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全書的世界。


    一張豆腐小床的陳設,黃橘棕的床單自然整齊地垂吊床下。


    鴻毛大仙正在漫畫書裏打造一顆魔法特丸,他隆重掛上防毒的烏鴉麵罩,係上皮圍裙,籠上皮袖套與皮手套。


    大仙在五彩斑斕的試劑管中調配出一顆新藥,這顆魔法特豆的藥效絕對不輸於白靈香丹的作用。


    “嘟嘟!嘟嘟!嘟嘟!”大聖打來一個電話,無限電流傳送到書法世界,大哥大上麵顯示是大聖的隔空來電。


    “摩西!摩西!”大仙快速接起大哥大,將聽筒對準自己的耳朵。“哈以!”


    “……!”大聖含含糊糊,說得又不清白。


    大聖吹著沉醉的海風,喝著微醺的啤酒,酒醉後的身體搖搖晃晃,他困意的將啤酒罐丟進大海。


    “呼叫!呼叫!”大聖將自己的六六指對準自己的耳喉。


    石頭蟹不小心踩到腳趾,大聖抽空彎腰撿起沙灘上一枚奇異的怪石。“這塊石頭居然會發光?”


    “這是禹玉,又叫延喜石,乃堅硬,乃透光,當初大禹在龍門治水以後留下的鎮水石!”鴻毛大仙接過大聖遞來的延喜石頭,粗略一觀。


    “不提這兒了,給你看看我最新發明的魔法特丹……”大仙親自在袖袋裏一陣摸索,金紫銀青的丹藥一堆,他搜刮出一個青黑如漆的藥盒。


    “這藥真有這麽神奇?”大聖遲緩偏頭,他凝神望去是顆會發光的大芝麻丸子。


    “豈止啊,這藥能控製人的所思所想,還能引導他人的所作所為……”鴻毛大仙因為發明聰明丸這樣厲害的藥物,從而沾沾自喜,洋洋得意。“我真是聰明絕頂,大大的有福氣!”


    “一個大黑丸子,要不要這麽至於啊?”蘭花豆從地底下冒出頭,對這顆黑不拉幾的泥巴球表示懷疑。


    大聖的手掌輕輕將鴻毛捧藥的腕往前一推,結果芝麻球不小心掉進了鴻毛的口腔,這個大黑丸子分毫不差地堵住了他的氣管,他憋得眼淚巴沙。


    魔法特丸的藥效一旦發作,鴻毛大仙真的前後大變樣,真是與眾不同,判若兩人,風格迥異。


    蘭花豆小小的報複了一下囉嗦的老神仙,他在海邊狗膽上身瘋狂捉弄老光頭:“我想看小僵屍!”


    鴻毛大仙眼熱耳跳,肉跳神驚,頭重腳輕,他的天靈蓋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


    “是魔法特丸牽動了我的肌肉膜,我現在不受控製,你們待會兒要小心呀!”下一秒,事發突然,全體繃直,大仙健全的四肢不受控製地抖動起來。


    “大仙變鬼僵屍,如此神奇的藥物,好過癮哪!”羊角辮忽高忽低,阿麗麗的小手揪住僵屍帽裏伸出來的一條小黑辮。


    大仙人頭戴僵屍帽,身穿僵屍服,背板挺直,雙腿並攏,兩腳呈外八字,兩隻手平齊,他扮僵屍在海邊的沙灘上鮮蹦活跳。


    “三屍神暴跳,七竅生紫煙,果然好威猛!”大聖對魔法特丸脫帽敬禮。


    “三天沒拿針,手有點生,小胖子你給我等著!”老鴻毛先蹦後跳,蘭花豆跑跑鍋跳,鴻毛大仙果真愛記小仇,他拿尖尖的指甲去戳豆子的後背心。


    “向後轉,齊步走……”蘭花豆的背被他戳淤血,紫淤遍布,他趕緊使喚鴻毛往邊上蹦去。


    “簡單點,不要搞得太複雜……”跳僵屍步的粽子大仙將餘光瞟向下一個目標,那就是即將發號施令的阿麗麗。


    “那就來個四小天鵝吧!”阿麗麗心想,這也算是最簡單的蹦擦擦了吧。


    “唉!”鴻毛大仙真該慶幸自己的失敗,阿麗麗這貨故意為難他。


    “喂!”來不及教訓阿麗麗,鴻毛身上的服裝立刻變裝,他身穿閃耀的芭蕾舞裙以及閃亮的芭蕾舞鞋,他厚厚長繭的腳尖在沙窩窩裏抱腿踢跳。“真是要了我的一條老命,一把年紀的人還在跳小天鵝!”


