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萌萌被柳玖打了一頓後暈了好幾天,醒來見到一張好看的臉,上官巽的骨相很重,硬朗有力,五官不似“小鮮肉”般柔和秀氣,渙散不聚,而是讓人觀之有踏實靠譜的感覺,一雙翦水秋瞳,偶爾流露出的溫柔,又不至於讓這種“硬朗”顯得不近人情。


    上官巽給她把了一下脈後,不冷不熱道:“沒事了”


    他的反應倒讓邢萌萌很意外,這是書裏說的,對邢妱恨的表現嗎?上官巽回頭倒了杯水遞給她,表情沉重,他的表情一直很沉重,仿佛心事重重,凝聚不散,邢萌萌不明白這種沉重來自什麽,書裏的上官巽自從和邢妱成親後便從無笑意,冷漠的態度幾乎貫穿了半本書,剩下半本她還沒讀,如果邢妱和四象門給他帶來的創傷,離開邢妱後也應該釋然了,為何現在看起來比書裏所寫的還多了一份憂鬱沉重。


    她喝完遞杯過去,抬眼瞧見他高挺的鼻子,溫潤的唇,眼裏的冷戾夾著憂鬱,突然感歎天地間能生出這般男子,上官巽轉頭見她愣神的看著自己,回敬了一個白眼,邢萌萌尷尬的低下頭,小媳婦似的搓著杯子。


    他冰冷冷的問道:“你武功怎麽沒的?風火幾人怎麽會丟下你?”


    邢萌萌心想自己本來就不會武功,風火幾人對她來說也是新相識,隻是沒有想過怎麽回答,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上官巽如炬的目光審視著她,讓她頭也不敢抬,搜腸刮肚想不出合理靠譜的解釋,好似被審的嫌犯。


    沉默中的每一毫秒,他的壓迫感都好似更重一分。而對於上官巽來說,她此刻已經是他眼中的反常狀態了,忽然,邢萌萌想起小說裏主角們穿越不是掉水裏就是出車禍,於是道:“掉水裏,上來後便成這樣了”,她破罐子破摔道,當然這樣的答案自己也不會信。


    上官巽反問道:“你會掉水裏?還會失去武功?”,他眼神睨著她,表現出百分百的不相信。


    邢萌萌訕訕笑著,想來也不能,邢少主是何等人物,武功可能和“東方不敗”一個級別,怎會掉水裏,還會失去武功,隻是沒有更好的解釋,要說是穿越,比掉水裏還像無稽之談,她隻能沉默著。


    上官巽沒問下去,知道以邢妱的個性,不想說誰也問不出,隻會一直沉默。他看了眼她手中的杯子,指了指,又將手伸過去,邢萌萌很默契的把杯子放到他手裏。


    他眼裏的憂鬱仿佛又深了幾分,無奈道:“阿妱,你好好休息”,說完便開門出去了。


    一晃到了第二日,邢萌萌能踉蹌著起床了,悶了這麽多天想出去透透氣,剛開門便看到柳玖幾人在窗邊的位置吃飯,上官巽不在。


    想著幾日前被柳玖揍的那一頓,疼了好幾天,看到她就心裏直發毛,這時柳玖一個眼神向她刀過來,嚇得她急忙關上門。


    錐心悶了口飯道:“她好像在怕你”,柳玖也覺得有這個意思。


    柳玖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她好像怪怪,永寧王怎麽會有這樣的動態,即便武功全廢,王者的氣魄也應該在吧,就這能逼得咱大哥這般的絕世好男兒與她成親?能把羅兄害成這樣?”


    羅楓也疑惑萬分,太迷惑了。


    柳玖左右瞅瞅道:“大哥怎麽沒來……給他留點兒”,說著把好吃的護出來一份。


    錐心冷哼一聲道:“柳玖,別怪我沒提醒你,我覺得你會癡心錯付”


    柳玖狠狠的瞪他一眼道:“吃你的飯”


    正說著,上官巽過來了,不自覺的往邢萌萌房間瞥了一眼。


    柳玖把自己護下來的糕點遞給上官巽,上官巽接過來往邢萌萌房裏去。


    錐心搖搖頭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羅楓也無奈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柳玖道:“你少說兩句吧……”,柳玖又氣又傷心的跑回房,錐心剛好吃完了,起身離開。


    上官巽出來隻見羅楓一人吃飯,詢問下羅楓隻說都吃好回房了。


    上官巽沒有細問,坐下來聊起了當年在“四象門”的事,當年剛入門,那時他實力不足,是邢妱在暗中保護自己,說著說著突然沉默起來。


    羅楓接話道:“上官兄,據你預計,誰能破桎梏城的陣法”


    上官巽回過神道:“渺星河……或者我也可以一試”


    羅楓道:“嗯,能設置出精妙“奇門遁甲”陣法的,天下隻有兩人,青山玄門的渺星河與紫珊”


    上官巽道:“她們雖然師出同門,但性格有天壤之別,渺星河信奉天道,覺得世間萬物的發展自有規律,不應過多幹預,所以不怎麽理世事,紫珊不同,紫珊身世坎坷,總覺得她眼裏有恨意,執拗的像改變什麽,甚至改變人性和天道……”


    羅楓端起茶抿了一口道:“是個特別的人,我曾與紫珊在朝中共事,卻也發現她極度的嫉惡如仇,後因為私下對犯人動刑,被調到了兵部”


    羅楓又道:“紫珊怎麽和邢妱攪和在一起了?”,轉念一想,起此女性格陰狠偏執,手段毒辣,邢妱收納這樣的人,也是合情合理,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上官巽道:“其實邢妱和紫珊都不是壞人,反而都是大善之人,隻是方式方法不一樣,隻是這世間的善惡,誰分得清楚呢”


    羅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上官兄,邢妱的傷勢如何了?”


    上官巽道:“沒什麽大礙”


    羅楓道:“你也該放心了”,羅楓明白上官巽的心思,他是愛邢妱的,隻是摻了太多東西,比如人情、站位的撕扯,讓他的愛濃烈又克製,他內心是矛盾煎熬的,明知不對,卻總會在她轉身時失落痛苦。


    上官巽道:“上官兄,在大是大非麵前,你得拎得清”,上官巽沉思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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