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花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李坎傻將腦子裏麵的東西全都整理了一遍,他終於重新端起了那用黃金煉製的圓盤。


    看著那煉化僅剩的些許乙木精氣,李坎傻知道想要還原到原來的樣子,幾乎毫無可能。


    讀了那麽多《易經》和《易經》注解,李坎傻自然明白,五行之中,木恐怕最不適合用來殺戮,這是因為五行之中的木,乃是生機之源,它就像是醫生和牧師擅長的是救人而非殺生。


    原本那柄飛劍之所以有那等威力,是因為那兩柄劍雖然以木為本源,但是一柄呈金相,另一柄呈水相。


    這其中就有些奧妙了,金雖然克木,水卻生木,所以金水相伴相生,就不會消磨乙木精氣,而金水二行,都是具有攻擊力的屬性。


    一個堅而銳利,無堅不摧;一個久而綿長,水滴石穿,兩者互融互補,所以這柄飛劍算得上頗為了得。


    不過此刻想要做到這一點卻沒有可能。


    首先,李坎傻自知沒有能夠令乙木呈現出金水兩相的道行,此外就算他做得到,隻剩下這點點乙木精氣也不夠。


    最終是張莉的一句話,讓李坎傻不再猶豫不決。


    “反正我不打算打架,幹脆製作一件逃命的法寶好了。”


    單單隻是為了飛行,李坎傻倒是非常清楚應該如何去做,乙木輕靈,飛行倒是非常擅長。


    想到這裏,李坎傻不再猶豫,他運用起天眼的能力,開始還原飛劍。


    其他修道之人煉製飛劍,需用三昧真火,可惜李坎傻沒有,雖然他可以召喚來天火和毀滅之火,不過顯然都不能用來煉製飛劍。


    萬般無奈之下,李坎傻隻好讓張莉用冰炎試試,反正伐樓那是水神,而五行之中,水能生木。


    或許可以說是誤打誤撞,在冰炎的燒灼之下,乙木精氣還真的漸漸凝結了起來,一開始是拳頭大的一團墨綠色的氣體,隨著時間推移,漸漸變得越來越小,樣子也越來越清晰。


    李坎傻根本就忘記了時間,他占據著張莉的一個分身沒日沒夜地煉著,看著飛劍漸漸成形。


    那種成就感絕對難以形容,更令他感到滿足的是,幾乎每一天他都可以從煉製飛劍的過程中得到一些全新的感悟,《易經》裏麵那些原本一知半解的內容,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李坎傻越來越確信,《易經》就是中華道法的總綱,他甚至感覺到,大部分道門對於《易經》經義的運用,隻能夠用淺顯來形容。


    按照自己的理解,李坎傻給這柄飛劍增添了幾道原來不曾有過的法陣,也修改了一些原來的法陣。


    這柄飛劍原本有一個法陣占據了很多地方,這個法陣的用途是令飛劍自動吸收天地紋的靈氣,然後儲存起來,因此這柄飛劍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飛行。


    李坎傻用天眼分析了一下,發現這柄飛劍是乙木精氣煉製而成,所以這樣的法陣布置才能夠起到作用。那個頗為繁複的法陣,正是將乙木精氣的特性發揮到了極致最佳的證明。


    這令他想起了伐樓那的那些靈寶,那些靈寶上也常常存在類似的設計,正因為如此李坎傻甚至猜想,這柄用乙木精氣煉製的飛劍,或許是相當於現代的練習用劍或者教練機之類的東西。


    去除了那個法陣之後,空出來的空間足以讓他布設更多用來飛行的法陣,不過從此之後,這柄飛劍就隻能夠依靠張莉的力量推行前進。


    又過了好幾天,一個如同寸長的梭子一般的東西,出現在黃金托盤的上方。


    李坎傻和張莉找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那是一個被許多山巒包圍的穀地,這個穀地非常狹小,所以沒有人對這裏感興趣。


    此刻張莉站立在穀地正中央,她一手指天,猛然清叱一聲,立刻一道青光從她的袖管中疾射而出。


    那道青光迅速盤旋了一圈後,立刻朝著遠處飛去。


    張莉自始至終雙目緊閉,此刻她的意識正附著在那柄飛劍之上,不過隨著距離變得越來越遠,張莉也感覺到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


    不敢大意,張莉連忙召喚飛劍回來,而此刻跟隨飛劍一同出去的李坎傻,早已回到了她的身邊。


    “好像不怎麽樣。”


    李坎傻徑直上了張莉的身之後說道:“大概隻有一百多公裏,這就是你的意識操縱的極限?”