    “鬼步舞!”大仙腰杆筆直的在跳小天鵝,他的腳尖不知道往哪裏點翹,學年輕人跳舞本身就惹怒鴻大仙,大聖現在直接點歌給他來首史上最難的圓舞曲。


    “你小子有種!”一曲天鵝湖勉強落幕,大仙謾罵大聖不識抬舉。


    “擊斃你……”鴻毛大仙打雙箭頭擊斃大聖,他的蕾絲芭蕾飛快換裝,白襯衫,黑西裝,打著一條黑色的領帶,光腦殼上罩上一頂高高的黑色禮帽,靈活的腳掌亦步亦趨,在軟沙子窩滑行鬼步舞。


    “孔雀舞!”蘭花豆表示非常想看大明王孔雀菩薩的孔雀舞。


    “觀音手!”阿麗麗指名要看名動長安的鎮國夫人舞得大唐翻雲覆雨手。


    “你們仨想一出是一出,非要折騰我這一身老骨頭是吧!”鴻毛大仙腰酸背痛腳抽筋,還在金沙灘上大搖大擺給眾人獻舞。


    “大步流星向前走!”大聖見他們兩個死能折騰鴻毛,於心不忍想個法子將大汗淋漓的鴻毛支走。“一二三,齊步走。”


    大聖在前麵指揮,鴻毛大仙畢恭不敬聽從他的遵照,大仙手腳同足的跟在大聖背後邁左腿邁右腿。


    孫悟空來到東海龍宮求見東海龍王,東海老龍王始終是避而不見,悟空抄起手中的棍棒將東海攪得天翻地覆,白魚跳波的戲水聲吵醒了睡在白玉床上的敖丙,猴頭膽敢在自家門前撒野,潑猴是活得不耐煩了,龍王三太子忍無可忍三令五申命夜叉取來自己的方天畫戟,他執戟上岸與妖猴為之交涉決戰。


    悟空掏出藏在耳朵眼裏的繡花針,隨著一聲聲口訣的催動,定海神針變大變長,悟空將頎長的如意金箍棒頻繁擊打水麵,他炸出了海裏麵的小魚小蝦。


    “東海龍宮真是個好地方,這兒不僅水美,魚也肥!”悟空將金箍棒當作燒烤簽刺魚串蝦,蟹肥蝦鮮,他挑棍去火上架起一長條的火炭撒孜然搞燒烤。


    東海海底的蝦兵蟹將死了不少,這都怪悟空為了小燒烤挑肥揀瘦淹死了不少魚蝦。


    悟空扇扇子加快火力在野外烤肉吃。


    “好香啊!”香味飄進海裏,大頭蝦饞得作迷。


    “好鮮哪!”筋肉火烤的味道,胖頭魚一臉癡羨。


    “香什麽香,鮮什麽鮮,上麵烤的可不是什麽走地雞,也不是什麽兩腳怪,而是我們的同族啦!”紅魔蝦起初以為是新疆巴巴的烤羊肉串,結果抬頭浮水麵上一看,那些被油火烹炸的是跟自己同手同腳的兄弟啊。


    “啊……,這個地方可不能多待,太危險,我要去一個環境安全係數高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深不見底的沼澤,胖頭魚嚇得掉頭就跑,它努力搖動自己胖胖的尾巴。


    “蝦肉的鮮味果真非同凡響,無與倫比!”未免猿猴先吃了自己,大頭蝦啃咬了自己的手臂,一口白色的血肉咬碎,大頭蝦殘忍地咀嚼自己的身上咬下來的生蝦片。


    “豈敢像話?”龍王三太子的健影緩緩躍出水麵,望見自己的子孫被猛火灼傷,蝦將被烤成脆殼,螃將被燒成脆子皮,白總管架在火上淋油碳烤,其餘的海蝦被拔殼去頭蘸醬,敖丙瞬間破防。


