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曆元年正月,寒風凜冽,李成棟率領著他的軍隊進攻清遠縣城。城牆在他們的猛烈攻擊下搖搖欲墜,最終被攻陷,很快南明的縣令何甲就剃發投降了。然而,這隻是短暫的勝利,七月十六日,南明臣都指揮使白常燦從濱江帶部隊回來,率領部隊發起進攻,他們以雷霆萬鈞之勢收複了清城,並毫不留情地斬殺了 投降清朝的知縣何甲。


    然而,清兵知道清遠縣被人攻占,他們迅速從廣州府城重新集結軍隊,準備再次發動進攻。九月十九日,清兵再次攻占了清城。他們一路沿著濱江邊的陸路向北追擊,一直攻占陽山縣城及連山縣城,所到之處,一片狼藉。


    而在亂世中,黎希望帶著年幼的兒子小石頭,與父親一家人一同踏上了逃亡之路。他們選擇了一條相對安全的水路,從珠坑出發,希望能避開戰亂的紛擾。


    船在江上緩緩地向前行駛著,江水滔滔,波濤洶湧。黎希望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小石頭,眼神中滿是對未來的擔憂和恐懼。她不知道前方等待著她們的將會是什麽樣的命運,但內心深處卻始終堅定地相信:隻要活下去,就一定會有希望。


    就在這時,江麵上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他們急忙將其撈起,並用力按壓他的肚子,好讓他吐出腹中的積水。然而,盡管如此努力,這個人依然昏迷不醒。黎希望守在一旁,默默地照看著他。


    此時此刻,寄存在黎希望體內的薛克俊的靈魂印記察覺到了宿主能夠借此機會還魂重生,於是毫不猶豫地鑽進了那個昏迷不醒之人的身體之中。片刻之後,男子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


    黎希望見狀,欣喜若狂,連忙問道:“你終於醒過來了!你叫什麽名字?為何會落入江中呢?”


    剛剛借屍還魂的薛克俊定了定神,然後回答道:“我叫莫名,原本是廣州府的一名讀書人。隻因逃避清兵的追殺,迫不得已才跳入了濱江。多虧遇見了你們,否則我早已葬身江底了。”


    終於,他們順利抵達了石馬。這座小鎮尚未被戰火殃及,成為了他們暫時的避風港。在這裏,他們可以稍稍喘息,舔舐傷口,積攢力量,準備迎接未來更多的挑戰……


    話說這石馬白屋圍村啊,它可是與清城指揮使白常燦大有淵源呢!原來啊,白常燦的祖父白元潔祖籍就在這石馬白屋圍村,後來因為當了官才舉家搬出了清城。因此,黎家在石馬河和吐珠坑小河交匯的地方搭建了一個簡陋的草棚子用作經營船貿生意,通過船運從外麵運回來的貨物在這裏中轉,黎希望就背著小石頭在這個草棚子裏照看。而如今黎希望父親一家前來投靠的人正是這白屋圍村的白家。話說這兩家啊,本來就有著姻親關係。而另一邊,莫名則是一介書生,他在石門坑入口處的山坡邊同樣搭建了一座草棚,定居於此。


    黎希望是莫名的救命恩人,這件事讓人感到十分驚奇和意外。莫名的身體已經徹底融合了薛克俊的靈魂,因此他擁有了雙重身份和記憶。這種奇妙的變化使得莫名對黎希望產生了特殊的情感,因為他深知黎希望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莫名清楚地意識到黎希望就是自己大兒子薛良孟的媳婦,這種認知讓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和保護欲。於是,他常常主動前往黎希望身邊,盡力給予她各種形式的幫助和支持。


    然而,對於黎希望來說,她並不知道莫名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她隻是單純地認為,因為自己曾經救過莫名,所以這個善良的人才會心懷感激之情,前來幫助自己。黎希望對莫名的行為充滿了感激和信任,她覺得世界上還是有好人存在的。


    在這樣一種微妙而又複雜的關係中,莫名默默地守護著黎希望,用行動詮釋著他內心深處的情感。莫名好奇地看著黎希望,輕聲問道:“黎希望姑娘,為何您要給自己的兒子取名為小石頭呢?難道不打算給他起一個正式的名字嗎?”


