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胡麵露憂色,急切地說道:“主公,郡王府如今隻有軍師主持事務,軍師他還從來沒有正經地打過仗啊,隻怕會出現危險。還是我帶兵回去吧?”


    袁玉璋為了穩定軍心,臉上露出從容的笑容,說道:“老蘇啊,你過慮了。那歸義軍被我感化許久,哪裏還有與我仇深似海的人呢?放心吧,他們再堅持幾天都沒問題。”


    蘇胡心中依舊擔憂,還想辯解些什麽,卻被章碣伸手按住。


    袁玉璋接著說道:“此次安撫諸國使者為重,萬不可讓他們察覺到什麽異常情況。蘇胡,喝酒的時候,除了我,你就要頂上去,給我把這些老爺們伺候好,讓他們見識見識我郡王府的先進性。”


    隨後,他又看向章碣,說道:“章碣,你帶幾個隨從,先行趕回去,統一指揮各路回援的兵馬。他們零零散散的,沒有統一指揮,隻怕會吃大虧。隻要在外部保持壓力,歸義軍必然不敢輕舉妄動!”


    接著,袁玉璋再度踏入酒場,隻見他身姿挺拔,氣宇軒昂,豪邁之態盡顯無遺,端起酒杯便痛飲起來,仿佛要將心中的豪情壯誌與無盡的氣魄都融入這烈酒之中。


    卻說那沙州城的郡王府,剛剛建成不久,威嚴聳立,氣勢恢宏。然而,袁玉璋還沒來得及給郡王府安裝近防炮那種令人膽寒的大殺器。


    此刻,府中的眾人確是慌亂不已。羅隱神色凝重,猶如一座沉穩的山峰,他果斷地命令衛隊堅守不出,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將子彈裝滿,時刻準備著同敵人拚命,那專注的神情和緊張的氛圍彌漫在整個郡王府。


    在後宅裏,張岩毅然打開內庫,給丫鬟、小廝,甚至奶媽、園丁都配發了武器。他們或驚訝,或堅定,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對未知的擔憂與勇敢麵對的決心。


    剛剛才一歲的袁昭搖搖晃晃地拿著玩具槍站了出來,那稚嫩的模樣惹人憐愛,奶聲奶氣地說要來保護小姨,那純真的話語仿佛給這緊張的局勢帶來了一絲溫暖的曙光。


    蕭若雨深知,就這麽點人對付歸義軍顯然比較吃力。她那美麗的眼眸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給張岩留下一封信。


    信中寫道:“妾尚未為主公做成一事,心中有愧,若今日能尋得援軍,也不枉與主公夫妻一場。”


    隨後,她在阿玉等幾個暗衛的陪同下,秘密通過地道,逃出城外,奔著李克用的鴉軍所在地而去,那堅定的步伐承載著眾人的希望。


    還好歸義軍此時並不是鐵板一塊,支持張淮深的一批人、支持張淮鼎的、支持索勳的,甚至還有打算投奔紅巾軍的。


    幾派士兵吵吵嚷嚷,從上到下從來都沒有正經地統一過思想認識。他們爭論不休,各執己見,防衛也就鬆懈了許多。


    直到天亮,索勳發現有人逃走,心中暗想,再也不能拖下去了。他那陰沉的眼神中透露出決絕,必須將王府攻下,拿下王妃逼迫袁玉璋退出五州之地。


    於是,他再次將幾派領袖人物聚集在一起,伏兵盡出,當場砍殺,將腦袋傳示各營。


    那血腥的場麵令人膽寒,尤其是張淮深也被索勳用一杯毒酒毒死,因為他若不死,張淮鼎接班人的身份就永遠沒有合法性。


    索勳偽造張淮深手書,宣布自己病重,將不久於人世,歸義軍節度使之位將歸還叔父張議潮一脈,繼任者張淮鼎素有賢名,在長安為質,立有大功,當接任節度使之職。


    歸義軍群龍無首,隻好聽從索勳命令。接著,索勳命令原屬於張淮深的親兵率先發起對王府的攻擊,借此消滅異己。


    這些親兵拿著紅巾軍配發給他們的漢陽造步槍,氣勢洶洶地向郡王府發起攻擊。


    郡王府衛兵絲毫不懼,他們猶如鋼鐵長城一般,拿起自動武器利用堅固的堡壘頑強抵抗。激烈的戰鬥持續了一天,歸義軍傷亡千餘,郡王府這邊也死傷數十人。


    羅隱趁著夜色,向外麵喊話,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鼓動歸義軍放下武器投降,宣布陣前投降者將予以重賞,立刻轉為紅巾軍正式士兵。如有擒拿歸義軍將校者,賜予同等職位。


    如有取得索勳、張淮鼎人頭者,將表奏朝廷,賜予節度使之位。


    一番攻心政策下來,歸義軍中顯然有些動搖,那索勳在軍營巡視,就感覺士兵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起來,個個都想拿自己腦袋換錢了!


    當天攻擊郡王府的效果更加不好,簡直如同演戲一般,敷衍了事。尤其是吃飯的檔口,大量歸義軍士兵舉起步槍就逃到郡王府側門那裏,投降去了。


    無奈之下索勳隻好命令自己的親兵參與進攻,除了換來一地的屍體一無所獲。


    索勳帶著歸義軍隻好開始搶劫商旅富商,撈上一筆就到長安投奔田令孜去。真要等到袁玉璋殺回來,那可就完了。


    可憐這些百姓剛過上幾天好日子,就被亂軍劫掠,許多反抗者當街被殺,整個城內的火光照亮了夜色,空氣中也盡是嗆人的草木灰。那悲慘的景象令人痛心疾首。


    到了天亮,索勳命令歸義軍全部離開,繞開涼州向長安進軍,非嫡係部隊被安排在後方抵抗章碣的救援兵。


    剛走出不到十裏,迎頭撞上李克用的鴉軍。李克用連廢話都沒有一句,帶著人就往陣中殺來。


    歸義軍大包小包的財物纏身,有得士兵甚至把綢緞都裹在身上,一層層的連盔甲都不穿了,就想多帶些財物到長安享福。


    這下好了,突然碰到騎兵,倉庫之間,那軍官指揮士兵列陣禦敵,此刻士兵們慌亂起來,發現盾牌都被壓在貨物下麵,好不容易找到幾麵,長矛竟然也找不到幾根。


    李克用的騎兵甚至都沒有開上幾槍,轉瞬之間就殺到軍中,抽出馬刀開始猛烈砍殺。


    北方草原過來的戰馬帶來的巨大的慣性,使得士兵是需要將刀平舉,手上並不需要用太多的力,就能輕鬆劃開歸義軍士兵的肚皮。


    戰鬥的一邊倒,使得這幫沙陀騎兵樂開了花,這戰功拿得也太輕鬆了。


    歸義軍後軍本來還在嚴密監視護路雜牌軍,聽得大軍被攻破戰陣,心慌起來。不顧嚴苛的軍法,回頭張望,陣型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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