    “我要求見東海龍王!”知曉來人是東海的小太子爺,孫悟空收手上前稟明來意。


    “不準!”哪有妖精這般混蛋,在東海門前戲弄自己的子弟兵,敖丙斬釘截鐵地回絕他。


    “因何不準?”悟空喋喋不休地討要說法。


    “不準就是不準!”知曉孫悟空要來東海尋滋挑釁,敖丙怕他報複東海,他要守好門前的這一關。


    “當年我父送給你鎮海神器定海神珍鐵,鎮山神器鎖子甲盔甲,你如今又來還想怎樣?”龍王三太子亮出手中的冷兵器。


    “你父前腳送我兵器,後腳經龜丞相的挑唆,上天庭告禦狀說我盜取他的鐵膽神兵,他誇我年輕有為,以神兵相贈,這如何說起?”孫悟空的鐵拳緊握插立的金箍棒,滿麵羞憤。


    “我與他一水相鄰,廣為鄰居,如今玉帝拿我問話,豈非你們翻臉不認人,如此攪了這番天大的禍事來!”敖丙翻臉無情不認賬,悟空暴跳如雷。


    “即便我父告禦狀,那又怎樣,這神兵寶甲皆屬於我東海鎮島之物,你能拿我們怎麽辦?”龍王三太子火冒三丈,大有惡人先告狀之勢。


    龍王三子翻臉不認人,悟空不再好言相勸,取出自己的兵刃準備動手,他要用絕招來定勝負。


    “任你風行一世,也不是我的對手!”悟空瘋行顛鬥,捧腹棒殺,一棒朝前,一棒罷後。


    任敖丙風行水上威力再強,也無法用方天畫戟降得住他。


    孫悟空伸來絞殺棍,前胸一棒,後背一棒,敖丙無法招架孫悟空迎頭的殺威棒,他被爆頭痛擊,浪裏小白龍的腦漿差點打了出來。


    “孫悟空,你等著吧,任你風行一時,也無法永久得世,遲早會有人幫我出了這口惡氣!”敖丙敗下陣來,他被悟空祭出棍棒打落深海大澤,像一條泥鰍。


    風牽一發而動全身,聚沙成塔的金色城堡崩裂在雲過天空的四更天。


    大聖大半夜的發高燒,一直燒到曉籌雞鳴,他的倆個腦子都燒壞了,口齒顫抖擔驚受怕的夢囈。


    海風吹走沉悶的黑夜迎來海上的破曉,大聖沉浸虛幻輸給現實掉在床底下睡了一晚上,他的右腿搭在寒濕氣重的地板,忽然顫栗抽筋:“至尊寶,不要……”


    天微微亮的時候,蘭花豆趁著光亮潛進大聖的屋子裏,他翻箱倒櫃地找襪子穿,他驚訝的發現大聖居然躺在地上扮死屍,被子也跟著窩了一坨演繹白幽靈。


    “大聖,你扮屍體扮得挺像的,就是下次別扮了,大清早的你就不怕嚇死人,要是老毛子的心髒病犯了那可就不得了了?”蘭花豆低下頭,彎下腰,垂下肩膀,大盤子臉貼下點,仔細研究大聖精湛的演技。


    蘭花豆吐舌頭搞怪,大聖要是沒生病,估計得捶死他這個龜孫子!


    大聖高燒不退,額頭的溫度燙手,渾身上下都是滾燙的燒紅的熱汗。


    蘭花豆沒有用,無可奈何之後,他力氣大單手將大聖扛上鋪位,盡量讓他的身體保持平躺。


    豆子不會降溫治病,他束手無策隻曉得用蠻力撞開阿麗麗脆弱的房門,他大呼小叫喊阿麗麗出麵醫治大聖的怪毛病:“老大,大聖發高燒了,怎麽辦啊?”


    蘭花豆慌頭慌腦,一點兒也穩不住神。


    “我怎麽知道啊?”一點小事也總是喜歡麻煩她,阿麗麗以一招河東獅吼反懟沒得用的小豆子。


    “不是我,是大聖,大聖他生病了!”蘭花豆來不及過多的解釋,他立刻將阿麗麗推進大聖的房間。


    “老大,別轉了,轉得我頭暈!”蘭花豆坐在一邊,眼見阿麗麗來回踱步走,他煩得腦殼疼。


    “大聖身體不好,我心裏煩嘛!”阿麗麗因為憂心生病的大聖急得在房間裏亂發脾氣,老板娘給了阿麗麗一個鄉下人治病的土法子,阿麗麗感激不盡拜托老板娘燒了一大鍋海鹽水,阿麗麗端來一盆溫涼的鹽水解開衣物替大聖物理降溫。


    大聖熟睡的樣子如此的惹人憐愛,阿麗麗瞬間對他起了壞壞的心思,手心癢癢的忍不住摸了他一把。


    “老大好這一口啊!”此事沒能逃脫蘭花豆迷人的小眼睛,豆子迷之微笑,他蹲在角落裏的表情瞬間亮了。


    阿麗麗對大聖的關心超出友情的範圍,她甚至比起自己對大聖百倍貼心,因為這樣一段妙而不可言說的場景,蘭花豆一個人龜縮退到牆角根默不作聲。


    大聖的靈體藏納的靈魂破殼出竅,他被章魚腿的強力吸盤吸進一個素不相識的時空漩渦,靈魂大聖對周遭陌生的領域感到前所未有的頭皮驚悚。


    白晶晶惱羞成怒將大聖吊起來打,大聖沒有防備掉入踩空的陷阱,遭到了白骨精的伺機報複。“記憶,為什麽不拿走我的記憶,你眼睜睜看著我這麽痛苦,為什麽你做不到?”


