過你亮了兩個靈石,估計盯上你的就不少了。”燕離笑道:“我這兩天步法稍稍進步了一些,想找個人實戰一下。”


    呂怒和梅秦並作一組,一起四處遊曆,現在是梅秦她們表演,呂怒他們充當打手,負責收錢維護秩序。梅秦接過呂怒遞過來的百餘金笑道:“我們這也不是為了掙錢。”呂怒微笑道:“若是燕離在這裏,保管讓你這翻上十倍。淩綾有他的消息了?”梅秦點頭說道:“應該是有,我看淩綾已經完全靜下來了,”


    呂怒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當初這麽安排就是看到燕離和張道明都是極有經驗的,現在燕離脫險就證明沒有大問題,他們現在的曆練並不是要學生增長多少戰力,主要還是放在增長見聞上麵。聖院的這些學生看上去有四十多歲五十了,但是之前的生活都非常簡單,修煉學習占據了絕大部分時間,否則怎麽能學會那麽許多東西,帶出來走走,減緩一下學習修煉帶來的壓力,增長見聞的同時還放飛身心,對之後結丹也是極有好處的。


    兩人隨意的走了走,梅秦突然笑道:“五十年前在這裏,你突然向我表白,你還記得嗎?”呂怒微微一笑說道:“故地重遊,別有一番風味,五十年前向你表白,當年你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那麽今日回到這裏,能給我一個答案了麽?”梅秦笑道:“我們這樣不好麽?”呂怒搖搖頭說道:“不好,非常不好,我覺得應該像燕離淩綾那樣,雖然不在一起,但是彼此知道對方心裏都在記掛自己,而不是咱們這樣,走在一起,連親密話兒都不敢多說一句。”


    梅秦掩嘴輕笑,還未說話,卻見呂怒單膝跪下,手裏多了一束百合花,真誠的說道:“五十年前我什麽都不懂,現在才知道表白也是需要有花的,也是需要有禮物的。”梅秦咬著上嘴唇,接過花問道:“禮物在哪裏?”卻見呂怒手心裏還有一個錦盒,接過來打開一看,卻是一枚戒指,笑盈盈的戴上看了看說道:“這戒指挺好看的,很合我心意。”


    呂怒大喜,燕離跟他說過,若是對方收了你的花,戴上你的戒指,就代表她同意了,這時候你應該很激動的抱著她,含情脈脈的看著她,然後隻要她閉眼,你就親上去,就代表這事成了。


    梅秦輕輕將呂怒推開,嫌棄的說道:“討厭死了,弄的人家滿臉口水。咦,你這戒指有些名堂啊。”呂怒笑道:“那當然是有些名堂的,我花了十上靈請王錘給我打造的呢。”梅秦手一伸,一道火紅的劍光掃了出去,驚的她後退一步,呂怒閃身出去將劍光擋住,收了巨盾說道:“這一擊事先儲存了我十成的靈氣,便是這一攻,敵人若是沒有準備,便是元嬰高階也能擊殺。而且化作的軟劍配合你的身法,即使再出現當年琴台上那事,你也能抵擋一陣子。”梅秦仔細觀察了手指上那薄薄的長刺,喜道:“這是你贏來的火羽金晶?”呂怒點頭說道:“正是,稍後我再將靈氣儲滿,敵人絕對想不到你這一擊是金相。”


    燕離微微睜開眼睛,翻身從床上跳起,他在小院周圍都布滿了警戒陣,有人一進來就立刻驚醒,打開窗戶跳了出去,笑道:“我說是誰,原來是季豹啊。你自肘是我的對手。”季豹也不過是築基八重的修為,冷笑了一聲,手裏的九環刀就砍了過來,燕離隻是為了練習步法,所以並不與他爭鬥,隻是繞著他四周晃悠。眼見著天便露出了魚肚白,季豹氣息已經很重,出手的力道也慢了許多,燕離笑道:“我不殺你,留下兵器走吧。”季豹知道遠遠不是對手,也不想丟了性命,扔下九環刀跳牆就走。


    燕離抓起九環刀嘻嘻笑道:“中等靈器,也值些錢。”回到屋裏摸出從季豹手裏擼下來的乾坤戒開始研究破解。並不是仗著修為高深強行破解,而是按照破陣的思路一層一層的開始破解。一直折騰到中午,才算是破解開來,裏麵卻沒有什麽東西,隻有三五個金幣,一些靈藥罷了,想想也是,若是有錢怎麽會盯上自己兩個靈石。想了想將九環刀放了進去,去做好了飯,請了齊思吉出來。


    齊思吉笑道:“破陣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是不是?”燕離點點頭說道:“是很有意思,一不小心就花了六七個小時。其實乾坤戒本身的禁製不算什麽,就是被人輸入靈氣鎖定之後,禁製加強了不少,不能用蠻力破壞的話,還是有些麻煩。”


    中午出去晃悠,看見季豹垂頭喪氣的坐在道邊,走過去將乾坤戒扔還給他,笑道:“你可真算窮的,話說我覺得你人不壞啊,哪裏找不到一份體麵的工作,何必在這裏吃這苦。”季豹沒有多說話,接過戒指重新輸入靈氣,起身朝著燕離點頭表示感謝,便轉身跑走了。


    每晚都有自己覺得厲害的家夥過來打主意,燕離很是樂意跟他們玩一玩,這些人裏各種類型的都有,雖然修為都不算很高,但是狡猾的還是不少,各種陰招層出不窮,燕離跟著他們還是學了不少招數。


    又是一年春來到,燕離四十三歲了,然而生日並沒有什麽意義,隻有在乎你的人才會在意你的生日,早上一起來收到淩綾的消息,那是算著時間發的消息,康南和楚紅的消息在中午的時候也就收到了。但是今天還得練習身法,他學的很吃力,技巧上掌握的很快,但是力度的控製總是差一點,身體協調能力不能說差,煉體的結果在那裏擺著,腦子想到了,身體做不到,總是差那麽一點點。齊思吉倒是很滿意,這身法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燕離這麽多年除了練千葉手那會,並沒有怎麽練過身法腳步,就是靠著一身蠻力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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