    一看樣子,我得重新煉成一個法身。”張莉輕輕歎息了一聲道。


    “或許該先煉金丹,中國人的道法,還是用中國人的煉法最為保險,不過現在最為重要的倒並不是這件事情,無論是金丹、元嬰或者法身,隻要有時間慢慢修煉都可以敞到。


    “所以現在真正重要的是學會身劍合一,隻有這樣你的這具凡夫俗體,才可以用不著騎馬或者坐車,而是能夠駕馭飛劍飛行千裏,到達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李坎傻笑嘻嘻地說道。


    “好吧,告訴我,怎麽才能夠做到身劍合一?”張莉無可奈何地說道。


    這一次李坎傻直截了當地回答她道:“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做,這一次就連我的天眼也幫不了忙,這是一種意境,你必須學會自己去體驗這種意境。”


    “意境?這算是什麽東西?”張莉抱怨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我隻能夠猜那可能是一種觸發條件,或許有點像是肖恩當初在絕望中學會傳送異能一樣。


    “可能對於修煉者,同樣也有這樣的觸發條件,佛門管這叫做‘頓悟’,道家則叫做‘意境’。”李坎傻說道。


    “難道你不能夠領悟,然後再告訴我嗎?我們以往不是一直這樣做的嗎?”張莉祭出了一直以來的偷懶法寶,她對於刻苦修煉什麽的一直都不感興趣。


    “我現在已經是一個魔頭了,我的修煉之路和你的已經截然不同,我不可能領悟到身劍合一的訣竅。”


    說到這裏,李坎傻重重歎息了一聲:“張莉,現在的我已經不再和你共用一個身體,今後的修煉隻有靠你自己努力,我能夠幫忙的隻是盡可能收集一些資料。”


    “那麽,求你再幫我一個忙,去找一個會身劍合一的人,試試看,能不能從他那裏偷到一些有關意境的東西,最好是第一次進入意境的時候的感覺。”張莉笑眯眯地說道。


    這番話噎得李坎傻說不出話來,此時此刻他總算明白,不用功的家夥怎麽勸說都不會肯用功,而且越是不用功,越是會想出各種各樣的辦法和借口,去找尋捷徑。


    李坎傻是個魔頭,他隻要釋放出感知,就可以找尋到修煉者的蹤跡,這就是魔頭與眾不同的地方,同樣也是修煉者對魔頭忌憚和痛恨的原因。


    李坎傻絕對不會去打那些實力高強的家夥的主意,倒不是因為打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坎傻越來越明白,魔頭到底是什麽東西。


    魔頭並非是不能夠毀滅的存在,不過滅魔並非像和尚們嘴裏說的那樣輕鬆,任何隻能夠造成物理傷害的武器,對於他來說根本就無效。


    至於法術,李坎傻試過毀滅之火,好像對他也沒有什麽作用,魔頭超脫於物外,不入五行之中,五行道法對他也無效。


    李坎傻知道,有幾種法術肯定是對他有效,比如類似於“時光之門”的時空係法術,既然能夠令他穿梭於不同的時空之中,因此同樣有可能存在現成的、能夠對付得了他的法術。


    不過這樣的法術,仍舊不能夠傷害他分毫,所以李坎傻從來都用不著為自己感到顧慮,他非常清楚自己是不死不滅的存在。


    李坎傻之所以一心一間隻想盡快逃離這個地方,是因為此時此刻他唯一的顧慮就是張莉。


    雖然他本人擁有近乎於不死不滅之軀,但張莉並非如此。


    在極其遙遠的所在,李坎傻終於鎖定住了他正在尋找的目標。


    在黑漆漆的夜空中,一道暗紅色的流星飛掠而過,隱約間還可以聽到流星發出低沉的嗚鳴聲。


    念動即至,李坎傻飛行是根本用不了多少時間的,閃念間,他已然跟隨在一柄破空疾飛的飛劍身後,那飛劍顏色黯淡,而且閃爍著橘紅色光芒。


    無形的天眼告訴李坎傻,這柄飛劍極為下乘,劍的本質是火瑪瑙煉製而成,火瑪瑙乃是兼有丙火和戊土兩種屬性的物質,而火能生土,如果善於煉化,原本應該能夠煉製出一柄相當不錯的飛劍。


    此刻這柄飛劍的主人正和飛劍,劍人合一往前急趕,但是速度卻很慢,幾乎和張莉這個初上手的菜鳥差不了多少,很顯然這個家夥同樣也是一個剛剛學會飛劍不久的初哥。


    看著那極為緩慢的飛行速度,李坎傻感到有些心焦,不過這倒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觀察劍人合一的機會。


    李坎傻早就發現,飛劍飛行的時候,乃是一種介乎於等離子體和細微粒子之間的狀態。


    放開天眼,李坎傻末緊緊地盯著那橘紅色的劍光,隨著對天眼運用越來越得心應手,李坎傻發現,天眼好像已經能夠知道,他到底想要看些什麽。


    劍人合一果然和肖恩的傳送非常相似,隻不過傳送是以某種下為李坎傻所知的煙霧狀的微粒作為載體,而劍人合一的時候,飛劍本身就起到了載體的作用。


    看著這一切,李坎傻不停地思索著,既然有這麽多種能夠將人身拆分拚裝的辦法,那麽是否會有能夠自由的在微粒和形體之間轉換的方法存在?


    不過李坎傻轉念一想,隻要修煉到一定的程度,自然能夠修煉出法身,法身可以任意變換,顯然比擁有肉身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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