    大聖前世今生的魂魄發生意識上的錯亂,他爆炸性疼痛的顱腔被此起彼伏的精神負壓壓榨,他間而被迫成了代替至尊寶死亡的替死鬼:“你殺了我吧,我恨不能早點死在這兒!”


    “如果我的死能夠拯救至尊寶的無情,那麽我寧願去死,隻求你給我一個安樂吧!”大聖麵色潮紅,口幹舌燥,體表的溫度急劇上升,他動蕩不安的手臂打斷阿麗麗擦洗的動作,他心驚肉跳地扳動著壓力山大毛骨悚然的軀幹。


    大聖就像被縛的蠕動的蚯蚓在床板上扳來扳去,他在空無一物的幽境中努力掙脫張牙舞爪的鬼月。


    鴻毛事事了如指掌,大聖長眠不起的關口,他單手提袍腳蹬白靴蹭蹭衝上二樓的房間治病。


    門邊上傳來撲通一聲響,鴻毛吃完生滾粥嘴巴一抹,他拿上手搖的葵扇模仿青蛙蹦蹦跳,一蹦一跳蹦到大聖的房門口。


    知道事情緊急,阿麗麗沒有廢話一句,他急忙給鴻毛他老人家騰地:“大師,你快看看大聖,他發高燒了?”


    “滾到一邊玩去!”蘭花豆真是找打,占著茅坑不拉屎,鴻毛大仙明確地趕他走。


    蘭花豆沒有眼力勁,擋在一個路中間,鴻毛一個高抬腿將他踹上一腳,他踩著令人咋舌的健美腿搖動扇麵閑步大聖的床畔。


    “烏龜王八蛋,就知道欺負我!”蘭花豆被一個老人家打倒在地,沒頭沒臉睡在地上騙賴,他就像一個沒有翻蓋的四腳龜。


    “這原是一本封禁的小說,我不應該給你看的,執念之深害人無窮啊!”鴻毛給他大聖賞玩品鑒的小說施行了咒怨之術,那些妖裏妖氣的怨靈趁其不備偷偷鑽進人腦裏,現在它們不斷挑唆大聖頑固不化的神智與心智。


    老板娘是青蛙係的一張臉,上圓下胖,頭上長了一個大大的青蛙腦袋。


    凸出的蛤蟆眼長在頭頂上,她聽見響聲一個人好奇地趴在扶手那裏張望二樓大聖的房間:“這個剃度師父跟個神經病一樣一個人自言自語,口裏像蛆躁不曉得說些麽事?”老板娘懷疑鴻毛是六角亭精神病院裏偷跑出來的神經病,都說好奇害死貓,老板娘心髒打波點鼓再是不敢偷瞄小帥哥的腹肌。


    大聖頭疼發作,輾轉反側,鴻毛單手診脈,翻看他紅血絲漲紅的眼球。


    “你呀,不能饒人,也饒不過自己……”診斷病情的人卻說出模棱兩可的話來,阿麗麗誤會自己的聽力出了狀況,大仙既然與空氣中的粉塵對話,她急忙勾彎小指頭扣了扣堵得死死的耳朵眼兒:“大師,你在說什麽呀?”


    春三十娘屢教不改,她執著發欲:“難道我就不應該恨嗎,他愛上了我的師妹,還勾搭了別的女人,這種男人就應該立刻去死!”春三十娘不停的用皮鞭抽打大聖還用腳去踹他,她瘋狂地發泄著自己的恨怒。


    鴻毛大仙血糖飆升,高血壓發作,難得的是大聖還在另一頭世界裏受苦,他盡量心平氣和地保持與春三十娘的冷靜對話,他勸春三十娘該收收心了:“他不是至尊寶,至尊寶已經死了,他死在了五百年前,你不要再纏著他了。”


    至尊寶一向自詡為情種,生平沾花惹草,徒惹是非,白晶晶麵目全非又豈能放過:“臭禿驢,你懂愛嗎,你明白我的恨嗎?”


    大聖在那邊能聽到大仙細微的聲音,他卑微的和外麵的鴻毛通話:“我沒有惹到她們,是她們故意惹我的……”


    “惹到了她,也是你的錯!”鴻毛大仙凡事看得明白,不會張著一張口瞎說話。


    大聖依舊在無止境的黑夜裏被吊著,兩妖好動手好暴力,為了減少自己的挨打次數,他識趣地閉上瑣碎的嘴巴。


    鴻毛勸白晶晶要修身養性,養怡惜福:“五百年前的因,結五百年前的果,因果相報,他已經還清了。”


    紫霞仙子凶狠異常:“他要在現實世界中覺醒,我們就勢必在噩夢中猖狂。”


    鴻毛跟她們兩個商商量量,他勸紫霞仙子放下對小情小愛的執著:“他現在是孫大聖,他不欠你什麽了!”


