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璋對鳳翔軍並不很感興興趣,一個地方武裝,在唐末夾縫中求生存,對自己這種要爭天下的人來說,不過就是一隻螻蟻一般。


    大軍緩緩而行,倒也很是安穩,過了秦州北上,便進了甘州回鶻的地盤。羅隱此時作為第一軍師倒是很稱職。找到袁玉璋請求出師甘州回鶻的懷建可汗。


    袁玉璋道:“軍師為何要去啊?他回鶻也配本王找他?”


    羅隱道:“殿下有所不知,這回鶻人素來驍勇,便是當年的歸義軍領袖張議潮都拿他沒辦法,原因就是實力強悍,最終便是甘州回鶻接受歸義軍管轄,但保持獨立狀態。”


    袁玉璋聞言笑道:“那就更不用去了,那歸義軍是他的爹,本王的身份可比歸義軍節度使尊貴多了。本王還要向回鶻可汗交買路錢,開什麽玩笑!”


    劉誌遠在一旁早就看不慣羅隱那套先禮後兵,禮多人不怪的套路,插進來道:“軍師也太膽小了,這蘭州涼州本就是我大唐領土,安定郡王在大唐的土地上行走,那事給他回鶻的臉,敢叫喚半個字,滅了他們。”


    蘇胡、孫永等將領紛紛附和劉誌遠,袁玉璋倒是感覺這手下的人怎麽好像開始分新舊兩派了,這現象可不好。


    他微微一笑,說道:“軍師也是為出行順利著想,本意是好的,安全從來都是第一大事。蘇胡,你到前軍去看著,總感覺這回鶻兵也不是善茬,駐軍一定小心謹慎。”


    眾人商議完畢,並未做出任何舉動,依舊我行我素地緩慢行軍,每日行軍十幾裏地就安營紮寨,每到一處總能帶活當地的經濟水平。


    紅巾軍中向來賞賜豐厚,士兵們若是單身漢,就是光領軍餉,手裏的錢也足夠買下百八十畝地了。


    因此,他們在當地的名聲非常好,買賣公平、童叟無欺。


    幾日下來,竟然有幾十個年輕士兵與當地姑娘私定終身,這讓軍隊中的氣氛變得格外溫馨和融洽。


    羅隱察覺此事,將事情稟報袁玉璋。袁玉璋道:“若是平時,作戰部隊嚴禁與駐地女子交流是對的,可現在我們是趕路,到了安西甚至還有駐守當地呢,讓大家放心去談好了,隻要兩情相悅,家長同意,軍中也應該送些錢幣慶賀。隻是要約束部隊,絕不可強行婚嫁。”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壓在軍營之上,昏黃的燈光在營帳間有氣無力地搖曳著。


    殿下不再禁止談情說愛的消息似飛鳥一般,瞬間傳遍全軍上下各個角落。


    軍帳裏,年輕的士兵們圍坐在一起,聽到消息後,眼中光芒閃爍,原本靜謐的氛圍被攪得粉碎,一顆顆寂寞的心開始不受控製地躁動起來。


    在當地的城鎮中,刹那間熱鬧非凡又混亂不堪。年輕的士兵們如潮水般紛紛湧入城鎮,適齡的女子們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驚慌失措。


    好在當地舉辦篝火晚會,年輕男女們載歌載舞,倒是讓紅巾軍戰士緩和了情緒,慢慢的與當地女子接觸。


    沒過多久,城鎮裏的適齡女子竟被一掃而空。這一舉動引得當地男子們心中湧起無盡的怨恨,他們怒目圓睜,聚在一起,個個麵色漲紅如豬肝,吵嚷著要到軍營鬧事,為自己、為家人討個說法。


    這晚,如水的月色灑在軍營的空地上。軍中營長滿臉喜氣,剛剛喝完幾個新婚士兵的喜酒。


    他腳步踉蹌,帶著微微的醉意,還沒回到自己的營帳中,就隱隱約約聽得帳外傳來陣陣吵嚷聲。


    他晃了晃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醉醺醺地朝著帳外走去。隻見對麵站著幾個同樣喝醉了酒的年輕回鶻青年。


    營長皺了皺眉頭,大聲說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那年輕的回鶻青年滿臉通紅,眼睛裏帶著幾分醉意和衝動,大聲回懟:“你們把女子都搶走了,讓我們怎麽辦?”


    營長回罵:“一幫窮鬼,想留住姑娘就去拚命,就去掙錢,在這裏嘰嘰歪歪跟個娘們似的有個屁用…”


    雙方你一言我一語,幾句話的工夫就開始吵鬧起來。


    那年輕人在酒精的作用下,理智全無,熱血上頭,眼睛一瞪,彎腰猛地撿起地上的石頭,手臂肌肉緊繃,朝著營長的腦袋就狠狠砸了下去。


    營長躲避不及,被石頭砸中,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這時,門崗的紅巾軍聽到動靜,眼神瞬間犀利起來。


    他們迅速將長槍從肩上取下,單手持槍,另一隻手熟練地拉動槍栓,動作一氣嗬成。


    緊接著,將槍托抵在肩膀上,瞄準天空,“砰!砰!”清脆的槍聲劃破夜空。


    巡邏隊迅速從四麵八方衝了出來,他們身姿矯健,腳步匆匆。


    身著統一的深藍色軍裝,皮靴踏在地上發出整齊而有力的聲響。


    巡邏隊隊員們先是將背後的長槍快速取下握在手中,他們端著槍,眼神如炬,呈扇形散開向鬧事人群逼近。


    看到鬧事的年輕人還在張狂,毫不猶豫地開槍,手臂穩穩地端著槍,隨著一聲聲槍響,幾個鬧事者倒下。


    其餘隊員則如獵豹一般衝上前去,抓獲十幾個依舊囂張不肯罷休的年輕人。一時間,軍營裏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很多軍官都開始組織手下持槍戒備,防止意外再次發生。


    次日,晨曦微露,掌管軍法的章碣身著一襲黑袍,袍角隨風輕輕飄動,麵容嚴肅,大步流星地來到昨晚案發現場。


    現場還殘留著昨夜混亂的痕跡,地麵上有幹涸的血跡和淩亂的腳印。


    此時,軍醫蘇蘭正在營帳中忙碌,她雖一夜未眠,雙眼布滿血絲,但憑借著精湛的醫術和妙手回春之能,已將營長從危險邊緣拉回。


    那營長經過救治,也就是個腦震蕩而已,沒有傷及性命。


    可回鶻人卻不答應了,消息如疾風般在草原上傳播開來。四麵八方湧來數千牧民,


    他們騎著馬,趕著羊群,浩浩蕩蕩地堵在軍營門口。一時間,軍營門口喧囂聲、馬嘶聲交織在一起。


    章碣見此情景,眼神堅定,不慌不忙地回到營帳中,迅速換上官服。


    那官府服飾顏色鮮豔,繡著精致的花紋,彰顯著朝廷的威嚴。


    他走出營帳,在門口空地上設置了公堂。公堂前擺放著一張案桌,桌上放置著令簽、驚堂木等物。兩旁站著袁府護衛,並未包裹紅巾,充做衙役。


    這些牧民平日裏在草原上過著自在的生活,哪裏見過這等朝廷的威嚴,心理上就怕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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