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瑤回到自己屋子,反鎖了門,馬上進入空間。


    一身臭汗的她出現在繁華街上最頂級的七星酒店總統套房裏。


    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敷個麵膜,然後換上新的床品就打算在空間裏美美的睡上一覺了。


    畢竟穿到這裏的幾天,一直也沒好好休息過。


    沈月瑤穿著真絲睡裙戴上眼罩,躺在3米的大床上。


    黑暗中,沈月瑤伸手輕輕地摸了摸鎖骨上的龍紋,心中一片安寧……


    沒一會便沉沉的睡去,一夜好眠。


    牛棚的草屋裏,陳教授吃力的提著一桶水,他想將水倒進廚房做飯的大水缸裏。


    這時,一雙強勁有力的雙手從陳教授的手中接過了水桶。


    不費吹灰之力的將水倒進水缸裏。


    將水桶放好後,回過頭與陳教授四目相對。


    陳謹言沒有發出任何言語,但緊鎖的眉頭像在責怪陳教授不聽話。


    又趁著他不在家裏,偷偷幹重活。


    陳謹言是陳教授年輕時候在山腳下撿到的孤兒。


    當時,陳教授懷裏抱著剛出生沒多久,就被人放在腳下的孩子。


    他找到大隊長,希望村裏有人能收養這個可憐的孩子。


    可那時候,別說是災荒年,就是有糧吃也不夠自家人吃的!


    誰又願意來收養一個不知來曆的孩子呢?


    誰知道這孩子是不是什麽壞份子家的,萬一給自家帶來災禍怎麽辦?


    在這風雨飄搖的年代,沒有人敢冒這個險。


    大隊長也沒有辦法隻能讓陳教授自己決定這個孩子去留。


    最終,陳教授不忍心放棄這一條小生命。


    隻能硬著頭皮把孩子抱回牛棚,打算爺倆相依為命。


    陳教授下鄉之前,是在京市某研究所工作的。


    由於,陳教授有海外遊學歸來的經曆。


    他年紀輕輕就憑借過人的知識和閱曆,擔任了副所長和研究主任的職務。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自然是擋了很多人的路,有很多人都不服氣他。


    這就導致了陳科教授遭人舉報,最終迫不得已跟所有家人斷絕關係。


    直至一個非常有才華的教授,被下放到了牛棚這種地方。


    陳教授本就是個讀書人,從小也沒吃過什麽苦,在鄉下的日子可想而知。


    陳謹言真是驗證了陳教授給他取的名字,從來在人前謹言慎行,沒有什麽存在感。


    大家也都會自動忽略他這個人。


    甚至,神秘的消失了兩年,除了陳教授,沒有被一個人發現。


    由於從小陳謹言很少講話,村裏一些年紀相仿的孩子也經常欺負他、打罵他。


    還給他取了個外號,叫陳啞巴。


    “下次爹等你回來弄,你別生氣,再說爹這手上的傷都快好了,一桶水而已不礙事的。”


    陳教授有些心虛的向陳謹言解釋著。


    之前秋收的時候,陳教授的手不小心被鐮刀劃了一個很大的傷口。


    一天夜裏,陳謹言從外麵回來,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些藥,口服和外敷的都有。


    養了有些日子了,這才剛剛見好。


    陳謹言也沒說話,轉身進了廚房,去做兩人的晚飯了。


    晚飯很簡單,就是玉米糊糊和涼拌野菜還有一碗鹹菜疙瘩。


    陳謹言收拾洗漱後脫了衣服躺在自己的炕上,閉上眼睛就準備睡覺。


    但腦海裏時不時的出現下午遇到小姑娘的場景。


    那眨著大眼睛靈動的模樣,還有搖著小手跟自己打招呼時憨憨傻笑。


    俏皮的樣子怎麽都揮之不去,不停的出現在眼前。


    嗬,你那是不知道她心裏罵你罵的有多髒。


    陳謹言唰的睜開眼,坐起身,用手捂住有些狂跳的心。


    臉頰的燥熱感,也讓他無比的陌生不已。


    他這是生病了嗎?


    還是天氣太熱了?


    讓他變得有些不正常。


    陳謹言穿鞋下地,來到水井旁邊。


    一桶冰涼的井水由上至下把他淋了個透心涼。


    這才止住了身體莫名的燥意。


    ————可愛分割線


    沈月瑤睡醒後,睜開眼睛,雙手舉過頭頂張大嘴巴。


    又是伸懶腰又是打哈欠的。


    懶懶的躺在床上,把被子裹在懷裏又翻了個身,她想繼續睡。


    一點不想動,還想再賴一會床。


    她都跑七零年代了,還搞什麽996啊。


    再說她還是有空間的人,她空間那麽牛批,她墮落墮落不行嗎?


    等沈月瑤開門從房間走出來時候,家裏已經沒人了。


    這個時間,應該都去上工了。


    沈老頭也不知道去哪裏遛彎兒了。


    她來到廚房,看著鍋裏給她溫著的一碗雞蛋羹,和兩個二合麵饅頭還有昨天剩的一小碗雞湯。


    沈月瑤心裏說不出的溫暖。


    明明昨天都說好了好東西大家一起吃,可自家奶奶還是給她開了小灶。


    她能怎麽辦呢?