    “跟你們這幫妖怪講不通,我不想開口廢話了!”鴻毛磨破嘴皮子,不肯再講一聲廢話,作為一名正直的神仙他跟一幫妖精真是沒有共同語言。


    作為連接兩個世界的共同體,大聖身心受挫,連番欺壓。


    大聖作為妖怪的人質現在還捏在妖精的手裏,談判專家們還想再交涉一下,話題終結者鴻毛大仙不願意了,他直接出手終止了雙方的談判合作,要的就是爺們的霸氣。


    蘭花豆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拍拍冬瓜大的腦袋:大師,你幹嘛一個人自言自語,你是在跟空氣對話嗎?”


    “你他媽才跟空氣對話呢,你沒看出來嗎,我在跟大妖怪談合作,結果我跟她們談崩了,我現在要救大聖脫離虎口,你別再來煩我……”鴻毛大仙是個嘴炮,豆子立刻滾得遠遠的。


    當神仙的大都心胸狹窄,鴻毛壓不住胸膛一大群奔騰而過的草泥馬:“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不怕妖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鴻毛大仙替隊友蠢蛋的智商捉急,他被迫使出一套江湖上失傳已久的絕學獅吼功:“你們兩個人的能耐有限,大聖現在已經被書靈纏上了,我再想辦法跟她們鬥智鬥勇,如果你們兩個不想他死的話就趕緊給我閉上嘴?”鴻毛大仙被搞發怒了,他發出最後的一張通牒。


    “保佑大聖大難不死,保佑大聖笑口常開!”阿麗麗和蘭花豆對視一眼,為了保證大聖的生命安全,他們倆又神神叨叨地念經祈求佛祖的庇佑。


    “嘛呢叭咪吽!”鴻毛單手搖動一柄金葵扇,他伸手一招就解決一盤小菜,鴻毛一扇子熄滅大聖骨魄裏囂張的怨靈。


    伴隨著一群小嘍囉們的解決,隨之而來的變故又出現了。


    “小說作者在寫書時將怨憎,憤懣,瘋狂,崩潰這四大恨都帶了進去,渴望的種子越大它就會生根發芽,直至魔氣衝天成長為一棵參天大樹。”鴻毛大仙談虎色變,說得一臉邪乎。


    蘭花豆不怕死,膽量大得出奇,他在鴻毛大仙的神經線上踢踏:“你為什麽沒有被魔氣感染?”


    鴻毛義正言辭,理正僧袍,端正坐姿:“因為我是一個和尚!”


    恕蘭花豆腦子笨,他不敢苟同鴻毛的片麵之詞:“不明白!”


    “我不明白?”阿麗麗想不通病毒感染與一個和尚有什麽區別?


    鴻毛站得腿好酸,他屁股墊高爬上床尾,他與大聖擠著一點坐,他翹著胯子高談闊論,一點也沒有一個神仙該有的樣子:“這麽跟你們說吧,我呢就是平常貪點吃好點色,但我並沒有破戒,你們懂了嗎,我本質上是一個清心寡欲的和尚,再加上我修為高深這區區一點誘惑引誘不了我淡泊名利的情操!”


    蘭花豆酸溜溜地數落著膽小如鼠的毛耗子:“原來你隻敢想,不敢做!”鴻毛膽敢鼠模鼠樣的意淫,不敢真正做到辣手摧花,蘭花豆一腳踩中了米耗子的老鼠尾巴。


    鴻毛摸出荷包裏剩的一點點魷魚絲丟進嘴巴:“我就是心裏麵想想,我沒有大聖那麽多層出不窮的欲念,所以書中的那些欲靈關不住我,我也進不去!”


    “夢想有多大,欲望就有多大,欲望得不到滿足,那小子強烈的欲望迫使他盡早進入書淵,沉迷於各種紛呈異彩的粉墨江湖。”鴻毛一口包下魷魚絲的碎渣子。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到頭來不過是黃粱美夢,無論多大的痛即使在現實中活著也總比在夢幻中死去要好。”人活在世上是來受苦的,不是來享福的,鴻毛感歎著人生的不容易。


    “人類的欲望太多,心底的根須會繁衍出新的欲望,欲望再滋生出欲望,無窮無盡的欲望最終會吞噬人類薄弱的靈魂。”鴻毛坐在床邊上當起老師父,他開啟一門有一說一的教學模式,教訓這倆個懵懵懂懂沒有開悟的小鬼頭。


    鴻毛口裏的大道理沒完沒了,他老人家的視線慢慢投向患有沉睡魔咒的大聖:“你的外表看起來非常堅強,但實際上你比正常人還要脆弱,你故意裝作堅強的一麵給我們看,因為你承受過風雨,所以你不希望你的小夥伴跟你一樣承受風雨,你總是掏心掏肺掏心窩子的對大家好,卻苦了自己一個人想買又不敢吃,我們胡吃海塞專挑好吃的吃,你接過大夥吃剩的菜湯拌了一坨冷飯吃了,我至今還記得你大口包飯就像餓狼幾輩子沒見飯似的!”