    黎希望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她輕輕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開始向莫名訴說自己的不幸經曆:“莫公子,其實我的丈夫姓薛。但是非常不幸,我的丈夫、縣官家公一起失蹤了。更讓人痛心的是,我的婆婆和小叔子居然懷疑是我娘家人做的。在這種艱難處境下,懷有身孕的我沒有別的辦法,隻好回到娘家。”


    她的語調漸漸壓低,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接著說:“回到娘家後,在去年六月底我生下了小石頭。可是娘家的人對我並不是很熱情,他們也不太願意幫我撫養這個孩子。我隻是希望我的兒子能夠像石頭一樣堅韌頑強,所以暫時給他起了個小名叫做小石頭。等他再長大一點,我會找個有學問的先生給他取個好聽的正式名字。”


    說完這些話,黎希望的眼眸逐漸濕潤起來,晶瑩剔透的淚花在眼角處閃爍不定,但她還是咬緊牙關,強行將淚水憋回去,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脆弱。莫名靜靜地傾聽著她的遭遇,內心深處不禁泛起一陣深深的同情和憐憫之情,同時也暗下決心,日後一定要盡可能多地給予她們一些力所能及的援助。


    沉默片刻之後,莫名開口說道:“黎姑娘,聽完你所講述的經曆,我對你的處境深感同情與惋惜。依我所見,你的丈夫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了。你提到在薛家門口放置了他的衣物,這顯然是凶手有意設局來汙蔑陷害於你,而你卻恰好選擇了離開,這無疑正中了對方的下懷啊!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無論多麽精心策劃的犯罪行為,隨著時間的推移,終究會露出破綻。依我推斷,凶手極有可能就是薛家內部的人,實在是太過卑劣無恥了。不過慶幸的是,你的孩子安然無恙。而且,他至今還沒有正式的名字,不如就取名叫做‘承德’吧!這個名字有著‘承襲上天之美德’的美好寓意,期望他將來能夠成長為一個品德高尚、正直善良之人。”


    來石馬躲避戰亂的人很多,姓氏也多不勝數:黃姓、梁姓、鄧姓、溫姓、許姓、廖姓、朱姓、張姓……其中人數最多的兩個大家族,一個是河洞鳳塱村的黃姓家族,另一個則是白屋圍村的白姓家族。


    然而,在清兵幾次擦邊而過後,不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有叛徒告密,暴露了白常燦的老家位置。在去到黃沙水地方遇到了白家和黃家的聯軍襲擊,可是清兵的鐵騎太厲害了,白家和黃家的聯軍被清兵殲滅,經過黃沙水後,清兵用木筏搭建浮橋,使得鐵騎在羅秀洞的位置跨過濱江,進入石馬河洞板潭,到了這個山清水秀的石馬地區。得知清兵來了的消息後,當地的老百姓們驚恐萬分,紛紛向山裏逃竄。


    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最應該感到恐懼的往往是那些擁有金銀財寶之人。每當清兵來襲時,他們總是會直接搜尋當地的富貴人家。這些大戶人家通常會在清兵到來之前將自己的財富藏匿到深山中,但即便如此,麵對生死存亡的關頭,總有人會經受不住壓力而出賣他們,指出誰家裏有錢財。最終,即使被挖出了黃白之物,這些人依然難以逃脫死亡的命運。


    黎希望滿臉塗滿了泥巴,她那可憐的兒子小承德也渾身髒兮兮的,他們住在一間破舊不堪、搖搖欲墜的茅房中。這裏簡陋至極,甚至連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然而,正是這種貧困和破敗的環境,使得他們幸運地避免了清兵的洗劫。


    在這個動蕩不安的時代,清兵四處搶掠,所到之處一片狼藉。人們的生活被徹底打亂,無數家庭遭受了巨大的痛苦。然而,由於黎希望和小承德居住的地方如此貧窮,以至於清兵對這樣的破茅屋毫無興趣。他們不屑於搶奪一無所有的人,於是這對母子得以逃過一劫。


    盡管生活艱苦,但黎希望仍然感到慶幸。她緊緊抱著小承德,心中默默祈禱著戰爭早日結束,希望能夠給孩子一個安穩的未來。在這艱難的時刻,他們隻能依靠彼此的堅強和勇氣,繼續前行。


    莫名心中暗自思忖著:“看這黎姑娘的神情,似乎並不知曉其夫留給她的這個信封裏藏著什麽秘密……”於是,他故作好奇地問道:“黎姑娘,你丈夫可曾留下何物與你?”


