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戶邊上,看著遠處山坡之上那星星點點的閃亮。


    “沒有想到正好可以反射太陽光,這樣一來就顯得太容易了。”張莉說道。


    此刻,那些黑道大佬們正一字排開站立在她的身後,每一個人的手裏都握著一副高倍望遠鏡,張莉的話,毫無疑問令他們更加感到驚訝。


    但是等到他們看到小女孩居然將瞄準鏡從槍上麵卸下來,那驚詫的神情就更濃了。


    “不用瞄準鏡?”


    “如果這樣也可以打中,那就真是了不起的神通了。”


    雖然還沒有開槍,諸位大佬已經開始相信張莉確實擁有不可思議的神通了。


    朝著遠處看了一眼,張莉並沒有刻意去瞄準,事實上,此刻的她同樣也有心想要試試,那個惡靈的能力是否確實有效。


    “各位準備好了嗎?”張莉問道。


    那些黑道大佬紛紛將望遠鏡湊到眼前,所有目光全集中在山坡上那閃閃發亮的光點上麵。


    突然間“砰”地一聲,濃烈的硝煙味道直鑽進眾人的鼻孔,在不到一秒的延遲之後,山坡上的那些亮點其中的一個突然間消失了。


    “砰!”接著另一聲槍響,又是一個亮點消失無蹤。


    輕輕地甩了甩震得發麻的肩膀,張莉已經打定主意從今往後再也不碰真槍,這些玩意兒絕對不應該像她這樣的淑女碰的東西。


    她用腳掃了掃地麵,撥撥地上滿是散落的晶亮彈殼。


    此刻,張莉才有機會掃視一眼身後,和她預料之中的一樣,那些黑道大佬個個愣愣地站在那裏,有的顯然是因為驚訝而發呆,有的看上去好像在想些什麽。


    “我的槍法不錯吧。”突然間從心底傳來李坎傻得意洋洋的聲音。


    “確實不錯,不過從今往後你沒有機會再這樣得意了,除了氣槍,我不會再碰任何槍支。”張莉斬釘截鐵地說道:“現在我的肩膀一定腫起來了。”


    “不一”


    從張莉意識深處傳來一陣李坎傻淒慘無比的哀嚎聲。不過張莉才不會管這些呢。


    回到酒席之上,那些黑道大佬們此刻個個都顯得異常沉默,他們見識過神通,而且也確信那絕對是神通,以他們對於槍械的了解,能夠這樣的,除了那神秘莫測的鬼神之力,就算是奧林匹克冠軍也無法做到。


    雖然這和他們原本知道的降神驅鬼、撒豆成兵之類的神通完全不同,不過在他們看來,這樣的神通顯然更加有用,能夠在道上混到現在這個位置,這些人的見識全都差不到哪去,他們自然清楚,一個拿起槍就可以百發百中、比狙擊手還要準確的槍手,有多麽可怕。


    “張小姐,我想問一下,剛才你所說的合作,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思索了許久之後,馬鬼終於猶豫著問道。


    “各位想必還不是很清楚,朱老板這些年來在做什麽吧。”張莉說道,她招了招手,朱博文連忙從口袋裏麵掏出一份地圖,這是剛才張莉上車之前交給他的東西。


    攤開地圖,那是一份隨處都能夠買到的城市交通圖,隻不過此刻地圖上麵標記著一些東西,地圖的東南西北分別畫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字眼,四周還圍著一圈“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的字樣。


    “咦!這好像是朱老板最近幾年做的一些工程啊。”一個有心的黑道大佬,突然間說道。


    這顯然提醒了那些還沒有注意到其中奧妙的人。


    “這想必應該是某種陣法吧。”馬鬼小心翼翼地問道,看了一眼那幾乎將整座城市全都籠罩在裏麵的、無形卻又巨大的神秘陣法,不知道為什麽一向目空一切的他,感到一絲難以遏止的寒意。


    “這是玄牡四象陰煞陣,這個陣以四季為四節,以十二個時辰作為一周天運轉,雖然不敢說玄牡四象陰煞陣很強,不過一旦這個陣法結成,想要破了它,絕非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本教信徒隻要處身於這座法陣之中,任何外道法力都將拿他沒有絲毫辦法,除非對方的力量強大到足以無視於法陣的威力,不過能夠擁有如此大能的人物,據我所知屈指可數,那都是和本教教主差不多身分的高人,絕對不會隨意涉足塵世。”