    大聖猶如鴻毛的再生父母,鴻毛憶起昔日種種恩德,不禁潸然淚下,他剖心剖肚的喧嘩之詞樸素動人,說得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鴻毛的言辭十分打動人心,阿麗感激得不知道說點什麽為好,攜同蘭花豆一個勁兒的潑辣滴淚。


    “……!”大聖咳嗽三聲漸漸地從冗長的睡夢中蘇醒,擺脫乘勝追擊的利爪的大聖氣色紅潤有光澤。


    “你小子幸虧有我,否則你早就死在了夢想的墳墓裏!”鴻毛救了大聖以後便輕聲下樓,他陰雲密布的眉眼就像烏雲變色一樣黯淡無光。


    “我什麽時候才能實現自己的夢?”無論在人前在人後掩飾得多麽無欲無求,但也掩蓋不了大聖心底裏攪動風雲的夢,每當午夜夢回會為了無能為力的自己感到崩潰,大聖的所思所想引導著某種力量斷斷續續湧進他的腦浠。


    鴻毛心如古井,灰身滅智,走下樓梯的同時又忍不住哼了一聲:“忘記從頭再來!”


    “澹泊明誌,寧靜致遠,隻有神仙才能做到,我隻是一個俗人,我不平庸,我足夠優秀,我敢於競爭,生活在俗人俗事裏,像我這樣的有很多個!”大聖不放棄夢,不拋棄夢。


    鴻毛平心而論,他嘶啞的嗓音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適當的放下可以減壓!”


    雷音寺之旅是大聖心目中亙古遙遠的烏托邦,那裏承載了他一個凡人全部的夢:“你是出家的和尚,你不懂凡人根深蒂固的思想,老話說得好落後就要挨打,我是從泥濘中爬出來的自然不想再回到過去。”


    大聖黃河水清跌進跌宕起伏的遊樂園,緊繃的頭皮高高皺起,蘭花豆多麽希望大聖可以心情多放鬆:“大聖平常心對待!”


    阿麗麗祝願大聖重拾信心:“你不要跟別人比,你要學會自己跟自己比。”


    大聖喃喃自語:“心靈的疤是割不開的!”


    “我生下來一無所有,我的手心空落落的,我格外想抓住點什麽,牢牢抓住一點什麽彌補自己殘缺不全的心靈?”大聖沒有親情,沒有友情,沒有愛情,更沒有安全感,他是孤寡人一個,一個人在旅途中流浪。他小小年紀為了討生活,一個人咬著牙承受生活的苦難,生活的擔子壓垮了他的肩膀,無形之中給了他當頭一棍的危擊,這些童年的不幸都要用一輩子來治愈。


    鴻毛是個神仙,每日隻用念經禮佛,從來不用操心生活上的事,他這一生順風順水,從來沒有經曆生活上的苦,所以他特別同情大聖一路走來的神奇曆險。


    等到大聖病愈以後,大家抓緊時間收拾包袱趕路,他們將海邊獨門獨院的農家樂甩得遠遠的。


    “這個黑心肝的老板娘,我們住了一天一晚上,她居然收了我們一百文的房錢……”阿麗麗住了一個黑店,她心疼那點兒房錢。


    出錢住農家樂的是鴻毛,錢雖然不是阿麗麗付清的,但她心裏非常舍不得,這一點錢不是錢啊,早知道她跟豆子去海邊搭帳篷露營了。


    鴻毛白衣飄飄,兩袖清風,海邊的風浪鼓動他吹翻的袍袖,他白璧無瑕的臉蛋吹得略微發幹:“人這一輩子的價值就體現在花錢跟用錢的兩件事上,不花錢不用錢怎麽知道你最喜歡的是什麽,錢沒了還可以再掙!”鴻毛大仙說得是實際話。


    阿麗麗吃過生活的虧,心裏頭苦澀無比:“錢不好掙啊,工作也不好找,你想要老板的錢,老板想要你的命。”


    大聖純粹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錢不是不能用,是不能瞎用,你今天想買個這兒,明天又想買個那兒,錢一下子就花光了,花錢心裏還是要有個計劃。”


    花錢沒有一個好計劃,蘭花豆賺到錢落不到錢,一有錢就跑去小賣部去買牛皮糖吃:“看待錢要像平常心一樣對待!”


    大聖是隊伍裏會管賬的財務兼會計:“錢不能說不花,賺錢就是為了花的,該花的還是要花,不過花錢還是要有個限度滴!”