    黎希望聞言,略作遲疑後,從身旁的包裹中取出一封信箋,輕聲說道:“我丈夫失蹤之前,確實給了我這樣一個信封,並囑咐我要好生保管。隻是,我一直未曾開啟,也不知其中究竟所藏何物。”


    她小心翼翼地將信封拆開,隻見裏麵滑落出數張泛黃的紙張。黎希望將這些紙張遞給莫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莫名接過紙張,仔細端詳片刻後,臉上頓時浮現出欣喜之色,激動地說道:“黎姑娘,此乃貴府祖傳之物啊!沒想到,你的家公竟然就是新安縣有名的打鐵縣令!咱們所在之地臨近陽山,那山中蘊含豐富的鐵礦資源,更有一座規模宏大的煉鐵廠。若能販運些生鐵回來,再加以煉製,製成防身利器,待到那些清兵強盜來襲時,咱們便不會如此被動挨打了!”


    莫名小心翼翼地將信箋的內容完完整整地複刻了一份,然後將原始的信箋交還給黎希望,並向她承諾道:“黎姑娘,請您放心,這是您祖傳的秘方,等小承德長大以後,我一定會讓他學會的。同時,我也會親自教導承德讀書識字。畢竟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嫌疑,我們不如就此結拜成為異性兄妹吧!”


    黎希望聽著莫名的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那種莫名的熟悉感,除了自己的丈夫薛良孟之外,她從未在別人身上體驗過。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對莫名也逐漸產生了信任和認可。然而,當莫名提出要認自己做妹妹時,她的內心卻不可抑製地泛起一絲淡淡的失落。


    她默默地接過信箋,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感。或許是因為那股熟悉感,又或許是因為莫名的真誠與善良,使得她對這個提議感到有些糾結。結拜成兄妹,意味著他們之間的關係將會更進一步,但同時也可能意味著那份特殊的情感將被深埋在心底。黎希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她知道,這樣的決定對於彼此來說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盡管心中有些許失落,但黎希望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莫名的提議。她輕聲說道:“好的,莫大哥,那就讓我們結為兄妹吧。”莫名看到黎希望的回應,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拉起黎希望的手,鄭重地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妹妹,我會像保護親人一樣守護你。”兩人相視一笑,此刻的氣氛變得格外溫暖融洽。


    在往後的日子裏,莫名履行了他的承諾,盡心盡力地教導小承德讀書識字,傳授給他生活的智慧和技能。而黎希望也在這個過程中與莫名建立了深厚的親情。他們相互扶持,共同度過了許多美好的時光。雖然心中偶爾還會泛起那絲失落,但他們都明白,這份兄妹之情同樣珍貴無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故事也將繼續書寫下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薛懿孟的妻子馮盈盈帶著幼子薛仲匡回到山塘馬鞍崗的馮家之後,不久便誕下一子。她深知此子命中注定大富大貴,故取名薛仲貴。起初,馮盈盈剛剛返回娘家之時,其父馮仁坤並未在意,隻當是小兩口之間鬧了點矛盾。然而,待得女兒產下嬰兒,卻遲遲未見女婿前來接妻歸家,這讓馮盈盈的兄長馮有財心生不滿。畢竟此時馮盈盈的公公已然失蹤,他覺得妹妹如今已無依靠。於是,為了討好隔壁村那個跛足的富豪徐一拐,馮有財竟生出將馮盈盈嫁與富豪徐一拐作妾室的念頭。然而,馮盈盈對此堅決反對,表示寧死不屈。


    時光荏苒,未過多久,肇慶的朱由榔與廣州的朱聿鐭之間爆發戰爭,戰火迅速蔓延至山塘馬鞍崗地區。緊接著,清兵也如潮水般湧來。在此緊張局勢下,馮仁坤與其兒子馮有財決定一同藏匿財寶,可是最終隻有馮有財一人歸來。


    當清軍隊伍到來時,那位跛腳的富豪徐一拐被清軍掠奪了他的財富後殺了。馮盈盈在清兵的威逼下,馮盈盈指出哥哥馮有財藏匿著大量的黃金和白銀財寶。無奈之下,馮有財隻得乖乖地挖出了這些錢財。然而,殘忍無情的清兵並沒有放過他,而是冷酷地處死了他。


