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輕輕地流淌,晚風輕撫女孩的麵頰。


    忽有淚水從眼裏落下,她找了一塊草地坐下。


    望著星空,就像有思念想傳達……


    “我怕我沒有機會,跟你說一聲再見……”


    “我不能答應你,我是否會再回來,不回頭不回頭的走下去……”


    陳謹言剛從縣城趕回村子,路過小溪邊就看到草地上坐了一個人。


    似乎還有歌聲若有若無的傳來。


    陳謹言放輕腳步慢慢地靠近,快到跟前才看清草地上的人。


    不正是白天收過自己"聘禮"的小姑娘嗎?


    她怎麽一個人在這?是出什麽事了嗎?她看上去孤獨又悲傷。


    她唱的是什麽歌?還是哪裏的小調?自己從來沒有聽過。


    她似乎是想和誰說再見,然後還想要去遠方。


    她不會是弄不到白天說好的那些貨了吧?這是真想跑?


    陳謹言深深地陷入了糾結當中,他想上前告訴她,那些票就送給她了。


    沒有貨也不要緊,他可以再從別地方想辦法。


    陳謹言覺得自己有種莫名的情緒,不受自己掌控了。


    他不知道怎麽回事,此刻隻想留住小姑娘,不想讓她去遠方。


    冷靜一些的陳謹言從歌詞裏發現,小姑娘唱的大概是,明天她就要離開。


    根據這個時間來算,大概率就是那批貨出問題了。


    不管怎麽樣,陳謹言決定先把人留下來,不惜任何代價。


    想到這裏,陳謹言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般,悄悄地轉身快速離開。


    沈月瑤也不知道剛才怎麽就特別傷感,讓她想起了上一世收養她的老學究。


    老學究姓沈叫沈星河。


    一天去朋友家鑒賞古董的路上,發現了被人扔在長椅上奄奄一息的小女娃。


    沈星河一輩子跟學問打交道,沒結婚也沒有子女親人。


    他看女娃可憐心下不忍把她送到福利院,便自己找關係收養了這個孩子。


    沈星河給這個孩子取名為沈月瑤。


    他從小便對沈月瑤說,"瑤瑤就像天上的月亮,爺爺就是月亮旁邊的那條星河。"


    "爺爺不管在哪,永遠都會守護瑤瑤"


    沈星河拿出自己所有的耐心和愛心來培養這個孩子,更是決定把自己的財產都給她。


    但是人生啊,明天和意外,沒人知道究竟是哪個先來。


    沈月瑤作為公司裏的銷售總監,代表公司出國參加一個新品研討會。


    對方公司為了防止泄密,阻斷相關人員一切與外界的聯係。


    這也讓沈星河病危時根本聯係不到沈月瑤。


    等沈月瑤完成任務回國時,才發現自己聯係不到爺爺沈星河了。


    別墅指紋也被刪除,最後還是找到沈星河好友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沈星河病危聯係不到沈月瑤,作為好友也沒權利簽署手術搶救協議。


    這時候醫院聯係到沈星河的一門遠房親戚,等親屬簽字後這才開始手術。


    遠房親戚趁機找來律師修改遺囑和所有財產繼承權,並強迫沈星河按下手印。


    沈星河在好友看望時,把脖子上的龍紋玉墜和一張銀行卡都給了好友。


    讓好友一定要交給沈月瑤,這是他留給那孩子的最後一條後路。


    沈星河好友陪同沈月瑤來到了一座墓前,這是幾個好友出錢給沈星河買的墓地。


    那家遠房親戚,早就拿了沈星河所有財產後快速變賣,已經逃到國外去了。


    沈月瑤向老人道謝,並把銀行卡遞給了老人,讓老人和其他老朋友一起收下這個錢。


    老人並沒有收下銀行卡,拍了拍沈月瑤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臨走前老人告訴沈月瑤,"你爺爺最後一句話是要你活下去,好好活,你是天邊的月亮,他是永遠都守護你的星河。"


    老人離開後,沈月瑤淚流滿麵,悲傷的不能自已。


    她不敢相信,從小相依為命的老人,就這樣跟她天人永隔了。


    沈月瑤痛苦的抱著頭,停止了回憶。


    心情悶悶的疏解不開,憋的她實在難受。


    "唰的"從空間摸出一瓶62度的白酒,大口大口的灌起來。


    酒瓶子瞬間就空了,沈月瑤醉醺醺的站起來,看著頭頂的星空。


    “沈星河,你個大騙子,你不是說到哪你都護著我嗎?”


    “你人呢,我都來七零年了,你還能找到我嗎?”


    沈月瑤開始大聲的咆哮,聲音裏帶著一絲哽咽。


    “嗚嗚嗚,沈星河,你來找我吖!”


    “你來接我回家好不好?我聽你的話,我再也不亂跑了。”


    沈月瑤情緒有些失控,眼淚控製不住的往外流。


    接著她又從空間裏拿出一瓶紅酒,小口小口的抿著,淡淡的酒香令人沉醉。


    “爺爺,我想你了……”


    沈月瑤突然降低了音調,如果不是離得特別近根本不會有人聽見這句話。


    “你別哭,我送你回家。”


    陳謹言不知道從哪個旮旯突然冒出來,嚇得沈月瑤一激靈。


    “你誰啊?有病啊,大晚上的嚇我一跳。”


    沈月瑤拍著自己撲通撲通亂跳的小心髒,被陳謹言這麽一嚇,頭忽然暈的厲害。


    “……”


    陳謹言突然就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樣,站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就是回家取個存折和錢,然後就跑回來了。


    他不知道這麽一會兒功夫,小姑娘哪裏弄來的酒,也可能是天太黑了他剛才並沒有注意到酒瓶吧。


    不過怎麽就喝了這麽多呢?小姑娘一定是非常傷心難過所以才喝這麽多酒。


    “你別哭了,明天你別走,我給你錢。”


    陳謹言也不知道該怎麽哄眼前哭的眼睛紅紅的小姑娘。


    從沒有一刻,陳謹言覺得自己竟然這樣無能。


    他很想伸出手摸摸小姑娘有些淩亂的頭發,但他並沒有那麽做,他怕嚇到小姑娘。


    “你不是那傻……大個麽,你怎麽跑這來了?你給我什麽錢?”


    沈月瑤被陳謹言這麽一嚇,已經從剛才悲傷的情緒中出來了。


    但是由於快速的喝了一瓶高度白酒,隨後又幹了瓶紅的,頭腦已經有些不清晰了。


    “這有張存折,還有一千二百塊錢,我身上暫時就這麽多,都給你,你明天別離開,行不行?”


    陳謹言把一張存折和一摞現金,一股腦的都塞到沈月瑤手裏,生怕她不要。


    沈月瑤被陳謹言這莫名其妙的動作給搞懵了,這是怎麽了?就給她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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