    東海一陣巨響,東海龍王年紀大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拉著老龍婆縮在冰絲被裏睡清涼覺。


    發財狗吠不驚。


    “這聲雷要是劈中我,我就糊了!”長這麽大沒見過這麽大的響雷,熊孩子蘭花豆嚇得嗷嗷大叫,他虎背熊腰連個發財也不如,立馬拱肩縮背藏在了阿麗麗的背後擋災。


    天上在哼雷,鴻毛循聲望去,他乍毛變色:“不好,是雷暴!”


    天上雷電交加,眼看著傾盆大雨將至,大聖頓時心裏打鼓:“好像是從東海上空傳來的?”


    鴻毛與大聖麵麵相覷,相顧失色:“不好,快跑!”


    鴻毛危言竦論,阿麗麗狼狽周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該不會是龍王三太子的報複吧?”看見在雨中瘋狂奔跑的大聖,鴻毛大仙心中大感不妙。


    富貴險中求勝,大聖險中求勝,他在海麵遨遊:“東海現在瘋狂漲潮,已經違背自然定律,我們很快就會被大海淹沒!”


    鴻毛大仙詞窮理屈:“聽大聖的,趕緊跑!”


    倆人隔開一段距離,蘭花豆掉隊相差得很嚴重,大聖回頭移望他笨重的跑法,於是衝落後的蘭花豆吆喝道:“豆子,你把發財丟給我,海水已經漫到你腳邊了?”


    蘭花豆長了一身肥膘,平常又不愛跑步運動,腹肚呼扇呼扇的全是甩動的五花腩。


    大聖頻繁回首催促他盡快脫手:“快呀!“


    蘭花豆咬牙向前猛衝,他找準時機脫手,發財像個燙手山芋一樣拋給大聖穩重的懷兜。


    鴻毛大仙一馬當先,大聖當起接盤俠一個踩點跳,雙手接住半空卷縮降落的發財,他抱起發財全力衝刺接壤衝得飛快的鴻毛。


    前麵是個金蟬脫殼的漁村,村莊基本上是個空殼,大把的村民馱著行李都在往山上逃難,峰回路轉的半山腰擠滿了騾子牲口。


    漆黑的外衣包裹烏塔山的山峰,烏塔山像座平地而起的小尖牙,又像是金剛鑽瘦高瘦高的鑽頭。


    藍色的大海四通八達,哪兒都有它們的胡須觸爪,藍眼睛的海怪不停的在生吞泥足深陷的人類。


    雨絲如同冷冷的珠串無情地吹打潮紅的麵頰,大家夥眼睛進水睜都睜不開,海潮逐漸沒過腳踝打濕小腿肚,大聖心如明鏡即使他們再快也追趕不上東海漲潮的速度。


    “它們來了,我好怕呀!”鴻毛一把年紀了,他還沒活夠,他還不想死,於是他拚命地跑啊跑,生怕一個不留心被海浪卷進海底喂鯊魚。


    “這個老東西……”鴻毛不仗義,丟下自己人,自己跑了,蘭花豆氣得爆粗口。


    “糟老頭子跑倒是挺快的!”鴻毛遇事慌頭慌腦,身為一個爺們一點都不沉著,這今後要是上了戰場打仗,肯定是第一個扛旗子當逃兵的命,阿麗麗居個中間八丫的位置默默分析鴻毛的前景。


    “老不死的,你等等我啊!”鴻毛慌了神沒了分寸,大聖挺身而出當起了隊伍裏的主心骨。


    “生命誠可貴,我要活萬萬歲!”鴻毛歡樂而又淒涼的人生哲理果真句句應景。


    大聖鼻音粗重,吸一口氣,換一口氣:“這哪裏有一個老家人的樣子,真是背上帶翅膀,跑起來比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要快一大節。”


    “別磨蹭了,你不是自帶法力嗎,你有那功夫逃命怎麽沒那功夫施法撤去洶湧的潮汐?”首次與時間的犄角賽跑,很明顯大聖鬥不過胸有成竹的潮汐,這樣再內耗下去無疑是自討苦吃,大聖叫停長了一雙飛毛腿的鴻毛,他氣喘籲籲喊話一心當逃兵的大仙。


    鴻毛背上白旗飄飄,他很有當逃兵的潛質。


    “快使用西方佛法!”阿麗麗宛若被貓大仙追捕的耗子精,麵對來勢洶洶的海神公發難,她沒力氣了也還在奔波。


    “對哦,我怎麽沒想到呢?”鴻毛一把年紀還像一個小伢不知道輕重,經過隊伍裏智囊團的重重點撥,鴻毛恍然大悟原來他也有法力呀,他還可以施法救人哪?