    隻能吃飽喝足後努力去賺小錢錢,帶著全家過上好日子啦。


    沈月瑤從家出來,根據昨天自己走訪的了解還有從沈老太那得來的準確消息。


    沈月瑤直接來到家裏養雞多和攢著雞蛋賣錢的人家。


    “朱奶奶在家嗎?”沈月瑤先來到隔壁鄰居家。


    朱家是出了名的會過日子,一分錢都想掰開八瓣花那種。


    所以村裏人都知道朱家雞蛋全都攢著不吃。


    就等著啥時候去鎮上跟人換點糧食或者其他用的東西。


    “誰啊?來了來了……”朱奶奶拄著拐棍來到門前。


    一開門,看到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


    “這不是瑤瑤麽,快進來,朱奶奶給你拿果子吃。”朱奶奶笑著讓沈月瑤進門後,她轉身就要去給拿果子。


    “朱奶奶,我是想問問您家有雞蛋嗎?”


    “我奶讓我多換點雞蛋,想給我小姑送去。”


    沈月瑤趕緊攔住朱奶奶把自己的話說完。


    “有啊,朱奶奶正好存了五十多個打算這幾天就去鎮上換東西呢。”


    “你來的正巧,你等著朱奶奶給你拿去。”


    朱奶奶聽了沈月瑤的來意,笑眯眯的接過沈月瑤手中的籃子就去給裝雞蛋了。


    沈月瑤告別了朱奶奶後。


    又在村子裏各家收了一些,一共有600個雞蛋。


    還換了一些不起眼的調料,一上午花了八塊錢。


    沈月瑤感歎著這個年代的物價。


    心裏琢磨著要不要找人做個合適的小推車。


    這樣來回也方便,不然光靠人工背著走,費時費力不說還拿不了多少。


    沈月瑤回到家,就看到自己擺在堂屋的雞蛋都不見了。


    又聽到廚房有聲音,就知道是自家奶奶回來了。


    沈月瑤進到廚房找到正在做飯的沈老太,把自己的想法跟沈老太說了一下。


    “我瑤瑤腦袋就是聰明,想出這麽個好辦法。”


    “不過也不用去找別人,你爸和你二叔都會做。”


    “木頭啥的咱家也都是現成的,一個晚上就能給你全做好,你就放心吧。”


    沈老太一張老臉笑的像朵菊花可別提有多燦爛了。


    沈月瑤手指扣著衣角有些無奈扶額的尬笑。


    奶奶都成我的無腦捧吹了。


    這麽一個正常的小想法也能被誇成花。


    這真是情緒價值給的滿滿的。


    中午一家人吃飯時。


    沈老太說了下沈月瑤的想法,大家也都非常讚同。


    飯後沈老大和沈老二都沒有出工。


    沈老大在自家閨女的要求基礎上又做了些更實用的整改。


    沈老二在旁邊給自家大哥打下手,大哥讓怎麽幹就怎麽幹。


    也不提什麽意見就是主打一個聽話。


    沈月瑤也沒有回自己房間。


    而是打著飯後要散散步的幌子溜溜達達的來到小溪邊。


    沈月瑤仰起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和眼前這清澈的溪水。


    早已不是二十一世紀所擁有的了。


    一時玩心大起,觀察了下四周,發現一個人也沒有。


    卷起褲腿脫了鞋坐在一邊一塊大石頭上。


    白嫩嫩的小腳丫在溪水裏歡快的拍打,水裏蕩起一陣陣的水花。


    隨著沈月瑤的動作越來越大,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衣服和臉頰。


    沈月瑤覺玩了一會,覺得有些累了。


    索性縮回小腳,直接翹個二郎腿唱起了小曲兒。


    “有一個姑娘她有一些任性她還有一些囂張。”


    “有一個姑娘她有一些叛逆她還有一些瘋狂……”


    “喔……是哪個姑娘吖?啊,我就是這個姑娘……”


    自由歡快的曲子,


    從沈月瑤的嘴裏優美的傳出來。


    飄得很遠……


    沈月瑤不知道的是,她隨意哼唧的曲子。


    已經被一個人聽在耳裏,也放在了心上。


    陳謹言趁著下工休息,不願意窩在草屋裏。


    在小溪邊找到一棵大樹,三兩下就爬到樹上正打算小憩一會。


    誰曾想一個小姑娘的出現,打破了他眼下的平靜。


    他現在還不知道,被打破的不僅僅是眼下。


    而是貫徹了他的整個人生。


    那俏生生的小臉,明媚的笑容。


    高高束起的長發編成了一個陳謹言從沒見過的小辮子。


    白嫩嫩的小腳丫,隨著小曲兒的節奏。


    也跟著一搖一擺的晃動著。


    看上去愜意又自由。


    連陳謹言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心情,似乎也受到了小姑娘的影響。


    他嘴角微微上揚,昭示著他此時的心情也相當不錯。


    平靜無波的心上,因為一個姑娘,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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