    張莉按照原先計劃之中的話說道。


    “張小姐,這座法陣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什麽樣的能力?”馬鬼繼續問道。


    “沒有。這座法陣原本就是一座純粹用來防禦的陣法,隻要它一旦建成,這座城市就完全屬於本教的勢力範圍,至於其他的,諸如聚元陣、十方天罡咒之類,可以給本教信徒帶來莫大好處的陣法,全都得等到玄牡四象陰煞陣建成之後,再慢慢來。要不然就算那些有用的陣法建得再多,無法保全也就沒有任何意義。”張莉說道。


    說完這些,她拿起了那杯飲料一飲而盡,好爭取一點時間休息。像這樣繞著舌頭說話,實在令她感到非常難受。


    “換你,換你,你想出來的東西,還是你自己解釋。”張莉暗自對著隱藏在意識深處的李坎傻抱怨道,說完,她便不負責地放棄了對於身體的控製權。


    李坎傻連忙接過控製權,他看了一眼那些正陷入沉思、顯然在猶豫掙紮著的黑道大佬們,說道:“各位,這一次我們可以在這裏相聚,絕對是命中注定,事實上我和朱老板原本就遇上了一些麻煩,法陣雖然即將建立成功,但是至關緊要的十六麵靈幡,卻難以煉成。”


    看到那些黑道大佬們的興趣被吊了起來,李坎傻感覺到自己的計策已然成功了一半。


    “煉製靈幡需要的並非別的,而是凶魂厲魄。”李坎傻說道。


    聽到這番話,那些黑道大佬全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氣,此時此刻他們已然能夠猜到對方找上門來的原因。


    “張小姐,你的意思是一讓我們來替你收集那些凶魂厲魄?”馬鬼問道,他此刻的心情變得越來越沉重,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隻求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既沒有想要對付過豬頭鯊,也沒有聽到這些神秘而又詭異的事情。


    雖然一百二十歲的壽命確實令他感到心動,此時此刻他越來越肯定,所有這一切絕對不是子虛烏有,而這偏偏就是他最感到害怕的原因。


    同樣的煩惱,也存在於其他那些黑道大佬的心頭,現在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感到如坐針氈,每一個人都在後悔,自己幹什麽來這裏湊熱鬧,以至於蹚了這灘原本和自己無關的渾水。


    看著那個顯得畢恭畢敬的豬頭鯊,再看一眼臉上堆著微笑的小女孩,這些大佬絕對不會認為,對方將這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全都說出來之後,還能夠允許他們這些人置身事外,此刻,這些黑道大佬們總算明白請神容易送神難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些在外麵威風凜凜的黑道大佬,此刻個個噤若寒蟬,他們全都等著別人有所表示,最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這裏的主人身上。


    那一道道盯在身上的目光,令馬鬼這個黑道梟雄感到渾身難受,他非常清楚自己不能夠再沉默下去,無論如何都得有所表示。


    拒絕?他無論如何都不敢,撇開那無影無形、難以防範的鬼魂不說,單單那手不可思議的槍法,也足以令他不得不低頭。


    曾經有那麽一瞬間,馬鬼也動過強硬的念頭,他想過找幾個法力高深的法師保護自己。


    但是轉念一想,剛才在廳堂裏麵,他的身後就供著關公,連關公都沒有護佑住他,那個鬼魂根本沒有絲毫阻擋就附上了他的身,找來的法師是否能夠真正保護自己,根本就是一件難以預料的事情。


    更何況對方是個神秘得沒有人知道底細的教派,這個教派裏麵究竟還有多少能人異士,自己絲毫不知道,他能不能夠找到一個對付得了這個教派的高人,自然更加沒有把握。


    馬鬼絕對不認為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會是那個神秘教派之中數一數二的高手,甚至就是那個教主本人,那簡直就是開玩笑,而這偏偏又成了他最害怕的事情。


    左思右想之後,這位黑道梟雄硬著頭皮問道:“張小姐,怎樣才能夠算得上是凶魂厲魄,您總不會打算讓我們犧牲我們的手下,來煉製靈幡吧


    “我怎麽會讓各位做出這種沒有道義的事情呢?更何況,在我看來,各位的手下裏麵真正擁有凶魂厲魄的人並沒有幾個。


    “用來煉製靈幡的首選,是那些變態殺人魔,不過這樣的人可遇而不可求,所以這樣的凶魂厲魄,得優先用來煉製那四根主幡,這也正是為什麽我希望和各位合作的原因,以朱老板的力量,絕對沒有辦法收集到這樣的絕頂貨色。


    “次一等的便是那些嗜殺成性的人物,這樣的人任何時候都不會少,各位稍微考慮一下,看看有沒有興趣同我們合作?”李坎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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