    此時的馮盈盈假裝瘸腿和她的兩個兒子宛如乞丐一般,衣衫襤褸,滿臉汙垢。他們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幸運的是,他們的裝扮成功地騙過了清兵的眼睛,僥幸逃過一劫。


    自馮盈盈的父親和大哥慘死後,馮有財的後代中竟然全是女兒。按照家族傳統,由於馮盈盈輩分比馮有財的女兒們高一級,她便順理成章地繼承了馮氏家族的大片田地。這一變故讓原本已經破碎不堪的家庭更添幾分悲涼,但也為馮盈盈帶來了一絲希望。


    莫名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決定自己製造一個煉鐵熔爐。他憑借著聰明才智和不懈努力,終於成功地完成了這個艱巨的任務。


    有了煉鐵熔爐,莫名開始將家裏的鋤頭、鐵鍋等鐵質工具全部投入其中進行熔化和提煉。經過一番精心操作,這些鐵質材料被轉化成了高質量的鋼材。


    接下來,莫名用這些剛提煉出來的鋼材打造了一把令人驚歎不已的武器——帶瞄準鏡的連發諸葛鋼弩!這把弩不僅具備強大的殺傷力,還配備了精準的瞄準鏡,使得射擊變得更加準確和致命。


    此外,為了保護自己並隱藏身份,莫名還製作了一片堅固無比的鐵麵罩。戴上它,莫名仿佛化身為一個冷酷而神秘的戰士。


    從那一天起,在清遠濱江一帶,人們開始傳頌著一個關於神秘鐵麵麵具人的故事。據說,這位鐵麵人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以鋤強扶弱為己任。他的行動迅速而果斷,讓那些為非作歹之人聞風喪膽。


    每當夜幕降臨,鐵麵麵具人便會穿梭於各山林間,用他手中的諸葛鋼弩維護正義。他的存在成為了這粵北山區的一道獨特風景線,同時也激發了人們內心深處對於正義與勇氣的向往往。


    永曆二年,原本平靜祥和的石馬鎮迎來了一批特殊的客人——南明的軍隊。他們風塵仆仆地踏進這片土地,帶著一股決然與堅定。這支軍隊的來曆並不簡單,他們原屬於四川張獻忠的大西軍。然而,在經曆了一係列的戰敗後,李定國率領著殘部一路敗退至貴州,並在此整合了雲南的隊伍。曆經坎坷,他們終於踏上了前往石馬的征程。


    這支軍隊穿越廣西賀州,途經懷集和廣寧,最終抵達了石馬。他們的到來像是一陣風暴,瞬間打破了這裏的寧靜。很快,他們與李成棟的隊伍展開了激烈的戰鬥。李成棟的騎兵雖然勇猛,但在崎嶇的山區間卻難以發揮出優勢。相反,李定國的隊伍對於這種複雜地形有著獨特的應對策略,他們擅長遊擊戰術,能夠靈活地穿梭於山間,給敵人帶來致命的打擊。


    清兵在初戰失利後,並沒有灰心喪氣,他們迅速調整戰術,準備重新投入戰鬥。李成棟作為將領,深知此次戰鬥對於雙方的重要意義,隻有全力以赴才有可能戰勝對手。於是,他決定親自率領精銳部隊,對敵人展開圍剿。


    雙方再次狹路相逢,戰場上頓時殺聲四起,刀光劍影交錯,血腥氣息彌漫。就在這場激烈的戰鬥中,李成棟不幸被一支塗滿麻藥的鋒利剪刀射中,瞬間失去了反抗能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敵人生擒。


    李定國成功俘虜了李成棟之後,並沒有將他視為仇敵,反而以情理相待,耐心地勸說他歸降。李成棟心裏清楚,此番戰敗歸去,必然會遭到佟養甲的打壓和責罰。既然如此,何不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於是,他暗中率領部隊折返,趁夜偷襲了正白旗的佟養甲,並將其斬殺。在小妾安珠拉的勸慰下,加入了她們的組織天地會。隨後,李成棟正式對外宣布,自己所率部隊已經回歸南明政權。這一舉動引起了各方勢力的關注,也讓局勢變得愈發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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