    蘭花豆累得夠嗆,因為慣性猛地刹車,刹車失靈導致他栽在海裏做泡泡浴:“你什麽都帶了,就是沒帶腦子。”蘭花豆全身濕透了,冷得鑽心刺骨的疼。


    蘭花豆實話實說,鴻毛也沒有理由反駁他,畢竟那家夥的眼睛不是玻璃珠子做的,他們還是長了心眼的。


    鴻毛懸崖勒馬,站穩腳跟,獨自一人麵對著囫圇吞人的海獸,他抽出一張白袖內隱藏的符紙,鄭重的朝半空扔擲化形,飛天小魔毯再度出世,鴻毛騎上他心愛的小魔毯去搭救大聖一夥人的性命。


    小魔毯是絕佳的搭乘工具,鴻毛危急關頭開一塊紅毯來救命。


    “我奔生奔死就是為了你們哥仨,還有這一條笨狗!”鴻毛淋了一身的雨,他披甲上陣救贖隊友,他帥不過一秒鍾,最後被打回原形變回落湯雞。


    鴻毛氣宇軒昂立站飛行毯前,飛行毯是大聖眼中的一個香餑餑,大聖將發財正式丟給鴻毛,他縱身一躍跳上法台,成功攀上了鴻毛這根高枝。


    “快救救我!”半截身子埋進海裏,海水齊到肚臍眼的位置,阿麗麗艱難邁開兩隻腳掌猶如一隻小鴨子撥掌劃水。


    “我還年輕呢,我還不想死啊!”暴漲的海水與大腿根平齊,大鴨子蘭花豆也在海裏邯鄲學步。


    一塊長方形的魔毯盡量壓低海平麵,鴻毛張開雙臂迎接翻江倒海的暴風雨,現下救人的事情刻不容緩,遇上鮮活的生命不救豈非他佛教僧人所為?


    飛飛一反從前的叛逆聽從鴻毛的指揮行動,剛出茅廬的小子就是英勇無畏,無畏無懼的魔毯在鴻毛剛硬的意念驅動之下,它彈指而過猛地一個斜轉彎越進。


    大聖手一抖,腿一軟,幹脆一本大字貼趴在鴻毛的腳麵上。


    “坐穩了!”鴻毛大仙此時特別的有神仙範,他甩掉過去懦弱無能的包袱,如今現場觀摩特別的英豪壯勇,他現在終於頂起半邊天了。


    大聖咬緊牙關不鬆手,左右施救阿麗麗與蘭花豆,發財也在張嘴用力拉他們一把,阿麗麗和蘭花豆費勁千辛萬苦終於攀登飛行的毯子,大聖累壞了幹脆和發財一起癱躺在飄泊的紅毯。


    白浪掀天,大浪淘沙,騾子和馬匹馱上全部的家當緩緩上山登上塔峰,人們低頭沮喪如何避過這一場天災人禍?


    遇上海難的可不止大聖一行人,攤上大風暴的還有一夥人,那些人是附近的漁民和部分老弱婦孺,他們淹沒的身體被顫栗的恐懼重新拉回進沉悶的裏底世界,因為缺氧窒息漸漸被耗幹積攢的力氣沉沒海底。


    憤風驚浪的大海就像發怒的藍色鯨魚怪,阿麗麗頭皮發麻地停滯在翻卷的海麵,她雙瞳驚恐,頭臉狼狽,她直勾勾地望著落水掙紮的男女,她大聲呼喊掌舵的鴻毛大仙救人性命:“快救救他們哪!”


    海上遇難的生靈不在少數,如果東海生靈塗炭,鴻毛豈非一己之過?


    鴻毛大仙眼瞅著攤上禍事,他畢掌合一:“阿彌陀佛!”他救人之前習慣先念一遍經保平安。


    東海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阿麗麗頭發被雨水淋得全濕,她披著一條幹毛巾不聽勸非要站在毯頭,阿麗麗乘搭飛行毯俯視海上遭難的遇難者,她裹緊頃刻濕身的毛巾揪心扒肝地環視嚎啕的幼兒。


    鴻毛左手拔出腰背佩戴的玉串神筆,單手扔標槍朝海上峰的方向奮力投擲神筆,他要出大招解救海上遭難的無數生靈。


    毛筆雪白白,蘸汁墨墨黑,必要時還能以一化九節,放出九頭分身去解救海上遭逢罹難的百姓。


    大聖濕手抓耳:一根神筆變化九個頭身去搭救尚在喘息的婦孺,它們長長變幻的繩索堅固而又耐用,它們無懈可擊源源不絕去接觸涉險的群眾,無線延伸的繩托安全無誤的將他們送往避水的峰岩,得救後的老百姓站在高高的峰塔上揮手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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